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光喝粥,也吃点小菜吧!”
他伸手挟了一些笋丝放在她碗里。
她抬头一笑,像还礼一样也为他挟了一筷。
他也温柔一笑,低头细细地吃她为他挟的菜。
很幸福哦!
像又回到了飘飘还在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她,就是像现在这样为他挟菜的。
可惜,物是人非。
不期然地,脑子里又突然出现飘飘死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心不禁酸酸的。
“发什么呆啊!快吃吧!”
她突然抬头,看他愣住不吃,盯着碗里的菜不动,一副感慨难受的模样,以为他这是在感慨她突然之间对他的温柔,不禁心里柔软成一片,又挟了一筷菜放到他碗里。
他仍然愣愣地不动,她就抬脚踢了踢他,“快吃,别发呆了,该凉了!”
他们喝的是鸡肉粥,放凉的话会有一股子腥味。
是他,彻底地改变了她的一生!
他们喝的是鸡肉粥,放凉的话会有一股子腥味。
“哦。好!”
他醒悟过来,急忙低头猛喝。
看着他的样子,她突然想起那自称张东健的鸭头。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
会不会气兴败坏地找她?
啊!
一定不会!
他得忙着赚钱四下乱跑呢!
女人多得数不清,哪里有心思记挂她。
即便是有,也只有一刹那吧。
他们现在真的要成陌路,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不再可能再来那么一次偶遇了。
不管有没有曾经喜欢过,她都该遗忘了!
她摇了摇,将他的影子彻底地从脑海里清除了出去。
吃过饭后,他们就出门了。
先去跟JACK道别;
JACK看着他们俩哈哈大笑,让他们准备大大的红包要好好谢谢他这个大媒人。
又说要不结婚的时候,他就不送礼金了,两下抵消算了。
她有些讷讷地,没有吭声。
不管怎么说,对于JACK将她抓到这里,推上拍卖场这一件事,她还是挺介意的。
拍卖场上的那一刻所承受的羞辱,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遗忘的。
是他,彻底地改变了她的一生!
这样的道路不是她选择的,尽管现在不觉得多痛苦,甚至还有了些小甜蜜,她也仍然不愿意像朋友一样对待他。
哼!
她本身就不是个什么大度的女人!
聂逸云和JACK当然都很清楚她的心理,两人相视苦笑。
飞机穿梭在云海里,她看着身边飘过的云朵,默默不语。
这一去,她就要成为有夫之妇了。
马上就要举行一场没有亲人祝福的婚礼,不知道远在异国的老爸现在身体怎么样?
你给我三年时间!
马上就要举行一场没有亲人祝福的婚礼,不知道远在异国的老爸现在身体怎么样?
从此以后,她可能回去看他们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在这一刻,她突然深深地想念起他来,甚至也不再嫉恨她那个年轻的后妈了。
她现在希望,他们能够尽快地有一个孩子,那样就能够好好地照顾他,连着她的那一份孝心一起尽了。
“想什么呢?”
聂逸云伸手过去,与她十指紧扣。
“没想什么。”
她回头莞尔一笑。
尽管已经屈服于他的温柔多情的攻势之下,却仍然不想将自己家人的情况告诉他。
他是做这么可怕的生意的,连出个门都害怕遭到暗算,少把家人牵扯进来,应该是最理智最聪明之举吧。
“你给我三年时间。三年之后,我会结束掉一切不合法的生意,做回正常普通的人。到时候,我会正式地拜见岳父岳母的!”
他像她肚子的蛔虫,一眼看穿了她的顾虑。
“呵呵。到时候再说吧。”
她不是不相信他,可是由黑转白,怎么可能像他说得那么云淡风轻。
再说,三年,他能够三年之后仍然爱她?
似乎不太可能。
说不定一年,一年他就厌烦了,然后主动提出解除婚姻,给她自由也说不定呢!
就像老爸,她妈死的时候哭得是那么地感天动地,痛不欲生,可七年一过,却已经搂着年轻而美丽的小妻子开开心心地结了婚。
男人,向来心不对口,转眼就忘情。
现实得让人心寒。
更何况,她对自己也没有信心。
一开始,她就是以性奴的身份被他买下的。
如果说,他当初对她一见钟情,说出来,鬼都不会相信。
真的真的很累!
如果说,他当初对她一见钟情,说出来,鬼都不会相信。
后来,他又逼婚,虽说到最后,她的心动了,可毕竟一开始,她不是心甘情愿的。
所以,这段婚姻能够走到何种程度,她对他对自己都没有把握没有信心。
现在的她,不愿意多想,只是想跟着感觉走。
既然逃不开他身边,又有些喜欢他这个人了,那么就安心地暂时停留在他身边吧。
“别多想。累的话,睡一会吧!这段时间都没睡好吧?”
