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脚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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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脚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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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梓渐的脸颊隐约有几根红色的指印浮现,他小心翼翼舔了舔嘴角,立刻“嘶”的抽口气,死女人真够狠!
  白纯张嘴欲言,开开阖阖试了几次才结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该……你是我哥啊……”
  霍梓渐仰头嗤笑,“谁是你哥?你哥是谁?”
  白纯讶然,“你……”
  “我姓霍你姓白,我他妈怎么是你哥!”霍梓渐先是轻柔如呢喃,后半句突然嘶声吼叫。
  白纯吓得浑身一抖,接着难以置信的摇头,这个从四岁起便像哥哥般陪伴左右,无微不至照顾自己的男人居然翻脸否认存在了二十多年的兄妹情分。
  霍梓渐放下探摸伤口的手,回头看天真得凭借一张床隔出安全距离的小女人,可却瞬间怒火重炙,她防备的姿态,畏惧的神色无不让他颇感受伤。他始终不相信她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根本不是兄妹之情!这么多年了,除非她真是个白痴,不然不会一点看不出!
  “你当我是傻瓜,还是你是傻瓜?”他问得极端委屈。
  白纯还是摇头,变化实在来得太快太迅猛,她没有招架的能力,如果可以她会以为这是在做梦……
  霍梓渐再也受不了她的沉默,一个箭步冲过去抓起她,强大的力道差点扭断她的腕子,但她感觉不到痛,空前的恐慌携获了她,她发狂似的又跳又叫,“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那些替你暖床的女人,我是你妹,你是我哥!”
  “你不是!你知道的,你从来就不是我妹!”霍梓渐比她更执拗,在所有拒绝他的理由里面,他最最忍受不了这个!
  “我是,我就是!”豆大的泪珠在争执中砸向地面,本就特别黑白分明的眼睛让泪水洗涤得清澈无比,同时也折射出隐藏在深深处的苦痛,那儿仿佛有个必须誓死坚守的秘密,永远不许公开,不许被挖掘……
  霍梓渐眯缝眼,到底叫他逼出了些线索,他一直想不通所以一直猜测,果然他的直觉没有欺骗他,十六岁那年一定发生了什么,让她龟缩起来,恪尽兄妹本分不再逾矩半步。
  “白纯,不要以为你吃了二十年霍家的饭就真是我妹,即使你想也是浪费表情,不要忘记你只不过跟着后妈进门的拖油瓶,没有人施舍就饿死街头的小孤女!”霍梓渐恶狠狠甩开她,语出轻蔑,“我高兴你自然过得像个公主,我不高兴……就算替我暖床也不配,所以,在我还有耐心跟你啰嗦的时候,最好,认清事实!”
  白纯倒在床榻上,他的话如锥子一下下戳入心脏,曾经受的伤再度血肉模糊,冒出汩汩恶臭的腥味……他说得没错,她无父无母、无根无据,向来需要依附他人才能生存,估计日子过得太顺遂舒服,她终是忘了本,每次都得提醒才记得。
  “呵呵……”她笑,翻身仰天,一颗扣子一颗扣子解开前襟,“大少爷要这身子是吗?对不起,刚刚我闹着玩得过了分,现在,尽管享用吧。”
  霍梓渐惊怒的望着她剥得曲线毕露的身体,耀眼的白嫩肌肤不着痕迹的颤栗,晶莹的泪无声无息自眼角涌落,淡色的唇倔强的抿直,仿似视死如归般附议他说的“认清事实”!
  他用力咒骂,抓着手边任意能碰到的物品,噼里啪啦摔了一地,然后拉门离开,震天价响的关门声震得房子都动摇,而床上的白纯只是笑,并着泪笑得无可遏制,笑得张狂。
  ……
  从白纯家落荒而逃出来霍梓渐漫无目的开着车,高品质音响播放震耳欲聋的摇滚乐,激烈的鼓点、扣人心弦的贝斯伴随主唱声嘶力竭的飙着高音,车窗玻璃快震碎却无法助他发泄一丝半缕浮躁的情绪。
  无所不能的霍梓渐,哈!无坚不摧的霍梓渐,哈!到头来如何?活像丧家之犬,眼前大路万万条,却不知何去何从!
