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成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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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成芸-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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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食过午膳,瑾瑜带着上官芸走出庄子,去了附近的村里走走。上官芸跟在他后头,道路两侧是大片的田地,人散落在其中。其中有人卷着袖子,有人卷着裤腿赤脚站在田间,还有女子拎着篮子在田间小道里走。
  “真好。”上官芸深吸了一口气,感慨道。
  瑾瑜扭头看向上官芸,见她眯着眼,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要是春天来的话,更好呢!”
  “那等明年开春了,再来就是了。”上官芸随口说道。说完,她便扭头看着瑾瑜,发现自从他出了城,靠近庄子时,人也变得格外轻松随意,似乎逃离了什么一般。身为皇子,自幼华衣美食,可是那宫墙之下,总会有各种的不舒服。反倒在这乡野小地放得开,仿佛野马脱缰一般。
  这时,田间一个老人走出来,对着瑾瑜要行礼,幸而瑾瑜急忙拦住。那老人擦了擦手,有些拘束的道:“是滕王殿下吧。老奴是庄子里的佃户。”
  瑾瑜颌首,道:“最近收成如何?”
  “托王爷的福,老奴一家子守着这些地,倒也过得富足。”老人边说着,边瞄向上官芸。
  瑾瑜看着他,暗笑在心,说道:“这是本王的王妃。”
  老人听闻是滕王妃,立马行礼,说道:“原来是王妃啊。怪不得这么漂亮啊!”
  上官芸低下头,羞赧的一笑,温声道:“过奖了。”说着,从田间又走出了几个人,其中还有几个妇人。
  上官芸点头笑着,看着这些妇人的笑容,突然觉得她们真的很幸运。生的简单,想的也是简单,该笑就笑,想说什么就说出来。现在她突然知道为何她在这里如此的自在了。
  瑾瑜站在在一侧,看着上官芸和这些佃户家的媳妇们说笑,自己也不禁笑起来。跟在身旁的庄子管事说道:“王妃倒是没有官家小姐的骄气啊。”
  在外头走了一阵,瑾瑜担心上官芸身体,便带着回了庄子。两人在庄子里转了一圈,来到一个小院。这是一个独院,内开有一小湖塘,湖塘上是一个亭子。
  “这院子,倒是与宿痕轩挺像的。”
  瑾瑜抿起嘴笑笑,看着她:“发现了?”
  看着他一副做了什么好事等待夸奖的样子,上官芸就了然于心了:“你安排的?”
  瑾瑜但笑不语,昭曦帝下旨赐下庄子之后,他便秘密的命人将庄子里的独立院改造成宿痕轩的样子了。
  上官芸咬了咬唇,看了他一会,道:“谢谢。”
  瑾瑜抬手捋了捋她的鬓边,道:“从今以后,你都不必对我说感谢的话。”
  
  武敏佑得知瑾瑜和上官芸离府出门之事是在这日晚间时分。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甩了侍婢一个耳光。她为了瑾瑜,可以说已经同娘家断绝了往来,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她的心!
  “那院里,还留下什么人没有?”
  那被打的侍婢战战兢兢的回答道:“还有王妃身边的梦柯姑娘留在院子里。”
  梦柯?那不是那次上官芸笼络人心的时候,带过去的粗使丫头么?武敏佑低下眼暗暗计较了一番,便道:“去,把那丫头叫过来!记住,动静小点!”
  “是。”
  梦柯小心翼翼的走进倦勤斋,看到武敏佑后便立即跪下,屏着气道:“侧妃安好,不知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武敏佑抿了口茶,斜着眼慢悠悠的道:“你怎么没跟王妃一起去庄子啊?”
  “王妃身边有梦桃姐姐和梦橘姐姐服侍,奴婢去了,也做不了什么。”梦柯不知她的目的,思量一番才道。
  听到此,武敏佑放下茶杯,问道:“那,你家中还有何人?”
  “家中还有老父与弟弟。”梦柯不算家生子,为了贴补家用才进王府做粗使丫头。后来到了上官芸身边,生活倒也宽裕了不少。
  “你兄弟,几岁了?”
  “七岁了。”
  “读书么?”
  “……还没,不过奴婢正在攒钱。”梦柯不知她为何问这些,只得小心的道。
  “上私塾,得花不少银子呢!”
  梦柯看了一眼武敏佑,道:“恩,是得花去不少。幸而家父时常上山砍柴,奴婢平时花销也不大,这头一年请先生的钱倒也够了的。”
  武敏佑点点头,一言不发,看着梦柯,良久才道:“好了,没事了。你下去吧。”
  待梦柯起身离去后,武敏佑才站起身,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暗道,总有一日,她会派上大用场!
  
