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情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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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世情戒-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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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怎么样也唤不回她开口和他说说话。

“钰儿,我们约定好的,你记得吗?”他泪如雨下的紧拥着妻子,不愿接受事实的柔声低喃:“我们约定生生世世要做夫妻……非卿不娶、非君不嫁……你还记得吗?我唤不回你……我也不会再娶他人……生生世世,我将寻你而去……你要等我、等我……钰儿……你有没有听见?钰儿……”

“等我……钰儿……”

连夜的雨至清晨仍然持续,彻夜未眠的辜玟忙碌的拭去路奕额上的热汗,皱眉聆听他反覆的低喃。

不知道他正在做什么梦?眉头锁得死紧,脸色苍白如纸。

好端端的一个人居然发烧,前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差点摔倒在楼梯间的他把所有的人吓了一跳,刚好来宅里作客的亲戚丝毫没有放过可以嘲笑的机会,大剌刺地指责她照顾不周等一番话后,才像抓到把柄似的离开。

辜玟不痛不痒的,根本懒得理那位经过管家三次介绍,她依然记不住名字的亲戚。

不过,管家也说了,路奕大少爷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什么病,壮得跟头牛一样,一旦生病,非得要躺个三天才能下床。

真是娇贵的身躯啊……辜玟忍不住发牢骚,她看他大概是平日补品吃太多,一日未补才会生病吧!

像他未倒下的前几天,她陷入厨房的混战当中,老管家不顾情面对她进行魔鬼训练,她则像是全武行,切菜切到手指头没有一根完好,那些食材险些以鲜血当佐料,吓得厨师跟在她后头抢救。

厨房的课程让她的生活突然变得精采起来,倒是他,一成不变的早出晚归,整天为工作而忙碌,晚上回来例行和她吵吵嘴,然后相安无事上床睡觉。

奇怪的是,她明明以地板当床,为什么每天早上起来,就会发现自己身处异地?每天在他的床上醒来这件事成了她的疑问,但每一次见到他,就忘了问他。

现在,他病得胡里胡涂,她想问也无法问个明白。

不过,看他病成这样,她还是于心不忍的陪侍在侧,并不是她想上演好妻子服侍丈夫的戏码,而是她真的开始担心,他已经昏睡了二天,医生也来过几次,为什么医生口口声声说没事,他却还是不醒呢?

“肯定是个庸医!”她没好气地抱怨。

倏地,他的身子一阵剧烈的晃动,在他发出沙哑的咆哮之后,他整个人坐了起来,气喘不已。

这可把她吓坏了!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他的汗如两下,目光定定地停在她脸上,一动也不动。

“你……你你你……醒了啊……”她结结巴巴的说着,一边抚平心绪埋怨:“你……你用不着这……这样吓我,我的心脏差点停掉。”

为什么?他喘息着,可是脑中的疑问却愈来愈大。

从小到大,纠缠着他的一个梦,每一次都是一样的场景和人物。这个梦很特别,他不知道梦里像极了他的将军叫什么名字?更不清楚他梦里妻子的名。

每一次,都在挖掘雪地时他就醒了过来,梦里的一切他随即便会忘了大半,根本记不住全部。

而这一次,他不仅记得相当清楚,且第一次看见了梦里挚爱妻子的容貌。

古钰儿……居然和辜玟有着一张相同的脸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你还好……”她被他凌厉的目光盯得直发毛,却没想到他冷不防抱住了她,把她吓得魂全飞了。

他……他病昏头了吗?

