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慕容紫怎么说也是慕容博的亲生女儿,为了利益,为了自己的性命,他竟可以如此牺牲女儿的性命,还提醒慕容兰先下手为强。
如果,有一日她就站在他面前,他会是怎样的一个反应呢?
德妃精疲力尽地瘫倒在榻上,夜宝凑了过去,取了粗绳认真地上绑,明天就要启程了,今晚怎么说也得睡个好觉。
白无殇走了过来,看着慕容薇模样,笑着道:“没吃饱不成?”
“你不好奇吗?”慕容薇淡淡问道。
“很多好奇的地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说。”白无殇笑着。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睡觉,明日一早就走,这里太闷了!”慕容薇白了他一眼,起身径自往楼上去。
“一会儿我上去替你上药。”白无殇说道。
“不用!”慕容薇止步,认真说道。
“不上药会留疤的,比脸上的还丑,会持续疼痛数月,指不定整个后背都会溃烂了。”白无殇好心提醒。
“让夜宝来。”慕容薇道。
“妈咪,我已经到了男女授受不亲的年纪了!”夜宝连忙出声,不忘意味深长地看白无殇一眼,白无殇同是意味深长的回了他一眼。
“找个下人来吧。”慕容薇说道。
“难道你想滥杀无辜,大人我可没想带个下人逃命。”白无殇说道。
“银玲和阿宝呢?”慕容薇问道,这才注意到这个问题,白无殇的贴身婢女不贴身了。
“烂就烂了吧,我睡觉了,夜宝,你跟无殇大人守着这女人,千万别睡着了!”慕容薇话中有话,夜宝自然是明白的,她还得去取藏在朝奉殿的东西呢……
这一夜,白无殇还真没有找她,跟夜宝聊一晚上,一个小腹黑,一个大腹黑,代沟不小,居然可以聊一整晚,期间还笑声不断。
比如,夜宝问了,“无殇大人,你是不是喜欢我妈咪呢?”
白无殇大笑,没有回答。
比如,白无殇问了,“夜宝,你娘是不是就是慕容紫呢?”
夜宝咯咯咯笑,没有回答。
再比如,夜宝问,“无殇大人,你的身份不简单,一定不单单是瀚国的一个城主吧?”
白无殇笑得更乐了,捏着夜宝红润的两颊,舍不得松手。
又比如,白无殇问,“夜宝,你娘按理来推测就是被慕容兰陷害了的慕容紫,可是她又不像,比德妃还不像,听说慕容紫可是胆小隐忍的小家碧玉。”
夜宝笑得更大声了,其他,他也不知道呢,他只知道娘就娘,从他出生到现在,她都是那副样子,那种脾气。
天大亮的时候,白无殇又问,“夜宝啊,你娘本该是齐王的侧妃,你也应该是轩辕的世子,你喜欢这样的身份吗?”
