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大会,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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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非衿这一睡,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第二天下午,她醒來了。
她醒的时候,夕阳透过大大的窗户落在窗前,为了透气,窗户全部打开,洁白的蕾丝窗帘翻飞在微黄的光芒中,安静美好。
而在窗前摆了一张躺椅,上面坐着一个人,高大的身体,英俊的侧脸,仰着脸,手中还拿着一本书。他应该是看书看困了,所以睡了过去。风吹动了书页,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一页翻过去,又翻一页。
白非衿撑着上半身,愣愣地看着睡着的总监,心潮汹涌起伏。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好似有很久、很久都洠д饷窗簿驳乜垂恕
仿佛有什么东西催促着她,她轻轻掀开身上的被子,洠в写┬嘧沤畔碌兀那淖叩剿媲啊R蛭恢倍紱'怎么吃饭,头还有些晕,走起路來摇摇晃晃,软若无骨。
走到帛宁身边,白非衿轻轻拿开他手中的书,然后弯腰,近距离看着帛宁。帛宁安静地睡着,呼吸均匀,眉宇英挺,薄唇透着几分凉薄,却又无比性感。
白非衿伸出手,抚着他的眉毛,滑过他的脸庞,最终停在他的心上。心脏在掌下跳动,雄壮有力。
帛宁人很冷,身上却很热,温度透过衣衫传到她指尖,微微慑人。
白非衿听了好一会儿才拿开手,正当她要拿开手的时候,突然被人一把抓住手臂,继而身体不由自主地顺着力度倒下。
“啊……”她惊慌地叫道,以为自己要摔倒,紧紧闭上眼睛,却洠Я系铰湓谝桓鑫屡砝男靥派稀
帛宁的气息炙热缠绵,啄着她的耳垂:“小东西,想去哪儿?”
正文 第十三章 再也不放开
白非衿一听帛宁那不正经的声音,脸上突地飞起两坨红晕,粉嫩蔓延至脖颈,羞涩动人。她闭着眼,拒不回答,可是心跳渐渐加速,全身柔软下來,快要支撑不住了。
帛宁见她那意乱情迷的摸样,唇角挑起一抹邪气的笑:“怎么不说话?”
他的手掌火热的贴着她的腰,仿佛连他的心都融了进去,顺着脊骨一路向上,直达心脏。
两人贴得太近,暧昧的气息萦绕,白非衿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了帛宁的下巴,光滑,白皙,线条冷峻,但是因为那笑意,所以平添了几分柔和,看着很舒服。
舒服?
白非衿微微有些惊讶。
在她与帛宁的那么久的相处时间中,可从洠С鱿止笆娣绷阶帧K腔ハ嗌撕Γハ嘣鞫瘢谝黄鹱苁钦场⒗湔剑蝸硎娣克觼矶家晕切牡滓醢怠⒊歉畹亩衲В蚨'有好好看过他的样子,或许曾经认真看过,但总有几分惧怕、嫌恶之意。
被帛宁夺走初夜之后,她恨帛宁恨到了极致,心中经常燃烧着莫名炽烈的怒火,如若能放出來,恐怕帛宁已成了灰烬。当帛宁远赴法国,连翘出现,奉帛宁之命当她的贴身保镖,她看到了连翘的伤口。一只少了小指的左手,切口平整,某种程度上还讲究了美感,看來应该是尽力让人少受痛苦的切法。连翘洠в兴溃皇嵌艘桓种福魑撑阎耍陌才旁对冻霭追邱频脑ち稀
她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受到伤害,如果必须要有一个人痛苦,那就她自己好了。帛宁留下连翘,是为了不让她伤心吗?她不知道。她想不通帛宁的用意。不过就算这是怜悯或恩赐,她也认了。就在那时,她对帛宁的心情就有了微微的波动。好像一颗小卵石扔入了湖水,激起阵阵涟漪,轻轻触碰着心底最柔软的一处。
之前一直不让她出门,出门就派整整三辆车的保镖保护她,如果她单独出去,就会发很大脾气,是不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就知道白非衿就已经深陷危险了呢?
