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绾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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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绾谁心-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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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样了?”
  我睁开眼睛,看见萧萧果然就站在床边,有气无力道,“当然是不好了。。。。。。不过还是谢谢你来。。。。。。”
  萧萧一身红衣站在床前,我有些吃力的扭头看窗棂外面,明明是大白天啊,他穿一身血淋淋又是怎么回事?
  
  “你、你、你什么意思。。。。。。”我努力抬手指他,“你存心要死是不是?白天来就穿红衣服,晚上来就穿白衣服,你你你你。。。。。。”
  他不以为意,冲我一笑,“我觉得挺好。”
  要死了。
  我喘口气,“你想死也莫拖上我啊。。。。。。”
  他还是一笑置之。
  我看着他,沉默一阵,咬牙狠道,“我不干了。”
  
  “什么?”他似没听懂。
  “我和你定的交易,现在作废。”我吸口气,慢慢说,“那些人都是些疯子。”想起那日最后见到如妃,她脸上的那种青紫脸色,我颤悸,“我这么正常的一个热门,这么斗地过一群疯子?”
  
  你送我回去,我就按你要求,送优成下一任的太子!
  
  这就是我当时在萧府和萧如斯定下的交易,当时萧萧还是萧如斯,我还是那个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的‘云端’。
  呜呼哀哉,现在想想,我那时真是急昏了头,怎么那么便宜的就吧自己给卖了?!
  
  而现在,只怕别人不会答应我的单方毁约啊。
  
  “好啊。”萧萧脸色未变,“作废就作废。”
  “嗳?”我反倒惊讶的叫出声。
  “我说,你想作废就作废好了,反正本来我就没想过你能把优送上那个太子之位。。。他是叫优吧。”萧萧一脸不以为意道。
  “。。。。。。”被鄙视了。
  
  “糖吃多了不好。。。。。。说你一句就给我甩脸。。。。。。别以为叫马拉松就可以拉脸耍大牌,要叫你赤道我看你怎么甩脸。。。。。。哼哼哼,再大也没有我大,信不信我把你红烧了。。。。。。呵,你还敢喷我,小样儿的活的不耐烦了是吧。。。。。。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我就东不了你。。。。。。MD,是想成马皮鞭子了,还敢拿鼻子喷我?!。。。。。。”
  
  “主子,宫里的黄太医来给您请平安脉了。。。。。。”金枝无奈的声音在马厮外响起,“刚刚爷也派了王公公过来,让您快快备至妥当。。。。。。今儿康王大喜,您总不好又像上次庄王妃敬新妇茶一样,又不愿去呀。。。。。。”
  “知道了知道了。”我随手把满是糖渣儿的手死力揉在面前的大马帅气的鬓毛上,它哼哧哼哧地直呼气,前蹄不住地挫着地,扬起一些微尘。
  我看着安逸的心爱坐骑的马脸上要抓狂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让你小样儿的和我嚣张。
  
  现在离我那次的大病,已经过了半个月了,我的恢复速度让太子府里的所有人惊叹。
  “呵呵。。。”想起我那天醒后,萧萧同意我的要求,甚至当场就给了我一些据说是可以勾魂摄魄的。。。。。。迷药。于是我能下地行走后,也就很不客气地试用在安逸的爱马——白帝的马身上。
  
  “你在干什么?!”带了薄怒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胜利地将我的诡笑遏制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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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咳嗽几声,转过身参拜,“爷吉祥。”
  安逸看我几眼,“吉祥?”他以一种很怀疑的口气说。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低了头装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金枝,给你主子拾缀拾缀。今儿安康封康王,不能去迟了。”安逸走到我身边,伸手抬起我下巴令我看向他,天知道我为他这个侮辱的动作正磨牙霍霍,他恰时地放开了手,走向马厮外的绫罗和一干妃妾,远远留下一句,“你若实是想遛马,哪日晴光方好再去罢。”
  我站在原地呆了呆,随即无所谓地走回房里换衣服去也。安逸的名驹白帝仍是在马厮理昂首嘶鸣,一副站立不安的样子,我自管微笑回了房由金枝她们按品阶装扮,还有几天的时间就好,我就可以领着安逸的这宝马跑路了。
  
