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抒情的钢琴声中,场上摆着两张椅子,而一位老人(我饰)手上拿着拐杖,坐在椅上,不停的咳嗽。
远处走来一位妙龄少女(秋萍饰)来到老人身旁,轻声问道:“老大爷!我可以坐这里吗?”
“坐吧,坐吧!”老人摸索着,往另一边挪。
少女惊诧的看着他的举动,下意识的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他没有反应。
“大爷!就你一个人出来的吗?你的家人呢?”少女关切的问道。
“我就一个人,没有家人。”老人平静的说。
“今天刚下了雨,路有些滑,不如我送你回去吧。”少女好心的说道。
“不用了,姑娘,谢谢你!我在等人。”老人摇头。
“等人?”
“对,在等一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天天都在这儿等,已经等了三十年了。”老人一脸的平静。
“什么?”
“三十年前,我的恋人得了重病,临死前告诉我,她来世还要做我的妻子,叫我一定等着她。从那天起,我天天来这个当初我俩定情的地方等她。三十年啦!这个当初的公寓变成了花园,现在这花园的面积也是一年一年的缩小,而我的眼睛也逐渐模糊了,腿脚也不利索了。”老人捶着自己的腿,感叹往昔的岁月。
为了一个不存在的誓言,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他将自己的一生都搭了进去(少女的话外音)。
她望着老人,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终于她说道:“老人家,即使她来了,你……”
“我也不知道是吧……虽然我什么也看不见了,但我还记得她当初说过的话。”老人激动的说。
“是这样啊!”少女点了点,没再说话。
一切恢复了平静。
“快看!”少女突然兴奋起来,指着前面,嚷道:“那朵好大的杜鹃花上停着两只非常美丽的蝴蝶,它俩紧紧靠在一起,就像一对情侣一样。”少女突然意识到老人是个肓人,忙歉意的说:“对不起!……我……”
而老人此刻浑身颤抖,急切的问:“……姑娘……你……是……不是叫雨萍?”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少女奇怪的问。
“你的腮边有……颗痣是吗?”老人的话颤抖得更厉害。
“你怎么知道的?你以前见过我?你是我家亲戚吗?”少女追问道。
“不!我是……我是……”老人颤抖着手,想要抚摸少女的脸。
“你要干什么?”少女惊慌的站起身。
老人扑倒在椅上,这一扑,让他清醒了不少:“你还在吗?”他问道,少女没敢答应。
老人神情黯淡,缓缓站起身,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但他只是喃喃说道:“我该走了……该回家了。”
他驻着拐杖往外走,少女几次想上前却又收回脚。
老人走了一段,回头面对那张坐椅,轻声说道:“雨萍!还记得吗?三十年前,你对我说希望我们像杜鹃花上的蝴蝶一样,相依相偎,永不分离。今天,你终于来了!虽然我看不见你,但我知道你一定很美,像昔日一样美、一样年轻……可我已经老了,看不见又走不动……唉……三十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我再也没有遗憾了,可以安静的走了,只希望你今生能找到幸福,活得快乐……再见了……雨萍!”
抒情的音乐依旧,少女倚着椅子安静的看书,老人佝偻的身影逐渐走远……
……
原本欢声笑语的会场一下子没了声息,沉寂中隐隐有女生轻轻的抽咽声,由小渐大,竟然一发而不发收拾。
胡俊杰站在台上,完全没了主意。
……
“雨桐!”王玲玲抹着眼泪,转身对雨桐说:“这故事太感人了,没想到周晓宇还有这本事!”
雨桐并未对刘玲玲的称赞作出反应,她自己也沉浸在这种气氛之中。
“雨桐是指我和萍姐吗?”她凝望着他退场的背影,不觉有些痴了。
……
“晓宇!你知道吗,你最后那段话感人肺腑,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走到会场外,秋萍感叹道。
我突然紧紧的抱住她,“萍!别说话。”我温柔而低沉的说:“只有抱着你,我才能让自己的心安稳一些。”
听着我的话,秋萍停止了挣扎,双手环住我的腰,仰望我,眼眸柔情万缕:“晓宇!我想那女孩如果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为了她守候了三十年,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找他的……”
……
“三十年的等待一次见面就足够了!”陶莹莹趴在二楼栏杆上,眼中既憧憬又忧伤:“远照哥,而我要等你多少年呢?”
