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什么攀高枝了。
皇后听着静兰的汇报,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忙道“看来啊,不能低估街头巷尾的创造力了。”
“不过,许是过几日,王爷就要带着王妃回封地了,这样怕是兄妹俩就见不上面了。”静兰担忧道。
“无妨,一会去领到圣旨就行了。”皇后混不在意的摆弄着刚刚送来的做好的衣服,皇子公主各五套。
“贞妃娘娘驾到!”
“贞妃?”皇后微微一顿,随后道“快请进来吧。”
贞妃扶着后腰进了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妹妹不要多礼,”皇后虚扶一把道“今儿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了?”
贞妃接下静兰递来的热茶,笑道“还不是有事吗,只怕姐姐嫌臣妾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什么事直说就行。”
“姐姐还记得臣妾曾向皇上说要往太医院安排一位名医的事情吗?”贞妃睁大眼睛问道。
皇后拿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即点头。
“臣妾今天自作主张,带了那人进宫来,想先让姐姐看看,若是可以,希望姐姐能举荐。”
“人在哪儿?”皇后顺着话往下接,想来是皇上同意的,要不然怎能随便带男人进宫,此番到凰栖阁也不过就是个过场而已。
“正侯在凰栖阁外面。”贞妃瞄着皇后的脸色道“要臣妾叫他进来吗?”
皇后略一想道“静兰,请那位名医去前厅。”
皇后和贞妃进了前厅,就见厅内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一身明亮的大红色,惹眼的紧。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来行礼问安道“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声音也好听的紧,皇后心中暗忖。
“平身吧。”那人闻言起身,抬起头,一双邪气的桃花眼滴溜溜的在眼眶里,鼻子长长的直挺挺的,嘴唇薄薄的,看上去笑得很邪魅。倒是还觉得有些眼熟,莫不是哪里见过?
“姐姐,这是贾枫。”
皇后心中暗叹,这样一个比景洪还俊美的男人,在后宫里会不会继续惹事?冷冷道“既是贞妃领来的人,想是没错,不过本宫要说的只有一句,前车之鉴,希望贾太医好自为之。”
“微臣遵训。”这样顺利倒是贾枫意料之外的,对皇后的好奇也就此而生。
这里没有恩城的繁华和安宁,纵是偏得一刻宁静也觉得惶恐。
“报!”帐外传来将士硬朗的声音。
“进。”
“报将军,十里以外发现反贼。”
“多少人?”萧天问道。
将士有些犹豫“不到两百人,不过”
“有什么尽管说。”
“这些反贼没有什么武器,看上去更像是普通的百姓。”将士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如实道。
“叫侦察兵仔细看着,不得出半点差错。”萧天有些迷茫道,这都是第三伙了,远远的以为是反贼,近前了才发现不过是些百姓,拖家带口的,丝毫没有东南鱼米富庶之乡的富足之感,狼狈的如同乞丐,面对这样的敌人,将士们怎能下得了手?只好派出军师问清原由,不过是些被战争逼的无路可走的可怜人,只得给些干粮和必须品。背地里查来的也与百姓说的没有差别。若是碰见凶猛的夷人还可以不要命斗上一斗,可是面对的都是将士们的同胞,更有的将士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让人如何下手杀敌?
“报!”帐外的喝声打断了萧天飘远的思绪。
“进来!”
“报将军,反贼离咱们不足五里,行进速度很是缓慢,探子回报这次以老人居多。”将士说得也甚是无奈。
“传曾副将和叶军师进帐。”
“将军。”
“还是那样的情况,今天还要劳烦军师和曾副将了。”萧天稳重的吩咐。
“将军,您不觉得奇怪吗?”叶军师再也忍不了这样的战争了。
萧天垂下眼睛“当然奇怪了,要不是七王爷不得民心,要不就是咱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
“那将军你还……”曾睿不解,早就听说萧天办事雷厉风行,没想到这番出征会是这样,莫不是真像人说的,萧天有了权利地位,就开始贪生怕死了?
“探子说这伙反贼都是老人。”萧天无力道“你们出去问问,谁能提起矛,谁能举起枪,冲着这一群老人。你们可以说我妇人之仁,可是若是没有七王爷造反,咱们会拿着武器面对他们吗?”
