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那天晚上有没有空。”
珍妮查过约会册,她说:“有几位公子约你去吃晚饭,跳舞。其实,你没有任何的一个晚上,是没有约会的。”
“这些无聊的约会,全给我推掉。告诉那位部长,我决定参加他的婚宴。”
“他一定会开心死!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一位女大亨参加他的婚宴!”
“调查一下这个人的工作情况,为人,家境,如果他表现好,而又需要钱用,替我送他一万元贺金。”海菱说。
“一万元?这份礼太重了吧?”
“不要把金钱看得太重要,适当运用金钱,有利无损,我虽然付出一万,但是由于他感激我对他的照顾,他定必加倍努力工作,我所得回的就不只一万。况且,结婚一生人有一次,如果他工作好,就算是我给他的服务奖金。”
海菱没有食言,星期三,她果然带着珍妮和韦高去赴婚宴。
郭部长看见海菱,比见到钻石还要开心,带着新娘子叩头又奉茶,令海菱很难为情。
不过,她能够和低级职员渡过了一晚,感到十分开心,至于那些做梦也想不到会和大老板一起吃饭的工人和低薪职员,海菱的出现,除了令他们无比兴奋,同时对这位民主、大众化的老板有极大的好感。
花一万元就可以买到人心,在情在理,这一万元就可以买到算是本利双收。
当宴会结东,海菱和珍妮向主人告辞,乘车离去,很多人抢着,争着要送她,就算看看汽车尾巴已满足。
在汽车里,珍妮说:“你看他们对你多拥护,我们走得那么远,他们仍然追着摇手。”
“通常劳资纠纷,大部份都是做老板的太刻薄,不关心雇员,同时认为能省一分,就赚一分,其实施予比剥削收益更大。”
“问题是,那些老板能否像你一样阔气?”
“阔气?这就是一般老板所不能忍受的。所谓密底算盘,就等于广东人说的算死草。其实劳资之间,一直在玩数字游戏,而游戏的主持人,就是老板。玩得好,是真正的成功,玩得不好,表面上老板赢了,其实却隐藏看无限的危机。”
珍妮和韦高似乎不大明白海菱的话。
“我举一个例:有两份工作,一个老板刻薄小器,工作时间长,薪水又少。另外一个老板体贴又民主,工作时间合理,薪金较高,你们会要前一份工作,还是后一份工作?”
“当然是后一份工作。”
海菱说:“如果你没有选择,非要做前一份工作不可?”
“那末我会“骑牛找马,做一天算一天,或者偷偷利用工作时间做别的工作多赚外快。工作时间太长,我会多去几次厕所,或者借故走来荡去,打发时间。”
“结果呢?损失仍然是老板,开了冷气机,亮了灯,一大笔开支换来了下属无心工作,跑厕所,打电话,那多苯?”
“你这样精明,江绅士的顾虑是多余的。”
“珍妮?爸爸有什么顾虑?”海菱急着问。
“就是请了江荣和江辉两个人的事,他怕你年青,又怕你开罪人,要江荣、江辉保护你。其实,你对人那么好,做事那么周到,怎会有仇人?江荣和江辉是白请了!”
“我也不同意请保镖,不过我不同意你说我没有仇人。我当然会尽量做好,可是,别人的观感又怎样?谁敢说一辈子没有开罪过人?……”
海菱话还未了,汽车吱的一声,突然停下。
“怎么了?”海菱连忙问司机江伯。
“前面突然有一辆汽车窜出来,现在他们把汽车打横停住,挡着我们的去路。”
“等会儿,他们再不把汽车驶开,我们才跟他理论。”海菱皱起了眉:“香港的交通真麻烦,汽车多,路又窄,看样子,他们驶进了单程路,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把汽车驶出去。”
就在这时候,前面那辆车子,有四个男子走出来,他们朝着海菱的汽车走过去。
江伯连忙下车,上前理论,五个人指手划脚的,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突然其中一个人向江伯挥拳,江伯正要还手,另一个人踢向他的腰部,海菱越看越不对劲,她下车冲向前。
“董事长,董事长,你不要去……”
“住手,”海菱大喝一望,四个人果然停住了,海菱瞪眼一看,四个人都戴上了脸罩。
“哟!财神爷来了!”其中一个人说:“捉住她,把她身上的饰物拿走!”
“不准碰我们小姐。”江伯挡在海菱前面。
“滚开,你这死老儿,当心我们要你的命!”奇*书*电&子^书那发言的人一手挡住江伯,海菱连忙把长裙绑起,现在她不再拖拖拉拉,行动自由多了。
有人向她扑过去,海菱身一侧,左腿向那人飞踢过去。江伯见主人动手,他也士气大增,奋勇抗匪,六个人打得落花流水。
“把那个女的捉住,不要管那老鬼!”在拳脚交加之下,有人大声呼叫。于是四个人全集中对付海菱,韦高也跑下车来援助。
江伯、海菱、韦高,三个人当中,只有海菱一个人会武功,其余两人都是乱扑乱打。
海菱的劈空掌和连环腿是非常凌厉的,可惜身上的晚服束限了她手足的发挥,况且一个人也难以对付四个人,在混乱中,有人高呼:“那小妞很厉害,全力对付她,抓住她,抓住她!”
