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宋文珊很认同的点头：“他们的幸福感很高啊，也会让身边的人觉得幸福的。大概是他们的经历简单，生活优渥吧……”
“也有可能，但是，总比每天都跟一群你欠了他们钱似的人呆在一起好啊……业务员有时候就是太过于计较业绩了，每个人都觉得是别人欠他钱了搞的气氛很紧张……”
苏雯总结似的说道。
“是哦……”
宋文珊也很认同。
自己的心情越来越浮躁，脾气也越来越急躁，也许，也与公司的环境有关系吧。如果身边的环境，是这对有爱的兄弟一般的人物，工作也会开心很多吧……环境也决定心情呢……
最近，不是第一次在想，辞职吧……
。
第六十二章 穷则思变
（1）
辞职的心一起，宋文珊就整天被这个念头缠绕着，手头上的工作，也是自然而然的懈怠下来。好在，工作还是比较顺利的。
卢明的客户最终还是按照原价买到了房子。
把客户和业主都约到公司谈的时候，本来，郭家明和宋文珊等人都不抱很大希望一次能谈成，但是，意外的是，业主夫妻和男客户是校友。更巧合的是，男业主早年也曾在男客户现在所在的那家公司工作过。虽然，业主夫妻毕业的时候，男客户还未入学，业主离开那家公司的时候，男客户还没有进入那家公司。但是，这样的“交情”，让双方握手言欢，做成了朋友。业主没有坚持违约，或者涨价，直说着照顾师弟夫妻，就按照原价吧。因为业主夫妻已经在银行办理了解压手续，所以，客户也没有什么好可疑的。讲好了，次日就付首付，之后办理贷款，就再也没用什么阻碍了。
送走了客户和业主，郭家明和卢明等人也是长嘘一口气。
“真是没有想到这么顺利就解决了啊……”
卢明也暗自庆幸着。
“你这就叫狗屎运……看起来，宋文珊天天中午去喂小区的流浪狗还是能给我们带来好运气的……”
郭家明随意的开着玩笑。
宋文珊听了直撇嘴：
“你这是什么话，有什么关系啊……经理，你小心出门踩到狗屎……”
“没有想到这业主还真是通情理啊……看起来，这个社会人情味还真有的呢……”
宋文珊感叹道。
“业主家里比较有钱。他现在的住址是别墅区吧……”
卢明看着郭家明，问道。
“那对夫妻现在住的小区，恩，一平米三四万了……不过呢，也不是因为有钱，人家就贱卖了，还得说人家有人情味……要客户不是人家同学，你瞅着业主肯降价吗？他是想好违约了多卖十万块钱的。再说，你客户这边是违约不付首付在前的。”
郭家明说道：“好了，不管怎么说，这事儿终于了了。你的客户也算买到房子了……”
“我刚才还真怕那破客户会跟人家吵呢……一个劲儿说，是我们蒙他，蒙他先付首付换银行贷款之类的……”
卢明大口的喝着水，回忆着这场虚惊。
宋文珊嘴角轻笑：
“你客户聪明着呢……一进去就跟业主说，工作不久，刚结婚，经济多么困难什么的……之后，业主随口一问，哪工作呢，哪毕业呢。再看俩人亲的，跟什么似的，一口一个师兄。都不像是解决纠纷的，明摆着人生四大喜，他乡遇故知了……”
办公室里，嘻嘻哈哈，笑声不断。
（2）
宋文珊刚打开公司的邮箱，检查着收到的应聘的简历，刚要打电话给应聘者，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喂，你好……”
“宋小姐，你在忙啥？”
苏雯甜甜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来。
“苏小姐，我不是很忙，您有何贵干啊？”
宋文珊也半逗趣的说着。
“我跟你说个好消息哈……一居室的那个单子签了。那俩兄弟真带劲儿，才过了三天，就借到了钱了……今儿早上就签了……”
苏雯很是开心，兴奋的说着。
“恭喜啊恭喜……”
宋文珊由衷的说。
