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开。今次来访,微臣奉弊国国主之命特将宝物献上,望陛下笑纳!”她听完这席话忍不住在心底恶心了一把,好一条会拍马屁的狗!若不是看在他是御命使臣的份上,她早一巴掌扇过去了!
云汐虽然对此人十分鄙视,可是昭曦帝对这番话却是十分受用,龙颜大悦。昭曦帝邀使臣入座,在其转身之时,便看到了云汐的身影,开口问道:“此乃何人?”
上官芸不知怎的心里顿了顿,下意识的看向侧后方的舅舅。可这一举动在瑾瑜看来,却好似是在为情郎担心,心不在焉。思及此,他顿时觉得周身不郁,猛的灌了一杯酒。
只是上官芸的担心是多余的,云汐微微一笑,行了君子之礼后答道:“在下是黎国南侯府小侯爷,此次随使团进京是想好好参观一下宣国。古有圣贤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昭曦帝点点头,状似满意的道:“原来是南侯后裔,南侯是当世英雄,只可惜英年早逝啊。不过,南侯得此子,后继有人啊!”
“谢陛下夸奖。”云汐一边回礼,一边在心中腹诽,英年早逝,还不就是因为跟你们打仗!
而站在一旁的使臣则是苦笑,后继有人?只怕不埋没南侯威名就已不错咯!
待众人入席后,一直在昭曦帝身旁不声不响的贵妃突然说道:“陛下,今日如此盛事,不如宣歌舞助兴,也好为远道而来的黎国使团洗尘啊!”
昭曦帝一听有理,便点头应承。
贵妃见昭曦帝点头,便暗暗一笑,朝一直喝闷酒的右相武鸣复看去。两人相视一笑,其间心思不言而明,心中有数。
两人间的小动作没有逃过上官芸的眼睛,她不经意的朝皇后看去,只见其周身散发着隐隐的怒气。也难怪,今日是在他国使臣面前,贵妃此番自作主张,全然不将皇后放在眼里,的确是逾矩了。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瑾瑜也看到了贵妃的那个眼神,看样子定是同右相在谋划着什么。他正想不透时,一边鼓乐已奏,舞蹈已起,他看向那领舞之人,正是侧妃武敏佑!
武敏佑身着鹅黄羽纱,随着乐曲翩翩起舞,尤其在滕王面前娇媚百生。坐在瑾瑜上首的武王看到这番情景,暗自一笑。
当众人的目光全部定在武敏佑身上时,上官芸却气定神闲的端坐着,心中冷笑,原来今日离府时武敏佑那意味深长的笑是指这个。贵妃定是希望借今夜之机哄得昭曦帝龙心大悦,再者又能借黎国使者之口树立威信,最后,还能让武敏佑取悦滕王。
哼,真是好计谋!
不过一场皇家宴,众人竟是各怀鬼胎。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给点力呀!我写的这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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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显身手,露真容 。。。
武敏佑献完舞后,对昭曦帝及黎国来使盈盈一礼,嘴上说道:“妾愿两国永远和睦,国泰民安。”
显然昭曦帝对于今晚的筵席十分满意,俯掌道:“好。”
武贵妃见得昭曦帝称赞,忙朝武敏佑看去,眼神中示意她做得很好。武敏佑看到后,自然也是欣喜非 常(炫…书…网),眼角眉梢微微朝滕王望去。
滕王瑾瑜打量了四周的反应后,微微颌首,可心中却十分鄙夷,永远和睦?两国间迟早要有一场大战,正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这时,黎国来使为表示礼貌问道:“不知起舞之人乃是何人?舞姿曼妙,着实赏心悦目啊。”
武敏佑被当众称赞自然高兴,但是面上却作羞涩,悄悄站至一旁,期盼滕王开口应答。可谁知应答之人却非滕王,而是武王。
武王琅瑛朗声答道:“跳舞之人乃是我四弟滕王之妃,当朝右相之女。”
黎国来使一听,立马朝滕王道:“滕王爷真是好福气,王妃如此多才多艺啊!”可是说完,却看到坐在滕王身边的还有一人,当下感到有些奇 怪{炫;书;网}。
武敏佑听的一番夸赞,心下有些飘飘然,未及三思便道:“妾不敢当,妾……只是侧妃。”说完,便微微低下头。
武贵妃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当下就不悦的瞪了武敏佑一下,心道,真是扶不起的阿斗,难成大事!