   

作者有话要说:周三已更




44

44、帝心疾,相暗谋 。。。 
 
 
  上官芸在庄子里倒是住的十分惬意,心情也慢慢的从外公过世的悲伤中缓过来了。这日,她与瑾瑜本是要应庄上佃户们的邀请去参加丰收大会的。一大早,她便起了身,给瑾瑜准备好要穿的衣裳,打理好庄子里的琐事。正准备动身的时候,却从京里来了几个侍从。
  瑾瑜见他们几个快马加鞭风尘仆仆的样子,便知京里是出了事的。果然,其中一个侍从拿出邸报,递给瑾瑜,道:“这是今早送达王府的邸报。”
  瑾瑜接过,仔细一看,才知是昭曦帝患了心疾,一病不起。对于此事,瑾瑜倒是有些不相信。据他所知,昭曦帝自登基以来,便没有生过什么大病,此时却一病不起?
  过来的侍从见瑾瑜露出不信的神色,便补充道:“太子殿下与武王殿下已经进宫去了。在京的大人们也已经急急的赶进宫去了。”
  闻言,瑾瑜看了一眼那侍从一眼后又看向上官芸。
  “父皇病了,我必须回去看看。你……”
  上官芸颌首,握住他的手道:“我明白,你快去吧。”说着,上官芸又吩咐梦橘道:“梦橘,快去帮王爷收拾几件衣物。”
  瑾瑜无奈的笑笑,道:“你安心在这住着,我过几日便回来。”
  “恩。”上官芸点点头,笑了笑表示理解。
  瑾瑜又与上官芸说了些话,才急急忙忙的出了庄子。庄外,仆人一早便把马车备好了。瑾瑜看了看天色,便径自牵过马,一蹬上马道:“本王骑马去。你们几个坐马车回王府去。”
  瑾瑜策马狂奔,终于赶到了宫里。行至雍华宫外,他低头整了整自己的着装,定了定神才轻轻的走进去。
  仪元殿里,太子璋瑞,武王琅瑛正跪在屏风外。两人皆拧着眉,看着屏风后头太医忙碌的身影。在他们两人之后,是右相武鸣复,礼部尚书云辰,左丞及另外几个近臣。
  皇后晋氏,贵妃武氏,贤妃李氏及一众有品阶的妃嫔站在内殿。旁边的内侍看到了瑾瑜,忙提醒了一下贤妃。贤妃回过头,看到了瑾瑜,便轻声示意他去屏风外头跪着。
  瑾瑜会意,在武王身边跪下。他刚跪下,里头的太医便直起身子回禀皇后道:“皇后娘娘,陛下目前已无大碍。只需好好调养身子,保持心境平和便能不日痊愈。”
  皇后晋氏顿时松了口气,又问道:“陛下究竟是为何会突发心迹的,今后还否有可能复发?”
  “陛下是郁结在心,一时纾解不开,才陡发心疾。只要陛下心境安宁,今后复发的可能性便会大大降低。”太医话音刚落,昭曦帝便幽幽醒转,问道:“瑾瑜何在?”
  瑾瑜跪在外殿,听到昭曦帝唤他,陡然一惊,挺直了腰回道:“儿臣在。”说着,他便起身越过屏风行至床榻前,听昭曦帝示下。
  昭曦帝扭过头看向瑾瑜,并未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看着。他轻轻问道:“听说,你带着芸儿去了京郊?”
  “是。王妃因左相故去一事郁郁寡欢,儿臣便带着她去外头散散心。”瑾瑜不明白他为何要问这个,此事在开阳城一早便传开了。还有人猜测他是因为之前参本一事不着昭曦帝待见,才寻了个借口离京。
  昭曦帝问完后便不再开口,半晌才又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陪芸儿在外多待几日吧!”他之前一早就因瑾瑜之事而觉不快,此次又遇左相过世,他一时气火攻心才会诱发心疾。此次他病倒,想来接下去右相会愈发猖狂。若是此时瑾瑜留京,只会成为右相打击的目标。倒不如,让他离京避祸。
  瑾瑜行了礼便道:“儿臣遵旨。只是为人子者,怎可在父皇患病之时自顾享乐。愿父皇恩准儿臣在京多留两日。”
  昭曦帝本想让他今日就回去,只是听他这么说,心下竟一软,便道:“那便在你母妃宫里住下吧!”
  瑾瑜再次行了礼后才回到外殿,这时跟在他身后的内侍又道:“皇上宣太子殿下,郎中令觐见!”
  太子璋瑞闻言,即刻起身,躬身至龙榻前,道:“请父皇示下。”
  “璋瑞,你身为国之储君,应当尽早为朕分担事物。如今朕需静养,朝中之事就交予你了。”说着,昭曦帝又命郎中令记下,道:“命太子监国。”郎中令即刻写下旨意,盖上了御印。
  在外殿的武王琅瑛听闻此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从宫外赶来,与太子同时入殿,跪到现在,父皇却先召见了姗姗来迟的瑾瑜。而后到现在,却又召见太子,许以监国之位。反倒是自己,却不得父皇青睐。
  本以为昭曦帝召见完太子后便是自己了,却没想到他却屏退了众人。太子监国,他何德何能?!他琅瑛第一个不服!
  
