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顺眼看自己的刀锋就要割到张子文的咽喉了,可张子文那个在他眼里慢吞吞的拳头竟然不迟不缓地到达了它的位置,将将挡在了『毛』顺的刀锋之前。正当这种诡异的错觉让『毛』顺郁闷地几乎要吐血的时候,他的右手刀和张子文的拳头接触上了。
这回的情势真让他一口血涌到了嗓子眼上。没有真气『交』击时尖锐的撞击之声,也没有他想象中对手骨『肉』俱裂的惨相。他只觉得自己贯注于刀身上劲力莫明其妙地消散了个尽,紧接着又眼睁睁地看着右手刀好像见了烈日的冰雪般,无声无息地碎裂成一块一块,霎时就只剩个把了……
还没等他把那口血吐出来,他就感到身前的张子文好像一个巨大的磁场,自己的身子不由控制地往前跌了过去。他不由心胆『欲』裂,一边极力稳住自己地身形,一边左手刀盘旋而出砍向张子文的右臂。这回他倒不寄望伤到对手,而是想拖延一下张子文的攻势,一方面稳住自己,一方面等到罗龙和章鸣及时的支援。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他的身体仍往张子文倒了过去,任凭他把体内的真气转疯了也无济于事。左手刀倒是砍上了张子文右臂,可惜就似砍上了水中的一条游鱼,立刻滑溜了开来,根本使不上力。
这回他的局面完全变成了和刚才的徐继明一个样,中『门』大空……张子文拳化为掌,悄然贴上了『毛』顺的『胸』口。这次倒和徐继明不一样,『毛』顺仿佛朽木般就这么哗啦一下倒在原地。
不过旁边的铁鹰帮徒众有几个倒面『露』喜『色』,因为就在张子文右掌贴上『毛』顺『胸』口的同时,罗龙的双『腿』也到了,眼看就要先后踢中张子文的脑袋,而张子文似乎完全没看到。
以前罗龙曾在众人面前『露』过一手,将一根水桶般粗细的硬木圆柱一脚踢断。可他们的欣喜霎时就变为了惊愕。罗龙突然一声惨叫,直『挺』『挺』得从半空中摔了下来,捂着自己的右眼在地上滚来滚去。
三人此刻也走到了楼上,沈山山拍了拍双手,怪笑着说道:“怎么,你们眼里只有老大,视我们三个如无物吗?”
看着四周个个胆战心惊的帮众,一股寂然无力的感觉情不自禁,章鸣黯然说道:“你们到底要来干什么?”
张子文当先走了过来,悠然说道:“这个你管不着,我们也没必要告诉你吧。”
“你……你……”章鸣气得浑身直大哆嗦。这算什么话?砸了我们的场子,打得三个『门』里的大佬生死不明,竟然还说管不着?没必要?
“滚开!”懒得和他罗嗦,张子文冷然喝道。
“你……你不说清楚,休想……”章鸣身为『门』内的二号人物,此刻也只好硬撑着了。
可他没等到张子文的回答,眼前的少年突然如鬼魅般消失无踪。他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感到后脑勺一阵剧痛,立刻眼冒金星,变得昏昏沉沉地摔倒在了地上。可怜堂堂铁鹰帮的副『门』主,最后输得最窝囊。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在自己那些手下的呼喊之中,章鸣总算清醒了过来。他转头四顾,张子文几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对身旁一个家伙问道:“他们人呢?”
那人递过一杯水,待章鸣喝下之后才答道:“他们打……打晕副『门』主您后,就进了电梯,据跟过去瞧了下的兄弟说,好像是往上去了。”
坐电梯?这儿只是地下一楼,要上去也不用坐电梯这么麻烦啊?难道……啊!章鸣立刻揪住了答话那小子的衣领,厉声喝问道:“方才我们打斗的时候,二少爷是不是不断留在楼上没走?”
那人被揪得面红耳赤,喘了几口粗气后才艰难地答道:“二少爷说要在上面……在上面等着副『门』主你把……把那小子的尸体送上去……”
蠢才,蠢才!!
