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窝在他怀里觉得很温暖,只是摇了摇头。
“生朕气了?”皇上抚摸着皇后的秀发问。
“没有。”
“朕吓着你了?”
“没有。”
皇后不知道怎么说,只觉得皇上的怀抱比自己哥哥的怀抱还温暖,还踏实,一时间,竟有些不愿意离开了,双手不自觉的环住了敖诗儒的腰。皇上微微一怔,伸手刮了一下子皇后的瑶鼻,“朕下次注意,好不好?”皇上此语一出,连自己都是一惊,自己从未对任何一个人有这番忍耐和包容。
“没有,”皇后挣开皇上的怀抱,拉着皇上的手站起身来,两人一起走到门口,皇后突然停住,轻轻附在皇上耳边道,“皇上,你的嘴真的好甜。”说完连忙将皇上推了出去,随后匆匆的关了门。
皇上淡然一笑,这丫头,恁的不好意思呢?刚要走,又转了回来,轻叩了几下门,道,“萱儿,早些休息啊。”
内室的皇后听见他的话和紧接着离开的脚步声,乱跳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自己是怎么了,双手抚着自己的胸口,直到月亮升起来又落下。
“娘娘,该起来了呢。”鲜儿趴在床边轻轻摇着不肯起床的皇后。
皇后睁开眼睛,看了眼俊俏的鲜儿,道,“让我多睡会吧,我好累啊。”
鲜儿不由得噗哧笑笑出了声,“你可别睡了啊,娘娘,皇上都走了快半个时辰了。”见皇后没什么反应,又道,“走的时候让我告诉娘娘什么来着?”
皇后忙翻过身来,急切的道,“告诉我什么啊?”
鲜儿见她很是在意,故作思考,“让奴婢想想啊,奴婢得想想。”
认真的望着心不在焉的鲜儿故意不说,伸手掐在她胳臂上,“你这丫头,快说。”
鲜儿见她着急,站起身子,学着敖诗儒挺了挺腰身,“皇上说,娘娘的嘴今天很甜。”话音刚落就匆匆的逃了出去。
刚刚出了门,就听见后面皇后蹂躏被子的声响,“敖诗儒,你……”皇后在屋里气的说不出话来,已经有小半个月了,敖诗儒不是宿于龙翔宫,就是在凰栖阁过夜,别的地方一概不去。早上离开凰栖阁去上早朝的时候也不会叫醒自己,只是轻轻亲吻额头,便忙着国家政事去了,晚上两个人下下棋,喝喝茶而已,有时奏折多就回龙翔宫去忙。若是在别的妃子那,怕就不是这样了,皇后心里有些嫉妒的想到。
“鲜儿,本宫要起床了。”皇后朝着门口叫道。
鲜儿急急推门进来,见皇后提着淡蓝色的唐衣站在镜子前面,身上只穿着粉白色的中衣,连忙接过衣裳,“娘娘啊,你这是要伤风啊?怎么没披件披风就下来了呢?”
皇后不说话,只是任由鲜儿为自己穿上衣服,“娘娘,你怎么了?别吓唬我啊?”鲜儿见她安静,忙握住她的手。
“没事,皇上什么时候回来啊?”皇后道。
“这么会不见就想了啊?”鲜儿见她无恙,又打趣道。
皇后摇了摇头,“不是的,皇上已经好几天留宿这里了,我是怕妃子们多言多嘴。”皇后坐在梳妆台前,翻了翻首饰箱里的珠宝,却似挑不出一件自己喜欢的,“鲜儿,挑几只素色的首饰给我。”
“主子。”静兰从门外探进头来,“德妃和华妃来给您请安了。”
皇后点点头,“让她们候着吧,正好本宫没用膳呢,召她们一起吧。”
静兰点点头,领了旨就出去了。
“娘娘,是不是来找你茬的啊?”鲜儿这丫头有些担心的说。
皇后见她担心,拍了拍她的小手,“不会的,放心吧。”说罢,理了理衣服带着鲜儿就出去了。
进了前厅就见华妃和德妃坐在侧座喝茶,见了她急急站了起来,微微作福“给娘娘请安。”
皇后不语点了点头,“难为两位姐姐来给我请安。”
德妃忙道,“这是应该的,我们本来就应该的。”
“该不是向本宫来问罪的吧?”