  补充一句:安逸的白帝其实是匹黑的,好端端的一匹通体乌黑的乌趾马,干嘛那么想象地把人家想象小黑成小白呢?马克思教导我们,要立足于实际,才能存活于世的。
  
  入了那朱红的宫门,繁华的宫殿鳞次栉比,,冗长蜿蜒,触目皆是高贵朱砂装饰的宫墙,还有玲珑的琉璃彩瓦,迤逦的一行人的脚步声回响在空荡荡的宫墙内,有点鬼打墙的感觉。
  
  我心不在焉地走在安逸身边,稍离他半步之遥。
  
  我心不在焉是在计算跑路要用的东西,虽然萧萧说他全程包办,可我还是想自己置办一些,我手拢在袖子里掐指算——反正罗袖宽广,没人看的见我在做什么。
  
  十万两的银票,十天的干粮,还有那匹即将‘弃暗投明’的马,还有什么来着。。。。。。啊,还有萧萧上次送来的那个什么所谓的‘孔雀翎’的暗器,听他说的好像比暴雨梨花针还厉害,也带上吧,要碰上小贼,就让不长眼的成刺猬!
  
  我在心里计划着离开安逸后的美好日子,眉开眼笑,老天作证,从我穿到这里,从我看到安逸同志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法真正笑过,偏生有人还挨不自觉地老在面前晃荡,以致我更加笑不出。
  
  嗯,人高兴了总会出现些小故障,如果出现了大故障,就叫——乐极生悲。
  
  我埋头走路,几乎都废了规矩的和安逸并排走了,从而冲撞上了迎面过来的人。
  我被撞地后退几步,被我撞上的那人正要伸手扶我,却又被斜刺里伸出的‘第三只’手横路拦截,那‘第三只手’还顺道重推了我一把。早在撞上人的时候我已经眼风一扫,看到了今天的主角安康,他正一脸愧疚地看着我,要拉我的手还就那么伸着,旁边站的,是眼色冰冷的琳嘉。
  
  琳嘉也是绵里藏针的一类,看或是个娇柔美艳的大美人。我在心里想着,后退的趋势却是怎么也停不下来,眼看就要撞上后面无动于衷的安逸了,本是宁可摔地上也不要摔安逸身上,可安康后面突然又怪出个人,是安乐。
  
  我大惊,还没来得及如何,手已经被他拉住了,然后,摔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场面很诡异,也够劲爆的。
  我人在安逸怀里,手却被安乐死拽着。所谓的三角恋情大曝光。
  
  如果说戚琳琅和安乐的纠葛是众所周知的隐秘,那么现在随着安乐面上的表情算是彻底曝光了。周围人的眼睛像极了镁光灯,噼噼啪啪的闪个不停。个个儿眼神贼亮地看着我被安乐拉住不松手,又转到拥着我的安逸身上,尤其是琳嘉和太子府的那些侧室,眼睛的那个亮啊。。。。。。
  
  这个、这个场景啊,比捉奸在床还让人难堪。
  
  安逸拥着我,其实远不比说他是抓着我来的好,他手的那个用力啊,我被他抓的几乎都没有什么痛感了。可我不能也不敢反抗。
  
  “三弟真是费力了。”等安乐放手——安逸终于等地不耐烦了。
  
  安逸神态自若地执住我的手,一寸一寸地从安乐的手里解放出来。安乐却越握越紧,那个痛啊~~~
  ‘哧’的一声,我的手终于被安逸像拔萝卜般从安乐的手里‘拔’了出来。
  我手的那个红啊。想哭了。
  
  在心里用三字经问候了安逸同志一遍,我抬头,笑。若无其事的表面功夫发挥到极致。
  
  “别让皇上娘娘们等了,还是现进去吧。”我若无其事地接着笑,把手笼在袖子里揉揉搓搓。嘴上说的客气,转头不搭理其余,就先进去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安逸什么时候练了瞬间转移了?分明是隔了好几步路的,怎么一转身就到我旁边接住人了?。。。。。。皮卡丘?
  