叶军师理解的点头“末将省得,这就去。”
这是这样的混乱,恩城是不是还是依旧的歌舞升平?郁儿已经嫁做人妇了,长长的头发肯定梳成了发髻,爹娘,你们在天上可曾看见?天儿已经很努力了,妹妹嫁的很好,你们不用担心。皇后体贴地给了妹妹一个翁主的身份,虽然她不说,但是那天的一个手势自己都明白了。
不知皇后现在好不好,走的时候她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变胖,是不是更有女人的风韵。其实,更想知道的是,现在的她有没有想自己,会不会像自己想她一样的想念自己。
“前线可有捷报?”皇后理着从家里带来的纸鸢,不知道是第几次了,问着身边的小磊子。
“主子不用担心。”小磊子生怕皇后担忧忙道。
“再过两天都进五月,这一年一年过的真快啊。”皇后双手不经意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孩子快四个月了,自己都胖了一圈了。
静兰端来凉茶,安抚道“主子这都今天的第十二次了,您别操心了,现在就担心自己跟肚子里的皇子就好了。前线自有英雄为你打一片天呢。”
近了五月,天气微热,皇后接过凉茶握在手里,恼道“一张嘴,就知道胡说,仔细我哪天撕了它。”
“主子怎的拿着纸鸢发呆啊?”静兰从皇后手里拿过风筝好奇道“这天儿是放风筝的好天,不过,奴婢想啊,你要是敢放,太后和皇上就敢杀了凰栖阁的所有奴才了。”
皇后深深叹了口气,想是心里也明白放纸鸢这事是可望而不可及了。“对了,贞妃那儿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昨儿请李太医再去为她看看,这龙嗣的事可大可小的,万万不能掉以轻心了。”
“主子放心,不过奴婢今儿听凝儿说,他们已经往回来了。”静兰见皇后心情不错,才说道。
皇后微微一愣,不消说心里早就明白这他们指的是何人了。咬着下唇道“可有伤亡?”
“既是打仗,伤亡怎么能没有呢。”静兰见皇后神情有些恍惚,忙道“不过,这,听说有些人没有受伤。”
“主子,静兰,你们也别怪奴才多嘴,这样的事以后还是少说吧,好好理着咱们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小磊子插言道,显然是不想继续这样的话题。
皇上双脚还没迈进凰栖阁,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好奇的皱起了眉头,身边的小伍子轻拽皇上的衣摆,低声道“主子,里面放风筝呢,您瞧。”
皇上抬头,赫然的一只红色的纸鸢朝着自己笑,长长的翅膀咧开的嘴巴。心中没来由一慌,加快脚步朝后院去了。
宫娥们见放风筝被皇上抓了个正着,都跪了下来不说话,那主谋的人才悠悠踱步道皇上身边,微微福身道“臣妾请皇上安,皇上万岁。”
皇上抓过皇后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你要吓死朕是吗?朕看见那纸鸢心都要跳出来了。”
“你们都下去吧。”皇后在众人面前难免的不好意思,见奴才们都下去了,才开口道“你急什么,我还不知道小心自己的身子,瞧瞧你紧张的,放心吧,不会亏了你儿子的。”
“这叫什么话?”皇上不悦的攥紧双手,惹得面前人不住的嗔怒。“你的意思是朕就关心孩子,不关心你了?”
“本来就是。”
皇上见那双眼睛不似撒娇,倒是真的有些怒气,忙安抚道“这都快四个月了,怎么还心烦还心情不好?”
皇后嘟着小嘴靠在皇上怀里,眼中竟有了泪水“恨死你了,我都闷死了,还什么都不让我做。”
皇上这才醒过神来,笑道“不哭不哭,再等一个月就好,再等一个月朕就不天天圈着你了,让你多活动活动,行吗?”
皇后这才破涕为笑,目光狡黠道“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
这一张俏脸上哪还有不悦和委屈,皇上暗呼上当,可是君无戏言又不能反悔不是,只得叹气。
“皇上怎么了?”皇后奸计得逞,可也不会过河拆桥。
“再有个四五天,萧天就回来了。”皇上拉着皇后坐到秋千上,轻轻的摇动着绳索。
皇后听了心安极了,将军回朝定是胜了,既是回来了也就安全了,纵使受过伤,相信也无碍了。“乱,可平了?”
皇上犹豫一会,才道“想是平了,老七在东南一折腾,百姓哪儿受得了,都带着老人孩子往回迁。到了老七的封地百姓也没剩下多少了,将士似乎也没什么斗志,只打了六天就投了降。”
“可是算算萧将军都走了快一个月了啊?”皇后不禁疑道。
皇上听出她语气里的担忧,心中不是滋味还是回答“打仗的时间短,朕刚说,百姓往西北走碰见萧天的就是运气,萧天真不愧是将才,都安抚照顾的很好,也省得战后东南没了人气。”
皇后不再说话,却不停的想象着那人在战场上的英姿,一柄宝剑,叱咤乾坤。
106
无法看清你的心
“主子还不睡?”静兰端来水盆放在地上。
皇后将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语带疲惫道“觉得闷的很,睡不着。”
静兰擦干手笑道“主子倒没有刚有喜的时候睡的好了。”
皇后点点头“可不是,感觉像是两个心在怀里跳,踏实的紧,不过更紧张了,生怕有什么意外。”
“怕什么,大安最好的大夫就住在咱后院的花坊里呢。”静兰斟了杯茶递了过来。
皇后摆摆手“不喝了。对了,后天就立夏了,你可去御膳房看过?”
