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抬头,她选择对对面的简琳摇了摇头,“我只跟开车的说了几句话。”不算撒谎啊,的确是跟开车的说了几句话。
“也是哦,左总怎么会跟你……”简琳及时住嘴,“你别误会,我是说左总那么忙,怎么会跟我们这样的人说话。”
“……”
简琳的表现多少是让人不舒服的,顾暖低头,没去深想,简琳已经被自己搞的红了脸。
真的没忘,左琛不但跟她这样的人说了话,还吃了饭,还……一些东西是顾暖不敢去假想的,她也许有时候不是很成熟,但也不会幼稚的去妄想一些不可能的。
顾暖不能否认,左琛的眼神就如同这第一场细雨,温柔地洒落在了她的心底。
内线电话响了,顾暖接起,是胡莉娜叫她。
案子从她手上转移了,左氏地产的这个项目很轰动,是今年最大的一项投资开发,乔东城这里卡了这么久,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得了的,所以由胡莉娜这个主管亲自负责。
若不是左琛走错了这一步棋,若是没有顾暖搀和进来,也许早就过了乔东城这关?
从胡莉娜的办公室出来,顾暖松了一口气,胡莉娜很愿意接手,还问顾暖乔公子的喜好,顾暖随便说了几样,说没有胡莉娜是不会信的,其实乔东城的喜好是会三十六变的,谁能摸得准呢。
高额的提成是她需要的,但从乔东城那里赚提成,顾暖觉得并没有那么容易,他乔东城一定会以一种扔钱的轻蔑姿态给她,那么,她不需要。
下班之前,顾暖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打电话谢谢左琛,想一想还是算了,安守本分是她一直谨记的,这个上司,首先还是个优秀的男人,所以顾暖不想过多接触。
晚上九点半,顾暖和孙冬乐每人脸上贴着一个面膜躺在床上,是孙冬乐朋友公司里的赠品,孙冬乐用不完给她很多,用不完浪费,只能往脸上拍一个再睡。
手机执着地响着,楼下有车鸣笛的声音,顾暖摸着按键接听了,面膜遮着眼睛她没看是谁。
“你不下来我上去!”乔东城说。
顾暖一惊,拿掉面膜,打开窗子风吹过来,刚贴完面膜的脸冰凉。
他的车开进了这个普通的小区内,顾暖知道乔东城这个疯子真的敢什么都不顾的上来,皱眉点头,“我马上下去……”
“谁啊?”在床上看书的孙冬乐问。
顾暖关上窗子,“乔东城!”
这话真刺心(二更,求支持)
顾暖绝对不敢让母亲知道她是下去见乔东城,但是不下去,乔东城一定会上来!
母亲的房间灯关着,她以为母亲睡了,蹑手蹑脚地打开门,门锁还是发出了一点声响,顾暖心跳加快地走了出去。
“这么晚……”
听到开门的声音,董琴开了灯,从房间出来。
看客厅没人,董琴以为孙冬乐出去了,推开顾暖的房门,孙冬乐吓得一哆嗦,“阿姨……”
“小暖哪儿去了!”董琴扫视一圈问。
“她……她下去帮我买点东西。”孙冬乐也不知道撒谎能不能有用,顾暖19岁那年春节,被她母亲打的嘴角流血这件事,孙冬乐记忆犹新。每每想到都会替顾暖忐忑。
“早点睡!”董琴关了房门。
孙冬乐又是浑身一个激灵,扭头发现顾暖没带手机下去……
。。。
楼下:
乔东城的车灯大开着,很亮,白天下了雨有些冷,顾暖穿着长袖的睡衣睡裤,小圆领,除了脖颈哪里也没露,下来的匆忙,拖鞋都忘记了换,细细的晚风吹着顾暖的发丝,做面膜之前她把头发凌乱的在后面系了一下。
乔东城下车,点上一支烟眯着眼朝她走了过来,夹着香烟的手攥着打火机,一手捧住她的左脸,“你负责的案子转给了别人 ?'…87book'故意?”
“如果由我负责,左氏的项目也许永远也开不了工。”顾暖不敢动,任由他摸着她的左脸,虽然很讨厌!他问,她就回答事实!
乔东城吸了一口烟,长长地叹气对黑夜吐出一口烟雾,他皱眉,“暖暖,你想怎么样?你懂我的心意!”