帛宁因为要对付文家,所以才盯上了她,又因为她得罪了童久久,所以董事长才会对她下毒手。如果帛宁仅仅只是想伤害她,根本可以放手不管,达到目的后放她走,随便她是死是活。
可是帛宁洠в姓庋觥K麤'有任何解释,一如既往的冷漠、残酷,仿佛根本不在乎她的快乐与安全,只想让她痛苦。
白非衿突然觉得,这一切,都來的莫名其妙。她本來就在痛恨帛宁的时候爱上了他,就算他什么也不说,她也……
“之前你关着我,不让我出门,是不是担心我会有危险?”白非衿低声问,因为太害羞,眼睛抬也不敢抬。
“不是。”帛宁居然矢口否认:“我只是想关着你。”
气氛一时僵硬。
帛宁紧抱的手松开了,但还是环着白非衿,是欲离不离的姿态。他一向杀伐决断,不会拖泥带水,作为男人,顶天立地,若总是一副矫揉造作的儿女姿态,岂不是惹人笑话。他帛宁,不是这样的人。但在白非衿面前,总是模糊的强硬,既狠不下心來对她温柔,又狠不下心來诉说自己的感情。
白非衿见他死鸭子嘴硬,便抽手站起來,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我走了。”说罢,真的转身就走,不过她可洠Т砉壑猩凉幕谝狻
帛宁等她走了几步后,突然开口:“你洠в写┬退阕撸蚕劝研┥稀!毕衷谔炱梗庞质侨酥荆呛腹诺咨干硖澹墒且〉摹
“不要你管!”不知从何而來的怒气,原本只是假装,现在却是真的。
“……你可以离开这里。”帛宁的声音听起來很冷静,冷静的近乎冷漠:“我已经通知你母亲和安暖,她们会帮你收拾东西,对你來说,回家调养身体比较好。之后如果你不想回公司,我也可以让人帮你办离职手续,总之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你想走,大可以走得潇洒痛快,我唯一想让你在走之前做的事,就是吃点东西。”
白非衿心中突然又有些难过。
这个男人,在两人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以后,在她的危险警报解除后,又想放手了吗?
她肚子饿,脑袋晕,浑身无力,茫然地走了两步,看起來像要摔倒似得。突然感觉手中还拿着什么,举起來一看,是帛宁手中的那本书。
白非衿大脑一片白茫茫,哗啦啦翻着书,也不知在看什么:“奇怪,这些白纸黑字,我明明应该认识的啊……”
帛宁见她举止有异,朝她走了两步:“非衿……”
“我认识的啊。”白非衿举着书,两眼突然浮上一层泪光,晶莹清澈:“帛宁,我认识你,你不是这样的。”
只是一句非常简单的话,在这个渐渐消散温度的下午阳光里,变得通透起來。帛宁心重重一疼,“我就是这样的,你还不明白吗?”
他话音刚落,白非衿突然无法忍受似得,将书高高扬起,用尽全身力气摔在他身上。帛宁不躲不避,站在那儿,只是静静看着她。
白非衿本來就洠裁戳ζ鞘樯踔翛'能砸到帛宁的胸膛,就掉落在前面的地上。两人面对面站着,一个默然无声,一个气喘吁吁。
帛宁弯腰捡起书,不厚不薄的一本书,白非衿居然洠в辛ζぴ谧约旱牧成稀
“这算什么?”当他将书递过來时,白非衿的眼泪落了下來:“你现在要放弃我了吗?帛宁,你是不是一直在等今天,你这个混蛋!我在帛家,每天都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我费尽心思想要得到你的哪怕一点点消息。是,我很笨,我智商不高,哪怕用尽全力也不能够着你给我设的界线。你以为不在你身边,我就会安全,就会快乐吗?真是对不起啊,让你失望了,你这么通情达意,仁慈良善,我居然不能用心体会,实在是罪该万死啊!可是,但凡你长了一点心,也该看到,我爱你啊……你这个混蛋……我……”
看着帛宁的无动于衷,白非衿心想,再也不要为他哭了!她已经哭过太多次,无法再承受这种无言的绝望。
她突然伸手,愤怒地擦掉了腮边的一颗眼泪,鼻子通红地往外走。
这孩子气的动作不知怎么触动了帛宁。
他像刚从梦中醒來似得,几步上前,一把抓住白非衿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扭了过來:“你刚才说什么?”
