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衣男。根本不听他的威胁,一路狂奔。
边西北狂追过去。
一路跑到西侧的盘旋楼梯,那人朝着楼下三步并作两步狂跑下去。
边西北再也忍耐不住了,大叫一声:“给我站住!老子真的开枪了!”
啪!
他话音一落,真的抠动板机!
子弹射出枪膛,叮地一下子打在盘旋钢制楼梯的扶栏上。那风衣男向着旁边一闪,接着抬头,手里多了一支手枪,居然对着边西北抬手就是一枪!
边西北连忙闪躲。
叮啪!飞速的子弹同样打在盘旋而上的楼梯上,叮咚作响。
就在边西北闪身的这一刻,风衣男三步并作两步狂奔下几阶,然后一下子跳了下去,大楼门外正停着一辆银色的厢车,那人一现身,车门立刻打开。风衣男跳上去,厢车门立刻一关,飞速而去。
边西北眼看那人要逃走,直接跳上盘旋楼梯的扶手,不要命似地哧溜一下子就滑到楼底,狂追出好几大步:“给我站住!站住!”
车子哪里可能听他的话,依然向前飞速前行!
边西北回头一看,路边一个骑着摩托车送快递的小弟正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中,边西北直接跑过去,跟所有电影里所演的一样,大叫道:“闪开!我要征用你的车!”
快递小弟被吓得掉下车来,边西北一下子就跳上那摩托车,向着前面逃走的厢车发狂一般地狂追!
这摩托车性能居然很强劲,估计是长年跑快递的关系,磨合得居然飞驰几千米之后,又靠近了那辆厢车。
边西北疯狂地飞车,大叫:“停车!我命令你们快停车!不然我就要开枪了!”
车上的人显然看到了他,车速立刻加到最高,在车水马龙的环城马路上,就和边西北飙起车来!
一厢车一摩托车,在马路上的车队中,左冲,右突!左闪,右躲!方向盘吱嘎作响,车轮跳舞般地在车道上扭动,路上的车被吓得纷纷躲避,马路上浮起一片橡胶焦糊的味道。
厢车上的人也许都被边西北的紧追不舍而惹怒了,车头猛然一扭,竟然就朝着他的摩托车狠狠地撞过来!
边西北连忙向着旁边一闪。
厢车的车门擦到摩托车的前轮,吱地一声,差点把摩托车都给甩出去。
边西北也恼怒了,抬手就对着那厢车的车轮轰了一响!
砰!
车胎爆开,车子咣地一下向着旁边大力一撞!
一辆闪躲不及的普通轿车被撞得直翻过去,车里的人连人带车都翻滚在路边的护城河里。
边西北一见,吃了一惊。
那辆爆了一胎的车子,却还是歪歪扭扭地向着前面疯狂地开去。边西北见状,也不想再跟他们客气,直接抬手,又开一枪!
这次子弹一瞬就穿透了厢车的玻璃!
厢车猛然就摇晃一下,边西北以为他们支持不住,将要停车了,但这时厢车的车门却突然洞开,有人冒死向后探出身来,手臂一扬——
一个黑色的影子就呈抛物线状地直飞出来。
边西北一看,大惊失色!
这些人疯了,马路上这么多车,他们居然就扔了手雷出来了!这手雷可不是刚刚那个人带在身上的小型雷,这种雷在马路上一旦爆开,几十辆车,几百个人都会瞬间没命!
眼看着那手雷在空中飞出一个抛物线,边西北在千均一发之刻,突然站上飞驰的摩托车,用力地向上一跃!在手雷即将落下的那一刻,狠狠地踢出一脚!
手雷被他飞踹出去,飞快地落在路边的护城河里,轰然一声巨响!
爆炸的巨大威力从宽阔的护城河的河底冲开,轰出十几米高的冲天水柱!
几辆靠近的车子被冲击波炸得翻飞出去,边西北脚下的那辆摩托车也飞驰出去,和一辆迎面而来的轿车重重地相撞!
边西北靠着身体的力量,滚在路边的草地上。
摔得他七荤八素,肩酸背痛。
那辆厢车在这样的爆炸声中,早已经逃之夭夭。
“妈的!让你们逃走了!”边西北爬起身来,愤怒地按住自己摔痛的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再一更!
