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张子文呆了一下,他想不通陈纤纤怎么会问如此白痴的问题,当然了,这种情绪是万万不能表现出来的于是轻声答道:“现在是暑假吧?你又是学生,不是去旅游还能干什么?”
“对哦”陈纤纤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下,用食指敲敲额头,欣喜道:“你真聪明”张子文差点被气得喘不过气来这也叫聪明?不过看陈纤纤可爱的表情,张子文感觉不到一丝的讥讽
“你呢?你去帝京干什么?也跟我一样去旅游吗?”陈纤纤道
“是的,我在临安读书,这次回家探亲,顺便去帝京玩玩”张子文一口气都说了出来,心想现在你可没什么好问的了吧果然,陈纤纤一听张子文在临安读书,马上来了兴趣道:“西子湖,那里很好玩吧我不断都想去的可惜,不断没攒够钱这次来帝京已经把我的零用钱都花光啦”
一边说着,陈纤纤的两道细细弯弯的眉毛皱了起来,拧成一个可爱的小疙瘩,明显是对这次帝京之旅很不满意
“还好吧我很小就去了临安,这还是第一次回来”张子文淡淡地说道,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噢……是这样啊”见张子文有点不太爱说话,陈纤纤也识相地收住了嘴巴,低头玩弄起面前的背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个时候张子文才开始仔细打量陈纤纤:一头柔顺的秀发,几缕发丝被染成黄色,显得调皮可爱,头发被别在耳后,把一只粉嫩小巧的耳朵露了出来,沿着耳垂看下去,是一条优美弧线形成的面颊,小巧小巧的鼻子一翕一合,
嘴巴紧紧地抿着,嘴角微弯,好象时辰都在浅笑,最让人心动还是嘴角旁那个浅浅的酒窝,感觉就像惹人喜爱的陶瓷娃娃一身清凉的夏装,让人在这炎炎夏季也能感遭到一丝清凉,登着一双镂空水晶凉鞋的玉足顽皮地翘起,愈加突出了主人的个性
飞机上,张子文没有再跟陈纤纤说话,这个好奇宝宝似的女孩子也没像先前那样大方,于是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坐着
这期间,陈纤纤要了一份果酱和一包口香糖也许是跟张子文坐在一起太闷了吧,在陈纤纤心里,张子文很懂礼节,时辰都保持着一副文质彬彬地君子样儿,可就是他这副样子,反而让人不敢亲近
张子文倒是没感觉到,他一向都是独来独往,十几年没怎么接触外面世界的他不喜接近任何人,虽然陈纤纤总是一副笑容可亲的可爱容貌,可是他不想、更不敢与她过多交往,否则,对她,对自己,都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不,当空姐问他要不要来点饮料食品的时候,张子文一口回绝了陈纤纤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中颇有疑虑:这么长时间,他都不用吃喝的么?不过优良的教育让她忍住了打听别人**的**
她哪知道,张子文吃的喝的都要经过十分仔细的检查,现在在飞机上这么做,不显得古怪么?
快下飞机了他们才又重开话题,不过也仅止于普通的谈话,比如在哪里住啦,在哪上学啦等等,张子文当然不会蠢到去问她的生日,对女人来说,年龄是禁忌问题,尤其是那些半老徐娘只是张子文不明白为什么一些老女人也对这个问题讳莫如深
女人心,海底针纵是情场浪子也不一定了解多少,张子文又怎么可能明白?说着说着,陈纤纤竟然累得睡着了,张子文心想可能是旅途太劳累的缘故一时没了人讲话倒也落得轻松,随即躺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几个小时过去了,飞机终究抵达了目的帝京张子文悄然的摇醒陈纤纤,刚才她睡熟了头都靠到了张子文的肩膀上,陈纤纤睁开朦胧的双眼,以为自己压着张子文了,遂冲他歉意的一笑
张子文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可是他看陈纤纤的脸色有点不对劲,想关怀一下,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中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是啊张子文苦笑一下,我现在可是一个花心猫,家里一堆美人还没搞定呢,怎么可能去关怀他人的身体健康看着陈纤纤摇摇晃晃地走下悬梯张子文忍不住跟了上去,远远的吊着
走出机场大门陈纤纤没有叫车,而是朝一条偏远的公路走去这条公路上行人稀少,不远处就是一座大山,公路绕着山脚转了个弯,这边根本看不到那边的情况张子文暗自皱眉,这女孩子怎么走上这条路了?
他当然不知道,陈纤纤现在已经陷于半昏迷状态了在飞机上因为穿得少,睡觉的时候又没搭上件衣服,结果被冷气一吹,加上连日旅途奔波劳累,发起了高烧,下飞机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很清醒了,现在完全是凭着感觉在走路,哪还晓得是走到什么地方了
看到陈纤纤慢慢走到弯道那边去了,张子文心中大急,也顾不得自己的武者身份,放开速度追了上去由于吊得很远,虽然他已经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在旁人眼里几乎能够用飞来描述了,可也用了十几秒才跑过去
一过弯道,张子文的心一下子凉了刚才还摇摇欲坠的陈纤纤现在竟然不见了怎么办?杀人他在行,可是救人那就半斤八两了,这也是掌门师傅很不满意的一点?
