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绾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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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绾谁心-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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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子都被她扯地有些变了形,我虽是差异于长公主话中的深意,也值当没听出来,幸好吉时到了,长公主便让安乐先进婚堂,皇帝皇后不在,就以安逸和长公主为尊,等众人都零零碎碎分批进去,我方才松了口气。
  
  刚才那场面有些像烧好的香油锅,被火烧得有些冒烟,可表面上还是平静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老感觉安乐看着我和安逸的目光多少有些骇人,似忍耐到了极处。再受不的一些轻微的刺激了。若在经受些刺激,只怕会。。。。。。
  
  “一拜天地并齐眉,二拜兄长荣华长,夫妻对拜子满堂。。。。。。”司仪铿锵有声地扯了嗓子,旁观的皇族宗室子弟叫好声一片。我静做在安逸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安乐和琳柔的婚礼,喝交杯酒,眼光到后来就直直地看着自己的衣袖口上的花纹,半分也不去理会周遭的人事,等新娘入了洞房,外面的筵席就热热闹闹地开场了。
  我随安逸到外面去行筵席,走到阶上时,忽然有个小孩子冲撞过来,身上穿着戏服,我被撞地直往后栽,那小孩子趁着周围的人忙着扶我,神色紧张地将一个小字条儿放到了我手里,我吓了一跳,忙地握在手里。
  等我被安逸抱正站好,那个小孩子也被周围的御侍拿刀架了脖子,安逸皱眉看了那小孩几眼,正想开口吩咐什么,我怕安逸一开口就是格杀令,忙道“爷,小孩子走路总是莽撞了些,我也没什么事,放了他吧。”
  安逸看我一眼,时下宴席因为我和安逸尚未入座而无法开席,若再耽误,只怕会错了时辰。
  “罢了,既然娘娘给求情,就放了吧。”安逸也不再纠缠与此事,我看着那小孩被放开了,也不再如何,随安逸入座。
  
  庄王府厨房。
  我多到人少的厨房去看那字条,纸上只寥寥写了数字:新房后见!
  字写的龙飞凤舞,我却看得眉头直皱,这谁呢?新房后见?安乐么?这里虽是他家,但今天他大婚,要想脱身可不容易。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我吓了一跳,忙不迟迭地收了纸条,回身一看,进来的是绫罗,我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安逸就好。
  
  “绫罗,怎么了?”我第一件事就是把字条儿塞回了袖子。定定神,迎上去问。
  “琳琅,爷找你找得急呢,说是让你拿晚冰羹子怎么也要等这么久。”绫罗站在门边笑笑,“你快去吧,爷等急了呢。”
  “啊。。。。。。我还没找到冰羹子。”我说得支吾,天知道我从一进庄王府的厨房开始就在冥思苦想地想那字条子从哪方神圣手中来。
  “没找到?”绫罗楞了楞,走进来,抬手一指我手边的一个不起眼的镶嵌在墙角的垅坑;〃冰羹子不是该放在那冰坑里的吗?〃
  我呆了呆,转个身,果然,那垅坑上还有个精巧的小铜扣环,用手轻轻一拉,寒气扑面而来,待得寒气散了些,里面却有码得整齐的一排小小的冰羹子。
  “快点拿些吧。”绫罗已经捧了个银碗来,我下意识地让到一边,看着绫罗小心地从那垅坑里取了两块晶莹的冰羹子出来放进那碗里,“爷等得都急了。”
  我不再说话,只是帮着绫罗又拿了及块冰羹子,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句,“绫罗,爷待你还好吧。”
  “琳琅。。。。。。你问我这个么?”绫罗的手顿了顿,笑得有些涩,“你放心,我比不过你的,我也、也没那么想过的,当日、当日要不是你,我只怕现在还。。”说到后来,她的声音有些梗塞了。
  我吓了一跳,讷讷道,“绫罗绫罗,我没那意思的,我。。。”我皱皱眉,想了想,“我其实是想问你,你想不想掌太子府的家。”
  。。。 。。。
  “哪,那就这么说好了,你先别去和爷说,等哪天再找个合适的时间地点再告诉他。”走在庄王府曲折的游廊上,我兴高采烈地和绫罗说着。天啊地啊,我终于把那个累死人的差事送出去了。
  “琳、琳琅,家很难当么?”绫罗显得有些犹疑,我笑得高兴,“怎么会难当呢,不过是管管府里的人吃喝拉撒。。。。。。。”府里上千人的吃喝拉撒。。。。。。
  “还有就是那些南院的妃子没事找事的闹闹。。。。。。”十七八个女人来闹。。。。。。
  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这样啊。。。。。我尽力而为好了。”绫罗有些为难,“琳琅,我们这样不和爷打声招呼就决定了。。。爷知道了会生气吧。。。。。。”
  “啊。。。那随他,生气就生气好了,死不了人的。。。。”我在心里笑成了朵花,解脱了解脱了。。。。。。
  “琳琅你笑得好奇怪啊。。。。。。”绫罗看着我莫名其妙的兴高采烈,奇怪地看着我。
  “哪有啊。。。。。。”我随绫罗走了一段,待得走到了游廊的尽头,我无意地抚了下耳边,骤然惊叫出声,“哎呀,我的耳环怎么不见了?”
  “啊,那你快回去找找,看看是不是刚才掉在哪里了。”绫罗也被我吓了一跳,我急急忙忙把手里端着的冰羹子交到绫罗手上,“那这样吧,你先把这送到爷那去好了,就说我去找东西了,等等就回来。。。。就这样啊!”说完我也不等绫罗是否听清了我的话,我急急忙忙转身就跑。
  