嗷嗷的又是一天了,一万字交作业完毕!
累死的爬去找吃的。。。。。
傲娇
下班的时候,唐密雪已经走到家门口了,又才发现自己把钥匙忘记在诊所的前台了。
家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住,没办法,只能又折回到诊所。
诊所门还开着,巴莉说今天有两个晚班输液的病患,估计要到半夜才会关门。这样正好,不然她连钥匙也取不到了。
推门进去,诊所里挺安静。
唐密雪到前台拿了自己的钥匙,转身要走,忽然听到沉寂的走廊里,传来一声沉闷的:
“唔……”
那么疼痛的呼吸。
她全身的汗毛立刻倒竖起来。
对这样沉痛的呼吸,她实在是再熟悉不过的。
难道,巴莉又偷偷地把兰莫斯带进了诊所?又偷杜冷丁给他私下注射?!上一次周知言并没有惩罚巴莉,但并不代表她可以再次偷禁药给兰莫斯,那不仅是害了兰莫斯,对巴莉来说更是致命的。已经那样的一个男人,就算是有爱,又可以支撑多久?
唐密雪有点为巴莉难过。
她放下手里的背包,朝着那个发出声音的诊室走去。
诊室的玻璃窗上被拉上了窗帘,幸好大门还微露了一条缝隙。以前唐密雪是绝对不会做偷窥别人这种事的,但是这一次,她俯在门缝上。
却突然惊住。
留在这间诊室里的人,不是巴莉和兰莫斯,虽然兰莫斯是躺在诊疗床上,但是站在他的身边,摁住他一只手臂,拿着一根细细长长的导流针慢慢刺进兰莫斯手肘上的大血管的,却是一个男人。
冷漠的、英俊的、永远表情都是那样淡然的,口中说过“我没有伙伴”“为什么我要帮他”的那个冰冷如霜的男人。
周知言。
他动作利落地把针刺入兰莫斯的肘弯大血管,因为吸毒成瘾的兰莫斯,手臂上其他部位的血管已经变细僵硬得几乎没有办法打进液体去了。眼看着针尖里清晰地回血,他固定好针头,又把兰莫斯的手臂用诊疗床上的绷带紧紧地缠住。
兰莫斯似乎还有知觉,痛苦地扭动。
他一下子就按住兰莫斯的身体,动作麻利地拆开兰莫斯大腿上受伤的处的纱布绷带。破裂的大动脉,虽然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但是如此一碰之下,依然血流如注。
周知言看了一眼那伤口,立刻转身戴上无菌手套,打开旁边的无菌手术包,非常利落地用镊子夹起缝合线,也没有给兰莫斯注射麻醉剂,直接就翻开腿上的伤口,准确无误地找到大动脉的破裂点,用最小号的缝合针,用最快的速度把兰莫斯破开的动脉血管飞快地缝合。
兰莫斯感觉到疼痛的时候,周知言已经缝完了。
连带破裂血管加外皮肤缝合,不过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就完美地完成。
唐密雪站在门外,看得目瞪口呆。
这个男人,真的无愧于“最全能外科医师”,对他来说这种几乎要命般的致命伤口,在他足以起死回生的双手之下,几乎瞬间就可以妙手回春,直接从死神的手里把垂死的人再抢回到人世间。
太神奇了,太厉害了。
眼看着周知言把兰莫斯的伤处缝合完毕,唐密雪刚想要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去,一不小心转身的瞬间,手肘碰到旁边的墙壁,握在手里的那串钥匙忽然掉在地上,发出哗啦一声脆响。
唐密雪心里立刻一惊,她弯下腰去捡自己的钥匙。
才低头,就已经看到一双干干净净的黑色皮鞋,到了她的眼前。
她抬起头。
周知言瞪着她。
“你在干什么?!”他冷冷地,一如往常。
唐密雪手放在地板上:“捡钥匙。”
“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周知言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悦,那种感觉仿佛他做了什么错事突然被人抓到了一样。“下班不回家,在这里乱晃什么!”