路奕掩不住残梦里清晰的痛楚,自己是否在前几世都信守着临终的承诺,炽烈的爱着她?他真的不清楚……

可是梦里的一切是如此真实,直到现在,他仍为失去她而感到痛苦万分,再次拥抱,他恨不得将她揉人体内,找寻千古记忆中的味道,寻找失而复得的喜悦。

她的体温一向极低,梦中冷冻般的躯体令他惶恐,他只有抱紧她,才不会有失去她的焦虑。

“你的体温……好低……”他在她耳边呢喃着。

粗嗄的语气好似催眠,若不是她被惊吓过度,一定会因此而瘫软在他怀中。

“是……是你在发烧,才会觉得我的体温低。”她悻悻然地说着,一边推着他,却不敢问他到底要抱她抱到什么时候?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的气息冷得令人发寒……”他轻声描述,若是梦境真实,那么她的冷漠并不是没有原因。

古钰儿逝于尖石山的雪地里,所以今世的辜玟天生带有一股冷气。

听起来很荒谬,他并不是一个深信鬼神、轮回之说的人,可,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到理由解释,从小到大始终做同个梦的他,会在得到那只玉戒时,一起得到他在梦里一直想寻求的答案——原来他就是展子谦,而,他挖掘呐喊的爱妻样貌一如她!

古钰儿是展子谦的妻,而他,是辜玟的丈夫!

“喂!”她受不了的使尽力气一推,他刚好松开手,害得她从床上失力的跌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气得她哇哇大叫:“你……你干什么一醒就气我?可恶!亏我还不眠不休的照顾你两天,气死我了!”

“你照顾我?”他抚了抚眉心,借此平息心中的悸动。

“废话!全宅第我比仆人还闲,还有,老管家说什么我一定要照顾你,还说这是我身为”妻子“的本分。”

她才搞不清楚他刚才的作为是不是算一种骚扰?平复惊吓后。她居然还有些高兴?怪了!

逐渐恢复清醒的脑袋开始质疑刚才猜测的可能性,这太玄妙了!一时之间他不知该怎么下定论,而她的抱怨听来依然刺耳,令他忍不住皱眉批判。

“你连莱都煮不好,你会照顾我?”

“你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抱怨。”她咬牙问。

“没错!”他勉强的移动四肢,发现身上的衣物好像已经两天没换过了,全身被汗水弄得粘呼呼,使得他更不舒服地低吼了句:“你真不是个称职的看护。”

“你这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生气地说:“我要照顾你,你就该偷笑了,还敢批评我?”

“已经两天了!”他马上注意到时间,离开工作岗位两天对他而言如同犯了大忌般严重,他不悦地说:“你如果做得好,我应该在半天内就会醒来的。你看看我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发臭了,你根本都没替我换。”

“我为什么要帮你换?你那么重!”她有替他擦汗就不错了耶!

“你可以找人帮忙啊!”

“你以为你家的仆人很好使唤啊,全部都听老管家的,没一个要帮我,加上又来了一堆人。”

说起来她真的很委屈,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只稍她有需要佣人的时候,那些人全以被指派了其他任务当借口离开。

其实她一向不是个习惯使唤佣人的人,只不过这几天家里来了很多人,家里的人手光应付那些人就忙得不可开交。

“来了些什么人?”他缓缓地移向书桌,一副想办公的模样。

她叹了口气,走近他意图阻止。

“你好好休息吧!那些人几乎都是公司的重要干部,我已经全部解决了。”

“什么意思?”他的视线随即停留在桌上的电脑文件。

有部分文件被收起,有几份则摊开,电脑萤幕正停留在休息画面,他随手一动滑鼠,萤幕立即恢复他平日最常使用的待机画面。

翻开文件,有几份已用红笔圈书了几处,其他还有几份新的卷宗都被整理得有条不紊。

“我……我已经擅自作主,提了些案子交给那些人去执行!之后企划书会先出来,你再参考你想要的模式。”她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他会不高兴;果然,他现在的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所以她随即低声嚷嚷:“没办法……他们说案子赶,你又一直……算了!随便碰你东西的确是我不对,你想骂就骂,不要瞪着我看老半天又不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猜不透的低气压,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让她感到莫名其妙。

“没有人为难你?”

