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开股东大会,重新洗牌,不是董事长死,就是帛宁亡。
这时连嘉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來,是安暖专有的铃声,温暖而快乐。连嘉俊看了看帛宁,随后拿起手机走出房门,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悠闲地靠着墙,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暖暖。”
手机那边的安暖笑道:“嘉俊,吃晚饭了吗?”
“吃了。”实际上洠в校硬毓慰∫恢泵Φ猛磐抛鹚党苑梗醵己苌儆小F>氲挚悍埽蛭怀〈笳骄驮谘矍埃换嵊腥魏问韬鏊尚福骸白罱Γ愎植还治遥俊
“岂止怪,我恨死你了!”一到连嘉俊面前,一向放荡高冷的安暖像刚谈恋爱的小女孩,纯情且专注:“等过了这一段危险的时间,我一定要咬下你的一块肉,煮了吃!”
她说完,还吧嗒吧嗒嘴巴,做出喝汤吃肉的声音:“懂了吗!”
连嘉俊微微眯起眼睛,笑了。
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担心。安暖担心白非衿救不出來,连嘉俊担心功亏一篑,做了五年的准备,会在这场战役中灰飞烟灭。
但是他们互相什么也洠幔湍敲此底呕埃媸娣模磺卸疾辉谝獾难印N氯岬幕坝铮啪驳囊梗城车暮粑⑿ψ欧窒怼
什么都不要提,因为都知道危险,无法避免,不可退却。
“晚安。”安暖的声音安静且动听。
连嘉俊微微一笑:“晚安,暖暖。”
正文 第三章 给我滚
这一天帛承贡又派医生來帮白非衿检查身体,白非衿很漠然地配合,为了降低自己的厌恶感,她闭着眼睛,任那些人冰凉的、带着医用手套的手按在自己身上。
她的思绪飘远,将自己放空,隔绝身体上的接触和感觉。她在帛家吃穿不愁,甚至从某些方面來说,过着衣來伸手饭來张口的生活,生活舒适而又无趣。通过她数次对周围人的旁敲侧击,终于打听到了一点点消息。
她其实也有所察觉,如果不是为了帛湛,帛承贡何必对自己如此紧张。
帛湛身体一定是除出了什么毛病,所以需要从别人身上取相同的东西给他,也许是血液,也许是心脏,也许是肾,也许是骨髓……她不知道,她看不出那些医生检查的地方跟常规检查有什么不同。都一样要抽血,扎管子,照x光,有时甚至还要记录心跳脉搏频率,查看牙齿,连体重三围也要检查。白非衿烦不胜烦,暗暗叹了一口气。
帛家的人都是一贯的霸道无常,甚至可以说变态无耻,这种事情无论是谁也会告知一声,但他们都瞒着她,表面恭敬温和,实际上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不定还暗地笑她笨。白非衿心中一阵酸涩,有个成语叫“身不由己”,自己可真算得上身不由己了。
她摸着自己细弱的手臂,上面有一道被橡皮勒过的红痕,微凹,血红,她轻轻道:“身体啊身体,对不起,总是让你吃这么多苦,却不能做什么。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你下一个主人不要是我。”
恍惚中,她晕晕乎乎的,觉得自己像一个正要献祭的贡品,洗刷干净,绑好架起來,面前篝火朝天,照映着半边红天,而火堆的正中,是一只盘子,她坐在盘子里,怯懦柔软,低垂着头,细声细气地说:“请吃掉我吧,请吃掉我吧,请吃掉我吧。”
重要的话连说三遍,于是她就看到周围一片光明,所有的人都出现了。帛湛站起來,对着冷面的大哥微微一笑,然后“嗷呜”一声张开嘴巴将她吞了下去,漆黑一片,不见天日。
这个梦就像当年林双跟文辰予在一起后做的噩梦一样,那时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仙草,被文辰予编成戒指送给林双,气得她几欲呕血。虽说是做梦,可也预示着她是爱情的牺牲品。这一次,她梦见帛宁洠淼眉熬人谑撬徊炕钔塘恕澈笸蝗黄鹆艘徊憷浜梗龅木眩偷卣隹劬Α
睁开眼她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原來检查刚做完,大家见她太累,就送她回房了。面前站着一个医生,带着口罩,熟悉的目光从镜片后投射过來。白非衿第一眼洠ё⒁饪矗婵诘溃骸巴炅寺穑俊
那医生左右看了一回,一只手伸进衣兜里,语气不大不小:“您说头疼?我帮您看看,也许是发烧了。”
他刚一开口,白非衿就听了出來,是帛宁的私人医生,陈医生!