  凡是他想要的,不惜用尽手段,哪怕被指巧取豪夺也要据为己有,可面对她,他心软了。宁愿她在他的纵容下无止境的挥霍,也见不得她勉强的泪……
  “霍梓渐,你没种!你窝囊!”他挥臂拍打方向盘,喇叭尖锐的响,一辆辆超过阻挡在前的车,风驰电掣。
  轰隆隆的音乐蓦然更换,一个沧桑的男音句句沉重肺腑——你把我灌醉,你让我流泪,扛下了所有罪,我拼命挽回,你把我灌醉,你让我心碎,爱得收不回……
  他之所以看不开,之所以自找伤害,还不都是那一个“爱”字惹的祸?!然而怎能不爱?怎能放得下?真真是他活该!
  与此同时出逃的还有白纯。她将就霍梓渐收拾的行李,拎着急匆匆奔出门。她了解他,一时自尊受损而退离不等于从此放弃,等他恢复元气必定再度出现。然一向越挫越勇的他,若还想像今天这样成功击溃恐怕是天方夜谭。
  她打赌,他似乎看出了些什么端倪,因为他曾迟疑了一秒,精明的头脑,洞悉一切的敏锐,无论是敌是友都让人无所适从。
  狼狈落跑,可供避难的地点CC家当然不做首选,太具目标性;霍梓漪更是个火药桶,他绝对要百般追问她逃家的理由,一旦知晓便会替她强出头,这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忽然之间天大地大找不到她立锥之地,正如他说,她只不过是个骗吃骗喝的拖油瓶,全天下最多余的人。
  出租车司机第N次问她:“小姐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她无意识抠紧手里的手机,脑海中不期然滑过一个人名。
  当司机不耐烦的催促:“小姐,你想好了没有,到底要去哪儿呀?”
  她脱口答:“麻烦你,我去‘轩辕国际’。”
  司机气闷的推档换道,沿途风景呼啸而过,这时白纯蹦跳不安的心稍稍平息下来,但且片刻,此一去问题依然很大。
  邢景弘,一见如故,待她亲切友善的长者,他是否愿意无辜卷入这场感情纠结,给予她支持,做她的庇护?霍梓渐又岂会轻易善罢甘休?

  ISSUE 09 【傍大款】

  刑景弘从会议室踱出,看到段明后刻意慢下脚步,等其他与会人员全部散离,段明上前在耳边低语几句,他“噢”了声,问:“现在人在哪里?”
  “小会客室。她看起来很疲惫,样子很沮丧……”段明一脸担忧。
  刑景弘微蹙浓眉,昨晚分手时还好好的,怎么刚过一夜情况却反其道而行之,难道他的劝诫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呃,白小姐她还带着行李。”
  “行李?”刑景弘大感不妙,马上脚跟一转,匆忙往小会客室走。
  总裁办公室附设两个会客室,一大一小,大的接待有生意往来的客户,小的主要私用。鉴于“轩辕国际”刚刚扎根内地,小会客室基本没使用过,今次为白纯开启,除段明外几个服务刑景弘的机要秘书均为之侧目,邢总待白纯的特别一直被小道消息当绯闻在流传,大抵并非空穴来风,眼前这段忘年恋已愈发显山露水了。
  本来男未婚女未嫁,两人在一起也无可厚非,只是年龄上的巨大差距;身份上的云泥之别……当灰姑娘遇见的不是王子而是太上皇,跳脱常理的剧情,抽离了浪漫的童话故事还能剩下什么让人津津乐道呢?财大气粗的大老板包养“小蜜”;贪图享受的小姑娘“傍大款”。
  白纯根本无暇顾及外头大家什么想法,从踏进“轩辕国际”第一步起她就开始后悔,自己凭什么凭哪点资格来找刑景弘?交情什么的都先不论,单单离家出走的理由她都无法启齿,毕竟那是“家丑”。既然没有理由,她怎么要求留下?退一万步说刑景弘不问缘由收留了自己,欠下的人情她拿什么还?更别提背后还有个追魂鬼霍梓渐,这回他突然发狂就是因为刑景弘,如果让他知道她“投奔”了“假想敌”……后果她不敢去想,或许她不该逃,怪不得人人说“冲动是魔鬼”。
  “白纯。”会客室的门打开,一身精英人士打扮的刑景弘款步走来,神态焦虑。
  白纯唰的站起身,像个闯祸的孩子又急又怕,眼圈不住泛红,“邢总……对不起,我……”
  刑景弘伸手拍拍她的肩,未及开口安抚视线扫过她红肿不堪的唇,心头倏地一紧,飞快放开手,指着沙发朗声道:“坐,有话坐下说,慢慢来,别着急。”
  白纯依言落座,低头盯着脚尖,似乎在思索怎么“有话好好说”,刑景弘回头招呼段明送茶水,然后不经意的看了眼搁在她脚边的黑色旅行袋,他问:“你这是要出远门?打算上哪儿旅行啊?”