“去了,各地都打点到了,主子放心就是,今儿刚上贡的头潮鲥鱼,听说新鲜的很,要不明儿让师傅给主子做一条尝尝?”
“再来个鸭子吧。”皇后说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自己从有了喜就特别爱吃肉,把平素跟惯了自己的奴才都吓坏了。
“奴婢省得,主子赶紧睡吧。”
皇后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住静兰,问道“静兰,我可是胖了?”
静兰迷惑不知如何回答,皇后补道“他要回来了,会不会不认识这样的我?”
“主子风姿绰约,还和以前一样,多了妩媚娇羞,不过这两天要多休息才是,就要回来了。”静兰笑道,心里又怎会不明白,主子对皇上再好,始终觉得有东西隔在两人中间。
夜幕浓浓,羌笛悠悠水幽幽,
谁寄哀愁于明月,今怎看思愁。
静兰进来唤皇后起来的时候,就看见皇后披着水蓝色的披风站在窗边,长发披散着,倒有一股仙女的感觉。
“主子几时醒的?怎的不叫玉梦一声。”静兰问,心中却叹这玉梦最是马虎了,若是玉瑶值夜一点动静都不会错过的。
皇后回眸一笑道“我没出声,听见下雨就起来了。”
“梳洗一下吧,福玉来传话,说是萧天将军到了恩城了,再有半个时辰就可以进宫了。”
“这么快?”
“许是思乡心切吧。”静兰开了门唤来宫女们,为皇后梳洗打扮,“奴婢叫了软轿,主子先去太后那儿请安,再去龙翔宫。”
皇后摘下到肩的掐丝金耳坠,戴上了萧郁送的,转身问静兰“怎么样?好看吗?”
“主子怎么穿戴都好看,还是快点好了。”静兰好笑的催促道。
福长海远远的望见明黄色的软轿过了来,忙拿出伞候着门口,轿子刚停就冲了过去,掀起轿帘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公不用多礼,静兰还不接下伞。”皇后将衣摆往上拽了拽。
福长海递了把伞给静兰道“还是老奴护着娘娘吧,兰丫头到底不如老奴贴心啊。”
“公公说的极是,”皇后从软轿上下了来,钻进大伞下,柔声道“劳烦公公了。”
门口的小太监挑起帘子,皇后站在前厅抖了抖身上粘着的雨滴才进去问安。“儿臣请母后安,母后万福。”
太后接过宫女手里的毛巾递给皇后道“怎的下着雨还来请安?”
“儿臣听福玉说,再有一会萧天将军就进宫了,这下着雨母后也不能去迎,再说纵是得胜了,母后也有所顾忌不是。”皇后体贴道。
太后点头“还是萱儿明事理,若是要降罪于老七,还望着敖儿手下留情,到底是先皇的血脉,哀家,哀家对不住仙去的敏妃啊。”
皇后精灵道“母后莫哭,儿臣会劝皇上的。”
太后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唤过福公公道“去取哀家备好的赏赐来。”不一会福公公从里屋出来,递给太后一个蓝色锦盒。
“萱儿,这是哀家特意为萧天打的一只玉老虎,哀家就不去迎他了,你将这送给萧天,就说哀家说了,希望他能做大安的一只猛虎,为皇上效力。”太后将锦盒转给皇后道。
皇后接了下来,福身道“儿臣明白了。”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什么话都不用哀家多说的。”太后了然道。
“谢母后夸奖,儿臣告退。”皇后笑着离开了凤仪宫,坐在软轿上却笑不出来了,打开锦盒摸着里面栩栩如生的老虎道“你倒是自在了,呼啸如风,我呢?”
“主子,到了。”小磊子敲了敲软轿。
皇后扶着静兰递来的手臂从轿子里钻进伞里,暗忖萧天回来也不挑个好日子吗?这阴雨绵绵的有几个人能来迎?
“皇上在书房。”凝儿端着热茶来到皇后身边,“喝一点,暖暖身子吧。”
皇后也不推诿拿起白瓷杯喝了两口道谢“茶很香。”
皇上听见敲门声,心中有些不快,只道又是哪个奴才打扰,喝道“滚!”
皇后在门外吓了一跳,手不由自主的护在小腹处,凝儿不忍的拍了拍皇后的手,安抚道“不怕不怕,没事的。”又叩响门扉,里面传来皇上闷声“凝儿?”
“是奴婢。”凝儿乖巧道。
“进来。”皇上甩下狼毫,闭起眼睛靠在龙椅上,显得很是疲惫,语气低沉道“刚才怎的那么敲门,朕都没听出来是你,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呢。”
凝儿见皇后变了脸色,差点笑出声来,袅袅走到皇上的桌边将热茶放了下去道“奴婢端着茶险些洒了,洒了皇上的茶奴婢可悔死了。”见皇上紧绷的脸上微微松动,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只留皇上和皇后在书房。
皇上笑道“是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