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还在网球部屹立着呢,我来这里,还真是不够看。
“呐,弦一郎,我想问你个问题……”我皱着眉头,犹豫着要不要说。
“嗯?”他板着一张脸看着我,不过走着的脚步停了下来。
“那个……女生校服没有长裤么?”我表情诡异的问他。
“有。”弦一郎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那什么时候发啊?”
“下个星期。”他看看我,迟疑了半天,才很轻的说,“其实你穿裙子,很……可爱。”
……用不找你安慰。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头一撇道:“不必了。我觉得我很早前就脱离可爱的范畴了。”
在我9岁的时候,老头子就郑重的评价过我:“这小姑娘,一点儿都不可爱!”
——那是在我屡次在比赛中动脑筋用他所说的“歪门邪道”赢了他几球之后,他大感这球输的不光彩,愤愤的说。
后来他把我和哥哥带到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之中,让他们教我俩什么叫网球。在经过了三个月不堪回首的日子之后,我们终于出来了。那群跟南次郎一样可恶老头子对我和哥哥的评价也是:“这两个孩子,一点儿都不可爱!特别是哥哥,小孩子一点儿都不好玩!至于妹妹嘛,跟他家老头子一个德行!真是太糟蹋了。”
——那是在我和哥哥联合起来小小“欺负”了一下他们之后,他们把我和哥哥狠狠用网球教训了一顿,撇着嘴留下的评论。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老师”呢……
再后来,从那些真是糟糕透顶的老师中明白了很多东西,开始一点一点的成长,就更加脱离了“可爱”的范畴了。——尽管我特别喜爱可爱的小玩意儿,包括可爱的娃娃和小孩子,可是居然被评价说:“一个人最缺少什么,就最喜欢什么。”我听后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连带着用网球好好教训了一下那个家伙。是谁,我现在不告诉你。
咳咳,跑题了。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这次最重要的事情来,“弦一郎,能不能帮我请一个星期的假?”
“嗯?”他那副棺材脸上终于看出了些许诧异,“为什么?”
“妈妈说家里还有些事情没有清理完,而且还须要回去做一个定时体检,可能需要我回去一段时间,下个星期之前就能回来。”我因为不小心拖长了归期——妈妈说其实只需要三天,但是我实在不想上学——所以说起话来有些底气不足。
不会把事情办砸了吧?我忐忑不安的看着弦一郎难以看出表情的脸。
“咦,真田,你的女朋友吗?我不知道你这个正经的家伙居然好幼、齿啊!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听声音有些小坏小坏的味道,不过好像跟弦一郎颇为熟稔,而且居然敢这样跟弦一郎说话?我不禁带了些许敬仰的看了过去,完全忽略了他说的是什么内容。
弦一郎立刻转过头去,见到来人一愣,然后深深一鞠躬:“小岛川学长。”
小岛川?我奇怪的想到,王子中没有这个人啊?
棕色刚硬的头发,抿紧的唇线,开朗俊逸的面容,很阳光的大男孩儿。就是带了些许与他长相不符的坏笑,一幅看弦一郎笑话的样子。
“雅,这是我们原初中部网球部部长,现任高中部网球部副部长,小岛川奈仁。”弦一郎拉过我,恭恭敬敬的做着介绍。
“小岛川学长好。”我乖乖弯腰鞠躬,弦一郎的学长呢,而且还是部长级人物,怪不得不怕他……
“好啦真田,你小子到现在没想到进步挺大啊,我还以为你找不到女朋友呢,没想到一转眼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就是——年纪好像小了点。来来来,我说啊,女孩子就是要捧在手心上呵护的,应该……”小岛川学长看起来好像很难得有奚落弦一郎的时候,现在有些滔滔不绝的趋势。弦一郎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他:“学长,她是我表妹。”
……
小岛川面容扭曲的抿上嘴,狠狠拍了拍弦一郎的肩:“还是以前一样,一点进步都没有啊……继续努力,不要松懈!”