  瑾瑜随众人出来,见到云辰在雍华宫宫外踟蹰不前,便知其担心上官芸。于是他上前道:“舅父,想来你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吧。”
  云辰自嘲一笑,道:“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么?看样子,我连父亲的十分之一都未学到啊。”
  “我被命留于宫中,若是舅父不介意的话,不如就随我去我母妃宫中一聚吧。”
  云辰听到要去她的宫里,下意识的想拒绝,可是念及旧情,他又不想与她就此成为路人,思量了一番,他才道:“既是如此,我唯有答应了。只是我是外臣,在贤妃娘娘宫中不好多做逗留,以免毁了娘娘清誉。”
  瑾瑜到还未想到这一层上来,恍然一笑道:“还是舅父考虑的周全。此事是应该避嫌,这样吧,你我还是边走边说,待到了母妃宫中,稍稍坐坐便罢。说起来,舅父与母妃也算是亲家啊!”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一边从雍华宫往蕴华宫走去,一边说着上官芸的近况。瑾瑜缓缓的说道:“芸儿这些天住在京郊庄上,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芸儿这丫头,我是最担心不过的。她从小性子就冷,有什么事也是摆在心里不说。虽然她与家父隔代,但是却与家父脾性相投,对于家父十分敬重。她新丧父亲,又丧祖父,一弱质女流却要经历这些……”
  瑾瑜听着云辰讲述着上官芸这一路走来,想起新婚时发生的事。是怎样的坚忍才会那般镇定自若,从容以对啊!若说他之前对上官芸有着爱意及钦佩的感情,那么现在这份感情里多了一丝怜惜。
  “芸儿还要在庄上住几日,若是舅父得空,便去看看她吧。免得她一个人,太过冷清。”瑾瑜背过手,行在前面。
  “近日府中杂事诸多,恐抽不开身。倒是小女在家,不如就让她们姐妹俩做个伴吧。”云天新丧,家中很多事都压在他的肩上。
  瑾瑜听了此话,也觉有理。毕竟云辰对上官芸来说始终是长辈,反倒是同辈的云汐更好说话。
  “那就烦劳舅父向表姐说一声了。”
  不知不觉的,两人已经走到蕴华宫流云殿。贤妃以为只有瑾瑜一人,便随意的走出来。可谁知,瑾瑜身旁竟站着他。只见他穿着朝服,背手而立,直直的看着她。她一下子忘了作何反应,直到瑾瑜向她行礼,才回过神道:“云大人也来了。”
  “舅父担心芸儿,问起她呢。”瑾瑜自知这不合规矩,怕母亲责怪忙解释道。
  贤妃温婉一笑,道:“云大人难得来,饮杯茶再走吧。”说着,便把云辰迎进来,而后又问道:“芸儿好些了么?”
  “母妃放心,近几日开朗些了。”
  贤妃听瑾瑜这么说了,也便放心了。她一面假意专心煮茶,一面却在专心的留意着云辰。这还是第一次,她进宫后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他与二十几年并未有大区别,岁月只把他从翩翩浊世家公子变成了气宇轩昂的男子。
  “上回见到了云大人的千金,果真是活泼可爱。”贤妃一边斟着茶一边看着云辰道。
  云辰听其提起云汐,便道:“小女顽劣,缺乏管教,都是臣平日骄纵惯了。”
  贤妃知云汐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却觉其是真的疼爱她,便问:“既是如此,那么云大人为何不为令千金,找一个母亲呢?”
  云辰拿茶杯的手势一顿,不着痕迹的又拿起来抿了一口道:“曾经沧海难为水……”说完,他便用眼角余光看向贤妃。
  李贤妃听到他念出这句诗,不禁想起了她与他的昔日情。若非家世拖累,也许他们真的能做一对神仙眷侣。可惜造化弄人,她另嫁,只剩他,至今未娶。这样的情,她又怎可以忘却呢?
  瑾瑜见母妃陷入了沉思,不禁觉得有些奇 怪{炫;书;网}。不知怎么的,他觉得母妃和舅父之间,似乎有些别样的情愫。
  云辰收回目光,看向瑾瑜,观其神色知其有些疑惑,忙道:“臣叨扰多时,该告辞了。”说着,他便起身告辞了。
  因为之前云辰的顾虑,瑾瑜也就没有留他了,送他出了蕴华宫后便回来了。可他回来后,看母亲仍是望着茶杯发呆,忙上前问道:“母妃?”
  李贤妃缓过神,恍惚的看向瑾瑜:“怎的?”
  “母妃为何发呆?是有什么事情么?”
  “没有。”贤妃否认道。说完,她便起身,再一次碰了碰他用的茶杯后,才往自己的居室走去。
  瑾瑜一直看着贤妃的举动,看她这样,竟有些莫名所以。不过,眼下他也没有这个多余的时间去探寻这些问题。当务之急,他要先帮太子稳住局势,以防武鸣复借机做出什么对宣国不利的举动。
  
