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离骤然蹙眉,范增唇畔勾起了一抹冷笑,竟是嚣张道,“十三爷,有种,杀了我呀。”
才几日不见,轩辕烈面色有些苍白,一步入大殿,见状立马训斥,“十三,你做什么?”
轩辕离朝他看来,良久良久,都不说话,胸口剧烈起伏着,怒都隐隐都有哮喘发作的迹象了。
“十三爷,身子要紧,息怒啊!”管家连忙上前,轻轻替他锊气。
轩辕离还是没说话,一呼一吸,越来越急促,急促得令在场所有人都为止心惊胆战!
轩辕烈冷冷看着他,也不说话,一副静观其变的模样。
范增见皇帝的态度,心下早就冷笑,恨不得十三爷当场就发病,他又低声,“十三爷,病了就一旁歇着去,威风不是人人都可以逞的。”
突然,轩辕离退了,放开范增,步步后退。
“十三,到底怎么回事呢?范增统领的这对人马是禁卫军中最有纪律,也是最有战斗力的一组,朕割爱让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吗?”轩辕烈蹙眉问道。
轩辕离坐了下来,一手捂在心口上,面色铁青。
“皇上,十三爷一定又发病了,快传太医吧!”管家斗胆,连忙上前请求。
“谁说我发病了?”突然,轩辕烈幽幽开了口。
“没有最好,十三,明日就要出使了,你七哥病了,朕不希望你再出任何差池,免得让流沙女皇耻笑我轩辕无人!”轩辕烈冷冷说道。
“皇上放心,臣弟即便是病了,也一定会走到流沙去!”轩辕离大声说道。
轩辕烈这才满意点了点头,瞥了范增一眼,道:“速速挑选二十个人留下,朕还有事同十三爷商量。”
“是!”范增立马领命。
“慢着!”轩辕离却同时出声,“刚刚不是说了,让臣弟挑选的吗?难道在皇兄心中,臣弟的眼光,不如一个奴才?”
轩辕离刻意强调了“奴才”二字!
“怎么会,请吧!朕瞧瞧,你什么眼光。”轩辕烈笑了笑,在一旁落座。
轩辕离挥了挥手,示意挡在一旁的范增让开,轻咳了几声,呼吸还不是很稳,道:“这批人都是你一手带出来的?”
“是。”范增如实答道,他年纪轻轻却得刘公公赏识,在禁卫军里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就是说,你对这批人都很熟悉喽?”轩辕离挑眉问道。
“正是。”范增答道。
“你先挑出十名来,本王瞧瞧。”轩辕离说道。
“是。”范增得意洋洋,皇帝在场,十三爷还不得乖乖的。
很快,他就挑出了十名最得意的手下来,一字排开,站在轩辕离面前,自个神奇地站在最末端。
“就这十人?”轩辕离问道。
“正是,这十人各种精通一种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可单独作战,也可联手布阵,是禁卫军中武艺对强的十人,在刘公公手下当了五年差,现在转到属下这里!”范增大声介绍道。
“是吗?”轩辕离挑眉,慵懒懒走了下来,从第一名侍卫走到第十名侍卫,认真打量了过去。
突然,他止步,猛地抽出匕首。
顿时,所有人大怔,轩辕烈坐直了身子,管家的心砰砰砰都快跃出来了,范增也惊了,他要做什么?
轩辕烈把玩着匕首,冰冷冷的刀刃贴着一个一个侍从的脸,拍了拍,道:“叫什么名字?”
这时候,众人才缓了一口气。
“属下李进。”侍从答道。
“太瘦了,本王不喜欢!”轩辕离说罢,唇畔扬笑,陡得匕首抵上那侍卫的脖颈,毫不留情狠狠刺入!