宋文珊喜 欢＇炫。书。网＇看到完满的故事，正如她喜 欢＇炫。书。网＇看别人在KTV大声唱歌，肆意的玩乐一般，看到别人高兴，看到周围的人和和美美，她也觉得从心里头高兴。想着那对有趣友爱有情义的兄弟俩，知道他们如愿以偿的买到了房子，宋文珊也觉得欢乐。尽管，在别人眼里，也许她们只是为了赚钱才会去卖房，她们也只是路人甲乙，这些，与她们无关；但是，宋文珊就有这样傻乐的性格。
也大抵是这样傻乐的性格，宋文珊才能时时的觉得美好。哪怕看着人家的好，也觉得很好。宋文珊愿意看到像这对兄弟这样的客户，他们真情真意，他们的路走的宽，走的容易，虽然，自己比起他们来，真的是远远不能比的。他愿意看到卢明成交的那一单，看在情分上，大家互让一步，虽然。就是较为弱势的客户那一方，也是比宋文珊的条件和境遇好很多。但是，她就是喜 欢＇炫。书。网＇这样，看着别人的好，欣喜别人的好……
然而，她感觉到，她的环境不是这样的……
新店的同事们越来越成熟了，也越来越疏远了。刚来的时候，满是开创事业的雄心和干劲儿，又因为最初的艰难，一群人都是相互的配合，扶持着。谁带客户，都会有人陪着去，有人忙着取钥匙，送钥匙，有人忙着从中劝说，在合适的时候配合着说话。现在，大家都忙起来了，就是不忙，也是难得歇一歇，去帮别人跑腿儿的活，都是厌倦了。每一次，有人开了单，大家的恭喜的话里，少了真情，多了嫉妒。前一秒，还说着，真棒，回过身，就开始说，某运气真好，下个月看他还这么狂不……
那样的眼神，一下子就让宋文珊觉得很伤心很失望……
何况，为了马强的事情，她自己也受到了很多的攻击。有时候，细想起来，也许，很多事情真的不如自己想的那样美好。很多事情，你就是往好的，也未必能往好的方向发展……
越想越是累了，宋文珊觉得有些头晕，就跑到饮水机旁冲咖啡了。
咖啡是会上瘾的，毫无疑问的是，宋文珊的瘾越来越大。从每天早上喝咖啡，到中午喝，一天大概能喝至少三四杯。宋文珊也知道这个习惯不好，可是，完全是戒不掉。可能真的是太疲惫了吧……
今天很奇 怪｛炫；书；网｝，连喝了两杯咖啡，都没有缓过昏昏沉沉的感觉来。及至中午要去吃饭，宋文珊都觉得没有力气。要了快餐，随便吃了两口，还是吃不下去，越发觉得快餐做的难吃了。一气之下，扔了快餐。想去倒水，连走路走觉得头晕起来。宋文珊这是才发觉自己的身体真的是不好，想了想，只好去看医生了。
（3）
经常去医院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但是，有一个做医生的朋友肯定是不错的。宋文珊很幸运，在社区的小诊所认识了一个医生朋友。那个带着深度眼镜，谦和的医生白林如他的名字一样明白无奇，但是，却是宋文珊见过的，最最清清白白，为病人着想的好医生了。第一次，在医院包扎伤口，费用，是一块钱的创可贴钱。
“你吃饭了吗？”
宋文珊去社区诊所的时候，果然又是白林值班。他像一个朋友一样打招呼，而不是像一个病人。宋文珊也很奇 怪｛炫；书；网｝，怎么就和这个医生有缘分。不过，似乎社区医院也就三四个医生的样子，遇到也很不奇 怪｛炫；书；网｝。
看到白林正在吃东西，宋文珊不由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我吃过饭了，你先吃，不着急……”
“恩恩，还有两口，我马上就吃完了……跟我一起值班的家伙回家吃饭了，我只好叫外卖……他们家的外卖还挺好吃……”
“哪家？”
宋文珊问道。这附近还有好吃的快餐，她还没有尝到呢。
“老王快餐，我这里还有宣传的单页呢，你拿走。回头也订他家的吧……”
白林吃罢最后一口饭，顺手拿起桌上的广告单页。
“不用……”宋文珊连连摇头，不期然，头有些发晕。这是她中午订的那家，吃的是宫保鸡丁，满口都是胡萝卜，她不想尝试了。