“为难?”她眨了眨大眼,不懂他的话意。

他深吸了口气,解释道:“一般决策虽然都是我在执行,但在这之前有许多受人干预的事件是最棘手的地方,他们不可能这么干脆听命于你。”

“哦!你指那些家族成员的干部吗?”她耸了耸肩,以轻松的口吻做了一番满不在乎的批评:“所谓豪门深似海,我从小就听过这句话!相对的,我懒得去和他们斗!厨房和你已经够我忙的了,我才不会自讨苦吃。”

“那么,你是怎么做到的?”他极有兴趣的问。

以往,做任何决策之前,那些亲戚们非得要闹上个几回才肯罢休,一向也只有他能给予计划执行者绝对的主力支援,亲戚们才肯闭嘴结束闹局。

长久以来上演的一贯戏码,他通常不当一回事!可是她,接触堤文西家族的时间不长,对内部事业也不热中,这样的条件没有受到批判还真是奇怪!

“无所谓做得到做不到。”她省略了那些亲戚到家里来冷嘲热讽和不敬的表现,“我在他们那些人眼中的确什么也不是!可是,名义上我还是个总裁夫人,况且我说自己已取得你的同意,他们要再闹,只要把贝威搬出来就可以啦!我有两大护法撑腰,事情当然好办。”

“亏你想得出来。”

她居然还记得自己极受贝威的关爱,而懂得利用此事作为武器。真是不简单!

“反正,你要是觉得我处理得不好,你可以明天再去补救,因为企划书明天会一并送来,你现在必须好好休息。”她十分坚持。

“你担心我?”他双手抱腰,好整以暇的凝视着她,这才发现她原本黑亮的头发变得乱七八糟。

“废话”这两字差点冲口而出,她捂住嘴,心虚得不想理会他视线里诡谲的幽光,不明白他怎么一病醒来,人就变得怪怪的?

“给你一个奖品。”他说。

“又不是小学生,不用了啦!”她不自在地笑着,猛然发现他在下一秒己来到她身边,用一种令她迷醉的眼神盯着她瞧。

也许是她的体温真的太低,被他这么一瞧,她浑身像被火烧,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在发热,脸上也正发烫着。

“如果有颗蛋,打在你脸上一定会马上就熟。”他突然开口。

什么比喻?她双眼一瞪,“什么蛋?你要做什么?”

“吃你!”

他说完,立即封住了她的唇,她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因为这是她今天晚上,第三次被他吓到。

这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吻,他的身体、呼吐的气息,全染上了她的鼻尖;窜人她身体里的,是一阵又一阵的悸动和激荡;她笨拙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在他的牵引下,品尝他为她带来的甜蜜。

惨了!她大脑只剩下这两个字……

原本,她打算放弃对他的爱恋,他却在一觉醒来后,利用一个吻,让她对他产生依依不舍的情怀。唉……完了!她从欣赏他,进化到喜欢他,现在,她已经爱上他了。

正文第九章

“总裁,关于市中心旗舰店预定地的土地标售一案,这份资料是地价分析和土地登记誊本及权状影本,估计预标购公司还有南部的建商,虽然这里的确是个黄金地段,可是总裁在标得之后,得先将原大楼拆除再重新建造,人力物力都有所浪费,若总裁执意要标下来建锡斯丹钻石的旗舰店,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原锡斯丹在台总公司总经理利杰正与刚大病初愈的总裁协商,可是他连串说了一堆,却发现路奕根本心不在焉的凝视着手中的玉戒,压根儿没听见他在说些什么。

这样的情况的确很少见,利杰忍不住费疑猜,那只戒指的大小,分明是个女戒;可,路奕和辜玟之间形同陌路,他不可能盯着一只女用戒指出了神,除非……是他逝去女友的遗物?

“总裁?”利杰低唤了声。

会议室里的人全盯着反常的路奕猛瞧,对他失神的反应不明就里。

“事实上……”路奕突然出声,眼睛却依然未曾离开过手中的戒指。“你和他们的顾虑都一样,只不过,我会这么做有我的用意。”

“什么用意?”利杰不解地问,原来他有在听啊?