瞬间,那侍卫应声倒地,双眸大怔,死不瞑目,而周遭所有人全都被震住,迟迟缓不过神来。
“这个呢,太高了,本王也不喜欢!”轩辕离冷笑笑着,反手,看都不看身后侍卫一样,亦是一刀解决!鲜红的血飞溅而上,染红了他一袭白衣。
“这个,在本王和皇上面前,都敢手握剑,怎么,想行刺吗?”他又冷笑,匕首抵在面前那个握剑戒备的侍卫手背上。
侍卫绷直了身体,脸色煞白,本能的戒备。
轩辕离手一慌,只做了个虚招,侍卫竟立马拔刀而起。
“放肆!”轩辕离后退,厉声呵斥,“范增,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
与此同时,轩辕烈重声拍案而起,“十三,你放肆!”
“皇兄,你让臣弟挑选人,臣弟不过是想考验一下这批人的服从度,这不,杀了两个人,第三个就敢对本王拔剑了!皇兄,若是有一日,你杀十人,是不是就会有五人对你拔剑了呢?”轩辕离认真问道。
这么一个问,让轩辕烈顿时无话可说!
“皇兄,还继续让我挑吗?”轩辕离继续问道。
轩辕烈双手握成拳,在下人面前丢尽颜面,这样的事情就从未发生过,可是,这件事,轩辕离为自己寻到一个极好的借口,并没有错。
他手上有流沙人质,如果不是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他不会把他逼上绝路的!
“敢在朕面前拔剑,杀无赦!”轩辕烈冷声,长鞭挥出,瞬间圈住那拔剑侍卫的脖颈,狠狠一拽,竟然……力道竟然大到将一颗头颅一下子摘下,鲜血立马喷涌而出,飞溅了一地!
“继续。”他大方说道,这点人手,他还输得起。只是,没想到一向冲动意气用事的十三,居然能沉得住气这种方法!
只可怜范增的心在滴血,这批手下全都是他费尽心思调教出来的精英啊!
“臣子遵命!”轩辕离答道,刀起刀落,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有十来具尸体横躺在大殿上,无一例外全都是被轩辕离一刀毙命的!
最后只剩下二十二个人。
轩辕离懒懒坐着,低头擦抹着匕首上的血迹,唇畔噙着冷冷的笑意,俊美的侧脸,飞溅了一道鲜红的血迹,犹如一道伤疤划过侧脸,为这稚气未拖尽的脸凭添了一抹邪佞。
待匕首擦干净了,他才开口,指着最前面两名侍从道:“皇兄,这两名,你带回去吧,其他的我都要了。”
“好,范增,带下去吧。”轩辕烈说道。
“皇兄,范增这奴才,臣弟欣赏得很,可以一并赏臣弟吗?”轩辕离又问道。
“当然!十三弟喜欢,尽管带走。”轩辕烈笑着说道,大方依旧,起身准备要走。
“皇兄不是说还有事要同臣弟商量吗?”轩辕离问道,欢喜早恢复了正常,心平气和。
“也不是什么要是,朕要有急件,一会儿让几个文臣会来同你商量出使一事,都是老大臣了,别耍孩子脾气,虚心点。”轩辕烈交待道。
“是,谨遵皇兄教诲。”轩辕离拱手作揖,兄弟两这样心平气和的场景,似乎已经许多年没出现过了吧。
轩辕烈走后,轩辕离看着一地尸首,视线缓缓落在范增身上,气定神闲喝茶,懒懒问道:“范大人,本王刚刚……威风不?”
范增手都握成拳了,怒而不敢言更不敢动。
“回答本王!”轩辕离骤然厉声。
“威风!”范增立马开口。
轩辕离扬笑,道:“带着他们几个把这里收拾收拾,既然日后要跟着本王了,一会儿让管家教教你们本王这儿的规矩。”
“是!”范增大声答道。
轩辕离却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起身就走。
管家连忙快步跟上,担忧道:“王爷,你没事吧,还会喘不?”