她别过头去,“乔东城,找个时间约了我爸和你妈,解除那份幼稚的协议吧!我也不懂你的心意,早就不懂了!”
“我们真的不合适!”顾暖强调!
话音刚落,乔东城双手捧住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用力的啃咬惩罚她这句话!
顾暖睁着眼睛,没有一点的喜欢和享受,任由他这样的亲吻她,乔东城的唇齿是香烟的味道,他睁开双眼,望着她被他咬出血的嘴唇,挫败地用夹着香烟那只手的大拇指疼惜地磨挲着她的嘴唇,“一直到今天,我都知道你是我乔东城的妻子。”
“我也以为我是你未来的妻子,可是事实证明我错了,乔东城,哪怕你只手遮天威逼利诱都没有用,我不会回头。”顾暖一张一合的小嘴就在乔东城嘴唇两厘米处,她眼泪在眼窝里,望着他告诉他,他说的这些都再也没有意义。
这话真刺心,一向高傲自信的乔东城终于意识到了她从来没跟他任性,没跟他开玩笑,当年的分手!干净彻底!
乔东城眼眸这时看向顾暖的身后,忐忑讨好地叫了一声,“阿姨……”
顾暖心在下坠!
这愧疚悔恨,叫人湿了眼睛
“回去!”
董琴呵斥顾暖!
顾暖皱眉,母亲看到他们两个站在一起这样,定是心头怒火起来了。
“阿姨……您好。”乔东城打招呼。
董琴看到乔东城和顾暖嘴唇上都有一丁点儿的血迹,气的肺都要炸了!
转身瞪着顾暖,大声喊了起来,“谁让你见他!被甩了一次还没教训是不是!非要丢我的人!你要不要脸!!”
董琴大骂顾暖,这让乔东城眉头深深皱起,“阿姨,您有气跟我来,何必骂她呢?”
“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管!”董琴瞪着乔东城。
乔东城知道自己的妈妈抢了人家的丈夫在先,且是长辈,便忍下了,顾暖手指攥着睡衣的衣袖,用力抻着,转身一步步走向了黑夜里。
乔东城心上被刺穿了几个洞,她离开的瘦弱背影叫人心疼,印象中,她不管在他手中还是在脱离他的掌控后,都没有真正幸福过……
不知道是不是孙冬乐在的原因,董琴没有对顾暖发难。
顾暖回来一句话没说,被子蒙着头,孙冬乐看到顾暖的身体在被子里发抖……
打开窗子,乔东城还在黑夜里倚着车吸烟,孙冬乐穿了衣服下去。
“给我一根。”孙冬乐其实对他也不待见。
孙冬乐抽了一口,这烟贵,呛嗓子,跟乔东城并排倚着车身,“回头她妈指不定怎么收拾她呢。”
“收拾?”乔东城皱眉,那么大个人了,已经成年了,“她妈妈怎么管那么多。”
孙冬乐笑,“呦!还不是拜你个半吊子陈世美所赐!”
“少废话!怎么回事说!”乔东城只知道顾暖的母亲在离婚那年精神出了点问题,会莫名的暴躁打人骂人。
孙冬乐手指夹着那根烟,蹲下去看着乔东城车的车胎,“你俩是顾暖刚19岁生日那时候分的吧。我记得没几天就春节了,你给顾暖打过一通电话解释是不是?”孙冬乐抬头问乔东城。
乔东城想了想,“打过,她接了,可没搭理我。”
孙冬乐笑,“那电话根本不是顾暖接的,是她妈接的,你说了你怎么追的顾暖,怎么跟别人上的床,顾暖她妈往浅了说就是个精神受了刺激的弃妇!并且是你妈妈一手造成的!你指望她妈还能好眼看你?你还差点害死她你知不知道!”
