淡淡的失落。
黄伯一直站在车门边看着程橙消失在雾里不见踪影才放心地离开,心中有些高兴。看来小姐真的长大了,这样的小姐让他感到欣慰、亲切。
这一头,程橙刚拐过桥头的大石雕像,就看见一人的横躺在路上。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乞丐。正想避开,却没想反而被乞丐抓住了腿,向程橙喊道:“救……救命!”
惊慌失措的程橙弯下腰仔细一看,才发现乞丐腹部波波地流着血,面如死灰,命不久矣。一时程橙慌了手脚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想叫黄伯但是早已离去,想喊人却不见半个人影。
正在她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从旁边的草笼里钻出两个人来。两人带着墨镜,看不清长相,可是手里的刀子却是明晃晃地亮了出来。两人见只有程橙一人,胆子更大了。其中一人走上前来,邪魅地笑道:“机灵地就别声张,赶快掏钱,我们还可以考虑留你一条活命!”说完朝同伴使了个眼色。随即另一人跟了上来。拦住了程橙的去路。
怎么办呢?程橙感觉手脚发麻,有些站不稳。但是又觉得庆幸,幸好今天只有自己要是路帧也在,那么他们俩人都有危险了。想想自己身无分文,再看看那明晃晃的刀子。程橙视死如归道:“动手吧!我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嘿,嘿嘿!”两人讥笑道:“有意思,居然有不要命的!那么就别怪我们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说着就拿出绳子就要往程橙身上套去。突然一辆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车里串出两三个人。很快他们跑了过来。
“想在我面前动手还嫩了点!”萧安上前一把反抓住其中一名劫匪的手臂,脚上一用力劫匪就就跪倒在地,手中的刀子也掉到了地上。就在他动手之际,另外一名劫匪也被他带来的人截住。只听劫匪口中嗷嗷哀求着:“哎哟!这位大哥,饶了小弟吧!小弟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哼!真是欠揍!”萧安一把把劫匪的头按在地上。“快报警!还有拨打120!”
“是!”萧安身后的人答道。
捡起地上的绳子,把两劫匪绑在一起。真是自作自受!
一切弄好后,萧安才得以腾出时间问候,蹲在一旁惊魂未定的程橙。
“怎么样?还好吗?”
“我没事,”程橙小声回答,“谢谢你!”程橙抱紧了肩膀,眼神弥散。淡薄的身子放眼望去就像马上就要被雾气吞没了一般。
看着这样的程橙,萧安之前的怨恨都没有了,心碎的一塌糊涂。静静地挨着程橙蹲下,“没事就好!这么蹲着对身体不好,还是到车里去歇歇吧!”
这时恍如梦中的程橙才抬起头来,看救了自己的人,惊讶道:“萧安,萧老师!”
萧安点头,心里有些难过,但是再怎么难过都比不上失去这个人。见此,不知为何程橙之前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别哭了!”萧安用手轻轻抚上程橙的头发,柔滑的质感让他指间之间产生了一种美妙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直传达到心脾,“咱们今天就别上课了,我去帮你请假,我送你回家,上车吧!”一句话,萧安顿了几下才说完,因为他觉得自己真的快醉了。
不过在转头看见那两个劫匪的时候,眼中又迸出了凶狠地光芒。随即又暗了下去。
虽然今日路帧没有和程橙在一起是自己安排的,但是这俩个劫匪却大大超出了他的预计。萧安一向的为人处事就是:消灭一切具有威胁的人!
温柔的嗓音融化了程橙之前的恐惧。鬼使神差地程橙坐进了萧安的车,并由他送自己回了家。忘了问为什么萧安会出现在这里。
心太急
柳雨路一阵喧闹扫清了迷眼雾。本来清净的院子一下子挤进了十来号人。有来录口供的警察,有来压惊的医生,还有跟随萧安一同前来的手下,整个院子里仆人老妈子乱作一团。
“小姐现在觉得怎样?”医护人员走后,两名警察便上前准备开工,其余警察留在楼下院子里作萧安手下的口供。
“没事了!”一手抱着靠枕,身子靠在枕头上,脸上带着微笑。“请问吧!”
“那好,请问程小姐怎么出现在案发现场?”一人拿着本子记录,一人问道。
“上学刚好经过那里。”程橙镇静地回答。
“嗯,那么请程小姐把事发经过详细说一下,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工作要求!”警察有些抱歉地说道。
于是程橙把经过对警察说了一遍,只是省掉了为什么路帧没在现场。
“好了,打扰了!还请程小姐好好休息!我们就先告辞了!”
“嗯!”程橙直起身子,吩咐了一声:“奶妈,帮我送一下这两位民警!”
“诶!”奶妈答道,然后飞快地走进屋,“警官,请!”