楼下那两人在角落里拥抱的情景完全收入她的眼里,她别过头去,不敢再看,怕勾起心中的伤痛……
……
……
第十卷 第二十八章
“同学们!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我们的晚会终于要到说结束的时候了。”我拿着话筒,沉声说道。观众们发出婉惜的叹声。
“再多玩一会儿!”忽有人嚷道,引起众人的热烈的响应。
望着群情激昂的大家,我微笑着等待声音弱下去,才缓缓说道:“尽管护校队、临检队专业不同,尽管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年龄;但我们同在一个系,同一个屋檐下。在这个大集体里,我们就像兄弟姐妹一样,我想这样的活动以后还会进行下去!为什么不呢?我们可以在枯燥的军校生活中找到我们自己的欢乐和精彩。”
“说得好!”
“以后一定要常搞这样的活动。”
“护理系的团支部应该联合起来。”
……
四周又再次沸腾。
“同学们!”我不得不提高音量:“今天我们团聚在一起,何等高兴!何等开心!然而——”我朝着92护伸出手,说道:“一个多月后,92护的师姐们就要告别三年的军校生活,踏上新的征程。在这里,让我们祝愿她们在今后的日子里,工作顺利!爱情顺利!在闲瑕的时候,偶尔想起今晚,想起我们,也许会有别样的温馨!现在,我把这结束的时间让给92护的师姐们,让她们给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好!”众人齐声高吼,拼命的鼓掌。
面对着如此热烈的掌声,平时张狂的92护女生们,个个神情激动而伤感,有些不知所措……
……
散场后,我跟兄弟们忙着收拾场地。
“周晓宇!”阮红晴在不远处向我招手。
“有事吗?”我走过去问。
“谢谢你!”她感激的说。
“应该做的。”我淡淡一笑,朝她身后的92护女生点点头。
“她们想和你合个影。”她回头看了一眼同学,说道。
“包括你吗?”我说。
“废话!”
被她们推来搡去,我终于站到了中央,站在阮红晴身旁。
“准备啦,笑一个!”照相师说道。
“你看什么看?”阮红晴发现我盯着她,顿时面色不善。
我比划一下,笑道:“我比你高半个头也!”
“你很高,是吗?”她柳眉倒竖,双手撑着我的肩,往地下使劲按。
正打闹时,“卡嚓”一声,白光耀眼……
……
“晓宇!”秋萍指着一堵红墙中央的一扇小门,对我说道:“从这儿进去,就要开始爬山了。”
这么早被叫起来爬山,我还有点神志迷糊。说实话,身体还在眷恋温暖的被窝:“萍,能不能休息一会儿,再走!”我打着呵欠,慵懒的说。
“晓宇!才刚出了校门,你就累了?”雨桐走到我身旁,轻声问道。
“雨桐!别理这个懒虫,我们先走。”秋萍丝毫不为所动,头也不回往前走。
“晓宇!快走吧!”雨桐推了推我。
“那你背我。”我挤挤眼,往她身上靠。
“不理你了!”雨桐推开我,朝秋萍追去。
我嘿嘿笑着,还是悠闲的走在最后。
突然,前面传来秋萍的一声尖叫。
不好!我立刻抖擞精神,迅速跑过去。
“怎么啦?”我见秋萍僵立在那个用石头砌成的门前,惊恐的指着门坎上的一个东西。
一个满身疙瘩的大癞蛤蟆,趴在中央,瞪着圆圆的眼睛,大肚子一鼓一鼓的“呱!呱!呱!”它无视我们的存在,专注的唱着情歌。
“我以为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一只蛤蟆。”我哑然失笑。“没事的,跨过去就行了。”说着,我一步跳过门坎。
秋萍犹豫着,刚要抬脚,蛤蟆缓缓向前移了一下,秋萍立刻惊慌的往后退:“晓宇,快赶走它,万一它跳到我身上,怎么办?”她颤抖着说。
“萍姐,我来赶走它。”雨桐自告奋勇的上前,用木棍轻推了一下它,蛤蟆反而闭上眼,缩成一团。
“我们闯入它的领地,还骚扰人家,这怎么可以呢?”我说着回到秋萍身旁:“干脆,我抱你过去吧。”说完,我立刻将她抱起。
“啊!”她下意识的抱住我的脖子。“快放下我!”她挣扎着说。
“不放!万一再遇上蛇,老鼠什么的,怎么办?还是一直抱着方便。”我挤眉弄眼,双手往里用劲,让她柔软的肌肤紧贴着我的身体。
秋萍顿时晕红双颊:“坏蛋!”她低声骂道:“雨桐在呢!”