夜宝有些迷糊,道:“我娘说我爹早死了,她要带我去闯江湖,赚金子,占山为王……”说着说着便迷迷糊糊在白无殇怀中睡着了。
白无殇仰头朝楼梯上站了许久,背着个沉甸甸的双肩包的慕容薇看去,笑了笑没说话。
慕容薇走了下来,想抱夜宝,白无殇却低声,“把包背到前面来,后背还伤着呢,这娃娃大人我勉强替你抱一会儿。”
“当世子没什么好的,以后别跟他乱说话。”慕容的淡淡说道。
“身份尊贵,吃穿不愁,有什么不好吗?”白无殇问道。
“真正的尊贵在心,在一个人的节气,不再一个名分身份,吃穿不愁,他自己就可以办到。轩辕先帝十四子,如今只是剩下两个王爷,十三皇子轩辕离是皇帝胞弟,有东宫太后护着,七皇子轩辕澈为齐王,深得皇帝倚重,却能独善其身,必定要付出代价的,他的儿子,不是从来没有能活过十岁的吗?”慕容薇淡淡说着,转身一把将睡得正深的德妃拽了起来,冷冷道:“让外头随行的人全都退到宫门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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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怀疑了
马车缓缓地驶出宫门,车内白无殇大大咧咧地倚坐在主位上,夜宝还依偎在他怀中沉睡,慕容薇抱着帆布包亦是一脸疲惫,双臂环凶,低着头。
“嘿,这儿。”白无殇指了指高枕的另一头,低声说道。
慕容薇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抱紧她的包包反倒离得更远,倚在了门框上,很快就又睡过去了。
白无殇笑着,将高枕推了过去,抵在慕容薇身旁,自己挪了个位置,一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夜宝,另一手轻轻拉了拉慕容薇。
慕容薇条件反射地打开他的手,继续抱着门框,而睡相向来不好的夜宝突然一分翻身,白无殇急急双手抱住他才没让他掉下去。
他无奈,挺直了腰板,任由夜宝攀在他身上,脑袋隔在他左肩上。
这对母子,有时候还真不好伺候,他管不了慕容薇了,右手轻轻抚拍着夜宝的背,眸中的笑意,至始至终都是温暖的,发自内心的满足。
不一会儿,慕容薇便径自缓缓朝高枕倒来,侧趴着,单薄的金纱遮面,如此近距离看仍旧看清楚她半边被毁的容貌,白无殇小心翼翼地伸手,指腹轻轻抚过那金纱,眉头微蹙,不知道思索起了什么。
“妈咪……金子……好多金子……”突然,夜宝的呓语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一手被压,只留一手又要顾薇薇,又要护着夜宝,着实不容易呀,无殇大人何曾这么伺候过人呢,而且还一下子两个。
“妈咪……嘿嘿……嘿嘿嘿嘿,我不告诉你。”夜宝傻笑着,不知道偷乐着什么。
“要不,偷偷告诉我吧?”白无殇低声,轻轻抚拍夜宝瘦小的背。
“不告诉你,妈咪,我把蝴蝶镖全换了……全是金子,足量的黄金。”夜宝迷迷糊糊说着,小手开始在白无殇肩上抚摸……抚摸……又抚摸,爱不释手一般。
白无殇一脸望天的表情,这小子居然偷到他头上来了!
“金子……嘿嘿嘿,真的金子。”夜宝还在傻笑,小手力道加重,一把一把地摸白无殇的肩。
突然,白无殇缓过神,只是,迟了,还没拦住他的时候,他的利牙已经落下,狠狠地在他肩咬了一口,继续傻笑,“妈咪,纯真的金子!”
“啊……”白无殇骤然惊叫出声,疼,不是一般的疼,否则他不可能忍不住的。
慕容薇立马清醒,急急捂住了他的嘴,蹙眉厉声,“怎么回事?”
白无殇指了指肩膀,又指了指夜宝,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小子就一张嘴而已,怎么可能会同时咬他两下呢?
就在这时候,马车一下子停了,车外的侍从蜂拥而来,“德妃娘娘,怎么了?”
“是谁的声音?”
“德妃娘娘,你说句话!”
慕容薇不悦地瞪了白无殇一眼,转身要掀起塌板,上车不久后,白无殇险些德妃占位子,早就把她丢到塌板下放行李的地方去了。
白无殇却拦住她,捏了捏嗓子,开了口,“本宫还要问你们什么事呢!好端端的停什么马车?把那车夫给本宫换掉,没有本宫的许可再擅自停车,直接拉到路边喂狗!”
这声音,这语气,几乎同德妃一摸一样。
慕容薇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无殇,忍不住想伸手摸摸他的喉咙,是不是置入了什么易声装备了,竟如此的相似。
“你……这……这叫什么功夫?”慕容薇狐疑地问道。
白无殇却一手将夜宝抱给他,侧头看着肩膀上的伤口,只是,还未看到伤口,却先看到了一条小青蛇正正大嘴巴,睡得四脚朝天,不,不对,它没有脚!