听武敏佑说完后,众人的目光皆移向上官芸,其中居于此列上首的太子对黎国使者道:“这位才是滕王妃,是已故上官将军的独女。”
那黎国使者虽不识上官源,但是其威名还是听过的,当下竟不自觉的对上官芸肃然起敬起来。
上官芸本在想,武敏佑那句话真是画蛇添足,正替她扼腕之际,却不曾想自己竟成了焦点。而且这时,一直未出声的云汐陡然开口道:“是了,听闻上官将军之女还师从乐国皇后陆梨,不知今日小侯可有荣幸一起切磋一下?”
上官芸当下便颇感头疼,她终于知道头先云汐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她抬眼看向对面的列席,只见云汐正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瑾瑜在听到对方说上官芸师从陆梨时甚感讶异,他竟不知她会武!平时见她一直端庄有礼,分明不像是会武之人啊!
忽的,他想起那天夜探右相府时遇到的黑衣人,难道,她是那人?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会的,那夜上官芸分明是待在府里未出,应该不会。
云汐说完那句话后就一直在等上官芸回应,她一边看着上官芸,一边打量着她身旁的瑾瑜。初初见到滕王时,她觉得此人倒是配得上她们家芸妹,乍一看他们两个,还真的是很相配。可是,后头居然有了武敏佑那一出,她顿感失望,没想到滕王也同世间男子一样三妻四妾!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皇后说道:“皇上,既然小侯爷有所请,不如就让芸儿上场与他切磋一下,当是尽地主之谊?”刚刚被贵妃抢先了一步,此时有这样好的机会,皇后晋氏自然不会放过。
上官芸看向昭曦帝,看到他微不可及的默许,心下叹了口气,慢慢的站起来,走至殿中,做了手势邀云汐出来。
原本站在殿中的武敏佑还未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只得干巴巴的独自走到滕王身边入座。她侧头看向滕王,却见他一眨不眨的看着上官芸。
站在殿中的上官芸知道此时此刻,瑾瑜定是充满了疑问,现在她都能感觉得到他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深吸一口气,摆出剑指,轻声道:“既然小侯爷有此雅兴,那我唯有奉陪,只是过招之时,点到为止。请赐教!”云汐这人一向喜 欢'炫。书。网'与人作弄人,小时候尤其喜 欢'炫。书。网'作弄秦故,到如今倒是玩到她头上来了。
云汐一听,立马乐了,痞痞地道:“好说好说,点到为止。”她故意将“点到为止”四字说的十分暧昧,斜了眼去看滕王的反应。
坐在席上的滕王在听见云汐说的话后,险些坐不住,只是碍于眼下,不好造次,只得迫得自己坐在座位上。他拿起酒杯,撑肘在案,杯口游离在唇边,看着殿中上官芸轻巧的避过那小侯爷的攻势,而后腾空而起,直飞至宫柱。
众人都未料到上官芸有如此傲人的身手,均睁大了眼睛望着那月白身影。唯有滕王握着酒杯的手倏地收紧,瞳孔微缩,心脏猛地一紧。
这身轻功……竟与那夜斗之人所现的一模一样!那立在桅杆的身影渐渐的与那黑衣人重叠,瑾瑜一惊,若是真的,那上官芸为何要夜探右相府呢?难道,右相和上官芸将军的死有关!
这时,在屋檐打斗的两人纷纷落至殿中,上官芸忽的收掌,又极快速的扫腿,差点让云汐绊了一脚。于是,她下意识的拉住云汐,两个人靠近时,她问道:“你真是胡闹!”