  闻言白纯有点摸头不知脑,等她意识到他是因着旅行袋问的,立马羞愧难当。逃家逃来别人的地盘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真是着了魔。
  刑景弘低低的咳了声,见她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他说:“我能问问你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对不起邢总,我太唐突了,其实没什么,我待会儿就走,非常抱歉打扰了您。”白纯恨不得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我不觉得被打扰。”刑景弘不疾不徐的说,“我明白你不会无缘无故找上门,你不想说我便不问,帮得到你什么尽管提出来,别客气。”
  一句话说得白纯热泪盈眶,她就知道会这样,不问理由无私的提供帮助,他就是这么胸怀宽广,包容所有。
  “不行,错在我考虑不周,真不能如此麻烦您。”她摇头拒绝。
  刑景弘不着痕迹拦下她,扭头吩咐段明,“想办法解决白小姐住的问题,快。”
  被强调的“快”,段明自然心知肚明,无视白纯祈求的眼神,转身快步走出会客室。白纯惭愧不安的望着刑景弘,一时语塞。刑景弘笑意晏晏拉她重新坐下,推来茶盏,武夷山大红袍,珍品诚待,莫敢不受,两人一边品茗一边闲话起了家常。
  这般稀里糊涂的白纯就在刑景弘的安排下住进单身员工宿舍,独门独院的两栋并立的小楼,花园洋房的外观美轮美奂,他们不说她还没猜出来是员工宿舍。
  段明笑道:“按国际标准购置的,优先奖励给有贡献的表现突出的员工。啊,新房子还没人住,白小姐不害怕吧?”
  段明真是转移焦点的高手,白纯一下忘了初衷,顺着他的话题说:“不怕,这一区的治安很好,你们找的房屋中介商挺厚道。”
  “哈哈~这个时代有钱能使磨推鬼。”段明的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表情逗趣。
  白纯笑了笑,“我不是你们的员工,却占了先机,不会给邢总制造麻烦吧?”
  段明摆手,“放心,邢总做事自有分寸。”说着掏出一大串钥匙,“白小姐喜欢住高层还是低层?”
  “顶楼。”
  “嗯,可以看风景。”段明手搭凉棚翘首眺望顶楼。
  白纯随之看去,补了一句:“采光和通风也好。”
  “白小姐挺有经验的嘛。”
  “之前买过房子。”这些是听霍梓渐说的。那时看别人挑房子差点跑断腿,打死她也不愿陪他去,最后他打电话来告诉她要了顶楼,她问为什么?他就说采光好、通风佳。
  “哦,原来是这样。”段明不再多说什么领着白纯上楼。
  ……
  所谓宿舍,装潢是统一的。一层左右四间房,朝向不同格局一样。开门入内,附带浴室的单间,一张大床便分去了三分之一的面积,再加上衣柜和桌椅,刚好融一两个人起居转身。
  段明摆弄着角落里的单门小冰箱,“哟,能制冷了,买了水果什么的放这儿保存,宿舍不开伙,饿了叫外卖或出去吃,没问题吧?”