海菱的晚装被撕下一块。海菱很愤怒,她双手抓住那人的头,一个膝撞,把他碰得满天星斗,踉跄倒退了几步。
然而,与此同时,海菱已被人箍住脖子。
海菱使用一个后肘击,几乎可以摆脱后面的人,可惜另一个人已冲向前来,他由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一按掣,刀锋闪耀.发出银光。
海菱被前后夹攻,动弹不得。
“你们到底想怎样?”海菱挣扎着。
“要钱,也要命!”他挥着刀子,刀光闪呀闪,海菱口硬心慌,她闭上眼睛,等候宰割。
就在这最危急的一刹那,正当珍妮鸳魂甫定,她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匪徒,正在用刀指住自己。
她又惊又急,一个挣脱,直朝往另一个方向走:“救命!救命!”
已深夜,珍妮虽然胆小,可是却中气十足,她的尖叫,就像在黑夜中晌了一枪,其中一幢大厦亮了灯,有人在叫:“打劫!快报警!”
很远很远,传来警车声,那四个匪徒愕然相顾,海菱乘机踢去那人的尖刀,一个后肘击,把后面的匪徒撞了开去。
“差人,走!”四个人拚命逃跑,跳上汽车,一转眼,就把汽车开走了。
海菱立刻扶起江伯,他对韦高说:“江伯受伤,你开车,快,不要遇上警车。”
“为什么?”韦高忙扶江伯,珍妮也走过来帮忙。其实韦高和江伯都受伤,只不过江伯的伤势比较严重,而且他年纪也太大了。
“别再问为什么,快,开车,”海菱和珍妮合力把江伯扶上车,韦高爬上驾驶座,当警车驶进街口,韦高已经一拐弯,轻而易举的,就摆脱了警察车。
一直回江家,海菱立刻请医生回来。江伯、韦高和海菱都敷了药,江荣和江辉知道海菱出了事,吓得气急败坏的冲进来:“小姐怎样了,小姐怎样了,她没事吧!”
“我没有事!”海菱已换了衣服,洗过脸。
“你的脖子和手臂都受伤了!”
“只不过是皮外伤,过一两天就会好。”
江荣和江辉很担心:“要是给老爷知道,那还得了,老爷一定会怪我们不尽忠职守。”
“你们不说我不说,他老人家又怎会知道?”海菱安慰他们:“你们都很忠心,而且很尽忠职守,我知道的!”
“假如小姐肯让我们保护,就不会发生今晚的事,起码,有我们两个人去应付。”
“是的,你们一起去,江伯就不会受重伤。”海菱吐了一口气:“我心里也很难过,江伯年纪那么大了,还要他挨打?那些匪徒也太狠心,下手那么重,差点把江伯打死!”
“董事长,我不明自警车来的时候,我们为什么不留下来。”韦高说:“我们应该和警方合作,而且,说不定他们可以把匪徒捉拿归案。”
“假如我们报警,我就会成为明天头条新闻的主角,我不是普通市民,我是一个有影晌力的人,如果报纸刊登我被匪徒袭击而受伤,江氏股票立刻会下跌两角至三角,我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影晌大局,爸爸说得对,所以每做一件事情,我都要考虑到后果,况且,就算报了案,也未必能把匪徒捉到。现在,不是有很多无头公案在搁置着?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来不及记下车牌,天黑了,连汽车的款式和颜色都看不到,不过,就算看到了,也可能是一辆报失的汽车,没有用,一点头绪也没有!”
“那班匪徒,会不会有预谋?”江荣低首沉吟:“说不定,他们是存心对付小姐?”
“不可能的,董事长刚由外国回来,又没有正正式式露过面。认识董事长的人很少,尤其是那些黑道上的人,他们根本没有机会摸清楚董事长的底细,又怎会贸然动手。我认为完全是劫财,看见汽车名贵,就动了劫财的念头。”
“最初纯粹是想劫财,后来见董事长漂亮,就想财色兼收。”韦高充满了自信。
“你们不是想转行做侦探吧?”海菱微笑说:“五点了,今晚你们不要走,住客房好了……福嫂,江伯受了伤,派一个专人侍候他吧!江辉、江荣,在江伯养伤期间,你们两个轮流开车。”
“是的,小姐。”他们接到任务,十分高兴。事实上这两个月来,他们从未被重视过。
海菱躺在床上,今晚发生的事,一幕一幕在她的眼前重演,虽然珍妮和韦高异口同声,认为匪徒想财色兼收,可是海菱自己知道,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她细心地检讨今晚所发生的事,无可置疑,匪徒的目的是为了她,至于原因何在?她搜索枯肠也猜不透,她只能瞥惕自己,以后必须加倍小心地,事事提防。
第5章
离开江氏大厦,看见霍亚伦的汽车停在大厦前,喜欢穿浅色衣服的霍亚伦,正坐在车厢里。
海菱正想走另一个出口,避开他,可是霍亚伦一看见海菱,便立刻下车,追了上来:“海菱,我是特地来接你下班的!”
