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浩然拖长了尾音道,一副委屈的小孩状。
“我给你收拾房间去,不许撒娇啊!”程橙撇撇嘴,转身不看他上楼去。心想着浩然也太奇 怪{炫;书;网}了,难道是因为缺少家庭温暖才这样粘糊糊的?
想着就到了二楼,打开一间空房间,从里头的柜子里抱出棉絮被褥扑在空床上,打开窗户使其通风,才出了房间,一看,浩然不乐意地一再楼道的墙上,一脸的手上,程橙不想依着他,便没理他,下楼准备提他的皮箱。可能是见自己的要求没了希望,浩然跟了上去,抓起皮箱,绕过她身边,上了楼。
程橙见状叹了口气,跟了上去,一看傻眼了,浩然居然把皮箱放到了自己的房间,不仅如此和着衣服就滚进了自己的被窝,盖住头,露双脚在外面,看来气得不轻呀,程橙想了想,还是没去拉他起来,只是站在门口看了很久,转身离开,既然他要睡在一间房就一间房吧。程橙把铺好的棉絮被褥抱到了自己的房间,再加了两层铺到了地上,轻声道:“出来吧,姐铺好了,睡床上还是地上由你选!”
过了半晌,浩然才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从被窝里出来。笑道:“姐,我现在这里睡会儿,晚上在让给你,说着又把被子盖住头,蹭掉鞋子,彻底缩了进去。
程橙笑了笑,靠过去,拉开被子露出浩然的头,舒了口气,抚摸了他的头发,粲然地笑了,轻声道:”真是孩子!“然后起身拉紧窗帘,关上门下楼。
好梦不再来(三)
走在热闹的广场上,浩然惊叹道:“这里比国内好玩多了,简直就是年轻人的天堂!”看着周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人,在看看台上台下卖力地舞动演唱着的年轻人,操着各地口音的人,还有电车上呼啦而过的游客,甚至连空气中都有一种年轻的气象,啤酒夹着面包奶酪三明治的问道,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姐,我们去画张自画像吧!”浩然提议道,兴致浓浓地看着程橙。
程橙看了他一眼笑道:“要画像找姐姐就可以何必浪费钱呢?”
“原来姐也会画画呀,不过今晚就免了吧,我们一起画,就像照相一样,行不?”说完也不理程橙就往一边的街头艺人跑去。
坐在艺人所给的凳子上,程橙问道:“怎么想起要画像?”
“因为这是长大吼第一次这么近的和姐姐在一起吗!”浩然咧嘴笑了笑,然后守住,说道:“姐我们回家再说话吧,不然画出来的不是我们了!”
程橙嗤笑了一下,也端正的身子,微笑着看着画家。
一个小时候后,一幅姐弟情深的素描完成了,程橙扭扭脖子朝拿着画的浩然靠过去,看了一眼,心道确实不错,然后又想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拿去画廊的画卖掉没有。正想着,自己肩膀被浩然楼主,脸上也被浩然重重的亲了一下,她愕然地抬头看他只见他笑得灿烂无比的脸。
愣愣地看着半晌也笑了。
“姐,我想吃蛋糕。”浩然指了指透着温暖灯光的蛋糕房。然后拉着程橙跑了过去。程橙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有些什么蛋糕,浩然就指着那个足有三层的蛋糕道:“姐,我要买这个!”
程橙点了下,看着他,疑惑怎么买这么大个蛋糕。
在程橙疑惑的时候老板已经为他包扎好,附加的东西也捆绑好后提给他,程橙看了下价格,把钱递给老板,然后问浩然:“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想了一会儿,见着蛋糕上附带着的蜡烛恍然大悟道:“对不起姐姐忘了,”然后踮起脚尖在浩然额头上轻轻一吻,“浩然生日快乐!原谅姐姐吧!”