“管家,刚刚,爽不!”轩辕离问道。
管家大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爽!十三爷,草民头一回见你这么威风!杀得痛快!”突然,熟悉的声音传来,轩辕离立马循声看去,只见大财主任范一身穷酸的灰色长褂布鞋,站在长廊口,笑着看着他。
“任范?”轩辕离大惊,“你不是追白无殇去了吗?”
“无殇大人让我等十三爷一起走,他们在官道上等我们,至于为什么,见面了他会告诉你。”任范说道,笑得温文,不着一点儿商人的奸诈。
轩辕离怔住,好久好久,唇畔终是缓缓勾起了笑意,大家一起走,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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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老者&特训
离开离王府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轩辕烈阴沉着一张脸,也不乘马车,徒步往宫门走。
大街小巷一片寂静,冬季的深夜,即便是帝都也如此荒凉。
他身后就跟了两名侍卫,是轩辕离挑剩的,侥幸活了下来。
轩辕离三番两次当着下人的面,不给他面子,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都相当于是当众打他的脸!
这一口气,要他咽下,着实不容易!
突然,他止步,身后两名侍从顿时大惊,跟着戛然止步,面面相觑。
“你们刚刚都看到了什么了?”轩辕烈冷声。
“皇上,属下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道!”侍从齐声答道。
“是吗?”他冷声,一个转身,只见冷光掠过,鲜红无声溅起,两名侍卫随即瘫倒在地上,全是一剑封喉,死不瞑目!
突然,在两句尸体旁,一抹黑色的身影凭空出现,正是那天晚上出手相助的老人,一身黑衣,黑色蒙面,黑得完全可以融入黑色中,唯有那一头苍苍白发十分惹眼。
他是东太后请来的,轩辕烈是他一手调教到大,包括皇位的争夺,轩辕离为人质,出谋划策的都是他!
或许,确切的说,他才是近二十年来,皇室背后真正的决策者!
连轩辕烈都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他叫什么名字,从小到大,他都称呼他师父。
“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吗?这一剑不到位!”老者说道。
“怎么不到位了?”轩辕烈冷冷问道,鹰一般犀利的眸打量着两句尸体。
老者抚过侍卫脖颈上的伤,淡淡道:“这里,不够漂亮,差那么一点点就可入血管,刺中了这里,血便会喷涌而出!”
轩辕烈看了一眼,冷冷道:“查出那个白衣人是谁了吗?”
“还不清楚,年纪轻轻能就能修到寒气第三阶后期,老夫可是用了整整二十年!”老者感慨道。
“慕容薇身旁的人,会是谁?”轩辕烈蹙眉。
“白无殇?”老者问道。
轩辕烈骤然冷笑,“吊儿郎当的一个小城主,为我轩皇皇室献宝多年,你太高估他了!”
“且不说那白衣人,就是那黑衣人修为都极高,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沉家人!”老者说道。
“沉家人?”轩辕烈沉眸,“难道是沉醉?”
“只有沉家人才可能将炙气修到那样的地步,那批死士五十五人,全军覆没!”老者说道。
轩辕烈惊了,“沉家,难道也想找那东西?”
“现在沉家人最好先不要去动,先静观其变吧,瀚国的战事,倒是值得玩索玩索。”老者冷冷笑着,尽是轻蔑之意。
轩辕烈亦是冷笑,心照不宣,直接往齐王府去。
齐王病重的消息一公开,齐王府的女人们终于不在热闹了,一个个忙着准备谋生路。
却也不乏真性情之人,被贬的顾羲之和德妃,成日到景轩门口求见都不得入,而正妃耶律灵蓉倒是偶尔能见上齐王几面。
守着齐王的一直是慕容月,那天晚上她入了景轩后,就从此再没有离开过那座阁楼。
静谧的月光下,两道黑影掠过,悄无声息地落在归居屋顶上,站在这里便可将景轩的一切尽收眼底。
见阁楼上凭栏倚坐着的白衣男子正同躺在摇椅上婢女言笑,轩辕烈唇畔勾起了笑,轻蔑了极点,“一个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的人,还有什么值得玩索的呢?”
