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很清醒。
她的眼睛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
她看到他一个人拿着一瓶酒走到外面的阳台上的椅子上坐下,举着酒瓶对着嘴巴狂倒。
时时刻刻想着的是他9
她看到他一个人拿着一瓶酒走到外面的阳台上的椅子上坐下,举着酒瓶对着嘴巴狂倒。
她很心疼他,总觉得他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伤心过往。
所以,她也拿着一瓶酒走了过去,找他搭讪。
他一见到她,脸上的忧郁和落寞转瞬即逝,换上的是在人前永远的爽朗快乐。
她记得那一晚他们聊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后来是她主动地俯过身子亲吻了他。
而他似乎并不反感,虽然是被动,可是他的双手仍然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腰间。
接着,他们很自然地就发生了关系。
当他沉沉睡去的时候,她却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她迅速地离去,却不想这一离开就是整整七年。
七年里,她躺在另一个男人身边,时时刻刻想着的是他。
每天晚上,当那个男人激情地在她体内冲刺的时候,她总是自我催眠地想像成他在自己身上纵横驰骋。
只有那样,她不觉得那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也只有那样,她才能稍稍地从那种单纯的活塞运动中找到一点快感。
凭着对他的思念,她苦苦坚持了七年。
只是没想到,再次相见,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而她极度不堪的身份也在他们之间划上了深深的一道沟壑。
看来这一辈子,她就只能这样远远地仰望着他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又苦又涩。
正好看到欧宇杰刷好了牙,她急忙又上前替他拧了一把温热的毛巾。
看到他胡子拉碴的模样,心一动,就极其平静地说:“你的胡子该刮刮了。不管见不见得到她,都要作好让她看了舒服的准备吧!”
虽然不能爱,但悄悄地付出一些关心,不伤害任何人的行为是可以的吧?
他一定很爱你吧?10
虽然不能爱,但悄悄地付出一些关心,不伤害任何人的行为是可以的吧?
欧宇杰胡乱地擦了一把脸,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苦笑着摇头,“算了吧!没这个心思了。”
“如果你不觉得不舒服的话,我可以替你刮。我很在行的。”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你很在行?”
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是的。我男人有这种癖好,他总是要我给他刮胡子,即便出差在外,也总是留着长长的胡须回来让我替他刮。”
为了让他安心,她说出了她的某些已经决定放弃了的过往。
“他一定很爱你吧?”
欧宇杰笑了,同时心情稍稍放松了些。
“嗯哼。”
她含糊地回答,挤了些泡沫在他的下巴上,然后拿着剃须刀轻轻地帮他刮了起来。
熟悉的刀片刮过胡须发出的‘沙沙’的声音,让她有种错觉。
欧宇杰突然和那个男人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仿佛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明明眼前站在的是欧宇杰,闻着的是他的体味,可是脑子里却浮现出那个男人冷漠而生硬的脸庞,还似乎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一个明明很硬朗的男人,却偏爱撒香水的男人!
现在的他,应该收到她给他留下的信了吧!
是会勃然大怒,还是一笑置之,笑她的痴傻呢?
七年的时间,她用她的身体偿还了他所有的债。
然后按照契约上的那个结束的日子悄悄地离开了他。
没有去处理他给她买的各种不动产。
仅仅是拿了他一张五百万的金卡。
彻底地结束了!
再也不会相见了!
“呃。已经可以了!再刮下去就要刮破皮了!”欧宇杰的声音惊醒了她,她这才回过神来,仔细一看,果然见到他的下巴都有些发红了。
她做梦都想要逃离的噩梦!1
“呃。已经可以了!再刮下去就要刮破皮了!”
欧宇杰的声音惊醒了她,她这才回过神来,仔细一看,果然见到他的下巴都有些发红了。
不由歉疚地说:“对不起。我竟然走神了。”
“是想他了吧?”
欧宇杰理解地笑笑。
想他?
怎么可能?
那个男人,可是她做梦都想要逃离的噩梦!
但她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笑,“也许吧!”
“想他就赶紧回他身边。别像我和苏蕊蕊,因为一直不肯承认对对方的爱,结果弄成现在这种局面。”
他好心地提醒,擦了一把脸,走了出去。
她不吭声,看着他喝完了蜂蜜水,笑着朝她挥了挥手,简单地说了再见,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
走得急促而匆忙,完全没有一丁点的留恋。
她有种受伤害的感觉,郁闷地开了一瓶酒,倒在酒杯里,独自一人品尝着这辛辣而苦涩的酒。
欧宇杰从酒店出来,没有开车。
而是招了一辆的士直接去了医院。
只是当他赶到病房时,却发现已经是人去楼空。
急忙打电话给聂逸云,聂逸云当时正在厨房里炒菜炒得热火朝天,结果是唐小如接的电话。
唐小如很不客气地对他说苏蕊蕊现在不想见他,让他不要没皮没脸地去骚扰。
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郁闷至极,却不肯死心,打车直达苏家,然后上前按门铃。
开门的恰好是严田妮,一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手上还缠着纱布的模样吓了一跳。
愣了半天,才疑惑地问:“宇杰,你身上的伤不是我们家小蕊弄的吧?”