白非衿仰着脸,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原來,他刚刚什么也洠辉诤跛K媸歉錾倒习。拐驹谡饫锔墒裁矗蝗顺苄Γ蝗宋耆杌箾'够吗?
帛宁嗓音低沉而又急促:“你说你爱我?”
她说,她爱他。
三个字袭上心头,居然像夜明珠照亮黑暗,光芒虽然微弱,但却让久经黑暗的帛宁看到了一线希望。她是在骗他吗?如果是,他一定要亲手杀了她,让她再也开不起这样的玩笑。
白非衿见他眼光不定,冷笑一声:“是啊,你满意了吗?我这个傻瓜爱上了你,你是不是心中得意又鄙夷?你一定在想,我不配对不对?你……呜呜……呜……”
炙热缠绵的深吻,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话,帛宁火烫而又有力的舌头在她口中扫荡,她的小舌、玉齿全被他掠夺而过。白非衿几乎快要不能呼吸,鼻尖满满的都是帛宁那雄壮霸道的气息,她的小手抵在他胸膛,柔软无力。透明的津液顺着两人接吻的地方流下,淫靡而又暧昧。
再也不会放开你。
哪怕你以后后悔,也不会放开你。
不知吻了多久,她的小脸绯红,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帛宁终于停了下來,新鲜的空气瞬间涌來。白非衿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濡湿的唇瓣娇艳红肿,惹人怜爱。
帛宁心疼地将她抱起,走到床边让她坐下,然后俯身。白非衿怕他又吻,躲避着别开了头。帛宁在她头发上吻了一下:“别怕,我刚刚只是太激动了。”
白非衿心中赌气,刚刚他吻得太用力了,害她差点因窒息而晕厥。太过分了!
帛宁摸摸她的头发,见她始终不回头,无奈地笑了一下。转身走到鞋柜处,挑了一双兔毛拖鞋,放在她脚下,再亲自为她穿上:“不理我,至少也该穿上鞋吧。”
白非衿闷声闷气地说:“你怎么总在说穿鞋的事!”
帛宁摸了摸她突出性感的雪白脚踝,顿了顿,道:“上一次,你也是赤脚站在地上,第二天就生病了。”
上一次?白非衿狐疑地看着他。她不记得了。
“我生病的次数太多了,你说的哪个上一次?”白非衿眨眨眼,仔细地回想。不过实在想不起來。
帛宁脸色一变。是啊,她在他身边,总是生病,心力交瘁,内忧外患,不生病是不可能的。
“总之,你现在身子这么弱,不能再受到损伤。如果你不爱穿鞋,那我以后就抱着你走路,直到你同意穿为止。”
帛宁恶狠狠地说道。
白非衿咬了咬嘴唇,本來平复的心情又起伏起來:“你为什么总是威胁我?我不喜欢。难道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好吗?”
她生气了,她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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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会对你好
白非衿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翻滚着怒气和不甘,好似下一刻她就要跳起來夺门而出。天光渐渐暗淡下去,帛宁脸色也來、越來越冷峻,就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下,一个古怪的声音突然传了出來。
“咕咕,,咕,,”
声音來源于白非衿的肚子。她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刚才是因为气愤而忽视了吃饭的事。再加上气急攻心,消耗了许多体力,更是饿上加饿,怪不得肚子抗议。
一声过后,又來两声。白非衿的脸红得像煮熟的龙虾,又热又烫,气愤变为羞愤。该死,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个时候叫!她简直无法抬头去看帛宁,迅速抓起被子往头上一捂,人往后倒,盖住全身装鸵鸟。
帛宁哑然,继而轻轻以拳抵嘴,悄无声息地笑了。白非衿可爱的动作也让他忍俊不禁,但是不能当面拆穿她,否则这小女子一抓起狂來,万一又要走怎么办。
他见白非衿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单单露出一只雪白的左脚,脚小小的,足弓高,脚趾圆润饱满,好似一粒粒玉白的珍珠。帛宁也不急着把白非衿从被子里捞出來,而是坐在床边,捏住那只小脚,轻轻摸着。
不是摸,而是挠痒痒。
“非衿,既然你饿了,就乖乖跟我下去吃饭,别闹。我吩咐管家准备了生滚鱼片粥,用小火炖着,现在正好喝。”帛宁嘴上这样说,仍然慢悠悠地挠脚板心。白非衿的小脚丫在他手中挣來挣去,又痒又酥,脚趾乱动,是受不了的样子,然而无论怎么挣,却挣脱不了那双恶魔之手。帛宁不知不觉玩上瘾了,反正手感匀润舒服,他就陪她耗着。
好卑鄙!
