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都深了,繁华褪去,帝都的大街小巷全都归于沉静,只有车轴声缓缓穿过黑暗,朝齐王府方向行驶而去。
车里一大一小全都睡着了,她却还是睁双眸,安静地看着他。
这线条分明的脸,狭长的眸,高挺的鼻梁,比常人略微苍白的唇,仿若上苍细心雕刻出来的一样,完美得让人觉得不真实,像是是画中的人一般。
突然,她又想起了白无殇的脸,比起轩辕澈可以说是差了一大截,可是气质并不赖,同是那种耐得近距离看的人,仿佛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慕容薇想着想着,竟不自觉地对比起白无殇和轩辕澈来,当她缓过神来的时候,马车已经缓缓停在齐王府门前了。
“主子,到了。”车夫金蝉低声禀道。
慕容薇下意识闭眼,条件反射的动作,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而夜宝小少就更不知道他这会儿是真睡还是假睡了。
金蝉只一身,轩辕澈便缓缓睁开眼,看了慕容薇一眼,小心翼翼移开手便径自下车了。
慕容薇睁眼,立马就迎上了夜宝那骨碌直转的大眼睛。
“妈咪,他一定是装的!”夜宝低声。
“怎么办?”慕容薇问道。
“追!”夜宝说罢,果断起身追下车,慕容薇急急跟在后头,母子俩刚刚明明还气势汹汹,这会儿却怯了。
只见轩辕澈颀长而孤单的背影缓缓朝齐王府大门而去,背影清冷,令人不敢轻易靠近,只可远观。
“妈咪,入了齐王府,咱不一定有机会见着他。”夜宝很认真地说道。
慕容薇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回过头,母子俩就这么不约而同齐声道:“轩辕澈,你是不是老白!”
轩辕澈没止步,已经迈入了门槛,倒是面瘫的金蝉看了过来,眸中一抹狐疑掠过,不过一眼,慕容薇都还察觉呢,他便不动声色地跟着轩辕澈进门了。
一进齐王府大门,只见一个端庄的贵妇远远快步而来,大气的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还没靠近呢,就欠身同轩辕澈行礼,“王爷,宫里的太监来报,你病了,可是真的?”
“没事了,晚了,休息去吧。”轩辕澈淡淡说道,伸手轻轻揽在那妇人肩上,连回头看一眼慕容薇和夜宝都没有,只交待道:“金蝉,送他们的客房,交待管家一声,就说是皇上赐的太医,好声安顿。”
说罢便同那妇人缓步离去,留慕容薇和夜宝皆是一脸茫然。
就这样了吗?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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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闷
他一手揽着她的香肩,一手负于身后,白衣墨发飘逸轻扬,他放缓脚步缓缓而去,虽不见呵护,但是,那么冷的一个人,能对一个女人做到如此,足以说明了一切。
那雍容华贵的妇人,怕是这齐王府真正的女主人吧,齐王的正妃,当朝宰相的唯一的女儿,顾羲和,得皇上赐婚,赐号羲妃,他是齐王的第一个女人,也是真正的妻子。
“王爷,刚刚还见管家往兰苑去,是打算让客人住兰苑吗?”羲妃恭敬问道。
“不是客人,以后就是王府的太医了。”轩辕澈淡淡说道。
“王爷,兰苑空置那么多年,不是说不让住了吗?”羲妃怯怯地试探。
轩辕澈没再回答,目视前方,黑暗中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羲妃没再开口,她已经习惯了夫君这份冷漠,即便她再问十次,他不说便不会再出声。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一直站在原地的夜宝才淡淡开了口,“妈咪,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慕容薇没说话,牵着他,淡淡对金蝉道:“带路吧。”
夜宝见妈咪闷着脸,也没在多说什么,乖乖地跟着金蝉往相反方向走去。
齐王府占地极大,客房一并在西侧的竹林里,全是独立的院落,错落有致,十分雅致,却鲜少有客入住,慕容薇和夜宝怕是头两个吧。
金蝉提灯在前面引路,慕容薇低着头,一路无言。
“慕容夫人,你刚刚是在叫谁?”突然,金蝉开了口,声音低沉地很好听。
夜宝惊诧着,这腼腆兼闷葫芦居然主动开口了,而慕容薇还是低着头,神魂不知道被什么勾走了。
“慕容夫人?”金蝉止步转身,又问道,左眼被黑布遮住,垂着一缕发丝,并没有一般独眼人的狰狞可怕,俊朗难掩,如果不是独眼,想必定是个很俊的男子吧。
慕容薇猛地抬头,一脸茫然,“什么?”