见她一脸的疲累,他拿过毯子为她盖好,然后又把手伸过去,让她靠在他的怀里躺好。
她没有拒绝,由着他去做,真的闭上了眼睛。
这段时间,她是累了。、
真的真的很累。
天天胆战惊心。
一开始,天天在防备吃他的亏,天天预谋着出逃,后来逃了出去,又害怕被他抓到。
现在,果真被他抓到了,没想到又被他感动了。
不过也好了,反而有了决定,心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飞机在云海里穿梭,他们俩像一对真正的恋人一般相互紧紧依偎着睡着了。
太阳折射在他们那年轻而美丽的脸上,焕发着一层美丽的光芒。
都灵很快到了。
下了飞机,早有汽车等候在了那里。
有个黑发黄皮肤的男子笑着迎上前,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嗨!堂兄。回来了?这位就是未来的堂嫂吧?很高兴见到你!”
“嗯。介绍一下,这是我堂弟聂小川,你叫他小川就行了!这几天他都在为我们筹办婚礼事仪!”
聂逸云淡淡地点了点头,给他们作着介绍。
“你好。我是苏蕊蕊。”
她爽朗地伸出手。
她不喜欢他!
“你好。我是苏蕊蕊。”
她爽朗地伸出手。
“堂嫂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一定别跟我客气。”
他笑着和她的手相握。
嘴上说着最温暖的话,可是动作却很冷漠。
他们的手相握快得几乎只是一秒,一触即开,仿佛很害怕似的。
她悄悄地皱了皱眉,有点奇怪。
仔细地打量了他两眼,发现他脸瘦瘦长长的,眼睛大而阴郁,让人一眼看过去,总觉得他眼里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般。
她不喜欢他。
不喜欢他的模样。
感觉很狡诈。
虽然模样也算英俊,可是气质却跟聂逸云没得比。
聂逸云虽然干的是偏行,外表看上去也很冷,可是却让人觉得很正气,让她不到于不想靠近。
可是对于这聂小川,她就莫名地感觉在这双眼睛的背后还藏着另外一双眼睛在不怀好意地窥探着她。
这感觉很奇怪。
也让她浑身不舒服。
“走吧!我们上车!”
聂逸云注意到她细微的变化,并没有挑明,只是搂着她的腰往车子走去。
聂小川则帮他们拿着行李箱放到后备箱。
上了车,聂逸云问:“怎么是你来接?老王呢?”
“依照你的吩咐,今天一大早,我就跟老王一样将伯父接回了家。本来要一起来接你的,谁知道伯父起了兴趣,非要拉着老王下棋。所以,只好我来了。”
聂小川从镜里看了一眼他们。
“哦。”
聂逸云不再问了。
聂小川也沉默下来,仿佛很专心地开着车。
而苏蕊蕊正忙着看一路的景色。
都灵真的是太美丽了!
一路过去,不少古老的建筑,经过好几个广场,还有几座宫廷!
我怎么会舍得关着你?
一路过去,不少古老的建筑,经过好几个广场,还有几座宫廷!
“喜欢这里吗?”
聂逸云看她一脸兴奋地看着外面,禁不住笑着抬手亲热地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动作亲热而暧昧。
她因为在极度地亢奋之中,所以并没有注意这么多,一边看着外面一边说:“当然喜欢啊!你不知道,我对有历史的东西和地方都很感兴趣啊!因为这,还差点念了考古系。可惜我老爸死活不让,残忍地将我的渴望扼杀在摇蓝里了!”
“等我们举行完婚礼,我就会带你四下慢慢看遍的!”
他温柔地对她承诺着,喜欢她眼里跳动的那热情的两簇小小的火焰。
“真的吗?你不打算关着我?”
她开心地回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说什么呢!过几天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怎么会舍得关着你?”
他笑,言语里尽是宠溺。
“哈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太棒了!我要去看看闻名世界的都灵裹尸布,还想登上阿尔卑斯山脉!”
她像个得到礼物的小孩一样,兴奋得坐都坐不住。
“行。一切依你。”
她笑嘻嘻地别过头,打算先一睹沿途的风景,在眼神流转之间,无意间发现聂小川正往后视镜里阴恻恻地看着她。
那眼神好吓人,好阴冷,让她不寒而粟。
他像发现到她注意到了,并不躲避,而是咧开嘴一笑,“堂嫂喜欢这里就好!相信到了家里会更喜欢的。推开窗就可以见到波河,还可以见到阿尔卑斯山脉,很美哦!”
“呵呵。是吗?真的有这么美?”
她干干地笑。
聂小川点点头。
见他不说话了,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感觉跟他说话真的太累人,虽然笑着,却让人觉得必须防备。
喜欢这里吗?
感觉跟他说话真的太累人,虽然笑着,却让人觉得必须防备。
聂逸云默默地握紧了她的手。
她回头回以一笑。
现在对他真的不再像原来抗拒了,因为已经打算先结婚,所以倒也看得开了。
不再逃开他,不再逃避现实,反而让她轻松自在起来。
甚至也并不觉得与他结婚是有多可怕的事情。
有时候,原来看开了,人反而要轻松得多。
当汽车在一座黄色的别墅前停下时,她这才惊觉这里是有多么地美。
黄色的两层楼的房子,白色的窗子,门前一大片绿色草地,草地之上还稀落地种着四五棵高大壮实的法国梧桐树。
树冠郁郁葱葱,太阳透过树冠缝隙投射下斑斑点点的光影,当风一吹过,那些光影就会随着树叶的摇晃而闪动。
“好美哦!”