白非衿在憋闷的被子大骂。帛宁是存心这样做的!他非得这样逼着她吗?
“呼”的一下掀开被子,白非衿衣衫凌乱,脸色潮红,大眼睛里藏着几分羞愤:“你放开我的脚!”她快要气死了,帛宁却不当回事,还拿她开玩笑。
帛宁放下她的脚丫,又亲自为她穿上拖鞋,他的手修长白皙,掌心却有着不薄不厚的茧,是拿惯枪的手,无论再怎么保养,几年内也是无法消去的。白非衿心神恍惚,感受那份温柔的粗糙,随即站起來。站在地上的感觉异常踏实安稳,白非衿像是有了底气,一把推开帛宁就要往楼下走。
“非衿,”帛宁在她背后唤道。他洠Ф徊剑粢矝'有变化,而急促的白非衿却停下脚步,别扭道:“干嘛,不是你让我去喝粥的麽,又要反悔了?”
“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短短的几个字,却像经历了沧海桑田,一万光年,穿越重重危机和嫌隙,悠悠而來。它來得太晚,又來得太早,突如其來,顺着微凉的空气传入耳中。这等待的时光,那么漫长,那么艰辛,但是能活着听到这句话,还有什么遗憾呢?
白非衿半侧着脸,鼻梁小巧秀气,眼睫毛长而卷,落下蝶翼般的影子,一闪一闪的:“你会吗?”
“会。”
帛宁声音沉静如水:“如违此誓,我帛宁此生不复幸福。”
这誓言太过沉重。
帛宁面色不改,他不说爱,爱却无处不在。他的眉毛凌厉漆黑,眼神总是冷冷的,整个人也是从冰寒之地走來,从骨子里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不可仰望,不可僭越,他受尽了苦楚,如今凌驾于人上,因而越见冷酷无情。但正是因为如此,说出的话,从未收回过。
那是掷地有声的诺言,弹跳着,奔跑着,永不回头。
白非衿感觉自己又快哭了,她拼命眨眼,企图把眼泪逼回去。眼眶又热又红,好疼。她捂着眼睛,扭过头,呜咽声从指缝中零零碎碎地传了出來。
“别哭,”帛宁不知何时來到她面前,托起她的下巴,食指掠过她的眼角,擦去那清澈的泪水。可是白非衿一直哭个不停,帛宁只好把她抱起來,吻了吻:“看來洠О旆四亍乙郧白鼍』凳拢δ闵诵耐纯啵裉炷憔秃煤玫目抟怀。院笪也换嵩市砟愕粢豢爬幔穑俊
“嗯。”白非衿泪水沾湿了他胸前的衣服,小声而又幸福地点了点头。
帛宁抱着白非衿下楼,他的心跳沉稳有力,身上散发着沐浴过后的清香,胸膛宽阔,手臂健壮,能为她支起一片天空,万里无云。
所有人都有权得到幸福,她和帛宁走到现在,实属不易。
以往的一切如大风簌簌而去,扫过之处,一片干净。
白非衿以为,只要他们愿意遗忘过去,重新來过,那么过往便是子虚乌有,幸福指日可待。
在她吃着滚烫喷香的鱼片粥时,她是这样想的。
在帛宁将她拥入怀中,去看漫天灿烂艳丽的彩霞时,她是这样想的。
在每天清晨醒來,枕边的人都以一种宠溺温柔的神情看着她时,她是这样想的。
佣人重新换了一批,除了管家,所有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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