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网婚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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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网婚桎-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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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就这样来了三天两天,也就罢了;如果他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人们也就不奇怪了;但是,他天天如此,风雨不误,而且这样已经三个月了,这种奇怪的举动和持之以恒的精神更增加了他的神秘度。

颜妤曾经在散场时见过这个神秘的男人,他个子很高,长得虽然没有麦迪那样英俊,但也很帅,方脸宽额,高鼻大眼,只是脸上有一种淡淡的忧郁。他大约有三十七八岁左右,收拾得干净利索,也有一种让人放心的气质。

在舞厅里这样的男人是女人们的理想舞伴,很多女人包括颜妤都曾经希望过得到他的青睐。但是,他一直没有给任何女人这种荣耀。后来曾经有几个大方的、自信心很强而且舞姿颇佳的女人实在按捺不住了,主动去请他跳舞,都被他回绝了,这种潇洒的回绝就更显示出一种男人的清高和孤傲。

正文 第七章 魅力男人

7。 魅力男人

男人的清高与孤傲本身就是一种独特的魅力。于是,对这个神秘男人的各种议论和猜测自然随着旋转的舞步产生了:

这个神秘的男人是谁?

他到舞厅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来了不跳舞就那样坐着?

是来欣赏别人跳舞的吗?

这不太对劲,因为交际舞是一种群众自娱性的活动,是以群众亲自参与为基本特点的,不是芭蕾舞那种观赏性的舞蹈。观赏芭蕾舞是正常的,但极少有人观赏交际舞。即使是为了欣赏,也没有必要起大早来,而且*不断,风雨不误。

是来监视自己的妻子的吗?

舞厅里经常有这种情况,妻子愿意跳舞,丈夫不愿意跳舞,妻子非要来跳,丈夫又不放心,为了解决这个矛盾,丈夫就随着妻子来到舞厅,不跳舞,远远地监视着,以防发生“意外”。但是,他好像不是这种情况,因为如果是的话,他就应该和自己的妻子一起来一起走,实际上他总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正应了那句话“天马行空,独来独往”。

刚到舞厅里来的人也有的以为他是舞厅管理人员,不少舞厅里也确实有这样的管理人员,他们或坐在一侧,或拿着手电巡视,随时制止吸烟的人和随时处理发生的意外事件。但是,老舞客们都知道,”月亮城”舞厅的管理人员只有两个,一个把门收票的老倪,另外一个是放音乐的老齐。

或者,他在寻找什么吗?

比如说,寻找一种寄托,一种意念,一种感觉,一种境界,或者在寻找意中人?

他的神秘使舞厅里的男人女人们联想到了电影里的佐罗。干脆有人给他起了外号,说他是舞厅里的”佐罗“。

颜妤当然也很注意他,除了别人议论的那些外,她有自己特殊的感觉,她感到只要自己在舞场上出现,那个神秘男人的目光便始终追随着她,虽然舞厅里的光线很暗,虽然他和她始终没有接近过,无法确定他的目光是否真的追随她,但颜妤能明显地感觉到——并不是颜妤自作多情,她相信自己的直觉,那是女人的一种直觉,在受到男人注视时,这种直觉更敏感,更准确。

这样时间长了,颜妤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渐渐地产生了一种愿望,想和那个神秘的男人跳舞,想结识他,想走进他内心神秘的世界。

所以,今天进了舞厅后,颜妤有意识地绕场一周,走到看台下,坐在他面前的第一排椅子上。

那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进场了,那里只一前一后坐着她和他。

她感到身后注视的目光。

颜妤想:瞧,我都主动把自己送上门了,你应请我,你还等什么?

有声音了,是站起来时带动椅子的声音,是向她走来的脚步声。她感到心跳。

“可以请你跳一曲吗?”

他站在她的面前,高高的像一座塔。他向她伸出了手。他的声音很深沉,有厚度,胸腔共鸣很好。但是,颜妤从他好听的声音里听出一种浦沉的忧郁。

你终于站出来了!