“接我下班?你不是偶然路过吗?”
“不,我是专诚来的,我把公司的工作做好,立刻就赶来,大约等了四十五分钟,碰见两个警察,他们劝告我立刻把汽车驶开.如果我不是有一个特别的理由,哈!我早就被抄牌了!”
“我奇怪,你怎会知道我今天来了江氏大厦办公,我差不多两个星期才来一次。”
“我未卜先知,而且也是个心灵感应的专家,你的一举一动,我全都知道。海菱,我想跟你谈话,上车好吗?”
“谈公事,请找我的秘书珍妮或者韦高。”海菱指了指停在霍亚伦车后,她另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说:“我的汽车来了,再见!”
“不要走,我要谈的,不是公事?”
“私事?我们之间,根本无话可谈!”
“要谈的不是我和你的事,是你和别人的事,我们找一处地方坐下来慢慢说好吗?站在街上,那多难看。何况你又是这儿的老板。”
海菱娇填道:“你到底想怎样?为什么老是来麻烦我?”
“我们去吃下午茶,你只须给我一个钟头的时间,我不会麻烦你的,我根本就不是一个讨厌的人,快决定吧!已经有人在愉愉看你了!”
海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站在街上争论,实在不适宜。因此她一咬牙说:“我只能给你四十分钟的时间,七点钟我要参加一个会议。”
“当然!江董事长,我不会耽误你的公事,七点钟之前我一定放人。请上车吧!”。
海菱向江辉做了一个手势,江辉立刻上车。
※ ※ ※
“黑珍珠”是这儿收费最贵的咖啡店,一杯咖啡,连小账要十五元四角,两个人吃一顿茶,付出一百元,有时连一角钱也拿不回来。
海菱在吃黑寡妇””这店子著名的雪糕新地。
“已过去七分钟,有话请快说。”
霍亚伦凝视海菱,他问:“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第一次见面,在夜总会!”
“记得!你说我本身的条件,比不上我的财势具有吸引力。”海菱点着头。
“我收回这句话,其实,在周家已经表示过了。不过,现在的确有人看中你的财势!”
“谁?是那一个落难王孙?不会是你吧!”
“最近,你经常和杨伟良在一起,如果说明白一点,你们已经在拍拖了,对吗?”
“是又怎样?是不是因为他没有你们这班公子哥儿那么富有,所以,你担心他会抢我的钱?”海菱笑起来说:“告诉你一个最秘密的消息,是我看中杨伟良,不是杨伟良向我打主意,怎样?惊奇吧!一个女大亨爱上一个小职员!”
“以你一向的作风,一点也不出奇。况且,杨伟良是个标准小白脸,又懂得温柔,体贴,奉承,这种人,很能讨女人欢心,尤其是那些千金小姐,她们一向习惯于被人奉承。”
“你把我说得太肤浅了,简直是侮辱。”
“我并非这个意思,其实,杨伟良除了长得好看,讨人喜欢,他也很有才干。你选中他,证明你也很有眼光;不过,杨伟良并不如表面那么好,起码,牺牲别人令自己幸福,那就不是正人君子所应为,不知道你是否有同感?”
“你在暗示些什么?杨伟良是个坏蛋?过去有过犯罪纪录?他想谋夺我的家产?”
“他不至于这样坏,可是,他并非十全十美,他有缺点,希望你小心,不要一时糊涂?”
“十全十美?世界上,那有十全十美的人?你自己是否十全十美?”海菱推开雪糕杯:“我并不认为爱上一个穷职员,就是干糊涂事。我很信任杨伟良,我认为他是一个可信赖的人。”
“但是他瞒骗你,向你说谎,信赖一个说谎的人。是冒险还是愚蠢?”
“在你的眼中,全世界的人都是笨蛋,只有你一个人最聪明。你说杨伟良不老实,你说吧!他到底瞒骗些什么?”
“你为什么不去问他?我认为他自己说比较公平。”霍亚伦挥一下手:“我不想造谣!”
“但是你今天找我,就是有意离间我和杨伟良,不过,你不会成功的,你越要破坏,我会对杨伟良更好,我甚至还会和他订婚。”
“你不要感情用事!”霍亚伦的眼睛露着忧郁的目光:“假如你为了跟我斗气和杨伟良结婚,那末,将来你一定会后悔?”
“后悔?我不会的,就算我做错了,我会勇敢地承担后果。”海菱站起来,说道:“谢谢你的下午茶,再见!”
“海菱,听我说!”亚伦一手捉住她。
“叫我江董事长!”海菱皱眉。
霍亚伦说:“你为什么这样仇视我,我做错了什么?”
“仇视你?值得吗?霍董事长,别把自己估计得太高,我从未把你放在心上。”海菱挣扎着:“放开你的手,你抓痛了我!”
亚伦连忙松开了手,海菱一转身就走了。
当天晚上杨伟良在江家吃饭。本来海菱一直把杨伟良当朋友,爱的成份很少,可是,由于霍亚伦的参与激起了她的反叛性格,她竟然一下子就爱上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