“慕容夫人刚刚叫的老白,是在叫谁?”金蝉认真问道。
“你想知道?”慕容薇有气无力,很不在状态。
“嗯。”金蝉仍是认真,点了点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慕容薇一脸莫名其妙,没好气反问道,白了他一眼,牵着夜宝径自往前走。
金蝉愣了许久许久,他很少这么主动跟一个女人说话,更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这么翻白眼过,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呢?
见母子两人都走到黑暗里去了,这才急急提灯追上去。
一路沉默,就到了一处满是木子兰的院落,金蝉止步将灯笼交给慕容薇,淡淡道:“就这里,你们先住下,里头有婢女伺候,缺少什么跟她们说便是,明日管家会来带你们熟悉王府。”
“多谢,明日可以见到王爷吗?”慕容薇问道。
“我不知道,你可以问管家,府上,不管什么人,要见王府都的管家安排。”金蝉说着,后退几步便隐身到黑暗中了。
慕容薇和夜宝入了院子,打量一番,便见一个婢女从厅堂里快步出来。
“这兰苑难得有客人来,奴婢青儿是这兰苑的专属婢女,不知道夫人如何称呼?”青儿笑着说到,人如其名,一身青衣,笑起来两个梨涡,十分可爱。
“复姓慕容,单名一个薇字,夫人先得老,称呼我薇薇就可以了。”慕容薇淡淡说道,迈入门槛,只见这厅堂同整座院落的风格一样,雅致简洁,家具摆设全是竹木。
“这可不行,李姐怪罪下来,青儿可担当不起,还是叫你慕容夫人吧,夫人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青儿便是。”青儿笑着说道。
慕容薇怎么都提不起劲来,懒得多说,淡淡道:“准备些热汤,先把这小子洗干净了让他睡觉。”
若是平时夜宝铁定囔囔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亲妈再亲也是女人之类的谬论,一定要自己洗,这会儿可没敢出声,妈咪很少心情不好,一旦心情不好切忌招惹。
“小少爷气质不凡,五六岁了吧,叫什么名字呢?”青儿又问道。
慕容薇没再回答,跟着往侧厅走,夜宝无奈自我介绍,“夜宝,夜里的夜,宝贝的宝。”
“一定是夜里出生的吧,宝呢,就是你爹妈的宝贝!对吧?”青儿笑着,摸了摸夜宝的脑袋。
“不是!”夜宝立马打开她的手,终于被妈咪的心情感染了,很不爽。
他就是个没人认领的私生子,还什么宝贝不宝贝!