颜妤也站起来,她有些激动,她为自己的激动而奇怪,自己已经不是纯情少女了,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少了,为什么还要激动?

是神秘的力量,神秘使女人激动。

他的个子真高,她站在他面前只到他的胸口。他一只手轻轻地揽住她的腰,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她感觉他的手很大,很宽,男性味儿很足,却很凉,轻轻地被他握着,让她感到一种心的悸动。他拥着她走进舞池,加入了旋转的人流。她被他拥着,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孩子,她感觉到他*的宽厚。

神秘的男人开始进场跳舞了!

整个舞厅的人们马上都发现了这一奇迹,纷纷向这边注视。接着他们又发现,那个神秘的男人请的舞伴是颜妤。

颜妤感觉到一种荣幸,因为这个清高孤傲的男人所请的第一个舞伴是自己。这说明自己有超过舞厅里所有女人的魅力。颜妤用心地和他跳着。

应该说,他是一个很好的舞伴。

他跳得很好,带得很轻,距离适中,手势明显。不像有些男人那样搂得紧紧的,肚皮挨着肚皮,手在女人的背后乱摸乱蹭,尽想占女人的便宜。

他口气清新,没有烟气,酒气,口臭。不像有些男人和他们跳舞时直想戴口罩或者防毒面具。

他沉默不语,不像有些男人和舞伴一搭上手就滔滔不绝:问姓名呀,问年龄呀,问工作单位呀,问家在哪住呀……

他不说不问,倒使颜妤对他更感兴趣了。

女人就像一头小母鹿,当男人追她的时候就拼命向前跑,躲避男人的追赶;当男人不追她的时候,她就站在那里,回过头来,睁着美丽的大眼睛奇怪地想:他为什么不追呀?

她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在哪工作?为什么只和她一个人跳舞?

她终于忍住没问。

女人,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应该矜持一点儿。

一支曲子结束了,他没有离开她,而是站在她的附近。这说明他不想离开她,下支曲子他还想请她跳。有几个跃跃欲试的女人也磨蹭到他身边,明显是想得到下一支舞曲的荣幸,可是他对她们不屑一顾。

果然,又一支曲子响起时,他又请了她。

她和他就这样默默地跳了一早晨。颜妤感觉良好。

散场时,他很有礼貌地帮助她穿上风衣。他和她一起走出舞厅。在人流如梭的马路上,他和她分手了。

分手前他说:“希望明天别见不到你。”

一句话他用了两个否定词——否定之否定是肯定,是一种强调了的肯定。

“明天见。”

颜妤挥手和他告别。

走在上班的路上,颜妤就想:看来,这个神秘的男人不仅请我跳了舞,他还希望今后也能见到我?是什么使他对我感兴趣?我们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是不是那根在丈夫皮箱里发现的女人的长头发?

不不,不是,女人的长头发来自深圳,而他是本地人。

那根头发是女人的,而他是男人。

颜妤发现自己被那根女人的长头发搞的神经过敏了。

不想了,上班去。

颜妤踏看满地的落叶来到单位。

颜妤的工作单位是一家外贸公司,她的职务是统计员,每月月底和月初有点数字统计工作,一两天就完成的事,其余的时间几乎无事可做,可以说是个清闲自在的差事。

这是麦迪给颜妤找的好差事,麦迪和外贸公司的徐经理是朋友,有权的丈夫互相给对方妻子安排好工作,这在当今是常事。也有些朋友劝颜妤别上班了,反正家里有钱,不如在家当阔太太。

但是,颜妤想上班,麦迪也支持颜妤上班。他说:  “女人有个工作干好,在家里闲呆着会使女人变得愚蠢起来……”

班上照旧没事,颜妤在办公桌前坐了一会儿,喝了一杯早茶,看完当天的《晨报》,和办公室里的女同事们唠了一会儿天气服装首饰美容孩子丈夫买菜……之后,就来到公司徐经理办公室。