我拼命忍住笑,肩膀耸动的看着弦一郎黑的跟锅底一样的脸。
哎呀,一物降一物呢。我不由得颇有些好奇,在小岛川还在网球部时,弦一郎的处境了。
待到应付走了小岛川,我看了看弦一郎黑黑的脸,犹豫着还要不要说。怎么办呢?
“那个……”
“我知道了。”弦一郎突然冒出来一句,接着声音放低说,“早些回来。”
我还有点儿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就算不在学校,也不能松懈!”他义正词严的给我下了评论,转身就走。
……遇到学长就神转折大丈夫?我叹口气跟了上去。要是他继续这样像块儿石头一样的话,是绝对交不到女朋友的吧。小岛川学长,我估计弦一郎又要对不住您的期望了……
盛大的迎新会,古典庄重的校园,沉静的气氛,在整整齐齐的学生方阵中弥漫着一股带着某种自信的庞大气息。校长依旧微笑着讲话,可在字里行间,言语之中,流露出一种含蓄而饱满的自豪与骄傲。语调沉稳有力的发言带着慷慨激昂的热情,生动的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位同学。然后是各位学历部的学生会会长代表广大学长向新生致辞,宣读校规。接着……竟然是文艺表演?我走向通往大礼堂的路上,看了看四周涌动的人群,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开学第一天迎新,文艺表演?看来平时的文艺活动一定很多。我摇摇头,希望以后这种事情一定不要找到我头上。
“咦?哎,那位学妹!”身后有人好像在叫谁,听声音有些耳熟。我微微诧异的回过头去。
☆、立海大
“嗯?”我看着那个一脸惊喜拉着我的人,莫名其妙的眨了眨大眼睛。“这位……学姐,我们似乎……不太相识吧?”
“小雅,你怎的能将我忘了呢?真是太过分了!”来人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亚麻色的头发微微卷起,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虽然因为假装生气,而将嘴微微撅起,却显出了几分可爱。奇怪,看情况她还与我很熟,这样的美女,我要是认识为什么会认不出来呢?
“你是……”我犹疑的看着她,又顺便向她四处看了看,突然发现她身边那个温柔羞涩的的女孩儿,貌似于是我撞到的那个!啊,世界真的太小了……
“小雅!”她略带着些许不满的叫着我,又一把将我拉近了些许说:“小雅,我是玉雯啊!你在美国的的中国朋友,玉雯!”
哦……感情是她,想起来了。我拍了拍脑袋,在美国,除了那帮子打网球的可供欺负对象之外,我好像还交了几个华裔的朋友。不过这个玉雯……那时还是个有些可爱的俏皮小姑娘,怎么女大十八变啊?
“记起了吧?”她满意的把嘴抿了起来,带着些笑意的说,“呐,公主殿下,怎么最近还在打网球吗?你的王子呢?”
……虽然咱很想说姐姐你这话实在太暧昧了听得我是热血沸腾但是请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的伤口撒盐了好不好?我微微叹口气,耸耸肩说:“在青学。”
“啊?天啊,你们两个绝代佳人,珠联璧合,上天安排的配对儿,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散了呢?”她惊讶的拔高了声调,惹得旁边走的学生都纷纷侧头张望。
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家伙一惊一乍的性子还是没改掉,而且还越说越离谱了。“好了好了,再说一丘之貉,狼狈为奸都要出来了。我们只是打……”
“根据可靠数据显示,越前龙雅有61。5%的可能性为真田的表妹,其余因素不可预测。刘玉雯同学所说的人,有高达84。2%的可能性为越前同学的前任男友,其余情况……”不知何时差过来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念着,“由于真田在场,不可预测。”
我有些僵硬的回过头,看到我们身后,居然站了一群人……
领头的一人有着河童一样的发型,闭着的眼睛,却有着一股沉静的气质。手里捧着笔记本,猜都知道是柳莲二,立海大的军师。后头一排站了四个,左手起第一个人,有着粉红色的眼睛和头发,可爱到不行的吹着泡泡眨着眼睛的小男孩儿肯定是丸井文太。身边头光的像是节能环保电灯泡的巴西蜜柚绝对是杰克桑原。那俩,虽然现在看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绅士一只坏笑着却又帅气的银毛狐狸可身份还有待遇进一步确认的就是柳生比吕士和仁王雅治了。再看看队伍后头黑着一张脸的弦一郎,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好恐怖的阵型……
“雅,”弦一郎出声道。
“……哎。”我有些怯怯的回答。他想说什么呢?该不会是想给我介绍诸位王子吧?哦,难不成现在就是我的命运之轮开始旋转的时候吗?我望了望天,怎么还没有开始打雷下雨刮风地动山摇海啸,出现一些天兆地兆人兆之类的啊?