“前面就是浴房了,热水是从后院温泉池里打来的,夫人请。”青儿也不生气,还是笑着说道,前面带路。
慕容薇没让伺候,自个利索地将夜宝洗干净了,衣裳都没给穿上,直接裹在干净宽大的浴巾里,往卧房而去。
夜宝悻悻地,埋头在浴巾里,把自己当成宠物任妈咪折腾,不敢反抗,直到妈咪将赤身裸体的他塞到锦被里关门离去,他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来,大大吐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老白,你千万千万不要是轩辕澈,否则你完蛋了……”
“后院,带路。”慕容薇惜字如金,目视前方,一脸严肃。
“是。”青儿都窃声了,也不知道这夫人是怎么了,眸光里泛着仇恨,仿佛全家被杀似得。
兰苑的温泉位于后院,并不大,隐在茂密的木子兰中,十分隐蔽,因为温泉的热气木子兰常年开放,雪白的花瓣l铺满池面,因而在这温泉里泡过身上也会带有淡淡的兰花香。
“不用伺候了,你到夜宝门外守着,他有时候会做恶梦,哭喊的时候抱抱他就没事了。”慕容薇淡淡说道。
“是,夫人,温泉不易久泡。”青儿提醒道,将东西搁下放开才离开。
慕容薇试了试水温,缓缓褪去一身衣裳,摘掉了半边金丝面具,身子疲惫地缓缓滑落水中,她并没有靠在岸边,而是在池子里来来回回地游,明明都疲惫得快虚弱了,却越游越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完全放松不了,也完全提不起劲。
一圈两圈三圈,来来回回,脑袋在水中沉浮,根本就没有看到池边,一个白衣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姿态慵懒地倚坐在石阶上,五官俊美,气质风流,狭长的双眸微眯,右眼角下一公分处垂着一颗泪痣,仿佛是颗正要滴落的泪,在这双眸顾盼之间凭添了一丝凄婉。
他看着她,视线不离,眸中渐渐有了复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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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你是不是齐王
水雾氤氲,兰花香迷,寂静的深夜,水花的声音显得愈发的清晰。
池中的人儿,犹如一条月光下的飞鱼一般,在水气萦绕的水面来来回回拼命游窜,池边的人刻意轻咳了几声,她还是没有注意道。
他不由得蹙眉,这一踏入大门便会被无数双眼睛顶上的齐王府内,她怎么可以如此的大意?
那狭长的双眸里隐着一抹不悦,他终是起身,步步朝水边走去。
她在另一边,小脸涨得通红,双眸有些迷离,正转身要又一次要窜入水中,猛地瞥见岸边的人,不由得一怔,身子顿时沉入水中,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冷静地没有丝毫惊诧,疲惫的双眸中只有戒备。
“过来。”他冷着声音,鲜少这么冷过。
她远远地看着他,发丝凌乱,满脸水花,长喘短息,身子都有些晃,不得不一手抚在池边,完全透支体力的状态,还在硬撑,攻心的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清楚的说出来,只有用这样的方式宣泄,一如旧时在孤岛上训练受了伤,受了委屈,无处诉说,只有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疲惫到什么都不想才能入睡。
“你待太久了,过来,听话。”他的声音有些缓,也不顾衣裳湿了,步步走下池去。
她咬紧牙关,心口剧烈起伏着,呼吸越来越困难,无声看着他步步靠近,疲惫的双眸里还撑着戒备。
气什么呢?
气他如此欺骗?气他明明妻妾满宫,还一本正经问过她,“你何曾见大人我流连花丛了?”
似乎还不够,却不知道还气他什么呢?为什么要气,有什么立场生气。
他已经到了她面前,俊朗眉头紧锁,不由分说一把揽住了她腰肢,正要将她带起,她却冷不放一把推开他,自己重重装到池壁上,冷冷道:“滚开!抱过别的女人的手,不许碰我!”
他一怔,眸中一抹复杂掠过,看了她许久,渐渐地收起了方才的冷冽,唇畔竟渐渐勾起了一抹痞笑,道:“薇薇,你可冤枉大人我了,大人我中了埋伏,险些命中山中,这不,一逃出来就来找你了。”
他说着,无赖地逼近,双臂撑在她左右两侧的池壁上,侧头,一脸若有所思,又道:“薇薇,你不会以为大人我又流连花丛忘归路了吧?大人我离开三十有三日,可是日日夜夜思念着你呀。”
她任由他逼近,任由他调戏,只冷冷地盯着他看,大口呼吸,越来越快,整个身子都随着呼吸颤了,在温泉里游了这么久,不缺氧才怪!