张子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师傅没教过他如何救人,可是追踪他还是学得不错的他站在原地,如老鹰般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这片不大的地方,左边是高山,右边是荒原,两边都盖满了一人多深的野草,根本看不到什么;一气之下张子文干脆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倾听,可惜这里风太大,而且不远处机场里马达轰鸣的声音严峻干扰了他的听觉
又是近半分钟过去了,张子文仍然一无所获怎么办?张子文握紧拳头,手心里全是汗水突然,张子文身体一震,刚才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她是你什么人?出了什么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人,一个跟你杀掉的人一样的普通人”
张子文紧握的拳头松开了,头也低了下去,心中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对,离开吧她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离开这里记住,你不过是一个陌路人而已,你所要做的,是杀人而不是救人”
不,张子文在心里大声吼道陈纤纤给他的印象太深了,在他的世界里,好象除了死去的亲人和小师叔,就只有她能给自己这种感觉了不,我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我不能得到她
此时此刻,张子文的脑海里全是陈纤纤笑**的眼睛、嘴角旁可爱的酒窝、还有那只娇小小巧的耳朵去武者冷然,老子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张子文心中疯狂地大声吼着,纵身跳进了右边的荒原赌了他的理智还是清醒的,跳进草丛的一刹那,他明显地听到前方不远处一个异常的声响就在这里,张子文拨开草丛纵身一跃,面前出现了一副令他目眦尽裂的画面:
只见陈纤纤衣服脱得只剩一副奶罩和**被一个男人压在地上,白皙的皮肤上沾满了泥土,两条腿用力踢弹着,周围地上也被搅得稀烂,很明显是经过剧烈挣扎留下的踪迹,那男人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将她两条洁白如玉的胳膊按在地上,陈纤纤的头发披散在脸上原本巧笑嫣嫣的脸蛋此刻爬满了尘土与泪水,美丽的大眼睛更是充满了惊恐、无助、与绝望
张子文一语不发地冲上去便是一脚将那个男人拦腰踢飞出去,在草丛里滚出好远,然后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脱下衣服将陈纤纤包起来,满脸自责地问道:“陈纤纤,你,你没事吧?”
陈纤纤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待看清楚张子文的长相后,才哇的一声哭出来,猛地扑到张子文怀里,死死的抱住他仿佛一松手张子文就会离开一样
张子文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有样学样,也紧紧搂住陈纤纤,心道:如果这样能让她安心的话,那就这样抱着吧
陈纤纤把脑袋靠在张子文的肩膀上,身体瘫软在张子文怀里,一抽一抽的轻声啜泣,哪里还有张子文刚见到她时的活泼大方
就这样两人静静地抱着,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身后传来一丝异样张子文心中一动,抱着陈纤纤的左手稍微松开了一点
“啊”星目朦胧的陈纤纤尖叫一声,打破了荒原的静谧刚才她很舒服的靠在张子文的肩膀上,由于高烧后又遭到惊吓,眼睛本是微闭着的,可是突然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皮是刚才那个被张子文踢飞的男人
陈纤纤又被吓醒,因为她看到那个应该被千刀万剐、此刻满嘴鲜血的委琐男人手持一把匕首,刺向张子文的后背,危在旦夕之际叫出声来张子文要是听到陈纤纤的呼叫才发觉,那他早死一万次了
就在那把匕首将要刺进张子文身体的一霎时、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张子文松开陈纤纤的左手闪电般地向身后挥去,一把捏住了那男人的手腕,登时,那把匕首步不能再前进一分
握着匕首企图偷袭的男人哪里想得到从背后偷袭也会被发觉,大惊之下,想要抽回手,却发觉握着匕首的手就像被铁钳钳住了,火辣辣地疼痛,动弹不得分毫
那个矮小瘦弱的男人似乎还没有完全从张子文结实的一脚中恢复,身体还有些不稳,这下干脆倒在张子文身后,呼呼地喘着粗气,一双死鱼眼睛死死地瞪着张子文的后背,再也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其实他也没力气动手了,先前的一脚已经让他的肋骨断了好几根,刚才那一刀只能算是‘回光返照’吧
张子文将左手猛地一拧,就这么硬生生地将他的匕首给缴了过来,然后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收回左手,将匕首贴在手臂上
“等我一下”张子文轻声对陈纤纤道,见她乖巧地点点头,笑了笑,将她悄然放到一边的草地上,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那个男人
原本温柔可亲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杀神般冷漠的面容,张子文冷笑一声,眯缝着眼睛轻声道:“我该怎么杀了你呢?”语气像是在问那个兀自颤抖不已的男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不,不要”张阿三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猎物,却被眼前这个小子给破坏了,而且他还要杀了自己,登时汗如雨下,惊叫连连