“看着这个吻的面上就原谅你吧!”浩然粲然一笑,搂着程橙穿过广场往回赶。
今晚夜空明亮空灵,小小的月牙也撑破了天空照亮四方。
点上蜡烛,关掉灯,程橙撑着下巴看着浩然,见他映照着烛光的脸显得更加的英俊,好家伙,长得比觉明还好看呢,暗暗思忖了半天见浩然只见看着那些烛光似乎出神的样子,问道:“怎么啦?”
“姐,你知道吗?”浩然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烛光,伤感道:“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过生日。”说完眼睛转向程橙,笑道:“谢谢你,姐!”然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念了一阵,吹灭了蜡烛。
一旁的程橙听了他的话,倒吸了口气,然后又嗯了一声,忧伤地看了眼浩然起身开灯。
“姐,我要给你切块大的。”浩然拿着刀子,在松软的蛋糕上切出一块,“嗯,虽然奶油吃多了会胖,不过不能剩哦!”
“浩然告诉你个秘密。”程橙拿着浩然递过来的蛋糕神秘道。
“什么?”浩然放下刀子看她。
“其实你姐姐我很喜 欢'炫。书。网'吃蛋糕,即使没有这个好吃只要有足够的奶油,我都喜 欢'炫。书。网'。”
“是吗?”浩然兴奋的一笑,问道:“别人知道吗?”
“就你知道!”舔了口奶油程橙道。
“是嘛!”浩然暗暗地笑了下,拿起刀子给自己切了一块,“看起来真的很好吃呀!姐以后我会给你买更好吃的蛋糕!”
程橙但笑不语。拿起刀叉给浩然盛了长寿面,煮熟的鸡蛋,道:“别光吃蛋糕还是吃点咱们的长寿面吧,还有鸡蛋!”
“嗯!”浩然笑着搅动筷子,把一根长寿面裹上,然后放进嘴里,一边嚼动眼角也跟着流出泪来,哽咽道:“真好吃!这也是我第一次吃!有个姐姐真好!”说着又笑了,可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着。
“好啦,别感动啦!”程橙抽取纸巾为他拭去泪水,安慰道:“以后生日都和姐一起过吧,姐还给你煮长寿面煮鸡蛋!”笑了笑,拿了张纸巾给浩然,自己则让掉打湿的纸巾,为浩然剥鸡蛋,俨然像一个慈祥的母亲。让浩然看得有些出神。
“哈,忘了来点音乐,要是你哥哥觉明在呀,又得说我不懂浪漫不懂生活了!”程橙跳起来,打开音乐,然后再去取了瓶香槟,拿着高脚杯走了过来。
一坐下就抱歉道:“姐姐太粗心了,浩然生日怎能少了这些呢!”然后斟满酒杯。举起杯子,“浩然,姐姐祝你生日快乐,年年快乐!”
“谢谢姐!”浩然也举起酒杯道,然后轻轻地喝了一口,深深地看着程橙,深深地笑了,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睡在搬进屋来的另一张床上,摸着程橙亲手给自己铺就的床,浩然激动异常,睁着双眼睡不着,侧身看已经熟睡的程橙,映在壁灯下的脸,嘴角的笑容缓缓展开,鼻尖似乎还留有在程橙床上闻到的香气,眼中盛满柔柔的光。
只要和她在一起似乎全世界都变得沉静了,所有的烦恼也抛诸脑后,心和眼都只想注视着她,深深的久久地让人移不开放不下!
月光如唇角一样弯弯的在天空中慢慢地前进着,照亮着它想要照亮得人,看着他想看的人,思念着他思念的人。
次日程橙如同往常一样到画廊去问讯情况然后折回在“回头想”歇歇脚。
今日店中不像昨日那样清净,有些热闹。程橙进去一看原来是老板娘从国内回来了,抱着一大堆的礼品分发给食客和员工。
程橙和浩然一走进去就被老板娘看见了连忙上前叫住她,拉到一边,问候声都没说就问道:“你是红塘人对吧!那你知道那里出了件大案子吗?”