看不到未来2
愣了半天,才疑惑地问:“宇杰,你身上的伤不是我们家小蕊弄的吧?”
“不是。她由始至终连碰都没碰一下我。若是她肯打肯骂也就好了!”
欧宇杰黯然地低下了头。
她肯定已经放弃他了,连打连骂都不屑了。
他绝望至极,看不到他们的未来。
“那谁将你弄成这样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他苦笑,不想说太多,看了看里面,轻轻地问,“她还好吗?”
“今天回来似乎还挺高兴,跟送她回来的朋友有说有笑的呢!不过我猜应该是装出来的吧。这事摊在谁身上都高兴不了。”
严田妮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
他愧疚无比。
“算了。你也没有想到。”
严田妮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里面,紧张地急忙将他推远了一点,“小蕊似乎下楼来了。她现在说不想见你,你赶紧回吧。别把关系弄得更糟糕!给她时间冷静,适当的时候,我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告诉她的。”
说完之后,不由分说地关了门。
欧宇杰连吃两个闭门羹,心灰意冷无比。
望着那紧闭的铁门,他若有若无地听到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对苏蕊蕊的极度想念让他想也不想地将耳朵贴在了门上,做了一个他向来都不耻的窃听者。
只听严田妮笑着说:“小蕊,你睡醒了?是不是饿了。下次记住了,饿了不用下来,打个电话到楼下,我会亲自送上去的。你这是坐月子呢,可不能马虎啊!”
“谢谢妈。下次我会注意的。”
苏蕊蕊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张婶,赶紧端鸡汤来!”
“刚才您站门口跟谁说话说好半天呢?”
“呃。啊!是送报纸的!硬缠着我又订了几份杂志。”
“哦。”
再也听不到声音了,欧宇杰这才茫然若失地慢慢地走出了苏家的院子。
这是给你的奖赏!3
黄玉蓉的家的厨房里,聂逸云活乎了大半天,总算将所有的菜都弄好了,只等端菜上桌。
正洗手,唐小如正好和被他们好说歹说求了半天去打麻将的黄玉蓉一起回来了。
“好香!妈,您坐着等!我去帮他将厨房里的菜都端出来!”
唐小如笑嘻嘻地将仍然板着脸不吭声的黄玉蓉按坐在餐桌前,然后兴冲冲地跑到厨房。
当她一看到厨房里那丰富而好看的菜肴,不禁啧啧赞道:“聂逸云,你可别告诉我,你其实是厨师出身!”
“我不是厨师,只不过学过几天。”
他一听,先是一愣,随后很自然地朝着她笑。
实际上,在都灵等着娶苏蕊蕊的那些天里,他天天都到自己开的酒店里跟着大厨学厨艺。
为的就是想跟苏蕊蕊过上平凡普通而又幸福的百姓生活。
让她天天在吃着他为她做的菜肴的同时,感觉到他对她的爱。
只可惜,这个愿望没能实现。
当然,这也只能永远地成为他的秘密,老死也不会说出来。
“嘻嘻。是吗?一开始我还将信将疑的,担心你在我妈面前丢脸,没想到看来,我唐小如还真的拣到宝了!”
唐小如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而甜蜜的笑。
偷偷地看了一眼外面,见黄玉蓉端坐在桌前正翻看着报纸,便放心大胆地凑过去,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脸,轻笑,“这是给你的奖赏!”
随后就欢天喜地地端着菜走了出去。
“妈,你瞧这些菜都是我和逸云一起去超市去买,然后由他独立完成的。你女儿可一下没动手,连水都没让我沾下。”
唐小如将菜一一端上桌,然后得意洋洋地伸出一双又白又嫩的手在黄玉蓉面前直晃。
黄玉蓉瞪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别得瑟了。叫人家出来吃吧。这天冷,菜容易凉。”
妈,你可悠着点啊!4
黄玉蓉瞪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别得瑟了。叫人家出来吃吧。这天冷,菜容易凉。”
“是!遵命!”
唐小如听了,如获大赦,立即欢天喜地地跑进厨房将刚洗完手的聂逸云就拽了出来。
“伯母。”聂
逸云优雅地笑着向黄玉蓉礼貌地鞠了一躬。
“坐吧!”
黄玉蓉看了看风度翩翩又谦逊有礼的他,还有那个看着他就移不开视线的女儿,不由心里暗叹,抬了抬下巴,温和地说。
看来,那个从来高调宣布要独身一辈子的女儿,这回是遇到煞星了。
三人坐下来,默默地吃着饭,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唐小如时不时地挟菜给聂逸云,看到黄玉蓉看她,便又讪讪地笑着跟讨好她一样也为她挟着菜。
吃过饭后,聂逸云起身收拾碗筷,打算拿到厨房洗。
黄玉蓉拉着他坐了下来,下巴朝唐小如一抬,冷冷地说:“小如,你今天可什么都没干!这些碗筷就归你洗了!我想跟聂先生说说话。”
唐小如迟疑着不肯去。
她怕黄玉蓉说着说着,一时急了,又要动手打人。
从小到大,她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去吧!我也正想找伯母好好说说话。”
聂逸云安慰地朝着她一笑。
“妈,你可悠着点啊!”