“你那里有啊……你的气色不大好？怎么，是头疼吗？”
白林收拾好了餐盒，盯着宋文珊，问道。
果然是医生的眼力，很是不错。宋文珊坐在椅子上，跟白林说了说自己头晕的状况。白林帮宋文珊量了血压，体温，一切正常。
“我帮你把把脉吧……虽然我是学西医的，但是，我父亲是中医，我略微懂些，江湖郎中啊……”
白林半开玩笑的说。
“恩。”
宋文珊点头，伸出手，放在白林放过来的白色小布包上。
白林很细心的诊脉，好 久：炫：书：网：，才放开宋文珊的手：
“你应该没有病的。就是体虚，疲劳过度。无论是体力还是心力，都太过劳累了……”
“恩恩……”
宋文珊点点头：“我也觉得最近比以前辛苦多了……明明工作量也没有增加，但是，身体却不支了。每日都没有什么精神，完全是靠着咖啡什么提神的。”
“不是你现在工作量大，就现在觉得疲惫，一时半刻不会造成体虚的。是长久以来，你的工作压力和工作强度比较大造成的。”白林解释道。
“那我该吃点什么药？”
宋文珊头昏昏的问。
“我给你开一些止头晕的药片。但是，是治标不治本的。体虚，是要养的。你可能还有些肾虚，是不是偶尔有些腰疼？”
“是啊……”宋文珊点头，觉得这个医生真的不是一般水平，自己没有说的症状，他都知道。
“我给你开一些补肾的药……不过，你最好还是休息一段时间，你的身体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年轻的时候不觉得，不过，一直肾虚的话，到以后，会留下病根的……”
“很严重吗？”
宋文珊听的半懂不懂，问道。
“不是严重的病，也算不得病。是你的身体，总体的有些虚，不是吃药能治好病的那种……所以，你最好，换一下自己的状态，不要太辛苦了……慢慢儿，就养好了……”
白林说的很诚恳。
“哦……谢谢……”宋文珊拿了药，付了钱，自己拎着一袋子药往公司走。其实，身体是自己的，有什么变化她也是清楚的，越来越重的疲惫感，无力感……也许，真的是要考虑变化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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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酒绿灯红夜歌声（1）
国庆长假在望，想起来就觉得美好……
云歌祝大家假期愉快哦……
……………
（1）
下午吃了几片止疼片。头昏果然是缓解了很多。宋文珊勉强着打了几个电话，傍晚的时候，又跑出老店把工资和工资表领出来。肩上随身挎的小包，里面装着新店上下近十万的工资，宋文珊还略微有些紧张，唯恐是一个不小心被人抢了去。好在，首都的治安情况一直让人很满意。
房产公司业务员收入都很不稳定，时高时低。这个月可能赚两万，下个月没有开单，就是八百一千的保底工资，所以，个人所得税在业务员眼中，时而遥望不可及，时而会成为一个狠狠的小刀。小公司有小公司的生存之道，于是，逃税成为了通例。为了逃税，工资就不通过公司账户，从银行发了，具体什么渠道，宋文珊也不知情。只是，每个月按时领现金就好。
在郭家明的办公室里，宋文珊把钱数给大家。数了十来万的钱，上千张人民币数过两遍，宋文珊都有眼冒金星的感觉。
自己的工资条房子一边，三千七，正好剩下三千七百块钱，于是，放进自己的背包。
工资发现金的一个好处是，挣了多少，拿在手里，很有现实的感觉。不像是银行卡，都是看的见，摸不着的空洞的数字。只是为了这薄薄的一叠钱，背井离乡，流离辛苦。念着这些，宋文珊不由自主就觉得抑郁起来了。
不满情绪的火苗，一出现，就会越烧越旺。工作的辛苦，前程的渺茫，身体的疲惫，一点点的堆积，就如大山一样，让宋文珊有种不堪重负的感觉。