她由衷地赞叹。
“转过身看看。”
聂逸云轻笑,拉着她转身。
“那就是著名的波河,还有阿尔卑斯山脉?上面的白白的东西应该就是积雪吧!太壮观了!太美了!”
她得得目不转睛,沉浸在美妙的大自然里。
“喜欢这里吗?”
“当然喜欢!依山傍水的地方,怎么可能不喜欢?”
“等我们忙完了这几天,我就带你去登山!现在先进去吧!”
他拉了拉她的手。
“哦。好!”
她恋恋不舍地跟着他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回头看那巍峨的阿尔卑斯山。
直到不能看到了,才回过神来。
“少爷,你们回来了!”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
他是这里的管家,姓丁,原本就是跟随聂逸云父亲的。
聂逸云家曾经没落过,全靠他不惜拿出身家财产供聂逸云继续读书。
幸福何曾这么容易得来?
聂逸云家曾经没落过,全靠他不惜拿出身家财产供聂逸云继续读书。
两人之间的情谊,其实形同父子。
“嗯。老爷呢?”
聂逸云淡淡地应了,四下看了一下。
“老爷在睡觉,还没醒呢!”
“哦。那我们先上去洗澡,待会下来吃饭。”
他点了点头,又把她拉着向楼上走去。
“好!”
丁伯笑嘻嘻地点头。
到了房间后,她立即扑到窗子前,推开窗子往外看去,果然将波河和阿尔卑斯山脉一览无遗。
“你好幸福哦!可以住在这种地方!这一辈子真的很值了!”
她感慨兼嫉妒地说。
他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吭声,只是打开行李箱,将她的一件件衣服拿出来挂好。
心里却禁不住有些感伤。
幸福?
幸福何曾这么容易得来?
他曾经吃过的苦,受过的屈辱,她又哪里会知道?
买下这幢房子,并不见得他有多喜欢这里。
这不过是为了向所有曾经抛弃和鄙视他和他父亲的人一种骄傲的宣战而已!
他一年到头很少住在这里,总是满世界的跑。
如果没有遇上她,他怎么可能会打算在这里长时间的驻留?
这里冰冷孤独得让他害怕,每当他回到这里,夜晚一个人独自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是禁不住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做的梦也总是只有一个。
那就是下着雨的夜里,才八岁的他跪在地上,紧紧拉着一个看不清相貌的女人的洁白色的裙摆哀伤地哭泣。
大雨磅磗,他的泪水也磅磗。
大雨肆虐着草地,打起一个个漩涡,泥点溅到他的身上,让他显得狼狈又可怜。
可最终的结果是,那女人狠命地转身上了一辆漆黑色的小车,对于栽倒在地又嚎又叫的他不屑一顾!
我们可以在这里定居!
可最终的结果是,那女人狠命地转身上了一辆漆黑色的小车,对于栽倒在地又嚎又叫的他不屑一顾!
他的手里死死地握着从她衣裙撕下的一小块布片,在雨夜里哭得声嘶力竭!
每一次,他都从这个噩梦中惊醒过来,每一次,丁伯为他悉心换上香气怡人的枕头都要被他的泪水浸湿得一塌糊涂!
所以,为了不再做那个噩梦,他难得回来这里。
今夜,有了她的陪伴,那个可怕的梦还会不会来骚扰他呢?
抬头看她,只见她整个人完全趴在窗沿上正看着外面出神。
“拿衣服进去洗个澡吧!如果你喜欢这里,我们可以在这里定居,那么你可以天天欣赏,不急在这一时!”
他拿出一套衣服走了过去,塞在了她的手里。
“好吧!那我去了!”
她想起这次来的目的可不正是为了成为聂太太的么,真的结了婚,又哪里会愁看不到?
怕只怕到时会腻了!
唉!
为了保证聂太太的生活新鲜一点,还是慢慢地欣赏那美妙的景色吧!
她转身进了卫生间,锁好门,脱衣服,放水,将自己泡了进去。
这一次没泡多久,只泡了半个小时,不等他不耐烦敲门,就主动起来了。
她出来后,他就进去了。
她就坐在窗前,拿着吹风机一边欣赏着景色一边吹着头发。
突然想,如果坐在窗台上,看着书,喝着咖啡,时不时地欣赏一下那美景,可不是人生一大美事么?
或许,这聂太太的身份真的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不得不承认,她被聂逸云的真诚,还有这美丽的景色给征服了!
吹干头发后,聂逸云也正好从浴室里出来了。
这是现实,必须得面对!
吹干头发后,聂逸云也正好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穿得比较随意,换了一套白色的休闲运动衣,显得阳光帅气,完全没有了平时着西装打领带时的冷峻,让人看起来更容易接近。
“我们下去吧!该吃饭了!”
他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依然是十指紧扣。
她没有拒绝,乖乖地随着他一起出去。
走到楼梯口时,她已经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声。
仔细一看,只见楼下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削瘦的老人。
他正跟一个男人下着棋,时不时地像个小孩一样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大笑声。
不由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那是我爸爸。刚从疗养院出来,可能很开心。”
他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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