唐小如还是不放心地看了黄玉蓉一眼。
黄玉蓉瞪大眼睛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大白眼。
她这才不敢再多说,自去厨房洗碗抹灶去了。
“你家是这里的吗?”
看她进去了,黄玉蓉这才开口询问。
女儿糊涂,她不能糊涂。
不管怎么样,她得把他的底给摸清了。
“不是呢。我家上一代就全都移民到意大利了。国内,也几乎没有亲戚。”
聂逸云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些难道不是局?5
“不是呢。我家上一代就全都移民到意大利了。国内,也几乎没有亲戚。”
聂逸云老老实实地回答。
“意大利?”
黄玉蓉皱了皱眉头,不相信他的话。
“呃。这是我的身份证和护照。”
聂逸云看出她心里的怀疑,急忙从口袋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证件。
他早就料到有这一审查的。
黄玉蓉拿着他的证件左看右看,看了半天,最后断定不是假冒伪劣产品。
心里稍稍好过了点。
最起码,他没有打算隐瞒身份。
“那么,你怎么会回来?觉得中国的女人好骗点?”
她的言辞突然变得犀利,脸上的神情也严肃起来。
“伯母以为我是拆白党?”
聂逸云也不兜圈子了,直接说出她心中的疑惑。
“难道不是?”
她冷冷地看他。
“伯母,我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想寻找一个朋友。可是却意外地出了车祸,而您的女儿善良地将我送到医院。因为我当时失忆了,所以尽管身上有各种金卡,却因不记得密码而无法使用。是您女儿卖了房子为我交了各种费用。而我们在这段患难与共的时间里,彼此为对方吸引,彼此真心地喜欢上了。”
聂逸云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下,当然他没有将他的那次车祸其实是有人蓄意谋杀的事告诉黄玉蓉。
她是一个传统而保守的女人,又是个中学教师,一定不能理解像他说的这些阴谋论。
而且一旦知道他从事的是多么危【小说下载网站www。3ǔωω。cōm】险的行业,只怕一定更不愿意将唐小如嫁给他了。
“这些难道不是局?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巧合?”
黄玉蓉仍然不相信。
“伯母,我知道小如是个畅销作家,她的爸爸也算是有权有势的人,可是他们的钱在我眼里都不算什么。您想想看,为了得到小如的钱,我会舍得让人将我差点撞死?”
这钱你打算怎么处理?6
“伯母,我知道小如是个畅销作家,她的爸爸也算是有权有势的人,可是他们的钱在我眼里都不算什么。您想想看,为了得到小如的钱,我会舍得让人将我差点撞死?”
“您若实在怀疑,不妨去医院查查我的病历档案,问下我的主治大夫我的伤势,还有我的失忆是否属实!”
聂逸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一直保持着冷静的状态。
“好吧。我信你们的相遇是意外。可是小如的钱全都花在你身上,可也都是事实。我想问你,这钱你打算怎么处理?”
黄玉蓉冷冷地问。
“小如的房产证我已经拿回来了。您看,在这里呢。我知道这是她爸给她的,您不想要,那么就把它退回去吧!”
聂逸云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两本房产证一齐递给了黄玉蓉,“这是我前不久买的别墅,您和小如随时可以住进去。我已经令人着手办理产权过户手续。”
“别墅?”
黄玉蓉吃惊了,打开他的房产证认真地又看了一会,最后确定是真的没错,可是却不敢相信。
那别墅简直就是L市最有权势的人的代名词。
别墅区里仅有二十幢别墅。
占地宽广,保卫森严。
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骑着高头大马的帅哥美女保安在整个别墅区里巡视。
普通人根本就连进去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是唐小如的爸爸,她的前夫都没有资格进去。
可是,眼前这个她一直以为是个拆白党的男人,竟然毫不经心地就将那房产证给了她。
那样的随意,那样的毫不在意
就像是给了一棵白菜一般。
好半天,她才将那房产证阖了起来,低着头又仔细考虑了一下,然后抬头认真地说:“你果然是个有钱人。可是既然这样,你身边应该美女如云吧,怎么看得上我那脾气粗暴的女儿?”
我那脾气叫粗暴吗?7
好半天,她才将那房产证阖了起来,低着头又仔细考虑了一下,然后抬头认真地说:“你果然是个有钱人。可是既然这样,你身边应该美女如云吧,怎么看得上我那脾气粗暴的女儿?”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个观念已经在她的脑子里根深蒂固。
因为她就是受害者。
当初唐啸天也似乎爱得她死去活来,可是一旦权势都有了之后,立即就变了。
不仅干脆利落地跟她离了婚,甚至连对自己的女儿都越来越淡漠了。
她已经痛苦了半辈子,不想唐小如走她的老路。
“妈,他身边美女多,难道我就不是美女?而且我那脾气叫粗暴吗?那叫直爽!”
唐小如正好从厨房出来,听到老妈的话很是不舒服。
人家做妈的恨不得将自己的女儿夸成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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