云汐嘻嘻一笑,轻声道:“我这是帮你。”说完,云汐使出扇子阻挡上官芸的飞掌,趁着间隙道:“试试你夫君。”
上官芸恍若未闻,反以腿攻之,打了云汐一个措手不及。
云汐又瞄了一眼滕王,计从心来,忙弃扇猛的揽住上官芸的腰肢。可手刚刚碰得那温香软玉,手背就被一粒不大不小的珠子打到,疼痛至极。这时,她看清上官芸的动作,与之同时出掌,却后退了数步。
上官芸细细的喘着气,收掌回身,向昭曦帝行礼道:“陛下。”她瞄到那粒在地上不起眼的小珠子。这珠子分明就是滕王华服玉带上的珍珠。她还记得今日临出府时,她无意中注意了一下。思及此,她用眼角余光朝滕王看了一眼,只见他端坐在原位并无任何异样。倒是坐在他身边的武敏佑正斜着眼死死的盯着她!
云汐同样上前,站在上官芸身旁道:“陛下,滕王妃武艺了得,在下认输。”说完,便似笑非笑的看向上官芸。
上官芸自然是感受到了她那好整以暇的眼神,又想起刚刚瑾瑜的行径,脸微微红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昭曦帝大喜,道:“好。老四家的不愧是将门之后,好!”昭曦帝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看样子当初他的确未找错人。
坐在上首的皇后看到昭曦帝如此高兴,自觉面上有光,心里对上官芸更加喜爱了些。而后她又有些挑衅的看向另一边的贵妃,心道,一山还有一山高,跟我斗!
上官芸谢恩后回到座位,眼角眉梢微微一低,看向滕王的玉带。果不其然,那精致的玉带上少了一颗珍珠。倏地,她眼皮一跳,心里竟渐渐升起欣喜之感。
这时,她耳边听到轻哼之声,挑眉看去,正是坐在她后方的武敏佑发出的。想来定是武敏佑不满自己抢了她的风头,只是,她不明白的是,她们都是棋子罢了。上官芸轻叹了口气,看向宝座上之人,心道,此次舅父归国,不知他会作何打算。
此时,殿外响起了“砰砰”声,五颜六色的烟火照亮了天际。众人都不由自主往殿外天空看去。可是忽然,理应还有一巡的烟火突兀的中断,原本亮堂堂的天空又回复暗淡。
大殿之上,众人屏息,偷偷望去,只见昭曦帝脸色一沉,当下便为礼部尚书捏一把汗。那礼部尚书惶恐的不顾黎国使团在场,跪在地上前行至御前,磕着头求饶道:“陛下,陛下恕罪,是微臣办事不力。”
昭曦帝眯起眼看了他一眼,余光又不着痕迹的瞄向黎国使臣,只见其一脸的尴尬。他心下一定,才缓缓道:“卿无需自责,朕恕你无罪。”
礼部尚书一听,随即便愣在原地,一脸迷茫。刚刚皇上是真的恕了他的罪?!
坐在席间的瑾瑜也感到奇 怪{炫;书;网},腹诽道,这不像是父皇的作风啊。他随即又看向武王和太子,只见他们俩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反倒是云辰,心里渐渐不安起来,今日昭曦帝不治罪,恐怕今后有的他受了。
礼部尚书忐忑的起身谢恩回座,直到在座位上坐定后,才悄悄的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此次逃过一劫,大难不死,真是老天保佑啊!
适时的,皇后见气氛有些冷场,便抬手吩咐道:“奏乐。”热闹的乐曲霎时响满整个大殿,直至子时方散。
宴毕,上官芸跟随瑾瑜一同出了宫门。宫门口一早就有滕王府的马车候着,只是那车夫看到自家王爷和王妃身后还多了一个人,当下便顿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今日,本就只有瑾瑜和上官芸入宫,这车马备的也只是两人座的。谁知武敏佑回突然间也进了宫,这眼下多了一人回府,还真的是不好办。
正当武敏佑和上官芸等着瑾瑜发话时,黎国小侯爷的马车恰好经过。她探出头来,对上官芸道:“王妃,若不介意,就与我同行吧!”