“那又怎样?”我低头在她红唇上轻轻的一吻。
“好香!”我闭上眼,陶醉的说。
“晓宇!快放下我,否则我可生气啦。”秋萍话是这么说,那醉人的娇羞却是拂之不去。。
“不放!一辈子也不放!”我眨着眼,打趣的说。
“快看!这里好漂亮!”不知何时,雨桐已经跑到前面,兴奋的喊道。
“快让我下来吧,别让雨桐久等!”秋萍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
我恋恋不舍的放下她。
她转身往前走,发现我仍站在原地不动。
看着失望的我,她惦起脚,在我唇边迅速的一啄。
轻轻的一笑,她拉住了我的手……
……
四周是一棵棵松树,笔直的耸入半空,伸展着它们大如云盖的枝叶,遮天蔽日般织成一张绿色的大网。矮小的各种植株充填在树木之间,密密麻麻的生长。凌晨时分,太阳尚未升起,微明的天空在这进里更显阴暗,林木间充斥着浓浓的雾气,湿湿的,寒气泌人。
每一株小草,每一片枝叶都缀满晨露,借着微光,忽明忽暗的闪烁。森林并没有因为我们的闯入而惊讶万分,旱蛙、蟋蟀、还有不知名的昆虫,仍在继续着它们的呤唱,或远或近,或低或高,乐声千差万别,却又如此和谐。时不时,从上空传来几声高冗的鸟鸣,为这森林之歌增添几分亮色。仰头四顾,满眼都是茂盛的枝叶,却不知鸟儿藏于何处。
踩着脚下这条被松针铺满的土路,仿佛走在绵软的地毯上。我在最前面,不时有霸道的草或矮树斜刺里伸出枝叶挡在路前,我小心翼翼的将它们别回去,每每此时,露珠大捧大棒的洒落,溅我一身。
秋萍又一次的尖叫让我心一紧。
“怎么啦?”我回头问。
秋萍噤若寒蝉,只是用手指前胸。
一只不知是从树上掉落的,还是自草丛中惊起的翠绿色螳螂正趴在秋萍胸前,悠闲的用它的镰刀梳理着三角形的小脑袋,浑然不知它的这一冒然举动,给当事人带来多大的困扰。
“真会找地方休息的小家秋!”我感到好笑,轻而易举的夹住它的腰身,捻起它,顺便在秋萍饱满的胸脯上按了几按。
秋萍打掉我的手,对我怒目而视。
我恍若未见,对螳螂左顾右看,然后认真的小声说:“萍!这家秋肯定是饿了,想吃奶。”
“晓宇!——”秋萍这下可真是恼了,使劲推我一个踉跄,然后不停的捶打我。
“你们在干什么?”从后面赶来的雨桐,疑惑的问。
“雨桐!快帮我一起教训他!”秋萍含羞带怒的说。
其实,秋萍的手劲一点都不重。我扬起手,笑道:“宝贝!我捉到了一只螳螂!”