“龙啸不是提送了投降书了吗?是不是打算驻军瀚国?”老者问道。
“急什么,在他死之前,朕一定会让他亲眼看见龙啸对朕俯首称臣的!”轩辕烈冷声。
“矿山的事情,可有眉目了?”老者又问,齐王如今最令人觊觎的就只有一个东西,不是他的性命,而是他手中掌控的矿山,足以炸掉整个神州大陆的火药!
“只要他在帝都,朕就会有办法让他交出来的!”轩辕烈沉声,俊美的脸阴鸷得如同夜的魔鬼……
……章分割线……特训……
荒郊野外,悬崖峭壁,一抹昏黄的光从峭壁上的山洞里透出了。
白无殇懒懒倚坐在山洞口,翘着二郎腿,算不上绝美出众的相貌却自由一种另外移不开眼的气质,那是一种慵懒优雅的痞意,像极了个登徒浪子,却明明又不是。
不说话的时候,垂在右下侧那颗泪痣,总为这双眸子顾盼之间凭添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哀婉。
这样看来,倒不似浪子,而像是个痴情种。
他背靠悬崖,仰头望月,懒散中藏着一份认真,整个三个晚上了,终究还是一直侧耳认真听着山洞里的动静。
这是一个万蝠洞,顾名思义,里头藏有万只嗜血蝙蝠,慕容薇已经被他仍进去整整三天三夜了,今天晚上要是再走不出来,事情便会很严重。
山洞很深,加之蝙蝠众多,吱吱吱的叫声很多,若不认真听,根本听不出什么动静来。
要练功,其实很苦很苦的,尤其是跟着他。
突然,一道黑影闪落,身形清瘦,黑衣劲装,流戬是也。
“鬼谷子已经到驿站喝酒去了,这是南诏来的信。”流戬恭敬地将信函送上,退到一旁。
“可有沉醉的消息?”白无殇边看信函,边问道,闲适而不经意,不管再大的事情,他都这幅模样。
“应该会比我们更早到流沙。”流戬答道。
“他可有邀约信函?”白无殇问道。
“沉家在流沙的势力不小,就算没有邀约涵,女皇也必定要给他面子的。”流戬答道。
“呵呵,女皇会给大人我面子吗?”白无殇笑了。
流戬没回答,很多时候,他都不明白这个主子的笑是什么意思。
就这时候,一声尖锐的叫声突然从山洞中传来,白无殇顿时蹙眉,却迟迟没有起身。
“主子,死在万蝠窟里的人并不少。”流戬提醒道,难得会主动关心他主子之外的人。
“夜宝才六岁出头吧,都到蛇窟里去了,她不能输给孩子!”白无殇淡淡说道,还是懒懒地倚着,眯了眼。
流戬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说话,低着敛眸小憩。
不一会儿,惊叫声又一次传来,一声比一声凄惨。
在万蝠窟里,白无殇只扔给慕容薇一把剑,告诉她,被十只以上的蝙蝠咬了,必死无疑。
她在山洞中,只有一个目的,并不是保护自己,而是杀光那些蝙蝠。
白无殇亲自把守洞口,一只都不敢飞出来!
在一声声惊叫声中,流戬不由得蹙起了眉头,终究开了口,话说得极其残忍,“主子,寻轩辕陵这条路凶险,谁都有可能命丧明日,你就不怕想告之之时没有机会吗?”
白无殇朗声扬笑,“流戬,跟着大人我这么久,你倒是也明白了谁都有可能命丧明日的道理呀!”
“故要珍惜此时此刻。”流戬淡淡说道。
“昨日呢,过往呢?流戬,你对自己的过往,不感兴趣吗?”白无殇问道。
“主子知道吗?”流戬问道。
白无殇摇了摇头,道:“你感兴趣,对不对?”
“不是。”流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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