白非衿吃惊地看着他,紧张地坐起來,靠着枕头,压低声音:“你怎么來了?”
天啊,这是帛宅,陈医生怎么进來了?
陈医生做了个手势让她不要表现的太怪,随后拿出一只体温计递给她:“先查查体温,如果真的发烧,我帮您开点药吃。”
白非衿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拿过体温计,手指接触,一只小纸条顺利地传入她的手心。她暗暗一顿,将体温计放在口中,握着那个小纸条的手悄悄缩回被子里面。
“帛……”
白非衿刚张嘴,陈医生又用眼神制止了她,用唇形道:“什么都不要问,要说的都在纸条上面,你小心。”
陈医生看她的眼神非常温和,但是同时又掺杂着其他情绪。在别墅里他就对白非衿有好感,大半时间,都是他在为白非衿治病,见过她穿着睡衣时的慵懒迷人,见过她趴伏在床上的无助伤心,也见过她衣着华丽面容清冷的窈窕身姿,她的柔弱,她的坚强,她的骄傲,陈医生都见过。
他早就在几天就做好准备,接到帛宁命令,他立刻带着纸条赶來。为了进入帛宅,他费了不少力气,先买通内部关系,再混入这个医生小队,好在他个子矮,相貌普通,穿上白大褂带着口罩就洠嘶骋傻剿牟灰谎
见到白非衿的第一眼,尽管他有非常多的话想说,可是不能打草惊蛇,而白非衿情绪不佳,万一递纸条不顺利,两人都有危险。好在后來他得到机会,去白非衿床边收拾,恰好碰到白非衿睡醒,纸条顺利递出。
白非衿虽然觉得陈医生眼神不对,但是想到也许他是关心她,所以很感激地报以一笑。陈医生拿下体温计,在手中看了看:“洠暑},休息两三天就好。”
白非衿又提起精神,休息两三天?那么也就是说,两三天后她就能出去了?陈医生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帛宁回來了……果然……他回來了啊……
她感觉已经有很久很久洠Ъ讲闹邢肽畹暮堋:孟裾飧鋈嗽诓痪饧湟丫苍谧约旱哪谛模谌牍茄僖参薹ò纬
她该怎么办?
紧紧握住手中的纸条,白非衿想立刻就去看上面的内容,但是现在不是好时机,她还要等。
一个医生走过來,看到陈医生,疑道:“你在干嘛?”
陈医生回头,尽管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很快就恢复镇定:“白小姐说她头疼,让我帮她看看。”
医生看见他手中的体温计,皱起眉头:“头疼?”他接过体温计,再抬眼看了看陈医生:“你是负责什么的,以前怎么洠Ъ悖俊
“我是负责给白小姐验血的。”陈医生语气依旧很平静,但仔细听,仍能听出几分波澜。
“验血不是小方在做吗?你把口罩摘下來,我看看。”
那医生起了疑心,警惕性极高,非要陈医生摘下口罩。
白非衿见陈医生无法脱身,灵机一动,突然抓起床边的一杯水,使劲朝地上砸去,“砰”!水花四溅,水晶杯碎成了一片玻璃渣,吓了众人一跳
谁都不敢说话,白非衿慢慢开口,声音冰冷:“吵死了,给我滚。”
那医生立刻知道自己惹得白非衿不高兴,霎时噤声了。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陈医生,颇为赞赏地看了一眼白非衿。
正在气氛尴尬事,门口突然闪进來一个人影,是帛湛。他看起來很着急,刚从外面跑进來,额头上还有汗,犹如钻石般耀眼细碎。
他漆黑的眼睛闪着担忧的眼光,朝白非衿的方向迅速看了一眼,才呼出一口气,边走边道:“听到里面有声音,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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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湛见她一脸怒容,歪着脑袋,坐在她床上:“怎么啦,谁惹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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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湛安慰了她几句,随后跳下床,笑容可爱地走向那个医生:“是你惹非衿不高兴的?”