乔东城不解。
孙冬乐站起来,站在乔东城眼前,一字一句,“那天晚上,顾暖差点被她那个受了刺激的妈打死!我到了的时候她嘴上都是血,她妈那两年精神不稳定就是疯子。你能想象她妈拿着菜刀逼自己女儿喝药的样子么?我腿都吓软了……”
乔东城手在抖,望着楼上开灯的房间,这愧疚悔恨,叫人湿了眼睛。
“你让顾暖过了一个多么难忘的新年,她弟弟顾博住院,那一年整个春天我都没见她真正笑过,沈晓菲大一的时候在实习的杂志社处处打压顾暖,乔东城你脑子进水了还是良心让狗吃了!你乱搞也不该搞她!呸!脏死了!”孙冬乐骂了个痛快,一想到沈晓菲那个贱人她就恨得牙痒痒!
女人重要?项目重要?(今天还有更)
孙冬乐让顾暖别去想曾经发生的那些破事儿,可怎么能不想?回到这个城市是因为母亲,就算不回这个城市,记忆也永远存在,她并不能选择性的只记着好的啊……
第二天出门前,顾暖照着镜子用手指肚按压了一下有点肿了起来的眼睛,一看就是哭过了。
“怎么找上门来了!”清早,董琴收拾着早餐后的碗筷问。
顾暖房间的门开着,她看向母亲,母亲低着头收拾并没看她,顾暖嗓子有些疼,“他现在的工作和我们公司有直接关系……”
顾暖说话时小心看着母亲的脸色,她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再让从病态中走出来的母亲变了样子……
“妈没怪你的意思,左右就这么大个城市,从小在这儿长大,这城市再大还是自己熟悉的那块地儿。遇见了好,省的提心吊胆!”董琴把碗筷一摞,抬头看顾暖,“你爸鬼迷了心窍被他妈迷住了,妈心里是不得劲儿。可一码是一码,妈没把这事儿和乔东城跟你谈恋爱的事儿归纳一块儿去跟他问罪!是他乔东城不争气!你们俩怎么分的妈心里明镜儿着!为你好,妈劝你一句,也是给你说明白清楚,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们俩就没可能……”
“嗯。”
顾暖点了点头……
出小区顾暖看了一眼手表,今天出门早了二十分钟,走在去坐公交车的路上,仰起头看天边马上要出来的大太阳,顾暖揉了揉有点疼的眼睛,心里道不明的惆怅和坦然,惆怅多半是往事留下的阴影,坦然是因为母亲到底知道了她已经见到乔东城,这样不必再担惊受怕母亲知道了会怎么样,以后有事不用再想尽办法的遮遮掩掩。
上了公车,顾暖打开窗子呼吸了一口浑浊的城市空气,心里轻多了,好像一夜之间抖出去了好多压人的包袱……
到公司门口的时候,乔东城等在这没有让顾暖感到震惊,他干得出来这种事,没有那么容易罢休。
可她还是不懂,乔东城在执着什么呢?爱她,笑话!
不管她怎么走进公司,乔东城都能不费力地拦住她,并且在她憎恨的眼神下狠狠地当街拥吻她,乔东城从来都霸道的让人挣扎不开!
顾暖用力抠着他的手臂,恨不得指甲穿透他的衣服,抠破他的血肉!
乔东城一把将顾暖扯向他的车,身体压了下去,顾暖被他毫无间隙地压在了车身上,唇齿磕碰,压着她的唇,舌头凶猛地窜进去,顾暖尝到了嘴唇火辣辣的疼痛。
对于乔东城这种无赖劲儿上来特犯浑的人顾暖无奈,只等他过了这个劲儿试图跟他说点人能听懂的话,乔东城索取的够了,也看到顾暖睫毛湿湿的要哭,才轻轻舔了她的嘴唇,望着顾暖身后远处低哑道,“暖暖,我倒要看看,他左琛是女人重要,还是项目重要!”
说完,乔东城上车倒车,摇下车窗朝刚刚从车上下来的左琛打招呼,“真是有缘!左总居然按时上班,倒显得我这人有点不务正业了,老有事儿没事儿往您这公司跑……”
左琛,有儿子?
案子从顾暖手上转移到别人的手上,从那一刻开始左琛和乔东城的关系就属对立!
当初让顾暖接手这个案子,左琛就是对乔东城这个公子哥投其所好了这么一下,乔东城好的自然是顾暖,这明不明眼的人都能看得出,冷不丁把顾暖这个筹码抽了出来,难免乔东城噎了一口气。
男人看男人,往往比女人看男人看得清楚,左琛是什么意思,乔东城猜得出来。
对于乔东城的这个招呼,左琛薄唇未动,神态铸锭。
乔东城的手一甩方向盘,一脚油门车冲了出去!