  即使是隔着影影绰绰的书页阴影,新房窗纸上的喜字也还是清晰可见,前院的喧嚣热闹几乎也传到了这里,我做在新房后的一块阴影下的石头上,望着那喜字发呆。
  身后一阵培环的叮当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子浓厚的油彩墨粉味,我原本在前院看过的‘醉酒’的‘杨贵妃’正走到了我旁边,我看着那‘杨贵妃’一身厚重行头的在我面前站定,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其实应该是有些什么表情的,不过化的太厚的妆,所以看不见了。。。我胡思乱想中。。。
  
  这场景绝对比《午夜凶铃》更刺激,那贞子的一身白衣都比不上我旁边的‘杨贵妃’的鬼脸。
  
  我深吸一口气,“你、混、得、不、错!‘萧萧’姑娘!”我自动隐晦了他的真实身份,“看样子下次和你见面应该有个什么当信物,要不这么不声不响地被叫出来,鬼也被吓活了。”
  来人的身份我不必多做说明,世家大族的少爷子弟喜欢戏曲,闲暇时候亲自披挂上阵也不是没有的,可哪有像他这样的?上次是青楼姑娘,这次是‘杨贵妃’,下次就该是窦娥还是秦香莲? 
  “被你看出来了?”他微微一笑,眉眼瞬时就舒展开了,人也似有了生气般,我稍稍不屑地撇头,一个大男人玩什么不好,怎么老玩些连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人都觉得惊世骇俗的事来?
  