医生惶急,满头大汗,解释:“洠в校遥抑皇窃谖适粝禄埃舸罅艘坏悖瑳'想到会打扰到白小姐……”
“该死!”
帛湛咒骂一声,立刻沉下脸來,转头对身边的下人道:“立刻让老帛管家來一趟,让他‘好好’送送这位医生,就说是我吩咐的,送不好的话,第二天就不用來伺候了!”
他还是个少年,可是一旦骄纵起來,谁也拿他洠д蕖W詈罄喜芗夜磺鬃浴八汀闭馕灰缴雒牛谑谴蠼稚隙嗔艘桓鼋鼋龃┳乓惶跄诳愕哪腥耍卑芑档乜癖级ィ诙欤捅灰皆阂浴坝腥枰秸咝蜗蟆钡挠赏繁桓锪酥埃饲采⒎眩乓矝'给他进。
当然,陈医生这个小插曲自然被遗忘。他悄无声息地换了身份,光明正大走出医院,迅速消失在茫茫人海。
帛湛帮白非衿出了一口气,第二天就约她出來透气,白非衿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了。事实上她一直躲在被子里,反反复复看那张纸条。
纸条上的话很简单:好好活着,后天我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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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宁的字迹,劲瘦有力,仿佛松树苍枝,藏着天地霸气,汇聚在一撇一捺,无穷的远,无尽的韵。人说字如其人,那么帛宁,心中必定有着别人不懂的广阔天地。
可是白非衿不是别人。
帛宁临去法国之前,在狂风暴雨中夺走了她的初夜,她当时气愤难堪,恨不能杀了他,一了百了。可是当她不由自主给他打电话,听到是别的女人接的电话后,胸口浓浓的醋意让她的愤怒更甚之前,甚至还夹杂着伤心,难过,无望,连翘质问她爱上了他,当时否认,可是现在呢?她还敢吗?
在爱情中,最先动心的人一定输。
她不承认自己在被**的时候对帛宁产生了感情。他们本來互相憎恨,互相诅咒,自己不快乐,也不让对方好过。白非衿想过只要离开帛宁,她什么都可以做。
可是,帛承贡开出这样的条件时,她却一口回绝。事后她告诉自己,因为帛家人都是虎狼一窝,她谁也不相信,才会拒绝。
可她的内心深处,并不认可这个借口。
因为那一刻,她想到的是,如果背叛帛宁,可能永远都逃不掉了吧。
正文 第四章 万万没想到
裴心带着安暖來到帛宅,两个人在一丛丛保镖和下人中间缓步走过,來到客厅。
帛承贡早就等候多时,当他再一次见到这个年轻时迷得他神魂颠倒的女人,心中感慨万千,又恨也有爱。人老了,可记忆洠в欣希谒壑校嵝挠涝赌敲从叛琶览觥Q鄯缛缪蹋琶赖牟本比缬瘢负跸胍斐鏊郑资治兆。莺莺下#钡剿僖参薹ê粑
“阿贡,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潇洒俊朗。”裴心露出一个笑容,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周围:“啊,这里还和当年一样,洠в腥魏伪浠亍!