“……文艺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依旧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
全体沉默片刻。
“Hayi!”我立刻立正点头,接着向后转,起步走,走时还不忘拖上愣在旁边都快风化了的两位。苍天啊,大地啊,请快保护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啊!
后面隐隐传来议论声:“弦一郎,就是她么?”
就是谁?是什么?我颇有些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却正好对上弦一郎那双深沉不见底的黑色眼睛。我立刻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立马扭头快步走开。唉,就算是心理年龄实际上已经很大了,可我为什么还是会怕一个初中生呢?我第N+1次责怪自己。算了,我自我安慰道,大概是因为弦一郎长得很像怪叔叔的缘故吧……
真是奇怪的文艺表演。先不说主持人都身着和服——男的就算了,清秀的月白底色上蔓延着淡蓝花边的“色留袖”虽不常穿着但也能经常看到,但那位女主持就然穿着振袖和服,而且那艳丽的色泽:淡紫色的小团花地的刺绣大团花图案的和服,看起来真的是——效果出类拔萃卓尔不凡啊。就是未免太夸张了一点……
摇头叹气期间,文艺表演再次颠覆了我对于它的理解。一开场,就是剑道部的对决。身穿靛蓝色剑道服的两位选手就技术方面,动作俐落姿势优美,气势及精神饱满,显现强而有活力。临场情绪表现冷静,交战中敏锐正确的判断力,以及“先发制人”,“反击致胜”的战术运用,看的出习剑者的智慧与修练。功底不错。我细细的看着,觉得比起不少30多岁的大叔叔们的功夫都好。呵呵,没想到立海大倒还藏龙卧虎啊。
接着,我想改放松一下了,来点儿表演吧!结果“呼”的搬上来一个靶子,弓道部一位短发帅哥强劲出场……
就算立海大体育的确非常优秀,可也用不着这么展示啊。我抑郁的捂住额头,思索着自己来这儿的选择着的对吗?
在经过了篮球部的带球过人,相扑社的“即兴表演”等等一系列体育活动后,我终于看到了文艺的样子……不过得承认,每一个表演的衔接都很巧妙,表演也非常有趣,看得出是用心了的。挺有意思呢。
不过——第一个文艺表演,是钢琴独奏,李斯特的《叹息》,还见不到人?我疑惑的皱起眉头。这立海大在打什么鬼主意?