章鸣心中大恨,不顾还有些晕乎的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扭头一看,徐继明他们竟然还躺在地上,罗龙似乎也疼晕了。他怒骂道:“你们傻了吗?快去把徐供奉他们送去医治!”
在场的『门』众这才忙活了起来,搬的搬抬的抬,把三人『弄』走了。
唉,不用说,这帮废物肯定没人敢跟上去了。章鸣头疼『欲』裂,拍了拍额头道:“其余人,都跟我上去,如果二少爷出了什么事,你们就自己开车去火葬场吧!”说完他就当先往楼梯冲了过去,其余铁鹰帮『门』众呆了一下,这才慌慌张张全追了过去。
“太慢了,真是群废物。章鸣那老家伙也越来越没用了,回头得跟老头子说说,让他养老去得了!”马如龙恼怒地自语道。说完他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咖啡,起身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不过当他慢慢想到张子文被抓上来后遭自己折辱的惨状,得意之情让他不由大笑起来。
“怎么,见到我们,马大少这么开心?真是不甚荣幸,不甚荣幸啊。”忽然,一阵令他刻骨铭心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让他脸上的笑容立时僵住了。
马如龙慢慢转过身来,只见张子文四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端坐到了沙发上,说完话的张子文已经低下头去给沈琉璃倒咖啡了,沈山山斜倚在沙发一端,笑嘻嘻地望着他。
“你……你们怎么……上来的……”马如龙踉踉跄跄地往后倒退,直到后背撞上了办公桌,才指着张子文几人颤抖着问道。
“当然是从赌场坐电梯上来的,难不成你以为我们是飞上来的?”沈山山故作疑惑地说道。见他还如此搞怪,被逗笑了的沈琉璃横了他一眼,还在张子文耳边轻声说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张子文淡淡地笑了笑,摇头不语。见到这几个人一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马如龙气得浑身直哆嗦。不过他身为铁鹰帮的少主,多少也见过些场面,过了一会,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走回桌后的大班椅上坐下,深吸了口气,强作镇定地说道:“说吧,你们这次过来要干什么,要钱的话,一千万以下我能够做主,马上签支票给你们。”
“一个亿呢?”抿了口咖啡,张子文悠然说道。
“你……你们怎么不去抢?!”马如龙勃然作『色』,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戟指着张子文怒喝道。
“抢?”张子文惊讶说道,“我们就是来抢的,你难道没看出来?”
“噗哧。”沈琉璃再也忍不住,娇笑着扑倒在了张子文肩头,张子文也半搂着她,笑得开心极了。马如龙脸都青了,长这么大,这是他第二次被人如此戏耍,头一次,就是那回军训的时候了……
然而形势比人强啊,他以往倚杖的资本,对面的几人明显都不放在眼里。他忽然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的后悔开始为什么把楼上的手下都赶下去对付张子文了,那时太心急了。后来底下来电话让他先避避,他又太托大,自以为在老窝里肯定安然无忧。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哆嗦着青紫地嘴『唇』说道:“一……一个亿的话,我得……问下老头子。”
“你老爹这会只怕自顾都不暇,哪还有空来理会这。”沈山山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你们……难道说……”马如龙望着面前这四个人,见到没一个人听他提到马跃时脸上有丝毫不安的表情,他才明白这会他老爹只怕也遭受着同样的变故,这让他不由心若死灰,几乎破灭了最后一线希望。
“没我老头子的话,我也没法给你们这么多……”他颤颤兢兢地说道。
“喏,那,那儿,”沈山山四周指了指,“这几个保险柜难道是摆设吗?全都给老子打开。”
马如龙愣了一下,忽然他想到一件事,心中一阵窃喜。不过他脸上还是着力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低声说道:“好的,你们等等,我……我拿钥匙。”说完,他就拉开了自己的『抽』屉。
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精』光丝毫没有瞒过张子文的眼睛,他对同样发觉了不对头而那手肘顶了顶他的沈山山摇摇头,浅笑着看着前面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顷刻之后,答案出来了。
一把小巧的黑『色』手枪出现在马如龙手中,枪口指着张子文他们,这厮一脸奸笑道:“想不到吧,哈哈……你们这些**养的。距离这么近,就算你们武功再高又怎么样?哈,哈哈,赶紧乖乖跪下来乞求老子放你们一马!”