“不是的,前些日子娘娘说闭门思过,我们不敢打扰,也不能打扰,后来知道是为了我们姐妹的事,心里更是过意不去,可是又不敢贸贸然的来,怕惹了娘娘不悦,最近几日,皇上常常留宿娘娘这里,这才觉得可以来给娘娘请安,我们姐妹才来了。”
“那就是我错怪姐姐了,可是就你们两个人啊?”
“回娘娘,”华妃收到了德妃的眼色起身福道,“我和德妃姐姐先来了,因为我们两个之间的一些小矛盾让娘娘生气了,所以才提前来了。”
皇后有些凄苦说道,“两位姐姐有错是真,可是这后宫之中还要注意礼节,以前母后操劳着,现在由本宫管,本宫深也不是浅也不是,还有自己的苦楚,又有谁能理解呢?”
“娘娘说的是,以前是臣妾和姐妹们的不是,以后一定改的。”德妃道。
“这后宫虽大,权利虽然诱人,可是其中的艰辛没人比后妃更加清楚了,以前母后偏着的人,本宫未必会喜欢的,你们想得圣恩,本宫清楚,也不会专宠的,你们放心吧。”
华妃见皇后表明了不会偏袒德妃心中不由得高兴,“娘娘请放心,奴,臣妾一定会改的。”
“你们都有对有错,有优有劣,本宫最愿意看到你们好好相处的。”皇后见德妃面有不郁,“本宫会公平的,你们放心吧,不会偏私的。德妃啊,你已有一子,这可是你的骄傲跟荣幸。”
德妃原以为皇后要针对自己,见皇后又提前自己的儿子,心中似又有了希望,衷心的对皇后笑了笑。
门外一声唱喏,“丽妃到,惠妃到,贞妃到。”
皇后脸上还带着微笑,心中却不由得哀号,又有戏唱了。
17众妃赔罪龙心悦
三个亮丽动人的女子走了进来,福道,“给娘娘请安。”
“起来吧,劳动姐姐们来这儿了。”皇后略略起身虚扶“正好还没吃饭呢,咱们一起用吧。”
“好啊,这可算是家宴啊。”贞妃从众妃之中走了出来轻轻挽起皇后的手臂道。
“是啊,难得人全,权且当作小聚好了。”皇后淡笑道。
“谢谢娘娘了。”众妃齐道,一起往偏厅走去。
“娘娘,饭菜都摆好了,请各位娘娘用膳吧。”鲜儿提着托盘道。
“众位姐姐坐吧,不要拘束才好。”皇后提起下裳坐了下来,又招呼其他妃子入坐。“不要客气,都多吃点。”
“娘娘,这粥真是不错,想是皇上赏赐的吧?”德妃笑道。
皇后只是咀嚼着绿色的米粥,却不说话,待慢慢将口中的东西咽下,才道,“姐姐,这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你是知道的吧?”