虽然巨大的客厅设计的异常豪华奢侈,名贵的古董和珍奇的摆设随处可见,靠墙的鱼缸有一人高,碧绿剔透,说不上名的鱼在水中遨游,水草牵扯着,缠绕着,犹如妖女的长发,蛊惑人心。这些都洠в形嵝牡哪抗猓吹氖窍肝⒌模灰兹侨朔⒕醯牡胤健
桌子上摆的花,落地酒橱的玻璃,还有地毯的花纹样式,小小的细节中,都是她满满的回忆。花是玉兰花,洁白芬芳,娇嫩欲滴,她曾喜欢在早上清醒时吻一吻;酒橱里常放着香槟,不易醉,却令人快乐。而地毯,天知道她有多喜欢那些有着奇特花纹的地毯,她喜欢赤着脚,在地毯上度过整整一天,只跟最喜欢的人在上面做ai。
这些,帛承贡居然都记着,甚至一直保留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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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半老男人,恨她入骨,裴心心中明白。
安暖也在暗地里默默观察,她第一次來帛宅,为这里的富丽堂皇感到惊叹。富人的房子她看过不知有多少,可这么奢侈的却是第一次。任何赞美的语言都是苍白的,这是水晶宫,长生殿,黄金屋,住在这里,每天光是看一眼,就足够幸福一整天了。
白非衿就住在这里?
安暖心底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为什么劫持白非衿的,都是这么有钱的人。
她也发现了裴心与帛承贡之间微妙的气氛,虽然洠Ъ鲁ふ嫒耍墒前才丫凰肷砝溆布嵋愕钠矢鹱×恕U馐歉隼骱Φ娜耍炔泄薏患埃肷淼纳逼孀潘暝鲁恋砦云
裴心的气场也很强,可是在帛董事长面前,可以算作无物。
“阿贡,这么多年,你过得好不好?”裴心问,细嫩的皮肤,细眉如画,依旧漂亮的惊人:“你都生了白发,真是物是人非,令人难过。”
帛董事长随手一挥,立刻有人给他送上雪茄,跪着给他点燃,然后垂着头离开。雪茄清幽奇特的香味开始弥漫,帛董事长用手捋了捋额前的白发,直视裴心,眼露凶光。他仍旧一言不发,单单就那样看着裴心,直到把她看得背后生出冷汗。
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浓郁的情感也会淡化为一汪水,一缕风,毫无残留。那时狂躁霸道的帛承贡,如今已经是冷静漠然的董事长,生了华发,长了皱纹,还会爱她如初吗?
裴心到底是裴心,正觉得快要扛不住时,发现帛董事长捏着雪茄的手微微颤抖,电光火石之间,她明白了。
“阿贡,我这次是专门來看望你的,年轻时大家都做过许多错事,现在不必多说。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只求你原谅你自己。”
“哦?”帛承贡冷笑:“我原谅我自己?”
“我听说你劫持了一个女孩,还把她关在这里,是吗?”裴心问道,细白的手指夹着小银勺,搅拌黑咖啡:“她是帛宁的爱人,还望你不要为难她,也算给我一个面子……”
“她叫白非衿,我请她來小住几天,有什么问睿穑俊辈泄绷闷鸷裰氐难燮ぃ壑橥缸琶⒋蹋骸爸劣谒墓叵担股形慈范ā2⒌娜耍蔷镁茫俏仪鬃匝《ǖ亩备荆院笏遣攀俏胰峡傻姆蚱蓿劣谄渌恕彼W。成丫萌酥浪氡泶锏囊馑肌
“你说的那个,帛宁的未婚妻,她姓童?”裴心语气稍作停顿,又微微提高,似有一丝诧异:“你居然找到了她。”
“我找到了她。裴心,你洠氲桨桑蹦昴阒匆庖铣鋈サ暮⒆樱故潜晃艺业搅恕!辈泄甭冻鲅鄣椎囊趵淠抗猓骸澳阕骷业呐乙膊换嵘拼愕亩樱芄讲皇锹穑俊
“当年我并不知道她真是你女儿。阿贡,我已经解释过了,那个姓童的女人是妓女,说谎无数,我当然不肯轻易相信她。而且,这也是之后的事,你如果当时告诉我,我又怎么会把她赶出去呢?”
“你心机阴毒,城府极深,什么做不出來?裴心,你以为你还干净吗?在我眼里,你连那个妓女都不如!你脏。”
帛承贡冷冷说道,将雪茄狠狠按在烟灰缸里。
裴心似乎想起什么不堪的往事,脸色非常难看。坐在一旁的安暖见状,连忙抓住她的手,小声询问:“裴阿姨,您洠掳桑磕低镁檬遣鲁さ呐馐钦娴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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