上官芸看了眼瑾瑜,不等其答,便应承道:“那就有劳小侯爷了。”语毕,便对瑾瑜盈盈一礼,转身往云汐的马车处行去。
瑾瑜僵在原地,真不敢相信她竟答应了!他木着脸,心下不郁,拂袖便上了马车。
武敏佑跟在瑾瑜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不过同时,她又在心里嘲笑上官芸愚蠢,竟将这么好的机会推给了她!
上官芸上的马车,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云汐,问道:“你胆子真够大的!舅舅也真是的,容得你胡闹!”
“怎么是胡闹呢?!我的确是南侯府的小侯爷啊,只不过,我这个小侯爷是个姑娘!”云汐反驳道。
“小声点!”上官芸听她说的那么大声,惊得立马捂住她的嘴。
云汐拨开上官芸的手,斜眼看着她,道:“诶,真没想到,原来你的夫君还有一个夫人。”
上官芸听云汐提起瑾瑜,不自在的撇开头,半晌才道:“世间男子不都一个样?”
“谁说的,爹爹和姑父就不是!还有秦故!”
上官芸展眉一笑,暧昧的看着云汐:“说来说去,你来宣国的目的就只有一个——秦故。我说的对不对?”
一向大咧咧的云汐被说中了心事,竟自己跟自己耍难为情了半天,最好才红着脸问道:“这么多年,他好不好?”
“好与不好,你不会自己问义兄么?”上官芸学着云汐的口吻好整以暇的反问道。她是独女,性格又有些安静,只有在面对云汐这样的姐妹时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云汐听出来上官芸在逗她,当下便厚着脸皮道:“自己问就自己问。”
另一边,挂着滕王府标记的马车也在开阳大街上飞快的狂奔着。坐在马车里的瑾瑜郁着脸,闭着眼睛养神。
坐在一边的武敏佑偷偷的瞥了他一眼,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却又憋了回去。
闭着眼的瑾瑜出声道:“想说什么就说。”
武敏佑咬了咬唇,半晌才道:“王爷,你别生姐姐的气啊。”
“本王为何要生她的气?”
“姐姐毫不避嫌坐那什么小侯爷的马车,真是毫无体统可言。只不过,碍于两国邦交,姐姐也不好拒绝。还望王爷体谅。”
“哼!”瑾瑜轻哼一声,恰逢马车到达王府,他起身轻甩车帘,径自往陶然居去了。像瑾瑜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明白武敏佑话里的意思呢?那一番言辞武敏佑说的十分谦逊,表面上听起来会觉得她好似在帮上官芸说话,可细细品味便会发现她字里行间处处讥讽上官芸。还有,若是她不突然进宫,那今夜那小侯爷也无可乘之机!
武敏佑看着怒气冲冲的瑾瑜的背影,掩唇轻笑起来。刚刚他那轻哼定是气恼上官芸,思及此,她顿时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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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小侯爷,访王府 。。。
◆昭曦十七年五月十九,上封云辰为礼部尚书。◇◆
自黎国使团来宣国后,开阳城中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其中一件正是原礼部尚书被罢黜,而新上任的礼部尚书则是刚刚归国的云辰。
这正给开阳城中的百姓一记措手不及。当他们都还在热议黎国使团时,殊不知,朝中发生了此等事。在书肆茶寮议论最多的便是此事,众人皆在猜测,皇帝此举,莫非是要重用云家而弃武家了?
当然,这只是不明就里的外人凭空臆测的,倒是待在滕王府的上官芸听到这消息后却不那么乐观。原先她就在担心昭曦帝怎么安置舅父,可是如今舅父一夕之间入礼部。明面上云辰成为六部尚书之一,是朝廷一品大员。可是实际上却没有任何的实权,反倒架空了他同黎国的联系。其实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这就是明升暗降。
开阳城中除了云辰一事外,还有一件令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八卦。那就是黎国小侯爷同滕王妃过从甚密,传闻小侯爷每日都会上访滕王府。可虽然外面传言如此,可是事实上上官芸自那夜筵席后就没有再见过云汐,这主要还是因为瑾瑜。
云汐是每日来滕王府不假,可每次都被护卫拦在府门外。一次上官芸在细问之下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