  “我查出如妃的‘病因’了。”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我的注意里转了回去。
  “查出来了?”我皱眉想了想,问,“你别又该是穿着白衣服夜探太子府吧?”
  萧萧沉默一阵,扭头看我,“重要吗?”
  “。。。我好奇嘛。。。”我干笑两声,这才正色道,“怎么?查出她的病因,是不是有什么黑幕?”
  “黑幕?”‘杨贵妃’皱起秀气的眉毛,看得我几乎痴了,“虽然不懂你说的黑幕是什么意思,但我可以告诉你,她每日都在服食一定量的砒霜,而且已经有一些时日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哼哼。。。”说到这时,他一声冷笑,我惊了惊,随即也不多说什么,萧萧应该是恨如妃的,说是肯定也不为过,因为戚琳琅的缘故。。。。。。
  “你知道侧妃自裁是多大的罪吗?”他忽然又自顾自地开始说,“如妃是心甘情愿地吃下的呢,我在屋顶上揭瓦望下看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妃嫔自裁是大不敬之罪,按例是要诛九族的。。。。。。更重要的不在这上面,我开始皱眉,“自裁?你是说…………她是自己吃的?没人强她要她吃么?”
  “是啊。”我身边的人冷笑一句,“我本也觉着奇怪,人要想死,就该一次把药准备足了,那还有分量算计时间吃的?”
  我听地张口结舌,按思维来想,这地面上能让如妃心甘情愿吃下砒霜的,就只有………
  “小心太子。他的心可不止在夺位上,面面俱到呢。。。。。。”依旧是冷哼+冷笑,又有些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如妃知道了些什么,被这么下药。。。。。。”
  我心悚然一惊,如妃能知道了安逸的什么?!不就是。。。。。。默言中,我只是低头想着——那我呢?如妃只是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而我这个现在引起了他兄弟夺嫡的人,又该会有怎样的结局?
  “你自己也合该小心了,他能除了如妃,未必不能除了你。”这句话在我听来,不异是像听到了死神寄来的死亡预告函。 
  
  堪叹命休矣?
  
                  惊变 4
  等我回过神来,身边的‘杨贵妃’早就不见了身影。又茫然坐了一会才想起他可能是回了前院,努力消化掉刚才得来的消息,才站起身来要往前院去,却发现自己有些头晕的征兆,不禁又苦笑连连。
  
  我居然还是有些害怕…………怕什么呢?皇室风光背后的阴影面早在安乐给安逸下毒酒的时候就见识过了,兄弟手足尚是如此,更何况是一个在他眼里早就过气的、又可能有威胁的妃子?罢了罢了,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自己早些炼出坚刚无敌的心脏才是王道,要不总有一天,还没等到安逸对我下手,我倒现归西了。 
  
  刚走出没几步,我停下了,安乐站在廊子的尽头,拦了我的路。
  
  安乐一身大红的喜袍,半天的月亮明暗不定地在他脸上,衣服上留下光点。
  我叹口气,得,才刚走了个抽象派的,又来了个印象派的,NND;我今天遭封杀了?
  
  “庄王爷大喜。”我先发制人般地走上前,在离安乐几步的距离停下,微微扬笑,向他贺喜,尽管我知道我这一声贺喜是他不想听到的。
  安乐静静地看着我,面上无悲也无喜,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面上的笑容本就虚假,见了他那种神情更是兀自一僵,然后卯足马力发扬二万五千里长征精神笑到底!
  原来最惨痛的表情是笑容可掬。
  
  许是我笑得太过奔放惨烈,安乐竟然也缓缓笑了,只是映着他大红的喜服,映着他眼底的神色,凄艳无比。
  “琳琅。。。。。。你什么时候,面对我,竟也如此虚假了?”安乐的语调极缓级慢,却又一丝一弦让我笑得愈发僵硬。
  
  我终于是笑不下去了。
  
  虚假?说的很好。
  少了真情实意在里头,谁的笑还能足斤够两的让人满意?又不是3…15打假,你就不能。。。。。。“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琳琅,你当真是这么认为的么?”安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一怔,他刚才说什么来着。。。我的目光在安乐满是悲伤的脸上并未停留太久,然后就落在安乐握紧的右手上。
  
  他手里握的是块锦帕,在长廊所悬挂的数盏宫灯下,水蓝的料子幽幽的泛着清冷的光。
  
  我呆了呆。不再说话了。
  我知道安乐手里抓着的是什么,我曾到他庄王府送这方帕子给安乐示警,也就是为了这方帕子被安逸拿剑搁过脖子,说起来对这方帕子真的没什么好感。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琳琅,琳琅,你当真却是如此想的么?”说到最后,安乐几乎悲不成声。
  “。。。。。。”我无言,要说我怕什么,除了怕死,我就怕现在这样被人质问。
  “好一个‘人生若只如初见’,好一个‘等闲变却故人心’!琳琅琳琅,你却是这么想我的么,以前。。。以前你和我许诺的事,说过的话,你当真就以为是一句‘等闲变却故人心’就说的了的么?!”
  “。。。。。。”我咬咬牙,终于还是不打算接着做缩头乌龟,由着安乐继续像审问潘金莲似地问下去,欠他情的早就走了,不能因为我来的晚就记我身上。
  
  “我争的是你的心甘情愿,也不过是你的心甘情愿。”说到这时,安乐又轻声言,“我没变的。”
  我彻底无言,该怎么和安乐说………他和戚琳琅错过的是时间?
  