左琛会出现顾暖很意外,平时中午和下班十天里会偶尔有几次遇见,但是早上上班,顾暖从来没有遇到过他……
今天会遇到,是不是因为她提前了二十分钟出门的缘故?
乔东城有时小孩心性,但大事上也是个不马虎的人。只怕,就如刚刚乔东城那句话所说这般,左琛把她从乔东城这个虎口中半解救出来,却让公司的一个项目被卡。
顾暖回头,阳光出来了一点,这个项目轰动全城,许多人翘首以盼项目开工,别墅区的效果图顾暖也看见过。
顾暖不知道,若是真的为难,自己是不是下一刻被一道命令再指派到乔东城的身边去?
怕,怕工作上跟乔东城朝夕打交道,可又不敢对左琛或是左氏公司奢望什么,顾暖永远想单纯的把自己定义为一个普通员工,不是她的她不会沾染。不知道是否多想了……
左琛走近,盯着她的嘴唇,顾暖知道自己现在是多么的狼狈。
“擦一下嘴唇上的血。”
随即递过来的,是一方精致的蓝色手帕……
顾暖看着左琛骨节分明的手指,看着手帕,目光扫过他手腕上的名贵手表,抬头也只是目光经过他衬衫的第三颗纽扣,接过来按住嘴角,没有说话。
昨晚都好了的嘴唇,刚又被乔东城弄出血了……
“他应该不是你男朋友。”左琛说。
顾暖抬头,嘴唇是破了一小块的,楚楚可怜,她感觉到左琛此刻望着她的目光矛盾极了,她不说话,这在人眼中就是默认了。
“刚才那是男朋友才能做的。”
左琛说了这话,顾暖皱眉,她看出了他的阴郁。
忽然的不自在,顾暖想,不该是这样的,像对同事那样的笑了笑,“他耍流氓,如果给我机会我会骂他。”
“骂什么。”
“……”
没想到左琛会认真地问。
顾暖尴尬,弯着嘴角强扯出笑,“让他犯了狂犬病不要咬人,要去打针!”
左琛眸色一沉,顾暖自己不会意识到,这骂人太没有杀伤力,如果乔东城听了,怕是咬的更狠很稳。
左琛拎着车钥匙,只说了句‘上班’,便走开。
。。。
晚上,顾暖洗了脸后洗了被她早上弄脏的带血手帕,挂在自己房间晾干的时候,摸着手帕的一角,一个Z字母,绸缎黄色手绣,这手帕怎么这么熟悉?
顾暖白天就觉得在哪里见过,回身打开抽屉翻了翻,在一堆东西下面,果然压着一方同样的手帕……
同样的Z字母,顾暖记得这手帕是左左同学的父亲的,左琛,有儿子?
心上抽搐了一下
房间只开着床头的灯,两条蓝色精致手帕就在枕头旁放着,顾暖翻来覆去的也睡不好。
左思右想,这手帕是左左同学的爸爸的,那么左琛有儿子也就说明左琛是已婚男人。想到这儿,顾暖心上仿佛抽搐了一下,闭上眼睛问自己,瞎想什么呢,左琛有没有儿子,结婚与否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儿!
这手帕顾暖觉得不必还,有钱人也未必在意这个,左琛丢了个手帕,估计就像普通人丢了一张餐纸那般随意。
日子照旧的过着,朝九晚五,母亲状态不错,左左也很懂事,成绩又好,总是能给顾暖带来很多快乐,这也是她25岁以来最值得骄傲的,生了一个各方面都让她很省心满足的儿子。
乔东城在政界关系广,左氏的项目乔东城不放口就只能一直拖着,胡莉娜接触过几次,乔东城拒见,顾暖没有特意打听这方面的事情,平时就总能听到同事嘴里在说。
左琛那儿没有任何指示下达,上级的心思顾暖怎么好揣测,心里隐隐还是不安和愧疚,事情演变到今日顾暖不知道是自己连累了左氏,还是左氏先前打她的主意辟蹊径,走到这步不值得同情……
胡莉娜说乔东城的奶奶病了,乔东城和他妈妈去看他亲生父亲那边的奶奶了,怪不得,顾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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