“螳螂?”雨桐跑到我身边,惊喜的盯着我手中的那个小家秋:“晓宇,你不怕它割你的手吗?”她用手碰了一下它的脑袋,又赶紧收回。
“没什么好怕的,小时候我经常捉它。”我将它放到路边的一片叶子上,它灵活的转了一下头,扑哧扑哧的飞向草丛深处。
“晓宇!好羡慕你,小时候有那么多好玩的。”雨桐望着螳螂消失的方向,说道:“我们附近没有山,也没有森林。”
“可你那里有海!我还从未看过海呢。”我一脸的向往。
“那你暑假跟我去我家,好吗?我带你去海滩上玩。”雨桐兴奋的说。
“好啊!”我扭头看了看一言不发的秋萍,笑道:“我当然要去你家,也要去萍家,但你们先要去我家。不看看公婆,怎么行?”
“胡说!”她俩娇羞的唾骂道。
……
其实,我们爬的是云雾山的一个小山峰,既不陡,也不险。我们三人边走边闹,很快就上到半山腰,将刚才那一片松林甩在身下。
“晓宇!前面就到听松石了,我们可以坐在那里,欣赏日出。”秋萍扶着路边的小树,擦着汗水说。
“宝贝!加快脚步!我们到前面休息。”我对落在后面的雨桐喊道。
雨桐拿着沿途捡来的竹竿,朝我挥了挥。
“好!我们继续前进!”我快速几步,攀上一个陡坎,回头说道:“萍,我拉你!”
“嗯!”秋萍抓住我伸出手。
……
一块巨大的岩石,突出山崖,凌于半空似乎随时都会坠落。待我上到坡顶时,这块岩石的全貌毫无遗漏的展现在眼前,仿佛是天外飞来一般,它的一端深深的扎进土里,裸露在外面的暗黑色石体,足有三米高,硕大得令我生畏。面向小路方向的石壁上,镌刻着“听松石”三个红色大字,沉凝厚重,入石三分。奇怪的是,在这几乎光秃的坡顶上,有一棵苍松从岩石与土壤的裂缝穿出,七拐八拆,终究顽强的挺立,偏向岩石一侧,用其茂盛的枝叶为它挡风遮雨。
“晓宇!我……我们……可以坐到……上面去。”秋萍搭着我的肩,气喘呵呵的说。
我心疼的看着满脸汗水的她,伸手搂住她,她无力的靠在我肩上:“累了吧!”我柔声问道。
“恩!”她头也不抬的说。
“那我们上去休息!”我说完,跟她走到大石的后侧。这里,松树裸露在外的无数根须,紧紧将巨石拥抱,两者浑然一体,谓为奇观,而这些暗红色的粗根形成一道天然的木梯。
我协助她爬上石顶,又转身跳下。
雨桐此刻也登上坡顶,扬着手中的花草,朝我喊着:“晓宇!瞧瞧我做的花环!”
“好看吗?”她将花环戴在我头上,然后问道。
“好看!”我笑道。
这时,才发现她的外套大半湿透,估计是她深入草丛摘花,被露水打湿的。我摇了摇花环,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往她手里一放,说道:“宝贝!你的衣服都湿了,快脱下来,穿上我的。”
“我不要!”她坚决的将外套又推给我。
“听话!”我强行脱下她的外套,又给她罩上我的。
一手拿着湿衣服,一手拉着她,我就往回走,然而她却没动,看着我发愣。
“宝贝!快走!太阳快出来了!”我催促道。
“知道啦!”她低声说道,反而扯着我,往前跑。
……
石顶很宽,呈梯面,靠松树这边平坦,然后一直斜行向下,再往下就是山崖。
一股寒意透过石头,直泌心底,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仿佛我们三人在开演唱会,脚下的密密麻麻的松林,随着山风,万头攒动,低沉的呐喊助威。由于山崖的阻挡,风直贯而上,刮着顶上的松枝发出尖锐的声响。
就在我裸露的胳膊一个劲直起鸡皮疙瘩时,一双手臂从左侧抱过来。温暖的躯体烘热了我的肌肤。我扭头一看,秋萍头枕在我肩上,平静的望着远方,她的体温一直传递到我心里。
我刚想说话。“晓宇!这里好冷!”雨桐大声说道,从右侧贴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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