德妃闻言急急放下碗筷,跪了下去“还请娘娘恕罪。”
看见跪在桌边的德妃,皇后也放下了银箸,“德妃,你贵为皇妃,又是皇上唯一皇子的母亲,这地位不在皇后之下,这么尊崇的位置,你可要好好珍惜才是,莫要一时不慎失了身份才是。”
“娘娘说笑了,臣妾怎么敢当。”德妃如是说,语气却有了骄傲和自豪。
“日后,这些姐妹和本宫要没准还要依着德妃活着呢。”皇后伸手拉起了德妃,“别动不动就下跪,本宫真真的受不起。快吃饭吧,一会饭菜就凉了。”
“是,娘娘。”德妃起身回到桌上,低头小口小口的吃饭,心中却暗自揣度着。
皇后只是看着她们吃,自己不再动手了。
贞妃倒是个细心的人,见状忙问,“娘娘怎么不用了,是不是不可口啊,不如将圣上上次赏给臣妾的御厨给娘娘派过来给娘娘换个口味如何。”
皇后摇了摇头,“都合胃口,姐姐不要多想,只是饱了而已。”
众妃见皇后不再用饭,都匆匆的吃完嘴里的东西,便放下了了碗筷,“姐妹们都吃好了吗?”皇后见大家都不再吃了便问道。
“回娘娘,饭菜可口,臣妾吃的很开心。”丽妃很是难得的说道,其他的人也跟着点头附和。
“鲜儿,换香茗。”皇后对伺候的宫娥们道。
几个宫娥鱼贯而出,捧着刚刚泡好的茶放在了各位妃子的面前,“姐妹们今天这么整齐的来我这个凰栖阁,不单单只是为了跟我吃顿饭吧?”皇后捧着滚烫的茶杯暖手。
几位妃子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惠妃起身,要说话,却见皇后摆了摆手,“说了是自家的宴席,姐妹们随意,不要拘礼了。”惠妃只得坐下道,“回娘娘,那日臣妾们无意在凰栖阁吵闹,却犯了戒。”
“但是那日本宫没记得有惠妃在凰栖阁吵闹啊?”皇后靠在椅子上眼神飘向华妃道。
华妃脸色微赧,“娘娘,臣妾知错了。”
皇后点点头,眼光又转向德妃。
德妃见状,忙道,“臣妾也知错了。”
皇后笑着点点头,“本宫希望看到的是大家和睦,这种事以后我不想看见了,不说是共侍一夫的姐妹吧,你们的儿女都是剪不断的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看着母亲和姨娘们这样的吵闹,他们能和平相处吗?若是哪个以后继了大宝,失手的是不是都要死啊?”
众妃见皇后毫不避讳“血脉”“大宝”“死”的字眼,心中一颤,忙不迭的跟着点头。
“众位姐妹不要担心了。此番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封后之时,太后就将后宫交与我打理,母后多年经营,想是累了,这千斤的担子落在肩上,表面看似繁华似锦,其中的艰辛仍是不少啊。”皇后轻叹道,抿了一口热茶,又接着道,“我要协调姐妹们的关系,这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不求姐妹们给我面子,只望着能为自己的子女着想啊。”
皇后见众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中略感欣喜,“这后宫便是小天下,姐妹们和气,圣上也跟着高兴。”
惠妃笑盈盈的说,“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不让娘娘失望。”
皇后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众姐妹也都希望能够好好的生活,彼此之间少计较一些便是了。”
华妃也笑道,“娘娘说的是,奴,臣妾一定用心。”
皇后点点头,“姐妹们勿要多想,若是有什么不顺心,不如意尽可到我这凰栖阁来诉苦,日常问安也可免了,五七天的来一次就行。”
各人见华妃,惠妃都靠向皇后,心中都打着自己的算盘,面上却笑着应承下来。
“娘娘,若是无事,臣妾想回去看看女儿啊,她该是温书的时候了。”丽妃见无人说话硬着头皮问道。
皇后起身站在桌边,“本也没什么事的,还劳动各位姐妹来这,公主的教导可不能疏忽了,丽妃赶紧回去吧,若是皇上给委派的先生教的不好,尽可送到这儿来,本宫亲自教小公主。”
丽妃听得心中一惊,“谢过娘娘了,臣妾先行告退。”
见皇后点头,丽妃便福了福离开了。
“众姐妹若是无事也散了吧,清早的来这儿,院中自有事没做吧,我就不多留了。”
“娘娘歇着吧,我们告辞了。”众女微微一福,便在宫娥的陪同下鱼贯出来凰栖阁。
“主子。”静兰出现在皇后身后低语道,“你怎么看?”