刚刚那一推,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现在根本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
“不要这么盯着我看,大人我会误会的。”他还是笑,右臂伸出,带笑的双眸一沉,一旁的衣裳便尽数飞来落在他手中,如此深厚的内力,让她突然怔了。
如果他是齐王,那么虚弱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提起这把劲。
她迟疑了,正要开口,他却猛地一把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带离水中,长袍立马将她裹紧,横抱着她落在木子兰花丛里。
离开了缭绕的雾气,她的呼吸终于可以顺畅点了,她仰头在他臂弯里,一双冷眸还是盯着他看,就是不说话。
他淡定无比,随便她瞧随便她看,坐在花丛里,如视珍宝一般,径自低头替她(www。kanshuba。org)看书吧衣袍和发丝,轻笑着道:“几日不见,似乎瘦了些。”
“放开我!”她开了口,终于发现自己正被占便宜呢!
他一手枕在她脑后,一手看似无意的搭在她腰上,这个动作,根本让此时疲惫不堪的她无法起身,他不急不躁,缓缓低头挨近,笑容灿烂依旧,“休息一会,泡这么久,一时间站起来你会头晕。”
“你是不是齐王。”她冷声,冷不防问出,意料之外。
“怎么到齐王府来了,都跟大人我说说。”他说得得自然,没有丝毫迟疑,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你是不是齐王?”她继续问道,呼吸渐缓。
“夜宝呢,睡着了吗?”他又问,几乎同她同声。
“你是不是齐王?”她又一次重复,非得问出个所以然。
“累了吗?大人我勉强勉强,抱你回屋吧。”他说着,真将她抱了起来。
“白无殇你到底是不是轩辕澈!”她指名道姓,双眸澄清,见他要开口,又道:“再不回答我,我就当你默认了!”
“不是。”他顿了顿,突然认真了起来,看了她良久良久都没有说话。
慕容薇刚刚平缓的心跳噔得一下,陡然加速,他的沉默代表了什么,认真又代表什么,有什么难言之隐以至于要否认吗?
她的双手不由得握紧,指甲都掐到血肉里去了,心砰砰砰乱跳,都块跳出心口了,她瞪大双眸看他,看他,一身紧绷地看着他!
他俊美的眉头缓缓拢起,一样是盯着她看,认真了许久,终于语重心长开了口,“薇薇,你怎么就老是误会大人我呢,大人我这么一心一意专情之人,怎么会是妻妾成群的齐王呢?大人我这么逍遥自在无牵无挂之人,怎么会是轩辕澈前朝后宫明争暗斗里长大的齐王呢?大人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不羁笑容如春风一般和睦之人,怎么会是天生冷漠面瘫脸的齐王呢?”
他说得真的很认真,一字一句,仿佛她诬陷冤屈了他一样。
“放下我。”她沉眸,不再多问。
“做什么?”他一脸狐疑,真就放下她。
“抬头挺胸。”她厉声,清秀的眉头微蹙。
“你到底怎么了?”他不解得问道,照过。
“事实证明一切!”她冷冷说罢,一拳狠狠朝他腹中肚脐部位打去。
“呵!”他顿时闷哼一声,后退几步,不悦道:“慕容薇你中邪了你!”
她一怔,眸中掠过一丝欣喜,却又随即复杂了起来。
不是他,她在齐王这个部位施过针,这么一拳,足以让他口吐鲜血了顿时晕厥了,可是白无殇这家伙还好端端地站着骂人呢。
不是他,终究不是他。
“谁欺负你了吗?你到底怎么了?齐王欺负你了?”白无殇蹙眉问道。
“没事,我快累死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慕容薇无力地松了一口气,淡淡说着,转身就走。
白无殇没有追,安静地看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他才缓缓转身。
就瞬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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