“它……也做梦了好像。”慕容薇怯怯说到,将夜宝扔在一旁,扯了块布条急急他包扎,赔笑地道,“没事的,这小步青其实没毒,就是咬人特疼。”
“为什么当初要了大朝奉就有毒呢?”白无殇不解地问道。
“那个……它咬人毒不毒其实也是分对象的,大人这么善良的大好人,怎么能毒杀呢?”慕容薇一边说着,一边就隔着衣裳胡乱替他包扎。
“从未听说过步青没毒的,难道是咬法不一样?”白无殇纳闷着,对这问题十分感兴趣,除了疼,确实没有什么异样,中了步青之毒,可不没这么轻松的。
“可能吧,我也不清楚,它之前咬过人,也都没事,不过也有几回是要死人的。”慕容薇连忙附合地解释,眸中却是一抹狐疑掠过。
难道,这又是一次巧合?
步青的咬过的人,不死则残,只有夜宝,还很小很小的时候,李婶带他山上,结果不知不觉把这小步青也带回来,晚上洗澡的时候发现它藏在夜宝衣袖里,那会儿比这时候还小一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咬了夜宝,伤口藏在胳膊上,居然跟普通伤口一样,没有中毒。
思及此,原本都包扎好伤口了,慕容薇又急急解开,认真道:“无殇大人,还是把衣裳脱下来吧,我好好包扎下,幸好随身也带了常用药散,上些药免得伤口感染了。”
白无殇倒是配合,褪去了衣裳,光着膀子让慕容薇上药。
慕容薇挨近,将那伤口看得认真子息,果真同夜宝当年那伤口一样,只是流了一些血,红肿了,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她一边小心翼翼上药,一边深思熟虑着,淡淡道:“无殇大人,不如我们走山路吧,走山路直达北城,在从北城到轩辕更近一点。”
“山路难行,为什么突然想走山路了呢?”白无殇问道。
“突然想起你体内的毒,都好些日子没服药了,北城我那保安堂应该还在,有些药还非得那里才有。”慕容薇说道。
“也成。”白无殇爽快答应,眸中却同慕容薇一眼,隐着一抹复杂,是刚刚的易声术让她怀疑什么了,还是这步青毒不了他让她怀疑什么了呢?
两人各怀鬼胎,一个赤。裸着上身,一个几乎贴在他身上,靠在他肩上。
一旁的夜宝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眸,见了此情此景,立马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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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居然是我爹爹
静默无声了许久许久,夜宝还是不敢睁开眼睛,看似老成,对男女之事,他可保守得很呢,小孩子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然而,当两个大家伙说话了,他还是不敢睁开眼睛,他又不得不偷听,听着听着,越发地觉得这两个人有……奸情!
“薇薇,你说皇室子孙没有什么好的,可是平民百姓又有什么好的呢?”白无殇倚在高枕上,淡淡问道,一直想继续这个话题。
“平静单纯,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免去那么多提心吊胆。”慕容薇淡淡说道。
白无殇挑眉看着她,又看了看夜宝,道:“你们母子俩,可不像是平常人家。”
“却也不是皇室子孙,这个问题没有讨论下去的必要,无殇大人。”慕容薇说道。
“你就是慕容紫吧。”白无殇就这么冷不防抛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慕容薇却并不惊诧,她威胁慕容兰的时候,就知道白无殇猜得到了,而现在更是狐疑,他知道得更早。她亦是冷不防地抛出了一句话,“无殇大人,你其实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大人我可是惊诧得很呢,怎么姐妹俩换了身份,你沦落到这地步,她到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白无殇笑着问道。
“她喜欢帝王家,我喜欢寻常百姓人家罢了。”慕容薇亦是笑着。
“你果真是慕容紫,你明明同齐王有婚约在前,怎么未婚先有了孩子?”白无殇问道,始终是那笑吟吟的表情。
慕容薇却避而不答,小心翼翼地掀起窗帘来,道:“无殇大人,对面上头便是慕容薇后山,宁国公的坟墓就在那儿吧,你看眼熟?”