徐经理有三十三、四岁,中等个儿,微胖,已经开始谢顶了,几根细黄的头发勉强掩盖着额头。但他气色很好,脸色红润,额头光洁,倒有一种老板的风度。

颜妤走进他的办公室时,他正在看一份文件。见颜妤进来,徐经理放下文件,用手向老板台斜对面的椅子上一指。因为是朋友关系,逢年过节两家经常走动,所以,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徐经理对颜妤就像自己家里人一样。

“徐总,最近有出差的机会吗?”颜妤问。

“怎么,在家待腻了,想出去走走?”

“对。”

“有一个机会,是到北京的,北京一家公司想通过我们和朝鲜做一笔粮食生意,我们也准备派人去签意向书……”

“有去深圳的机会吗?”

“深圳?没有……哎,你家麦迪常常去深圳,让他领你去不是更好吗?我给假就是了。”徐经理说。

“我不和他一起去。”

“怎么?俩口子闹别扭了?”

“没有。”颜妤赶紧掩饰。

“我不想主上他们单位的人说三道四。”

“嗬,想得挺周全。”

“当然,为人之妻嘛。”

“好吧,现在深圳没事,我给你想着点,有去深圳的机会我安排你。”

又说了几句别的话,颜妤退出了徐经理办公室。

正文 第八章 哦,女人!

8。 哦,女人!

颜妤想亲自到深圳去一趟,到丈夫常去办事的那些公司里走走。她会从众多的女人中认出那个女人。虽然她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叫什么名字,但颜妤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的直觉在很多场合成全了她。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计划马上不能实施,她去不成深圳,单位没有出差机会。硬性要去深圳,又会引起丈夫的猜疑。颜妤几乎无计可施了。

颜妤回到自己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但是坐不住,眼前仍然闪现那根女人的长头发。她不愿意在办公室继续呆下去,向同事打了个招呼,到街上整理发型去了。

颜妤常去的是一家“美你发廊”。那家发廊不大,但美发师的手艺很好。

走进“美你”时,发现美发的女人很多,看来要等一会儿。颜妤坐在椅子上,闲得无聊,顺手拿起椅子上放着的一本美发杂志。杂志上用彩色照片刊登着各种颜妤色和各种发型的头发:黑发、灰发、青发、白发、黄发……烫发、卷发、长发、短发……,各种颜妤色和各种发型的头发在颜妤眼前晃动着,渐渐地都变成了长长的头发,这些天来,她脑海中闪现的总是那根女人的头发。

就在这时,颜妤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灵感——她找到了解开那根女人长头发之谜的办法——既然从自己这一方去查找那个女人走进了死胡同,那么,试着从那个女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也许会找到一种答案?

前提是那个女人是存在的——因为那根长头发证实了那个女人存在——而且和麦迪有关系。

那么,头发一定是在麦迪临离开深圳前,在那个女人家收拾东西时掉到皮箱里的衬衣上的——当然,是那个女人为麦迪收拾东西时掉进去的。

这里又有两种可能:无意的或故意的。

如果那根头发是那女人无意间掉到麦迪皮箱里去的,说明那女人认为麦迪在东北没有妻子。不然,那女人会仔细检查皮箱,并把所有可能*自己存在痕迹的东西全部拣出来——当然也包括那根头发。女人,总是细心的。

这样说来,那根长头发不是那女人无意间掉到麦迪的皮箱里去的。

那么,就是那女人故意将自己的长头发放到麦迪皮箱里的了?如何证实那根长发是那女人故意放的呢?她想到一个办法。

颜妤发型也不做了,急忙打“的土”回家。

到家以后风衣也没脱,就先找出那本夹着头发的书,拿出那根长头发;又在丈夫的书柜里翻找,找出丈夫的集邮盒,从盒子里找出一面放大镜,然后,把那根长发放在放大镜下仔细观看。