“建立一间百货公司。”路奕不疾不徐地提出。

“百货公司?”全部的主管几乎都跳了起来,因为自锡斯丹创办以来,从未涉入这层领域,成立百货公司需要的财力人力都相当庞大,未经协商或拟定周详计划,可以预料绝对会亏损,主管们绝不可能同意他的一意孤行。

路奕冷漠的看着一下子变得嘈杂的会议室,突然觉得有趣极了。

这些人像极了立法院里的委员,整天吵个不停,各说各话,千奇百怪的反应都有。莫怪辜玟不想触碰这一块地盘,就连他也懒得听他们吵吵闹闹,他索性起身走出会议室,留下一屋子错愕的高级主管。

“辜玟?”路奕才走出门,就发现辜玟悠哉的靠在墙边,头发很随性的扎了个马尾,衣着则和妈妈级的欧巴桑有得拼,手中提了一只大红花布袋,活像刚离家出走的不良少女。

“你怎么来了?”路奕对她衣着的品味一向不欣赏,皱眉补了句:“你这衣服哪里来的?”

“垃圾桶捡来的。”她可是实话实说,他却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虽然他很不想相信,但她的表情非常认真!他也不便多说些什么,指着她手中的大红布包。

“这该不会也是来自垃圾桶吧?”

“这个红色的布包里头的东西可不是!”她回答得极为无奈,原本她不想出门的,因为现在她出门极不自由,随行的保镖比路人还多,到哪里都不方便;要不是老管家逼她,她更乐意在家里睡觉。

“里面?”他望着那包沉甸甸的布袋,更加疑惑。

“是啦!”她不耐烦地解释:“这几天我弄了几道菜,你家里的人全都试吃到怕了,老管家说你的嘴比较挑,要我拿些莱来给你吃吃看……”

还未说完,他严峻的脸上出现难色;因为他曾耳闻尝过她料理的人,都以腹泻、肚子痛收场,不难猜出恐怖的程度。

她瞪着他,不满的叹气。“没有办法,没有人愿意当试脸品,偏偏没有一个人去向老家伙请命,撤销要我下厨的主意。”

“所以我成了试验品?”他很不喜欢这个名词,这样岂不是把“不然呢?你以为我愿意?”她懒洋洋地说:“你也知道我真的不太会做这些家庭琐事,所以你还是签字离婚好了!早点将我们的关系公诸于世,好早点摆脱这种困境。”

倏地,他的脸色一僵。

她没有忘记自己的坚持,而他,似乎早巳动摇许久了!她毫不留恋的态度,几乎让他火冒三丈。

她不认为自己说错了话,人来人往的四周却突然间空了大半,她还刻意压低声音,让音量维持在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分贝。

所以她不懂,他为什么又突然生气了?

“你的莱这么难吃,还不回去好好练习,想想该怎么应付爷爷,其余的你根本没有资格去想。”他不客气的批评她。

“难吃?的确啦!”她承认,可是他又没吃过,凭什么这么武断的羞辱她?“你必须吃过才能批评我,这样我至少会接受的快乐点,你这么说其实是想侮辱我而已,对不对?”

“我根本不需要吃,家里的佣人突然间一个比一个瘦,光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你的料理一定很难吃。”

“喂!算了,我根本不需要像个小孩子,整天跟你吵个没完!看你挺关心家里的佣人嘛!那好,请你去告诉老家伙,停止这荒谬的命令,大家乐得轻松。”

“你是不是想利用难吃的菜逼我这么做?”他反问。

眼看着四周的目光渐渐聚集,辜玟对他最近阴晴不定的个性实在是受不了;管他三七二十一,一气之下,她点点头。

“没错!路奕大总裁还真是聪明,我想,我的手艺可以造就大家的胃痛,相信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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