警察走后,卧室里就剩下程橙一人,想起发生的一切,仍心有余悸,但是这一来二回,她觉得自己简直有点脱胎换骨了,要是换作以前肯定早乱了方寸,是谁?是谁让自己变得如此坚强!就好比有人在自己身上按了保护伞,走到哪就都不怕了。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挑逗着她浓密卷长的睫毛。程橙抬眉望去,窗外雾气早已消散,新一天的阳光又到来了。程橙会心一笑,就像窗户也在对着她笑一样。
这么美丽的上午,这么美丽的人儿,令站在房门前的萧安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也忘了自己来到这儿的目的。
“先生,请进吧!”送完人回来的奶妈,热情地招呼着,完全没理会萧安的失神。只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然后在萧安微楞下走进屋去。
“小姐,人,我都送走了……”奶妈说道,“今天小姐受惊了,我看小姐还是休息一下吧……”
“程橙!”萧安截断奶妈的话,大步走进房间,尴尬地看了眼奶妈后,笑道:“程橙,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在程橙示意下,奶妈心领神会地走出卧室。
“今天真的谢谢老师!”程橙仰视着萧安道,眼中没有半点虚假。
话音一落萧安有些站不住了,感觉自己像挂着卖的肉,尴尬。从门口开始自己大脑就是一片空白,如今更是懵了。这不是明摆着的想要人家感谢自己吗?自己也太心急了!真想打自己一个耳光,自己干嘛不退出去。
萧安想了半天,理了理思路终于找着了要说的话。
“不用说谢谢!”萧安倾身做到床弦,在程橙有些退缩地目光中,硬顶着说道:“老师……不希望再听见你对我说谢谢这两个字。”萧安顿了顿在程橙的眼中找到一丝惊讶,虽然这抹惊讶不是他所希望的,但是总比逃离他好。提了提气,萧安继续说:“我希望……不,我想说……”说到这儿,萧安突然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整颗心却跳到了嗓子眼儿。只能直愣愣地盯着不明所以的程橙,紧张得出了身汗。
“老师想说什么?”看出萧安的紧张,程橙好心问。
谁知萧安马上接道:“叫我小安吧!”
“老师?”程橙更加疑惑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今天萧安救了自己已经很感谢他了,现在还让自己以平辈称呼他,程橙真的是猜不着这萧安究竟心里想的是什么。
“算了,老师就老师吧!”话音刚落,萧安不甘心道:“能不能试着叫一声!”话一说完萧安又后悔了,这下好了,人家肯定会被自己的心急吓到的。
“呃,小安!谢谢你!”
“嗯,嗯,嗯。”萧安多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感觉自己双眼发胀,眼中似乎有泪水滚动,一激动没控制住,一把就把程橙抱在怀里。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是完整的,终于找到了活着的理由。
“老师?”程橙推也不是,任他抱着也不是,大脑嗡地炸开了锅。老师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个人,太奇 怪{炫;书;网}了!难道自己说错什么了?
“别叫我老师,叫我小安!”正高兴的萧安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小……小安老师,你怎么了,请你冷静点!”程橙挣扎着,大喊出声。
“哦是!”轰地萧安触电一般放开程橙,离开床。吞吐一阵后,狼狈地逃出房间。
心底的恐惧(一)
程橙迷惑地看着萧安离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声。口中念道:“路帧你现在到哪了?”
“小姐!”奶妈笑着走了进来,“怎么不好好休息?是不是……”奶妈拧干毛巾,仔细地给程橙擦手。宛然是个慈祥的母亲。
“没有!”程橙掐住奶妈的话,执拗地不承认心中真实的想法。但是却难掩心头激烈跳动的悸动。
“小姐呀,我这老妈子真的没白活呀!”奶妈伸手抚弄程橙的头发满眼温柔。“还记得刚见到小姐的时候,小姐还是个奶娃呢!如今,这奶娃也长这么大了。有时候回想回想总觉得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事一样!”奶妈笑得很灿烂,也很轻松,似乎自己很久没这么和程橙闲聊了,好像是从程橙懂事开始,这还是头一次。“看这手,已经不是那双紧紧抓着奶妈不放的小手了,如今呀……”奶妈故意停顿,神秘笑道:“如今应该有一双更大宽大的手握紧这双手,奶妈呀,该退休了!”
“奶妈!我不要你退休!”程橙有些惊讶又有些难过地哽咽道:“我不要离开您,我只有您一个亲人,你要是走了,我……我也跟您一起走!”
“呵呵,奶妈岁数大了,总一天会走的……其实奶妈也舍不得小姐呀!”望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心柔滑作了绵绵的水,滋滋地滋养着这个苦命的孩子。
“奶妈……”程橙终于泣不成声。
“好啦别哭啦!记住奶妈的话,以后呀别让自己再哭了,这样奶妈也就放心了。”奶妈抹把泪道,“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冲杯牛奶!”
“谢谢你!”程橙把脸抽出奶妈的怀抱。尤心地感谢。
清源酒店
“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致?”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优雅坐下,慢条斯理地点燃烟,勾着眼戏谑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已经喝高,正敞开着衣襟迷蒙着眼看着自己傻笑的男人。
“你真美!”男子酒力酒气地赞道。
“看来你应该天天如此,”女人吐了口烟,面无表情,“不然我会忘了你萧大先生也会赞美人!”