  “我知道你。。。”我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斟酌着话语用词,“——我知道你没变的。”我边说边看着安乐的脸色,可怜哦,我再以前可没这么窝囊地看过谁谁谁的脸色。
  
  安乐不说话了,只是再离我三步远的地方,细细的捏揉着那方帕子,眼里不知道是什么神色,那帕子已经被拆开了,翻出了里面的那一层,那上面,用线细细地绣着字,一看,正是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过了半晌,安乐仰头,我吓一跳——安乐居然。。。哭了。。。
  也不能算哭,我只是看见有一行清凉的东西从他眼角往下滑。
  
  我微微叹了口气,伤人心实在非我愿,可若安乐还是纠结于以前的事,就真的玩完了。
  我退后两步,退回原来的位置,低头垂首,“庄王爷大喜了。”嗳。。。这句话对人说虽然应景,却不应心啊。。。。。。安乐像遭雷劈地猛然抬头看向我。我继续努力笑。。。。。。“庄王妃可。。。。。。”
  “多谢嫂子了,这些天为了臣弟的事,也着实让你费心了。”安乐僵站再原地一字一句说道,他打断我后面的话不让我说,我也只好听他说,“若嫂子以后有需要,臣弟。。。。。。万死不辞。。。”后面安乐的话听的我一惊,下意识要开口,安乐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几眼,转身走开了。
  我追上去几步,安乐却早已消失在婆娑的树荫疏影里了。我站在原地张张嘴,才发现早就说不出什么了。
  
  。。。 。。。
  
  回到前院,台子上的戏子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不过不是《贵妃醉酒》,而是《西厢记》了,安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满怀心事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只剩绫罗在位了,长公主早就回宫复命去了,安康和琳嘉也不过是来打个招呼露个脸儿,现在只剩得一帮皇室宗亲子弟在撑场面地闹腾了。
  我一边坐回原来的位置,一边东张西望地找安逸。“绫罗,安逸。。。啊不。。。爷他人呢?”绫罗一个人坐在那里,我来了她也没看见。我只好自己开口问了。
  “什么?啊。。。琳琅你回来了,耳环找到了吗?”绫罗回神看到我,倒像是吓了一跳。
  我被她奇奇怪怪的态度弄糊涂了,不过听她一说,忙地把原本一直藏在袖子暗袋里的耳环拿出来戴上,“我刚刚找到。。。对了,爷哪去了。”我不介意重新问一次。
  “啊。。。爷他。。。爷他。。。”我一问起安逸,绫罗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过了半晌,“我也不知道。。。”她转头重新看向戏台上的戏子,手里无意识地搅弄着桌上的一碗冰羹子,语气幽幽的,“琳琅。。。我也不知道,只是府里来了消息,说是如姐姐不成了,爷他就回去。。。。。。”
  我本正探头看向那碗丝毫未动的冰羹子,心里正想着安逸确实走地匆忙——我记得原本他说要吃的时候叫的那神气好像恨不得马上就有的吃似的,而现在。。。嗯?!
  “绫罗,你、你说什么?你说府里谁不成了?”我犹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声音有些不受控制地上扬,刚刚在廊子里听的萧萧的一番话,我现在不由得紧张,“你说府里谁不成了?!如妃她。。。。。。”
  没见过我这么惊慌的神色,绫罗吓地缩了缩身子,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我身后已经有人接过去,代替绫罗道,“如妃不成了。”一个清清冷冷地声音道,随即那个声音近了些——因为来人已经重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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