  话说,武王从宫中出来后,想起大殿里发生的一切,越想越不服气,最后他竟上了马赶上武鸣复的马车。
  武鸣复刚到府中,后脚琅瑛便怒气冲冲的追过来。他见其面色不善,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琅瑛见四下无人,才皱着眉道:“刚刚舅舅为何不帮我争取一二?!太子监国?他何德何能,天天只会怀柔政策,要到哪天才能一统天下!”
  武鸣复听他这番话说的猖狂,嗤笑道:“如今内患还未解决,武王就在这里大放厥词了?”
  武王此人向来 自'霸*气*书*库'负,从小就喜 欢'炫。书。网'与人争高低,如今见自己的舅父也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自然不高兴。
  “怎么?难道舅舅不信我有这个能力?放眼整个宣国,又有哪个及得上我的?若是刚刚舅舅帮忙说上一句半句,说不定现下我就是摄政王了。到时候登位也多了一个筹码,不是么?”琅瑛想到刚刚的事就窝火。
  武鸣复叹了口气,道:“你想的太过简单了。如今云相去世,皇上病倒,滕王沐休,季王外放,朝中又怎会任由你坐上监国的位置?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挑我们的错呢?知不知道功高盖主啊?”
  “哼!舅舅这么说,难道还有谁是我的主不成?!”琅瑛皱着眉,冷叱道。
  武鸣复自知失言,但是琅瑛的态度也太过猖狂了些,便不再理会他。
  琅瑛见舅舅沉默不语,知刚刚的话太过重了,便道:“舅舅,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若是舅舅助我登上大宝之位,他日我定会许舅舅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听到此处,武鸣复不可抑止的蹙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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