没想到马如龙竟然掏出把枪来,沈琉璃脸『色』凝重地转头望向张子文。在这个世界里,政fu对热兵器的管制严格,立法严酷。所以民间『私』藏枪械的人,可说真是凤『毛』麟角。至少,沈琉璃就不清楚自己家里能否有这种玩意,反正她自己是没亲眼见过。
不过她见到张子文似乎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容貌,脸『色』沉静如水。她悄然推了下张子文,正要悄声说几句什么的时候,张子文说话了。
“奥地利格洛克17型手枪,发『射』9毫米巴拉贝鲁姆手枪弹,初速360米/秒,枪全长185毫米,枪管长114毫米,有效『射』程50米。最大的特点一是重量轻,空枪仅重620克;其次是扳机保险装置,非手动保险机柄,利于生手使用;然后是火力持续力好,配备17或19发大容量弹匣;最后是人机工效好,便于单手『操』作。马二少爷,我说得有没有什么错误?”张子文端起咖啡杯,一边慢慢用勺子搅拌着咖啡,一边慢吞吞地说道。
马如龙一下愣在了那里。他这样的纨袴子弟,哪知道这些?当时见到这把手枪,他除了兴致昂然地试打过几次,还知道这枪是他老头子从美国搞来的外,这枪叫什么,有什么『性』能,他才懒得理会。
沈琉璃也是惊讶不已,不过很快她就回味过来,觉得张子文是跟『门』派有关才会了解枪械的,其实她只猜对了一半,张子文的枪械学问是从天朝的黑暗部『门』霸下一手学来的。
马如龙见到张子文仍然不屑一顾的样子,他急了,嘶吼道:“听见老子的话没有?!赶紧跪下给老子磕头,不然就毙了你们!”张子文却仍然不理他。放下了勺子,张子文还在悄然摇晃着咖啡杯。可不一会儿,马如龙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只见褐『色』的咖啡慢慢地旋转着,然后竟然从杯子里升到了空中,最后从一个旋转的尖锥变成一个褐『色』的咖啡球,被托在张子文右手上,闪烁着『迷』人诡丽的光泽。
马如龙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拼命吞了几口唾沫,正要质问张子文想干什么的时候,就见张子文左手放下了咖啡杯,曲指一弹。立时一个褐『色』的小点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光,然后他持枪的右手一阵剧痛,格洛克17啪地跌落到了桌面上。他除了捂着被打穿出个血『洞』的手嘶声哀嚎外,什么也做不了了。
“钥匙,密码。”张子文走了上去,淡淡说道。马如龙忍着剧痛用沾满鲜血的左手拿出了几串钥匙,然后又说清了密码。张子文几人分头动手,将房间里的保险箱全部打开了。
清理了一番后,他们并没有理会保险箱里那些现金和珠宝,而是把所有的文件全数取了出来,由沈琉璃仔细审阅了起来。
“这些并不算……嗯,太重要的东西。”一会儿后,沈琉璃皱着秀眉对张子文说道。听了这美姐姐的话,张子文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他看向马如龙,冷冷地说道:“密室或暗格在哪里?”