放大镜下的那根头发一下子变大变粗了,颜妤顺着发稍向下看,她发现发根处连着一个白点,是几近透明体的,那是头发拔出来时从发根带出的头皮肌肉组织。这证明那根头发不是自然断裂的,而是人为拔出来的。

事情更清楚了。

只有自然断裂的头发才会无意掉到皮箱里。

而人为拔出来的头发肯定是故意放到皮箱里的。

颜妤的猜想被证实了:头发是那女人故意放进皮箱里的。

那么这种故意向麦迪的皮箱里放自己的长头发的行为又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一个阴谋。

那个女人已经怀疑到麦迪在东北还有个女人,只是麦迪没有告诉那女人。于是,那女人就故意在皮箱里放了这根长发进行试探,那女人知道,所有的女人都是细心和敏感的,如果麦迪在东北有女人的话是一定能发现这根长头发的。

这么说,皮箱里的那根长发,是深圳那边的那个女人放出的一个“试探气球”。

好精明的女人呀!

颜妤瘫坐在沙发上。

那时候是上午10点多钟,房间里暖气烧得很热,一片明亮的阳光照进房间,窗户上的冰霜开始悄悄地消融。隔壁邻居家的电话在响。楼下有人用洪亮的嗓子喊着“豆——佛(腐)

颜妤陷入了沉思。

面对如此精明的女人我该怎么办?颜妤想。

既然那个女人从深圳向我这里放了个”试探气球”,那么,我再放个“证实气球”到深圳去好不好?

不管那女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这样做都会向那个女人证实我的存在,让那女人达到她的目的。

想到这儿,颜妤就不得不往深处想了:

那女人要证实麦迪在东北有没有女人的目的是什么?

她想证实什么?

这种证实说明了什么?

那女人要证实麦迪在东北有没有女人是因为麦迪没有对她说自己在东北有女人,而麦迪没对那女人说自己在东北有女人是因为他不能说自己在东北有女人,如果麦迪和那女人只是情人关系或者一般的萍水相逢关系,他就没必要隐瞒自己在东北还有一个女人了,麦迪隐瞒自己在东北有个女人是因为麦迪和那个女人的关系也是和我同样的关系。

这种推理使颜妤得出一个更闹心的结论:麦迪和那女人很可能是夫妻关系。

但是,颜妤又想:这样一来,麦迪不是重婚了吗?这可是比丈夫有了外遇更加严重的现实。

外遇只涉及到道德。而重婚涉及到法律。

想到这儿,颜妤又不相信自己的推理了。

因为丈夫是精明的,他可能有外遇,但他绝对不会干出重婚这样的傻事——违法的事情他不会干。

颜妤在心里*:也许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严重。

有一点颜妤心里明白: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不能回避。她是一个现实的女人,她知道解决矛盾的最好办法就是充分*矛盾。

那么,就用那个女人的办法,让矛盾充分*吧,让事情从深圳那边冒头也许不是一件坏事。

过了些日子,麦迪又到深圳谈生意去了。

临走前,是颜妤为麦迪装的旅行皮箱。她照常在皮箱里装进了牙具、剃须刀、口杯、手纸和一些旅行用书之类,还在换洗的衬衣间放了一根自己的头发——是那种短一些的浅黄色头发。

丈夫走了之后颜妤就开始企盼,盼自己放出的这个“证实气球”能给她来回音。

麦迪登上了去深圳的飞机。

他已经是飞机上的常客了,空中小姐微笑着和他打着招呼。他在机舱的前部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在他的身边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看着装听说话好像是香港人。这几年香港经常有一些青年人到大陆的大城市来观光旅游,这两个年轻人也许就是这种情况。麦迪注意到两个年轻人在争论,话题好像是世界上什么最快。

男的说:“飞机最快。”

女的说:“不对,火箭最快。”

男的说;“也不对,电最快。”

女的说:“还不对,声音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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