皇后摇摇头,“没什么看法。”
“主子,该硬的就不能心软。”
皇后回身敲了一下静兰的头,“臭丫头,什么软硬的啊,哪有那么多的事情啊。现在本宫要去写字了。”
“主子,你若不先动手,怕是会遭殃啊。”静兰痛心疾首的说道,“你不能把所有人都当好人,上次她们在这儿吵架绝不是偶然,若不惩其主……”
“静兰,我不是心软,只是觉得时机不对,你主子有脑子的人,相信她一次好不好?”皇后看着侍女为自己焦急的模样,心疼不已。“静兰,你放心好了。”
见皇后自信满满,静兰对这主子也无语了,只是点点头,就出去忙自己的了。
皇后回到内室,坐到书桌旁,随手抄起一本书,这凰栖阁本是太后为了迎娶皇后特意收拾的,里面的摆设、布置都甚合皇后心意。牙床、被褥都是自己喜欢样式和颜色,衣柜镜匣和各色的唐衣宫衫,样样都有,各样的首饰,从金到银到玉器都是准备好的。只是没有相公的宠爱再好的日子也是无趣。
想到太后对自己的一片心意,虽然将自己置于这杂乱的后宫,但是诸多的关心和小小的细节都如此用心,皇后心中还是暖暖的。
皇后起身铺平了宣纸,提起笔来用小楷一字一字的写着,远远望去甚是宁静安详。
突然腰身一紧,从后背传来阵阵温暖,被人从后面揽在了怀中,皇后刚要挣扎,就听见低沉的声音道,“萱儿莫动,让朕抱抱你。”
皇后回头见敖诗儒将头窝在自己的颈窝,似是疲倦的靠在自己身上,便伸手轻抚他的头发,“怎么了,皇上?”
“若是有事也是好事啊,萱儿,你是朕的福将。”
“皇上?”皇后清唤一声。“是不是不'炫'舒'书'服'网',臣妾去请太医来给皇上瞧瞧吧?”
“有事也是好事。”皇上不情愿的将头从她颈窝抬了起来,“你为朕举的萧天将军北上后已经胜了,捷报刚刚传来。”
“真的吗?”皇后反握住皇上的手问道。
“朕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拿这等事情开玩笑呢?”皇上见皇后兴奋的样子,心中也是开心。又将嘴贴近皇后的耳边道,“而且,国舅身体也好很多了。”
“国舅?”皇后有些疑惑的看着敖诗儒,见他笑得狡猾,不由得明白了,急急的低下了头。
“边疆送来密信,朕有些疑惑了。”
皇后一听,咯咯笑道,“皇上,这等事情不要说给皇后听的,后宫不得干政,历朝历代都是如此的。”
敖诗儒听罢,摇了摇头,拉着皇后坐到了她的床上,“你是朕的妻子,这妻子为丈夫分忧不是很正常吗?”
“皇上说的对,可是这妻子与丈夫都是小门小户的事儿了,这宫廷内帷,便是君臣了啊。”
“那你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不该为皇上分忧吗?”
“当然要的,可是臣妾为皇上分的忧不是天下苍生,而是皇上的家事,皇上见哪个妻子为丈夫分天下之忧了?”皇后朝皇上调皮的一笑,却是毫不示弱。
“得了,朕不跟你辩了,你这伶牙俐齿的,听说子庭哥都说不过你?”
“那是啊,”说起哥哥,皇后心中一阵温暖“他一是说不过我,因为我厉害啊,二是不敢说过我,小时候我找爹娘告状,大了呢,就跟他比武,他打得过我的时候,我就跟他撒娇,打不过呢,那就输惨啦。”皇后自顾自地得意洋洋的说着。
皇上见她一脸幸福,心中暗叹,什么时候萱儿说起我的时候也能如此呢?自己对她还是了解的少啊。
皇后回头见皇上痴痴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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