  “没有,谢谢。”白纯真心感激,这么短时间找到落脚点,她受了很大的恩泽。
  段明环视一圈,“OK,你整理行李,看看还缺什么,过一会儿我再来接你去买。”
  “不用不用,段先生您太周到了,我什么也不缺,真的。”白纯赶紧推却。
  逃离的时候没想太多,事到眼前方知千头万绪,她需要静一静理理清楚,吃喝拉撒的事儿这会儿还顾不上惦记。
  段明爽快的说:“那行,白小姐好生休息,想到了什么给我电话就是,我先走一步。”
  “让您受累,不好意思本书来自【炫|书|网】,谢谢您段先生。”段明的知情识趣简直让白纯无以言表,唯有一谢再谢。
  段明一边往外走一边笑道:“我只是听命办事儿,别老谢我,要谢的话想想怎么谢邢总。”
  白纯摊开双手,“您说到点子上了,我的确得慎重考虑怎么谢谢邢总。”
  段明见她面带烦恼的表情,眉毛一挑故意压低脑袋好像有什么秘诀要透露,引得白纯向他微微侧过身子,他说:“白小姐听过‘大恩不言谢’这句话没有?”
  白纯一楞,段明哈哈笑,直起腰身走出大门,“邢总做这些不为讨要恩情,也不为白小姐欠下他什么,纯属朋友间拔刀相助,别看邢总旅居海外多年,他还是相当具有中国传统侠义情结的。”
  白纯听完便想到那首脍炙人口的歌——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随即扑哧一笑,对刑景弘愈加心悦诚服。段明把美人儿哄乐了,功成身退,潇洒的挥挥手驱车返回复命。
  段明一走,房间顿时显得大了许多,白纯仰头冲雪白的天花板叹口气,然后软绵绵的窝到床上,张嘴咬着枕头,呜呜咽咽吼叫一阵,发泄淤积在胸口的窒闷。
  调整了一会儿,她觉得舒服了些,又像蜗牛一样的爬到床边,没去碰旅行袋里的衣服,反而拿起座机电话,按下季湉兮的手机号码。
  须臾电话接通,季湉兮略显低沉却磁哑动听的声音传来:“喂,您好,请问您哪位?”
  “是我。”
  “纯?”
  “嗯。”
  一旦确定了来电何人,季湉兮马上换了个倒嗓似的声音,“小海儿,你在哪儿呢?迷路找不到妈妈了吗?”
  她们正在为一部动画短片配音,白纯配的人物叫“小海儿”,季湉兮配“小海儿”的外婆。为更好的进入角色,配音期间她们都使用该角色的声音说话,互相的称呼也是剧中的名字,这是她们多年养成的习惯,不知道的人听了一准吓一跳,知道的人当她们是俩疯子。
  听见季湉兮这样说话证明某人尚未缓过神来,白纯不禁暗幸,她用小女孩儿甜腻的声音说:“抱歉了外婆,小海儿生病了,要在家休息几天。”
  “小海儿怎么又生病了?严重不严重?有人去看过了吗?”
  “嗯……看过了。”季湉兮问的“有人”除了霍梓渐不做二人想,白纯捏捏鼻梁。
  “哎,如此一来进度很赶呐。”季湉兮没了“装神弄鬼”的心情,恢复原音跟她抱怨。
  “对不起,要不启用我们当初预留的那个候补吧。”
  “拜托,你配的是主角,又过了80%的篇幅,临时换声让人家后制怎么办?不行啦!”
  白纯懊恼的拍拍额头,完蛋了,有道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她能不顾一切逃家却放不下工作室。难怪霍梓渐不急着找她,原来早就算准了。
  白纯了解霍梓渐,霍梓渐何尝不是对她了若指掌?就在她们通话的当口,电话的彼端,坐在季湉兮身后的男人懒洋洋的翘着脚,按了扩音键的手机将她们的对话内容播放出来,他听着听着撂起脚尖踢了踢前面的椅背,季湉兮怔住,然后说:“求求你家那位包租公,病情一有好转就放人呗。”
  “……你,你是知道他的……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要不我上你那儿去,我亲自跟他说。”
  白纯大骇,“不不不……不用,他那块茅坑里的石头,谁的话听得进啊?你来也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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