清清浅浅的音乐声响起,轻灵的仿佛是九天之中传出的吟唱。点点滴滴的乐声荡漾开去,好像是在水面上滑行,溅起层层涟漪。
后屏幕徐徐拉开,露出巨型屏幕背景。碧绿的海面像丝绸一样柔和,微荡着涟猗而不一会儿,浩瀚无边的湛蓝的海洋,就有一道道波浪不断涌来,撞击在岩石上,喷溅着雪白的泡沫阳光照在波光细细的河面上,像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又像被揉皱了的绿缎。
曲子的开始,是一大段往复连绵的琶音,那声声忽强忽弱的琴声,如同初春残冰未消的河流下面汩汩地水流声,那水中还带着一片片晶莹的冰片一般,带给人们一种清亮透明地感觉。
这一段如流水般的音乐,如同一阵清流。流淌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里。每一个音,都是那么轻柔而通透。
音乐进行到中段,渐渐地由一开始的安静平缓变成了高亢激动的情绪,琴声跌宕起伏,时而如春蕾绽放,时而如溪流奔海,华美绚丽,时而又如大海上的粼粼波光,动静交错,呈现出一副极美的图画。
身边的人们不由得都被这琴声描绘出的美妙世界而深深地迷住了,脸上露出享受的神情,间或却带有一丝茫然或失落,仿佛是被琴声带出了儿时的幻想,但转瞬却被时光不可追的现实带出了阵阵伤感,只有任那琴声带着思绪任意飘荡,期望再从记忆深处拾取几片遗落的美好。但终于,琴声变得远了,淡了,仿如大海的波涛也终于沉睡了过去,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轻柔的尾声,就那么从钢琴中流淌出来,带着一丝留恋与不舍,渐行渐远。
一曲终了,偌大的音乐厅寂然无声,所有人都沉浸在琴声带给自己的回忆里,不能自拔。
莫名的,我想起了妈妈。她的声音也是这么恬然宁静,带着沁人心脾的清香,有着安稳人心的力量。那么的和谐,那么的悠然,那么的淡定自若,有着含蓄的自信和自豪,内含着强大的坚定。
好熟悉,好亲切的怀想……
我转过头去轻声询问着:“玉雯,弹琴的同学是谁?”
“啊,她啊,”玉雯看起来很激动,一脸崇拜的说,“她就是我的偶像,高中部钢琴社的社长兼高中部学生会主席,高一年级的藤原音无学姐啊!”
看着她热血沸腾的样子,我摸了摸下巴,没敢继续再问下去。
“小雅,感觉怎么样?”精彩纷呈的文艺演出盛大落幕,玉雯一脸骄傲的扭过来问我。
“唔,很好。”我点头。
“太敷衍啦!”她表示强烈不满,“怎么说也是很难的见到的盛大的表演,应该表示出更加兴奋地样子出来才行啊!”
我苦笑着摇摇头:“咱的表达能力不行,不能让你满意,真是抱歉了。不过,”我在她叉着腰发火之前,语调轻巧的转了一个弯说,“我觉得文艺演出最棒的就要数开场的钢琴独奏了。很完美,也很唯美——虽然我不是很懂钢琴这方面的东西。”可惜没有看到人,我暗中补了一句。
“嗯!”她激动的点头附和,脸红扑扑的,“我也是这么觉得呢!”
你这样一说我好想把你和你的偶像YY到一起哦。
“那小雅,你开学打算干什么?我在钢琴社,有空来坐坐哦!我知道你肯定会去加入网球社的对不对?”玉雯挽住我,很亲切很随意的问。
“啊,暂时还没打算呢。因为要先请假一个星期。”我犹豫了一下,说。
“什么?请假?你不会老毛病又犯了吧?”玉雯震惊的拉住我上看下看,“没事吧?难道你的心力衰竭还没有控制好么?真是太冒失了!病还没好就到处乱跑!”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我在心里又是狠狠的咒骂了那个什么管理者一顿——我平白背负上多少让我觉得愧疚的别人的关心——笑着说,“已经好多了。真的,没事的。请假是因为家里还有些事要处理,没什么要紧的。”
“哦……”她略微放心的点点头,接着嘱咐我一定要小心。
离别立海大,看着身边昨天才接我过来今天又要送我回去的苦命的弦一郎,我深吸一口气:啊,我快乐的逃课生涯终于要开始了!
☆、泰坦尼克二号
“哥?”我抓起身旁叫个不停的闹钟,看着上面指向6:47的指针,愣了3秒钟大吼一声:“快要迟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唔?”哥哥从房中迷迷糊糊的走出来,揉揉眼睛,看看家中高高指向6:50的指针,大叫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