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他气闷的别开眼。
“我是不懂啊,宋卉纯跟你究竟是什么关系?你这么关心她?”
“说到这个,我就想起还有一件事还没做呢——”摩拳擦掌一阵,易青平突然一个右勾拳挥上他的脸。
还好,詹姆士闪得快,易青平的拳只轻轻地扫过他颊畔。
“怎么?过河拆桥啊?就算是如此,你的桥也拆得未免快些了。”事情才刚开始呢,他就敢得罪他?真是个毛头小子!
“这只是警告,詹姆士,若我要拆桥,你得到的绝对不是只有一个拳头而已。”懒洋洋一笑,易青平看似收回的手再次朝他挥去——
砰——
宾果!正中他的下颚!易青平乐得合不拢嘴。
“你这个阴险小人。”詹姆士低咒一声,抚着吃疼的下
巴瞪视着他,在人前的优雅形象早已如昨日黄花。
“哈,兵不厌诈,是你不如人,认输吧。”
“就为了我拉了她的手?”
“还有你刚刚抱了她。”
啥?
“喂,易青平,刚刚是她昏倒在我怀里耶,我不抱她,难不成让她直接摔到地上去?”简直莫名其妙!
“反正你就是不该抱她,还摸了她的手。”
“我只是安慰的拍拍她而已——”
“少罗唆,我不接受任何理由。”
“你是秦始皇啊!”那个出了名的中国暴君!连他这个金发蓝眼的外国人研究军事政治都还得念他一念。
“随你爱怎么说。”皮皮的一笑,易青平根本不在乎。
他两手交叉环在胸前,懒洋洋的靠在门板上,那尊贵睥睨一切的优雅神态就算他口出恶言、行为像极了蛮子,自然天成、俯视天下的威仪看起来还是半分未减。
他从小就是这样,一再地跳级再跳级,年纪小不隆咚、个头不小的他没有半点可以被人欺负之处,常常让他们这些年纪比他多一大把,却得和他当同学的人恨得牙痒痒地。
书念得一把罩就算了,他的拳头与小人也是大家所望尘莫及的……
唉,想到前尘过往,真是无限欷吁。
“我真的很倒楣。”被他找上。
“能帮我的忙是你的荣幸耶,更何况,你是人民的保母,这种事就算我不要你帮,你也得揽下。”
瞧,他说得多么理所当然呵。
他就知道就算自己点头帮这小子,也不会得到他多大的感激,真是不值啊!千不该万不该竟然被他给找着了……该在听到这小子人来到伦敦时,赶快申请调职才是……
“你真当我是警察啊?”人民保母?他可不想担上这个心的头衔,“我可是降了好几级跑到这里帮你。”连身上的官制服都是跟学弟借的,免得大家被他的真正头衔给吓死。
“真是委屈你了,詹姆士。”
“知道就好,看辜成之后你要怎么感谢我。”
易青平贼贼一笑,“一千万美元怎么样?”
一千万美元?他坑他啊……要死了!开这种价码不是存心要他变成贪官吗?真是不安好心……
詹姆士闷声不响的瞪他,一颗心被他搞得七上八下地。
“好为难喔,对不?”易青平带笑的眼逼视着他,故意挑战他的良心道德。
人性啊人性,就不知道禁不禁得起金钱的考验?
“易青平,你耍我?”眸光一闪,詹姆士已经看出了他潜藏在笑容之后的千机万算。
这个贼小子,在商场上尔虞我诈不够,连对同窗都这么无情无义,尽使些小人招数!
“你变聪明了耶,詹姆士。”朗朗大笑,易青平大掌一拍,拍上了詹姆士的肩头,“好了,说真的,罗德究竟是谁暗算?”
事情发展有点出乎意料的快……
事情的步调与节奏不该是这样走的,不是吗?
“你真想知道?”玩味一笑,这回换詹姆士拿乔。
这世上总有一些是这个贼小子算计以外的事,否则如何大快人心呢?对不?为此,他的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呢。
※※※
[本报讯]欧克财团英国分公司总经理罗德,于下午六点三十五分在欧克设计部楼下中弹受伤,紧急送医急救后已无大碍……
这疑似商业斗争下的黑道暗杀行为受到英国警方极度重视,警方表示不会让黑道横行,势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凶手和幕后主使者……
看着今天的早报,罗德微皱着眉,对报纸上头只字未提当时在他身边的宋卉纯感到些许错愕与不解。
照理说,以英国警方的办案态度及媒体喜欢渲染的报导方式来看,'奇書網整理提供'一定不会漏掉宋卉纯这个目击者,甚至会将她的身分背景详实无误的调查出来才是,怎么可能连提都没提到她这个人呢?