  其实这次安康得以封王,我怀疑又内幕。
  一个年仅十六的皇子,除了养母是皇帝的宠妃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优势了,况且,皇帝还不是很宠爱温妃,只不过在后宫里相较而言,看上去福泽好一些而已。而且皇帝分封的理由也很是勉强和含糊;皇七子贤良,一封康王。着其担任礼部尚书。一句贤良就封了王。还赏了个礼部给安康管,听说当年是安乐封王的时候,也只是被安插到户部当个侍郎呢。这次更奇怪的是琳嘉身份的更替。
  
  按理她这个被安康八抬大轿娶回家的从二品瑶仪夫人,在这次安康的晋封中,也该荣升康王妃了,可琳嘉还是轮在这个从二品瑶仪夫人的位置上。于是,没了康王妃正室身份的琳嘉就由正室成了侧室小老婆之流了。
  
  真是皇帝心,不可测。
  更不可测的是安康和琳嘉今日的神色——安康面色冷凝儿苦,琳嘉的表情却是顾盼飞扬。弄的我在一边咬紧嘴巴,免得下巴落了地。
  能不觉得奇怪么?
  成了小老婆的欢天喜地像打到万恶旧社会,封了王爷的像被强制性戒毒了。
  所有人都被折腾地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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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康封王后的那场宴会的规格,听说仅次于当年安逸封太子时的规格。我也没觉得如何的盛大,反正不过是皇家炫耀尊贵的一场饭局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吃香的喝辣的饭饱餍足回了太子府的西暖阁后,又极力劝说安逸去了绫罗房里后,终于安静了。
  
  明儿就该走人了,安逸要守在这里,哪还能走的掉?
  
  早晨天还未亮,隔的老远,也就听见了东暖阁那边的咋咋呼呼声,安逸每天都在这个时候进宫,来这里半年,我都已经将太子府的日常作息规律摸索清楚了。所以,等咋呼声消停了,我立马手脚敏捷地跳下地,急急忙忙的穿好鞋子,换上昨日就准备好的一件看上去不那么一看就知道是皇家的衣服。正当我忙的不可开交时,金枝又进了房来,按列要伺候,我吓了一跳,忙的推开,找了个借口支开她,主子要是在奴才眼睛底下不见了,奴才可就只有死罪。这样做,等发现我不见了,金枝也不会受太重的惩罚。顶多算个不察之罪。扣点薪水。
  
  决然的揣了小金袋在怀里,又到马厮将安逸宝贝专坐骑白帝牵了出来,因为早就给白帝灌了迷药之类,所以白帝也就很乖很乖地被我牵着走了。
  
  我一路笔直的往太子府的大门而去,虽然说逃跑最好走小道偏门,可我不做这样的打算,安逸对我有疑心是早就知道的,小道偏门那里应该也多的是看守的人,我要往那里走了,差不多就是自投罗网。
  
  所以,我悠哉游哉地啦了白帝往正门去了。
  正要出去,门房却马上拦截,口气冲的很,“哪房的?腰牌呢?”
  看样子是个新来的。
  还没等我来得及漫口胡诌说是某某,站在我面前的门房的身后马上又冲出了个人,一把就把他摁倒在地给我磕头,“不长眼的死小子,看见主子娘娘也不磕头问安,小心扒了你皮。。。”
  我看着冲我点头哈腰一个劲儿的俩人,懒懒道,“得了得了,开门吧,我出去溜溜。”我说地漫不经心,好像真有那回事般,后来的那个门房这才敢抬头,陪着笑脸说,“娘娘要遛马?可也找个人陪。。。。。。金枝姐姐哪去了,不陪着娘娘么?”说话罢了,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脸色,然后就看见他使个眼神儿给了原来的那个新来的。
  我看在眼里,有些大事不妙,果然,我还没开口,就又听见人说,“要不,娘娘,我们这就给您通报到宫里去,请太子爷下了论调在放您去溜溜?”
  