“什么案子?怎么啦?这么神神秘秘的!”程橙笑了笑,不明白地看着她,出了什么事儿跟她有关系吗?干嘛把自己拉到角落呢?没等老板娘开口想起浩然,叫了过来,然后对老板娘介绍道:“这是我弟弟,浩然。”
老板娘看了看浩然,拍拍他的肩,笑道:“小伙子看起来不错呀!你们家的血统好真好,都出俊男美女呀!”
程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浩然也点头,对老板娘道:“谢谢老板娘照顾姐姐!”
“真会说话!”然后又对程橙道,“他是刚从国内来吗?”
程橙点点头。然后游艇老板娘道:“那么他一定知道,我就不说了!既然你们来了,礼品少不了你们的,还有你们的单我买了,好,就这样,见到你真高兴,我先忙去了!”走时看了眼浩然,意味深长。
老板娘走后,望着她忙碌的身影,程橙道:“红塘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和家里有关吗?”
浩然明显一怔,但很快恢复镇定自若地回答:“姐,你说什么?什么事呀?”一边说一边不忘看着程橙的反映应,眼中的光,游离不定,飘向远处。心道原来这么远的地方还是有人知道,幸好自己在姐姐身边,不然会出什么事儿!今日是开庭审理萧安的日子,今日的判决将是终审判决,以后会怎样虽然自己已经了如指掌,但是看着眼前的程橙,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害怕她一个回头会厌恶地看着自己,但是不管自己做过什么却从不后悔。
程橙轻轻地回过头来,笑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然后会过头去看着忙碌的老板娘道:“看老板娘的神秘样,肯定是又发现赚钱机会了,看来以后她要进军国内市场了!”
浩然笑了笑看了眼老板娘沉下脸,陪着程橙来到餐馆最里面的位置上。
好梦不再来(四)
今天本来是开庭的日子,可是,控方却开庭前提出撤诉,这让双方和媒体都感到意外,但是当事人却觉得心头落了块石头,踏实了。
在浩然和程橙回到家的时候,他就得到这样一个消息,顿时便跌坐在沙发上,腮帮子咬紧,半天都没开口说话。他没想到自己计划得这么周详的事情居然就这么画上句点。不过又想不管怎样总算也消了一口恶气,这半年来,即使没让他身败名裂应该也让他伤筋动骨。好吧看在他每对姐做什么恶劣行为的份上就饶了他,以后的事情他不想管了,只是那个男人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吧,毕竟他们才是前生的冤家今生的仇人。
想通了站起身来,环顾一下四周,往楼上走去。
只见程橙坐在楼上的一小块凸出的阳台上,支着画板聚精会神地画着远处的天空,一层层,一笔笔,勾勒得动人又真实。浩然笑了一下,没舒展的眉头也展开来,是呀,只要看着她,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深吸口气顿住,没有打扰程橙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凝望着她单薄的背影。
走出高耸巍峨的法院大楼,萧安一眼就看见架着拐杖站在大石柱下同样也看着自己的路帧。没多想他甩掉跟在身后的人,跑了过去。
“谢谢你!”萧安真诚地说道,弯下腰深深地朝路帧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子,看着路帧淡然的脸,痛苦地蹙眉道:“对不起!”然后对着跪下,摸了摸那冰冷的拐杖,哽咽半天都没说话来。
此时记者也跑了过来,闪光灯迅速的闪动着,路帧举起拐杖朝那些记者挥舞了一下,叫过萧安的属下,让他们把他扶起。看着颓废又愧疚的萧安道:“今天我这么做并不是原谅你所犯的错,听说你的记忆恢复了不少,那么我只希望,你以后 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快去找回程橙吧,你才是她今生唯一的托付,只要你对她好,就算是报答我了!”然后转身朝远处的朱婷走去,有些东西是该放下了,而有些东西却不想放下了,比如越来越近的人,这个人才是适合自己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既然大家都那么的不幸又何必继续纠缠呢,退一步海阔天空,人生路还很漫长呢,好好过吧!