“哼”张子文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不要?哼,一个武者会放过他的目标?武者第一准则: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留下他一条命,总有一天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张子文悄然一挥手,贴在手臂上的匕首飞旋出去,就像一把利剑射进了张阿三的脖子,穿过喉咙将他的牢牢地钉在了地上这个专靠奸杀妇女然后掠其钱财的张阿三,被张子文一刀毙命
张子文可不知道他为民除了一大害,就算知道,恐怕也没多大反应吧终究,他也是一个罪恶累累的大坏蛋杀一个好人是杀杀一个恶人也是杀,在他看来,两者是没什么不同的,哪怕现在张阿三说他是联合国秘书长,他也会当机立断地出手
张子文看了看周围,刚才他们已经将草地压平了一大块,遂点点头,从口袋中掏出几张黑色的小纸片捏着纸片的食指、大拇指轻搓,没几下纸片就冒出青烟自己燃烧起来
一松手,纸片慢慢飘落到张阿三的身上,也不知那黑漆漆的纸片是什么材料做成的,衣服一沾即燃,不一会儿,张阿三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团熊熊大火,周围的草被压平了也不用担心会引燃整个荒原
做完这一切,张子文突然想起,陈纤纤还在一边看着呢登时他浑身冒出一阵冷汗,张子文心神俱震因为他想起了小师叔告诫他的话:如果不相干的人见到你杀人,那么你一定要杀了他
杀了她?不,自己刚救她出虎口,不能杀她与小师叔的话比起来,张子文此刻愈加担心的是陈纤纤对他的看法怎么办?陈纤纤会怎么看自己?他有点不敢去瞧陈纤纤,他在担心担心陈纤纤见到自己杀人的样子担心她像其他人一样看怪物一样看待自己
担心这个给他家人一般亲切温暖地女孩从此不再理他,以至厌恶他,惧怕他张子文以至生出一种一走了之的念头良久张子文终究平静下来,心道: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如果她不能接受,也只好想其他办法了
张子文鼓足勇气慢慢转过身看向陈纤纤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睡着了随即张子文苦笑着摇摇头,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高烧、昏迷、惊吓,这些都出现的时候还能保持头脑清醒?
哎……没见到也好,最少,暂时不用担心她会讨厌我了张子文心想,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一走了之不过,他还有一点没想到,那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陈纤纤又怎么能睡得着?原因只能是一个:她已经完全信任了这个从见面到现在还不足一天的大男孩
张子文这个在感情上迟钝得如单细胞生物的家伙,当然不可能想到这一层,现在他只想到:天哪,该怎么送她去医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张子文终究将陈纤纤送到了离机场最近的一所大型医院,这期间张子文所遭受的异样眼神、无声指责可能是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过的,可他也只能苦笑置之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对于一个抱着身上净是泥土、虚弱且又凄凉的女孩的张子文,还指望别人对他抱有好感吗?恐怕心里早都已经开骂了: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家伙可是他们又哪里会想到,如果不是张子文,这女孩早就不止如此凄惨了
张子文虽然了解,却又有口难辩,难道说要大声叫出来:这是因为有人要欺负她,自己杀了那个人?安顿好陈纤纤,问题又来了:他总不能守着她不断到她身体康复吧?虽然医生说只是受了点风寒和惊吓,休息一下就会好,可天知道她会休息多久?
而且,张子文心中还有个不愿意去想却又明摆着的问题他张子文一个武者能够留在陈纤纤一个普通女孩身边?
张子文再次苦笑着摇头,将陈纤纤的手机拿出来,一看,竟然有许多未接电话,而且打的时间间隔都不是很长,能够看出,这是一个很关怀她的人,可能是她的父母吧,张子文只能往好处想了,随即拨通了这个号码
声音只响了两下对方就接了,可能是心急,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是陈纤纤吗?怎么打你电话你都不接?你现在在哪?”
对方一连串的问话倒是让张子文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习惯性地按住声带部位,用变了调的嘶哑的声音说道:“她现在在xx医院xx病房”然后也不等对方说话,径自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放回陈纤纤的背包里张子文呼出一口气总算是处理了
走到病床边,张子文看着陈纤纤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蛋,枯槁的面容更显孤苦无助,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的扇动一下,眼角还有几道未干的泪痕有些发白的小嘴冤枉的撅着,在飞机上娇美可爱的形象早已消失不见,整个人显得凄美、惹人怜爱
帮她掖好被角,张子文走到门边,回头看了躺在床上的陈纤纤最后一眼,关上门,决然离去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温柔
张子文离开不久陈纤纤病房的门被悄然的打开了,门缝里显露一个人头待看清楚了病房里面的情况后,那个人钻了进来,掩上门,快步走到病床前,那悄然有些颤抖的身体,竟然是说不出的激动
来人是一个身材瘦高的男子,穿着一身珍贵的服饰洁净的面容,鼻梁上架了一副无框眼镜,说不上帅气,倒像个文弱书生
此刻眼镜男正满脸担心的望着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的陈纤纤,伸出手去抚摸她的额头,然后低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