只是为了三千七百块钱。
这些钱，买不到一平米，甚至半平米，四分之一平米的钢筋水泥的一个可供居住的小笼子，而在之后的，还有户口之类的千年老大难的问题。
小区的幼儿园是一个月两千的收费标准，而且，常常是要为了照顾这个小区的业主，让小区业主的孩子优先入学，于是租户和其他小区的孩子入园都受到名额的限制，很多人想进来都进不来。穆涛还曾凭着和物业的管理人员熟悉，帮租户找人送礼安排孩子入学……
想想前程，宋文珊就觉得世界都黯淡无关了……
许扬所在工程出了点问题，部分要返工。奖金什么的不要想了，十一长假的休息，也变成了遥望不可及的了……
本来说，要去彼此的家里都走一圈呢……
想着这些，宋文珊趴在郭家明的桌子上，恨不得睡一觉。
“宋姐，电话……”
宋文珊刚趴下，外面的同事就在叫她。
“喂，你好……”
“宋文珊，这样，你通知你们店里的人，五点半到老店，公司聚餐……”
安新亮很简练的说。
“好的……”
连公司聚餐，宋文珊都没有了兴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2）
每月发工资之后的几天之内，总会有饭局。公司的聚餐，几个业绩比较好的业务员请客。做业务的压力有很大，需要一个出口放松心情，缓解压力。于是，吃完饭，去KTV唱歌也是必定的项目。
公司聚餐，饭可以不吃，酒不可以不喝。宋文珊吃饭的时候就喝了些酒，又没吃到东西，在KTV就守着爆米花吃，不理会其他人。
一群人唱歌的情绪很高，但是，水平是绝对的不过关，宋文珊只是觉得有些吵闹，就是听不出有什么乐感。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
两个麦克风里，是两个男人完全不在调上的嘶声力竭般的大喊。宋文珊捂住了耳朵：
“真难听……”
“狼嚎……”
在一边的苏雯也应和着。
两个人相视，哈哈大笑。
苏雯，沈姿，宋文珊，孙青四个女士坐在一起，围着一个圈，点评着他们一个个“歪瓜裂枣”的男士们，尤其是他们让人不忍闻的歌声。这样明目张胆的嘲笑，在办公室里是肯定不会发生的。
“宋文珊，你去点歌，我们去唱……”
苏雯推了一把宋文珊。
宋文珊连连摇头：
“我才不去呢。要去你自己去……我又不会唱歌……要不然，你说你唱什么，我去电脑那边给你们点歌吧……”
“盛夏的果实。”
苏雯想了想说道。
“这老的歌，怪不得你是剩下的果实呢……”
宋文珊毫不留情的讽刺，苏雯马上站起来，狠狠去拍宋文珊。宋文珊连忙往沈姿后边躲闪，险些碰倒了桌上的啤酒瓶。
“你唱首别的好听的新点儿的……”
沈姿拦住苏雯，说道。
“你们说唱什么？”
“等一个晴天。”
沈姿比划着。
“稍等哈……这个我也喜 欢＇炫。书。网＇，就是不会唱……”
宋文珊应着，看着苏雯也点头，就去点歌。问最最边上坐的孙青，要不要唱歌，孙青也连连摇头。宋文珊知道，孙青和自己都属于五音不全且不愿意献丑的人，于是没有勉强。孙青的旁边，是一直安静的坐着喝酒的安新亮。
“安哥……安哥，唱什么歌？我帮你点歌去……”
“你们玩儿吧……”
安新亮淡淡的一笑。
“你唱一首歌吧。我等着听安哥唱歌呢……”宋文珊凑到安新亮的耳边，说道。
这一屋子人中，安新亮是最大的，他比刘朋和穆涛等人还要年长十来岁。所以，多少和这些随时能疯起来的年轻人有所不同。
“一言难尽……张宇的……”
“好的。等着哦……”
（3）
宋文珊坐回来的时候，孙青，苏雯和沈姿三个人正在玩骰子。宋文珊既不会玩，也看不懂，于是，把爆米花拿了过来，又抓了一叠山楂片放在小盘子里，放在自己的前面吃。看着KTV宽敞的房间里，闪闪烁烁的带有迷幻色彩的灯光，宋文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