百般纳闷的他,正想再看看其他版面,房门却在此时被人推门而入。
“艾薇,你来了。”他一笑,将报纸搁在一旁。
“你的伤还疼吗?”手里提着从餐馆买来的炖鸡汤,宋卉纯优雅的到他的身边坐下。
“没事,吓坏你了。”
“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坐在白色的病床边,她静静的对着床上的罗德道歉。
他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拉住她的手,“怎么这么说?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因为我的事,你也不会大受惊吓。”
“不,你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当时,是他在紧要关头拉她一把,否则中枪的人便是她了。
就是因为如此,她对他的歉意更浓更深,也担心他就这样死了,让她愧疚一辈子。
“别这么说,保护淑女是每个绅士应该做的事,更何况我保护的人是你。”这句话得含蓄而婉转,却是深情无遗。
“罗德先生——”
“叫我罗德,我们两个不会还算生疏吧?”他拉起她的手在唇边一吻,“本来,昨天上我是要向你求婚的。”
“嗄?”她得想抽回手,却对上他深情无比的眼眸,再看到他为她受的伤,心,软了。
“虽然这不是个适合求婚的场所,但是……告诉我你愿意吗?经过昨夜的生死关前走一回,我不想再错过任何一分一秒跟你在一起的时间了,艾薇。”真诚的表白在冬日难得的暖阳下,更加显得温馨感人。
她是感动的,尤其相对于另一个男人,罗德对她的君子风度与真诚的心更是让她不能视若无睹。
心,犹疑着,说不出拒绝的话。
想点头答应,却又似乎怎么也低不下头来。
“我……考虑一下好吗?”
眸子闪了闪,罗德点点头,“当然,是我太急了,对不起。”
“不是的,是我还没有准备好,不是你的问题。”她急急地解释。
微笑一叹,他将她拥进怀里,“你总是这么设身处地的为别人设想,能娶到你的男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是吗?”她不敢乱动,怕弄痛了他的伤口,只好任他抱着她。
他的胸膛也很宽很大,没有莱恩带给她的那种温暖与强烈的依靠感……
唉,她怎地又想起他来了?
“是的,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我罗德这一生要的女人,我保证我会用一辈子的生命来疼惜你,如果你愿意。”
宋卉纯在心里一叹,未答话,耳边便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罗德,看我替你带了什么来,是你最爱吃的番而炒面……”瑟琳娜扬起的笑在见到房内两人相拥的身影时错愕的僵住。连话都忘了怎么说,只觉得泪雾染上双眸,巴巴地就要掉下来。
宋卉纯闻声急急的从罗德怀中退开,慌乱的眸子一抬,却意外的看见瑟琳娜身后的另一个男人。
“莱恩,瑟琳娜,你们这么早就来啦?公司里头没事吗?”罗德若无其事的对着门边的两个人微笑,眼角却不着痕迹的望了快要哭出来的瑟琳娜一眼。
唉,女人就是女人,永远是那么的沉不住气……
“公司没有我们两个不会倒,没有总经理才会垮。”易青平懒洋洋的一笑,这才跨进了房门,转而向宋卉纯打招呼,“嗨,艾薇小姐,看到总经理没事,你一定是最开心的人了。”
宋卉纯白了脸,微微抬起下巴,注视着他的眼,“这当然,不像某些人明的关心,背地里暗箭伤人。”
“喔,艾薇小姐,听你这么说,警方是有线索了?知道那个开枪的凶手是谁?难不成是公司里头的人?”易青平不管她的话中有话,收起不正经的笑,关心什么似的问。
被他这么正经八百的一问,宋卉纯别开了眼,“还不知道,我只是随便猜猜而已,除非有人要对号入座。”
一笑,易青平拍拍屁股在另一个位子上坐下来,“说到这,警方倒真有点线索了呢。”
“喔?”罗德眸子一闪,“查出幕后主使者了?”
“这倒没有,只不过警方锁定了几个可能的对象,他们跟欧克财团有利益上的冲突,背景也和黑道有关。”
“是吗?”罗德点点头,心里头七上八下地。
“对了,总经理,早上我到公司时接了几通电话——”
“谁打来的?”不等易青平把话说完,罗德已急忙问。
“只是几通关心总经理的电话而已,说是你的朋友,让我告诉他你住的医院和病房号码。”
罗德白了脸,“你说了?”