“没见过你这么大度的,居然就这么放了他!”朱婷扶过路帧,一脸不高兴。
“算了,再追究也没意义,让他去吧,你不觉得他这些年与程橙兜兜转转也是一种惩罚吗?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他过的日子还是日子吗?而且这些日子以来他不仅没有人生自由,而且名声也大大的受损,像他那种公众人物所要承受的压力恐怕也让呼吸困难吧,嗯,也许他比我们都痛苦吧!”路帧嘴上说着,脑中却回想着最晚那个突然拜访的人。
“不过说真的我没想到他回去自首,本来以为这一次收集了这么多证据足可以告倒他,也好没让他白去自首一趟,没想到你却撤诉了,我想你这样的举动恐怕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说说究竟是什么让你改了主意?”朱婷扶着路帧来到车前,拿过路帧的拐杖,扶他进入车内。
“没什么。只是不想再制造不幸了!”路帧粗了蹙眉,沉声道:“这样一来,不是挺好的吗?”然后握住朱婷的手,柔声道:“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这么多年下来我知道谁才是对我最重要的人!”
朱婷诧异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握紧路帧的手,靠在路帧肩头哽咽道:“我还以为我一辈子也等不到这句话了呢,现在好感动!这是我听过的最窝心的话!”
路帧抚摸着她的头,脸贴在上面,闭上眼,让大脑中的某些片段开始倒退,吞下心底为那人流出的最后一滴泪,直到那些画面从清晰变成模糊,让记忆里只剩下身边这个人的身影。
萧安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直到看不见他们离去的身影,才一动沉重的步子,进入早已恭候多时的车内。他脑中也很乱,一时理不出头绪,怎么路帧会突然做这么反常的举动?是程橙跟他说了什么?求了他什么吗?如果是那样他为什么又叫自己去找程橙呢?自己又要以什么面孔出现在程橙眼前呢?想起来都觉得害怕,害怕看见程橙眼中的失望或者恨意。
至从那个狂风暴雨早晨过后,萧安的记忆就开始一点点的恢复,内心也越加的愧疚、后悔,原来是自己斩断了与程橙的一切联系,如果程橙不离开,见到这样的局面她会怎么想呢?幸好她提前离开了,自己也没看见程橙失望怨恨的脸,也许老天爷还是可怜他,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不用那么狼狈,可是越来越清晰的记忆却还是让他觉得崩溃,终于还是在两天后自首了。那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资助路帧,原来是因为自己有罪,要赎罪呀!得到这样的结论,让他震惊不已,更加没有反驳的勇气了,就连出现在人前的勇气都没有,更谈不上见程橙了,即使路帧撤诉,但是自己却不想原谅自己。
一切都如果假设能换回路帧的腿换回他失去的青春和健康的话,那么要他做什么舍弃什么都可以都愿意,即使是他最珍贵的东西,即使是生命。
共舞(一)
如今已是火辣辣的七月可是在格林斯堡天气还跟春天似的,凉爽宜人。让人根本就烦躁不起来。
坐在会格林斯堡的车上,程橙心情很好,因为这次去复查的结果,证明身体恢复得很好,裘院长说像她这样恢复得这 么 快‘炫’‘书’‘网’这么好的还是第一个,说明这段时间里这些植在身上的乳猪皮已经发挥了作用,如今这些皮肉真正地长在了自己身上,如此真的太好了,感觉全身都轻盈了很多,畅快的好像要飞起来似的。
浩然看了眼满脸兴奋的程橙,也不说话仔细地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感觉内心也是满满的。幸好事先联系了裘院长说明了自己也到了美国这才没在见面的时候穿帮。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是通过父亲知道程橙在这里的,而是通过请的私家侦探得知的消息,当然也要谢谢贝特曼,是他在美国的朋友帮他联系上的。
在上飞机前贝特曼打来电话,似乎对自己不和他联系很生气,口气中充满了埋怨和不解。浩然想恐怕这些日子来贝特曼的日子不怎么好过吧,萧安应该是不会放过他的,上一次没有把他关进监狱这样一来,贝特曼肯定混不下去了,哎,可是这能怪谁呢?早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