马如龙蜷缩在椅子上,惨白的脸上颗颗豆大的汗珠正不停地滴落下来。听到张子文的问话,他惊恐地答道:“我……我不知道这还有什么暗室,真的……不知道……”这回他倒没欺瞒张子文,马跃对他这个不成气的二儿子并不太放心,所以比较隐蔽的事情没对他讲。
“怎么办?”沈琉璃问道。
张子文轻笑了下,转过身曲膝顶了下沈山山的屁股,这小子正饶有兴致地研究着装在塑料袋里的格洛克17。他将手中的塑料袋放了下来,回头笑嘻嘻地对沈琉璃说道:“嫂子你就放心好了,『交』给我。”
羞红了脸的沈琉璃要来打他,被他灵活地溜掉了。见到这小子熟手熟脚地在房间里这儿『摸』『摸』,那儿敲敲,她才想起来沈山山这种找寻机关暗室的事最拿手了。
大概不过三五分钟,就听沈山山大喜道:“有了!”只见他在一处原本光滑的墙壁上悄然按下,“嘎吱嘎吱。”房内高大的红木书架旁的墙壁随着一阵刺耳的响声,慢慢向外打开了一个半人高的小『门』。
张子文走了过去,探头一看,『门』内是一个很狭小的类似储藏室的空间,有两个小木架,上面堆放着些文件和器物。
“把里面那些文件都搬出来。”张子文站起来说道。沈山山点点头,灵巧地钻了进去,很快就把里面的东西全『弄』了出来。这回张子文却没『交』给沈琉璃审视,而是从房间里找了个黑『色』的大袋子,全部扔进去装了起来。
“走吧。”他提起袋子说道。其余人点点头,当先鱼贯而出。临出『门』时,张子文回头对马如龙说道:“从医学上来说,偶尔得到些血液,对人体健康很有利哦。”马如龙惶然点着头,看到张子文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他才『精』神一松,昏倒在了椅子上面。
“大哥哥,你回来啦!”刚进『门』,一个紫『色』的小『精』灵就扑进了张子文怀里,抱着张子文仰头嚷嚷着,素净的小脸煞是可爱。
张子文一把抱起穿着紫『色』睡衣的梁斯雅,转了一圈后做到客厅的沙发上,浅笑着说道:“这么晚了雅雅还没谁吗?睡眠不足是『女』孩子美容的天敌哦。”
“一晚不睡,雅雅不怕,嘻嘻。”小丫头嘻笑着说道,“大哥哥你们没回来,可缘姐姐和可柔姐姐都睡不着,雅雅也一样。”
张子文扭头望去,果然楚可柔她们担心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楚可柔慢慢坐到了他身边,仔仔细细审视了一番,忽然掩嘴惊呼道:“子文你受伤了?”
这话让众人一愣,楚可缘赶紧走了过来,一看之下也急了。“是啊,子文,你看你,衣袖和『裤』子上都有好些血迹。”这话让楚可婧她们也紧张了起来,纷纷围到了张子文身边,连风铃儿神『色』也有些肃穆了。
相亲『弄』得母黄金鼠怀上小宝宝的猫猫不知啥时候回家来了,瞧着张子文猫猫眨巴着黑『色』鼠眸更是着急,围着张子文唧唧叫着转来转去,时而摇头挥爪,一副火烧到屁股的容貌。
张子文抬起手臂仔细瞧瞧了,恍然笑了,他一手抓过猫猫,悄然抚摸着小东西的脑袋,一边说道:“你说这些啊,呵呵,可柔,这都是铁鹰帮那帮家伙的血,我不小心沾上了而已。”
“真的?”楚可柔半信半疑地说道。说罢她挽起张子文的手臂自己检查了起来,而后又查看了一番『腿』部,一会后,这才安下心来。
这时风铃儿有些讥诮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柔,我早说了不用担心这家伙,你呀,把你这家伙看得比自己的命还……哎呀,可柔别这样……咯咯……”原来楚可柔娇羞不过,扑过去在风铃儿咯肢窝下挠了起来,两人笑闹成一团。
好半天,在众人笑意盈盈地围观下,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风铃儿搂着楚可柔的胳膊,责怪道:“可柔你真是的,为了情郎就这么对付我这个好姐妹。铁鹰帮的这帮家伙差得远啦,你着急个什么劲嘛。”
楚可柔俏脸羞红着说道:“不……不一样嘛。听可婧说,上次子文哥哥就受过伤,流了好多血的……”
楚可婧走了过去把她拉到身边坐下,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