“怎么会呢?我才不会这么糊涂,谁知道对方是敌是友,”看见罗德那副紧张不已的神情,易青平在心里冷冷一笑,表面上仍未动声色,“不过,如果对方是敌人,要查出总经理住的医院和病房也不难啊。”
闻言,罗德微微皱眉,半晌未置一词。
瑟琳娜这时也调适好自己的情绪,端着炒面走了过来,“别听莱恩这家伙危言耸听,先吃面吧。”
“谢谢。”罗德接过,借着瑟琳娜的身影挡住其他两人的视线时,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再放开。
瑟琳娜的鼻子一酸,泪差点要掉下。
担心他,却不能明日张胆的陪在他身边,她一夜难以成眠,要不是上了厚厚的妆掩饰脸上的黑眼圈,今天她根本不敢出门。
“快吃吧,要不要我喂你……总经理?你的伤一定很痛吧?”幽幽的眸子望着他,里头尽是疼惜与关怀。
“我来吧。”闻声,宋卉纯接过瑟琳娜手中的汤匙,将面一口一口送进罗德的嘴。
她真是粗心,竟没想到罗德受了伤根本不能自己进食,要不是瑟琳娜的提醒……唉,她不能再心不在焉了。
瑟琳娜不情愿的交出了汤匙,冷冷地、难受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易青平坐在最外头,微眯着眼带着浓浓的气闷与一闪而过的风暴。
慵懒的身子斜躺着,两只脚在椅子旁晃啊晃地,看似闲散的身影其实一双长腿好几次想飞出去踹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交握在胸前、摩拳霍霍的双手也好几次控制不住地想要找床上的男人大干一架……
第七章
“是你。”她指控的眼神已经定了他的罪。
易青平看似无害的笑眼危险的一眯,突如其来的朝她走近了一步,这个举动让宋卉纯很快地退了好几步,直到她的背抵住了医院梯间的墙,再无退路可退。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可不可以请你再说一次?”他的嗓音温柔的像要滴出水来,眯起的眸子却闪过一股极度压抑的怒气。
她有些惊惧,却不得不想起罗德在她身前中枪那血淋淋的一幕,这让她鼓起了勇气挑战他的眼神。
“你不找人伤了他,这是犯法的,难道你不知道?”她有些难过的望住他,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是在为他担心。
她不要他因为犯下杀人罪而被抓去关,就算她恨他,她还是无法想像他这样的男人被抓去牢里蹲的一情一景,那对他这样不喜欢受拘束的人而言,铁定是生不如死。
易青平意外的一笑,“为什么你以为是我?”
“我知道是你,那天我听到了你跟别人通电话你说你要接手欧克,只要给你一点时间,不是吗?”
“是啊,我是说了这句话。”
“那不就是了,你野心勃勃,可是就算你想要下欧克,用的该是你的能力而不是这种不正当的手段。”
“你该去报警的,如果你认为我是头号嫌疑犯你为什么不去呢?”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我——”
“你舍不得我去坐牢?”他一笑,心情突然间好了起来。
“当然不是!”她急忙的否认,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心,有些躁、有些慌了。
她不该在这里跟他讨论这些问题的!她该远离他不是吗?走得越远越好……
“那是为什么?”长手一伸,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挡住她急欲逃开的身影,带笑的眸子直勾勾地望住她。
他是故意的,为什么?他想要听到由她的嘴里出什么答案呢?
“因为我没有你那么恶毒,一心只想把人逼到绝境。”她幽幽地道。
“喔,那就是同情喽?”
下巴一扬,她的眸子对上他,“仅只一次,下不为例,如果你敢再派人伤了罗德,如果罗德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再放过你,我会主动告知警方你所犯下的罪行,我保证。”
厉眸陡地扫过她瞬间变得苍白且毫无血色的容颜,脸上的笑意敛了去。“看来,我应该先杀了你才对。”
宋卉纯的身子一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痛。
“那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她不怕死,死了,心也就不会疼了。
“我想啊。”易青平修长好看的指头轻轻地滑过她白皙的颈项,满意的看着她在他的爱抚下轻轻地颤动,“可是……我舍不得,怎么办?”
他,舍不得她?
心,蓦地一动,她抬起头来仰望他。
“你……”她不懂呵,为什么?
“我从不对女人动粗的。”他随口一诌,算是解答她的疑惑。
原来是这样……
她有些失望、有些黯然的别开眼,觉得自己真是彻头彻尾的白痴,无药可救了。
“请让开,我要走了。”
“你如果觉得寂寞,我可以陪你。”他突然间俯下身,将她困在双臂之间,低头便要吻她——
毫无犹疑地,她狠狠地推开他,伸手拂去他唇瓣留下的余温。
“你不准再碰我!”她瞪视着他,一颗心因他的举动狂跳如众鼓齐鸣。
“不准?”易青平冷冷一哼,有些不悦,“怎么?你现在准备投入罗德的怀抱,所以不要我抱你了?”
他可没忘记才打开病房门时,她与罗德两人紧紧相拥的那一幕……一想到此,他的体内就翻滚着不知名的怒火。
“那不关你的事。”
“如果你敢让那家伙抱你……我保证会让他死得尸骨无存。”想也不想地,这句话就这么从他口中脱口而出。
“你——”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这个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他嫌弃她、不要她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干涉她的感情生活?
“我可是说到做到,不信你就试试。”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的事?”
闻言,易青平气得挑高了眉,“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除非我同意,否则你的身子谁都不准碰!”
怒火燃上他的心的同时也燃上她的眼,两只羊终是公然的对上了。
“我不会接受你的任何威胁!就算我决定要嫁给他也不关你的事!”
就算她平日温柔得有如她属的生肖——羊,但惹火了她,她的固执绝对不下于任何人。
这一点,是易青平始料未及的。
“你有不接受的权利,不过你可得为你自己的决定付出莫大的代价,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你。”说完,他火大的转身就走。
她,真的激怒他了。
她的眼睛究竟哪里出了问题?竟然眼巴巴地想要嫁给那个该千刀万剐、无所不用其极的罗德猪?
气、气死他了!
※※※
[本报讯]三日前欧克财团英国分公司总经理罗德中弹受伤的同时,身旁伴随着一个女人,据可靠消息来源证实,该女为欧洲最大华人银行总裁的独生女宋卉纯,因为其身分特殊敏感,英国警方全面封锁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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