唐密雪看着他突然而来的怒气,略微有些不解:“我只是忘记了我的钥匙。”
他的脸色有些僵硬。
忽然弯腰捡起她的钥匙,塞进她的手里。“钥匙,走!”
虽然平素他就是个冷漠的人,但是今天突然而来的怒气,让人分外不解。
唐密雪看着周知言,忽然说了一句:
“周先生,你不是说,兰莫斯不是你的伙伴吗?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这一句话问出,周知言瞪着唐密雪的神色突然就变了。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瞪着她的那双眼眸,变得好像奇奇怪怪的;冷俊的脸孔上,居然略略地现出一丝万年奇迹般地窘色。
周知言瞪着唐密雪,声色俱厉:“我帮他?!你哪知眼看到我帮他!”
他冷冷地长睫猛然一眨,“我不过是不想被死人玷污了我的诊所!”
他狠狠地瞪她一眼,拉开诊室的大门,就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脱下自己手上满是鲜血的无菌手套,狠狠地就往走廊上的垃圾筒里重重地一丢!
手套砸进不锈钢的铁筒里,叮咚作响。
唐密雪看着他头也不回地冰冷背影,诊室里被打进镇静剂而昏昏沉睡的兰莫斯。那个男人冰冷的语气,却飞快的动作,几乎像是不愿意让兰莫斯承受到疼痛的速度。
唐密雪眨眨自己的眼睛。
周知言莫明其妙而来的怒气,难道是因为她不小心偷看到了他治疗兰莫斯?本来那样冷俊的一个人,在地下室时是宁肯一针扎昏兰莫斯,也绝不会露出一丝怜悯表情的周大医师,却在没有人的诊所里,悄悄地救了他?而自己好巧不巧地发现了他的这个“小秘密”,所以一向冷面示人的周先生,脸上挂不住了?
四年的相处,四年的伙伴,他那一句“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值得相信”依然历历在目。
唐密雪忽然发现,这个男人,也许并不完全像他的外表一样,是冰冻而冷血的。
只是……
当年他救她,是否也只是……
“不愿意看我死在他的手里?!”
******
“边、西、北!我要杀了你!”
肖琴警司的办公室里,震耳欲聋一般地嚎叫,整个警察局的大楼几乎都被震荡,玻璃窗嗡嗡作响。
“你给我抓不到一个罪犯,却撞坏了十七辆家用车,报废了一辆摩托,一辆卡车,手雷炸毁了护城河的截水坝,重伤了三个,入院治疗二十七人!!边西北,你是觉得我们警局的财务帐户都只是为你一个人设立的对不对?你每次办案回来要我赔偿的帐单都过数十万!你想要气死我是不是?你想要逼死我是不是?!”肖琴的愤怒,直冲九天云宵。
边西北站在肖琴的办公桌前,脸色不算怎么好看,但却小声地嘟囔一句:“我也受伤了。警司,别因为我抓了你儿子就公报私仇。”
“边西北!”肖琴咣地一声手掌砸在办公桌上,桌上的纸、笔、文件、印泥笔盒全都被砸得飞到半空,“我杀了你!”
肖琴实在已经愤怒到极点,直接拉开自己办公桌的抽屉,真的抽出她自己的配枪就朝着边西北挥了过去!
边西北见况不好,立刻转身就跑。
肖琴提着枪狂追出来,一边追一边大叫:“你给我站住!再跑一步我就开枪打死你!”
办公室外来来往往的同事们一看到司长和组长居然都刀枪所见了,吓得立刻都扑过来纷纷拦阻:“司长,司长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我现在就是魔鬼!”肖琴满头的短发根根朝天,手里的配枪朝着他们扫过去,“谁敢拦我我就杀了谁!”
哇塞,母夜叉发飙了!众人一看那乌洞洞的枪管,吓得纷纷抱头鼠窜。
边西北刚刚还有组员们护驾,这一刻一眨眼的功夫全都跑得光光,把他一个人就完全暴露在肖琴的面前。杨瑞空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喊:“组长,自求多福啊!”