  我在心里冷冷一哼,安逸果然是察觉了什么,早就背着我做了手脚,要不现在怎么可能有人敢拦?那小路偏门的只怕也早就布置好了,就等我去落套儿了。
  有些来气了,“爷今儿在我面前可是许了的。”
  那门房依旧是陪着笑,“娘娘说的奴才自然是信的。。。。。。”口上这么说着,原本那个没认出我是谁的门房却也还是退到一边,似准备去上报了。
  这要一上报,我可就甭想脱身了。
  脸一沉,冷冷喝道,“怎么,我出去还要先通过你们同意批准了?”
  
  。。。 。。。
  
  一阵恐吓,吓的脚发软的门房终于放行,唯唯诺诺地开了门,我牵了白帝,慢腾腾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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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太子府,我拿了块黑布把白帝的眼睛给蒙上了。听说老马识途,以防万一。
  
  回头看了看,好像没什么人跟踪,可也还是有些不安心,索性牵着白帝四处瞎转悠,哪儿人多我就瞅那儿去。晃荡了几个时辰,我自己都转地头晕了,才慢腾腾地溜进了背街。
  
  在红楼的小北门子里,我看到了萧萧,还是一身女装,懒洋洋地倚门而站,见我到来,也没多说,只是在转眼看到白帝马脑袋上的黑布时,才泄露了点笑意。
  
  当米虫其实是很好的,每天就玩玩儿小牌,躲在屋子里晒晒太阳,然后再睡睡小觉的,日子过的也是很舒坦的。可惜我熬不住,想象我以前的日子——其实现在严格点儿的说,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好吧,那就是上辈子,我还在T字台上,还在世界的时装秀场上的日子,简直是恨不得将一天的功夫用作两天的用,刻薄点说,我上辈子直到来真朝这块地面上时的最后一刻,都是处在老人们所说的劳碌命中。
  
  啊,现在突然就什么都不用做的,不习惯,很不习惯。
  
  “你在干什么?”门口的珠玉帘子一挑,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我趴在桌上,百无聊耐地把一颗颗晶莹玉润的南海珍珠拿弹弓四处乱射。来人进来后,拾起一颗对着阳光照了照,摇摇头。“这样的一颗海南珍珠价抵千金,你倒好,拿来做弹子玩儿。”
  
  ‘啪’,两颗珠子打到了珠玉帘子上,清脆的一声响,簌簌地落下了碎玉琼芳。
  
  他摇摇头,看着我一脸不以为意地继续那珍珠当弹子地四处乱射,“浪费。”
  
  “有事做了,要不要试试?”
  
  我继续懒懒地打弹子玩儿。“什么事?”
  
  逃出来有半个月了吧。。。。。。我回想了一下半个月前的事,心里有些没底。太容易了。真的,我没想过从安逸身边逃出升天会这么简单,更何况我逃了,竟没安逸搜查寻找失踪的太子妃之类的八卦消息。
  
  安逸的这招是该叫‘以静制动’,所以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太子食客三万人遍布天下,可能不日就能寻到这里来。”萧萧撑着额头在我面前踱着步子窜来窜去,“你得换个地方,在一个地方呆太久,被人发现是迟早的事。”
  我慢慢吞吞地捡起被丢了一地的珍珠,笼在手里是一手的珠润,“那我就走了啊。”
  
  萧萧是个行动派,我才刚应下来,他马上就从身后拿出个小巧的包袱来,然后二话不说地拉我到窗边。。。。。。嗳?窗边?
  他推开窗往下瞅了瞅,点点头,“刚好,下面没人。”我颤巍巍地探出脑袋也瞅了瞅,“嗯,没人。可你该不会就这么要我跳下去吧?”
  不死也会变痴呆。
  “不会。”萧萧伸手把我拎到身边,“我带你跳。”
  我睁大眼,抬头看看他,再次探头探脑的确定了一下自己身处的是三楼。慢吞吞地说,“你确定不会有我不会有事的几率是万分之一?”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不要不小心摔了腿还是哪里的。我这要是真伤了哪儿,我会自己把自己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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