这时候,马车已经在山道上走了许久,从另一座山入,走的还是慕容薇后山直通北城的路。
白无殇往窗外看了一眼,眸中笑意越发的浓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好骗呀。
“无殇大人,且不说天下,就说在瀚国境内,宁国公的坟,宁相爷的主坟,慕容将军府的后山,敢光天化日之下盗入者,除了你,还会是谁?”慕容薇问道,她一开始也没注意道这个问题,在湖底墓穴中狭长密道里,见了他的背影才醍醐灌顶。
白无殇还是笑着,不语。
这会儿夜宝也不再装睡了,小心翼翼起身来,一把拽住小步青的尾巴将它拉过来,抱着坐在他妈咪身旁,眨巴着那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眸盯着白无殇看。
这财主盗过宁国公的墓,妈咪说了,当初他就是在宁国公的墓里被金钱豹叼了去的,她还遇到了神秘人,任何昏迷醒来就在山里被李婶救了。
难不成一度被妈咪怀疑的李婶,就是无殇大人安排的?
夜宝越想越兴奋,激动地抓紧小步青的尾巴,疼得小步青终于彻底清醒了,扁平的小脑袋伸了上来,冲着他吐信子,而夜宝根本不理睬,径自偷乐,他最喜欢的大财主无殇大人极有可能就是他的爹爹哦!
他才不相信妈咪说的爹爹已经死了,他更愿意相信这两家伙有奸情。
“不解释,我当你默认了,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把我送到北城去,李婶又是什么人?”慕容薇认真问道。
白无殇看了夜宝一眼,欲言又止。
“我什么都可以知道,什么都可以接受!”夜宝急急声明。
白无殇看向慕容薇,一脸神秘,还是没说话。
慕容薇将夜宝揽入怀中,淡淡道:“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看这孩子……像一个人,所以救了你们。”白无殇终于开了口。
慕容薇心下一怔,原本准备问下去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头,她真正想跟他摊牌的是,他究竟是不是轩辕澈!
跟夜宝一样,对步青之毒有免疫,跟那晚上的拥有蚕宝金丝的黑衣人一样,对电流有免疫,又那么恰巧,在她逃亡的时候出现在了宁国宫的坟墓里,救了她和夜宝。
“像齐王,对不对!”夜宝突然惊诧出声。
白无殇和慕容薇皆愣,能让两人这个时候还有顾忌,不摊牌的也就这个孩子了,慕容薇不喜欢他入帝王家,不希望他成为朝堂斗争的牺牲品。
“谁告诉你的?”慕容薇蹙眉问道。
“银玲而阿宝姨,她们之前问过我知不知道齐王,说我跟齐王长得像,妈咪,你见过齐王吗?像吗?”夜宝好奇地问道。
“小时候很像,现在不像了。”慕容薇淡淡说道。
“妈咪……你……难道……妈咪……”夜宝一脸愕然,怎么都把话说不明白,索性不说了,看看慕容薇又看看白无殇,没多少表情。
“夜宝……妈咪不是故意骗你的……妈咪是有苦衷的。”慕容薇急急解释道。
夜宝转过身去,抓着小步青细长的尾巴,拼命地揉拽,低着头,身子有些颤,似乎哭了。
连白无殇都着急了,这孩子没少哭过,可从没有真的伤心过。
“夜宝,妈咪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妈咪当年被慕容兰陷害……被……妈咪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怀了你三个月后才知道怀孕了,又不敢不要你就躲到后院去了。妈咪真的不知道你爹爹是谁。”慕容薇急得自己都快哭了,虽说的还算是谎言,但是对夜宝来说,这是他真正的身世。
白无殇看着她这样子,眸中隐着一抹无奈和歉疚,正要开口,夜宝却突然转过身来,小小的身子还是颤着,肉乎乎的小手还是紧紧攥步青的尾巴,扬起头来,却是一脸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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