“呵!”萧安虽有几分醉了,但是这字里行间的讽刺他还是听得懂的。“怎么不喜 欢'炫。书。网'?那我不说。”
女人摆着手中的烟道:“不是不喜 欢'炫。书。网',只是不习惯。”
“哦!”男人扬扬眉不想多加理解女人话中的讽刺,起身给女人斟满酒。“你来晚了,该罚!”然后做出请的手势。
女人也没说什么,端起杯子喝了个尽。似乎不过瘾,又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又很快喝了下去。然后才开口,“说吧,怎么想起联系我?”
“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想……和你说说心里话!”萧安摇晃这手似很热真地说。
“哼!”每一次萧安联系自己都是他喝醉后,女人累了。这种酒醒后就回归原点的爱情,她一人承受得太累了。
“哼什么!我有跟你说过假话!”萧安不满道。说完萧安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笑着大声道:“知道吗?我一直在找的那个人,找到了!”
“什么!”女人跳了起来。烟灰抖落一地。
“怎么了?是不是太高兴了!”萧安疑惑地看着女人,不明所以。女人觑着眼看着面前这个心安理得地沉寂在幸福中的男人,全身开始发抖,但有没能为力。女人缓缓坐下,熄掉香烟。
“是不是很想问,我是怎么找到她的?”萧安满脸笑容地问,完全没在意女人冷下去的脸。
“告诉你吧!她居然就是雨凡的同学。哈哈哈,你说巧不巧,巧不巧?原来我们兜兜转转其实根本就没走远!”萧安伸开双臂,他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幸运,他真的感谢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声。
“她应该记不起你了吧!”女人不失时机地说道。这话正说到了萧安的心坎儿上,猛地让本来憧憬在美好幻想中的萧安拉回现实,大脑也一下子清醒了不少。顿时,面色转冷,凶着眼盯着女人,然后又泄气地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来被我说中了,我就说嘛,怎么会突然想起我!看来我就是那垃圾桶,你什么时候有需要,我什么时候就该到。”女人用她那双妩媚的眼睛扫了一眼此时独自饮酒的男人,心里有些疼但更多的是恨。不免嘴巴就涂毒,软语不起来。“如今我这垃圾桶也当厌了,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请萧先生另选他人吧!”说完不客气拿起酒瓶,猛喝了两口,然后潇洒地在萧安惊诧的目光中离开包房。
磕!
萧安在女人走后猛敲自己的头,这辈子还这么衰过。他觉得自己似乎走进了一个怪圈,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那里孤寂一片,只有他一人。
夜半,古堡的最顶层
程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床上的被子早已被踢到地上,而在程橙身上所穿的睡衣已被画上了一条条的血路子,触目惊心。
如今,全身突如其来的奇痒让程橙浑身直冒汗,那难耐的奇痒让她不得不使劲抓那些肌肤。最要命的是一种精神折磨,就像吸毒上瘾一样厚想要戒掉一样的痛苦。
“救命!救命呀!”程橙痛哭出声,用尽了全力喊出声,她真的好希望现在有一人能够马上让她离开这种蚀骨的痛苦。
人在害怕或者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总觉得时间漫长的可怕,此时程橙也这样觉得,她感觉那种奇痒正在一点点吞噬她的生命,似乎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她有些害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害怕。
是的以前这样的突发状况也发生过,但是那时心里空空,还因为年纪的关系,从没把什么是害怕详细了解过。如今,她真的不愿意自己这么离开,早已打开的心,怎么能说关上就关上;本已重树的人生意志,怎能说灭就灭,她还有很多话要和他说,还想和那个人一同度过以后的生活。如今一切都来不及了吗?
程橙痛苦得勾着背,祈祷式地跪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紧闭的双眼四周布满了滚动的汗珠,全身发抖,终于在刻意地压制下,奇痒更加剧烈地袭来,积聚着强大的力量。终于这股力量让程橙惨叫出声,惊得上上下下心颤不已。
冬日的阳光照进房间,扫去了昨夜的阴影。房间里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只是多了更加沉默的人让房间没有生机。
一旁诊治的医生放好程橙的手,然后收回手插进口袋。面带怒气。
另一边,奶妈焦急地看着医生,本想上前问病情,但看着脸色这么不好的医生,心里咯噔咯噔地跳,也不敢再问了。只有在心里祈祷,医生会带来好消息。
医生朝房间里的人扫了一圈,眼部肌肉收紧,衣袋中的手伸了缩,缩了伸。
“这么多人站在这儿干什么?平时都干嘛去了!”那只愤怒的手终于伸出口袋,指着房间里的人,“这么多人照看一个人,居然都成了这个样子!”
“徐医生……”奶妈双眼直冒泪花,一是之前一直担心积压的,二是被医吓得,照医生这么说,小姐真的有危险了。这可是和自己奶长大的孩子呀!想想自己拿刚生下来不久就死掉的孩子,她一直都埋怨自己,要是当时能一直在孩子身边,也许……奶妈,看看打过针昏睡的程橙,心中的难过极了。
“哎!”医生叹气,“我看小姐不能继续在这里住下去了,在这样下去,恐怕她真的完了!”医生言辞强硬,不等说完人已走到外面。只见医生走到走道的通风窗处,拿出手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