“妈的,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小兔崽子!”边西北大叫。
叫也叫不回来了,一群人跑得光光。肖琴看到边西北,大叫着就冲上来。
边西北吓得立刻掉头就跑。
“司长,我一定会抓到他们的!他们中间有一个被我打伤了,不可能跑掉的。我不是只给你惹事生非,我是真的在办、案!”
“办你的大头鬼!”肖琴狼嚎,“办案办得警察局都快要倒闭了,你办得个鸟毛?!你给我站住,今天我就一枪结果了你,替警局除害!”
边西北一边跑,一边觉得自己头顶“鸟毛”乱飞。
他这个英勇无敌的刑侦六组组长是经常把案子办得四处乱飞,但也不至于把警察局都办到倒闭吧?他们花的可是纳税人的钱,当然要拼命保护纳税人的安全,大不了他下次不会乱抢别人东西,也不会把手雷踢到护城河里去了。
“组长,别开玩笑了!”边西北向着警局外面狂跑出去。
正跑出警察大厅,想要高呼“得救”了的时候,突然看到大厅门外有一个“英武”无比的身影,大张开双臂就向着边西北的方向用力一迎!当然还噘起涂了半公尺厚的口红的嘴唇,对着边西北摆出“Come on;baby”的表情。
边西北正疯狂疾驰,突然就吱——地来个急刹!
身子斜斜地差点就要飞扑出大厅,落进那个“英勇献吻”的大龄女人的怀里!
KAO,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大鬼小鬼全撞在一起来了!
“边西北,你给我站住!”
“边西北,我爱你!”
两个肥肥矮矮的女人,同时大叫出声。
边西北同志就要被逼上绝路,难道今天天要亡我?边西北都要朝着警察局大厅的房梁上翻白眼了,眼看着两个女人对着他就两面夹击过来,边西北向左看——穷凶极恶的肖司长,向右看——追他追到要疯狂的大龄相亲女,哇塞,死无葬身之地了?!
两个老女人对着边西北就恶狠狠地扑过来!
天无绝人之路!
边西北突然一闪身!撞进身后的男用洗手间。
咣当!两个肥肥胖胖的老女人生生撞成一团,摔成两片四脚朝天的老乌龟相片。
边西北站在厕所里,想笑又不敢笑,生怕肖琴跳起来真的给他一枪,但是看着两团肉撞成一团的样子,不让人笑实在是会憋成内伤啊!
“组长,你怎么改行进女厕了?”李诺突然从门外探进头来,边西北刚爬上嘴角的笑意一下子就给憋了回去。
“什么?女厕?!”边西北一回头。
一位女警正拉着裙子从隔间里走出来,一看到边西北,啊地一声尖叫。
边西北的脸嗵地一下子就涨红了,连忙从女用洗手间里跳出来。
李诺差点连晚饭都要喷出来。
边西北敲她一记:“你敢笑我就罚你天天通宵加班!什么事?!”
李诺被吓得笑容立刻缩回去:“是报警中心送来的线索,在云门垃圾站里发现一具无名女性裸尸。”
安息吧,伙伴
“死亡时间一周以上,这里是抛尸地点而非案发现场。据尸体上尸斑及虫咬情况判断,应该被抛弃在这里已经三天左右。身上多处伤口,多为外部皮肤磨损伤及软组织挫伤,应为抛尸时拖拉所致。致命伤为颈上深达喉管的刀割伤,另外背上有多处深达肌肉层的割切伤,不知是因为什么。”
于南戴着无菌手套,一边手指着伤处,一边解说着。
女人全身□地俯卧在满是灰尘的垃圾堆里,虽然已经被人清理了许多,但腐臭的味道,僵直的身体,破碎的肌肤,布满了青青紫紫色的尸斑。已经根本看不出生前爱美的娇好容貌,被割破的喉咙,撕碎的背部伤口上,爬满了黑色白色的虫体。
“确认是她吗?”边西北问唐密雪。
唐密雪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白色的手帕,默默地盖在那尸体的身上。她的身上还穿着白色的隔离衣,微抿着嘴唇,慢慢地转身。
边西北看着她。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边西北挥手,于南他们就立刻拿来裹尸袋,把尸体轻轻地搬到袋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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