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师父……还有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啊!」
「不可能没关系,否则这木屋怎会建在人家的府邸里头呢?」她以为她是三岁小娃儿这么好骗吗?
「嘿嘿!这就是我师父厉害的地方喽!」看得出来梅灵心非常崇拜她的师父。「这间木屋对这府邸的人来说,是虚无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怎么可能?!」
「这很简单的道理嘛!我不是告诉你,这个地方根本没人能闯得进来吗?」
啊!释巧巧领悟的点着头,原来如此。「所以说,至少目前我们还是安全的,是吧!」她轻叹。
「没错,而且这里也有一点干粮,我上次来的时候留下来的,如果师父准时回来的话,咱们根本不会饿着。」
「那如果迟了呢?」她忍不住问。
「那就祈祷我师父不会被突发事件给耽搁,迟了回来喽。」梅灵心还是一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的乐观样。
释巧巧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其实她在意的不是被困在这里,而是她家堡主那令人胆寒的怒气啊!
唉!呻吟一声,她突然觉得腹部闷闷的痛了起来。
「你怎么了?」梅灵心瞧她突然脸色发白,关心地问。
「可能刚刚跑得太急,肚子有点儿痛……」
「啊?严重吗?怎么办?咱们又没办法出去找大夫。」梅灵心担忧地看着开始冒冷汗的她。
「还好啦!不会很痛,我还忍得住。」释巧巧闭上眼,忍下一声呻吟。糟糕,难不成是孩子……
唔,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如果她有幸能回到仇令刚身边的话,她一定会乖乖待着,绝对不会再嫌无聊了。
这是人间地狱!
整条街道,所有人除了挺立于街道中央一身冷残气息的仇令刚和佟羿桦之外,剩下的全都躺平了。
更诡异的是,没有见到一滴血,可现场却惨嚎声不断,没一个人站得起来。
一条人影飞身落在仇令刚身边,他冷声问:「人呢?」
「属下无能,失了夫人的踪迹。」范振杉单膝跪地,没有多费唇舌的找借口解释,直接准备领罚了。
仇令刚倏地抿紧双唇,脸色更阴沉了。「说清楚。」
「那儿巷弄九弯十八拐,非常复杂,属下认为,可能是有熟悉此地地形的当地人带走了夫人。」
他闻言眉头一蹙,冷冷的瞪向方才释巧巧消失的街角。
他不应该放她自己一个人在客栈的!
「可恶!」他冷声低咒。
佟羿桦担忧的望了一眼等着领罚的范振杉。
「堡主,也许夫人是被人救走了。」
「也有可能是被这些人的同伙给掳走了。」仇令刚寒声道。厉眼扫向那几名色迷心窍的蒙古人,他们还瘫在地上哀嚎着,四肢与身子都以奇怪的角度扭曲着,如同躺平的其它人一般,没有一个人再有能力移动分毫。
「没……没有!没有人了!」被那两道寒芒扫到的蒙古人立即恐惧的喊着,之前满脸狰狞的霸气已经消失无踪,此时他们只恳求有人能杀了他们,结束他们的痛苦。
「堡主……」佟羿桦轻唤。
仇令刚冷眼望向他,然后才低头看了一眼范振杉,「起来吧!」
「谢堡主。」范振杉起身,垂首立于一旁。
「振杉,我不相信他们。」仇令刚寒声道。
「堡主的意思是?」他疑问。
「去挖出这几个家伙的窝!」
「是,堡主。」范振杉跃入那群变形人中间,准备开始拷问。
仇令刚则转身离开,佟羿桦看了一眼范振杉,才跟上仇令刚,一起离去。
「堡主现下有何打算?」他问。
仇令刚神情冷然,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地开口,「巧巧的行踪暂时交给振杉打探,咱们先去找令烈。」
「是,堡主……哦?!」佟羿桦突然一楞,双眼发直的瞪着前方。「堡主,那个人好象就是……二堡主?!」他低喃着。
仇令刚冷锐的眸一眯,冷芒一扫,果然看见前方不远处一位意态悠闲的俊美公子缓缓的走了过来,额间镶嵌着一颗罕见的宝石。
「令烈!」他寒声低喃,立即飞身而起朝他掠去。
那仇令烈一抬眼,原本悠闲的态度倏地一变,错愕地瞪着仇令刚,紧接着一声惊呼,他也轻功一纵,飞身逃离。
「仇令烈!」仇令刚冷声大喊,追了过去。
失去记忆?哼!好你一个失去记忆!
终羿桦赶紧跟上,也发觉不对了,原来二堡主根本没有失去记忆嘛!因为他记得堡主,还知道现在的他一见到堡主就要赶紧逃命。
他们一直追,仇令烈跑过方才的「人间地狱」街时,有短暂的愕然,不过当他回头望向追过来的仇令刚,再也顾不得什么,赶紧继续逃命。
「令烈,你如果现在停下来乖乖和我回堡,我就不计较你这四年多来的不负责任。」仇令刚冷声的朝着前头飞窜的人喊。
「你是不会计较,可是在未来的日子里,你会把我整死。」仇令烈喊了回来,飞纵的轻功不敢稍缓。
一下子,他们便前后来到方才范振杉所说的九弯十八拐的巷弄了。
仇令刚似乎发现这点,眼一眯,吩咐身后的佟羿桦,「跟紧一点,眼睛睁大一点,别让他给溜了。」
「是,堡主。」
没多久,他们发现他们将多一个助力。
「咦?二堡主?!」在此处搜寻的范振杉听闻动静,才转过身来,便讶异的看见朝他这方向飞纵而来的人,竟是他们此行要寻找的人,而且堡主还紧追在后。
「闪开!振杉,我不想伤你。」仇令烈大喊。
「呵呵!那也要二堡主伤得了我再说喽!」范振杉一笑,飞身而起,与仇令烈在空中对招。
「可恶!三人对一人,不公平。」仇令烈一边应付范振杉,一边抗议。
「现下可不是比武,而是逮人,可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道理。」他哼哼一笑。
仇令刚和终羿桦赶到,一人一边,静立于屋顶上观望两人对招,并预防仇令烈脱逃。
「二堡主,你今日是插翅难飞了,还是乖乖的跟我们回堡吧!」佟羿桦在一边喊。
「我不!」
「为什么?」仇令刚寒声问。
「我有我的理由。」
与范振杉对了一掌,两人向后分开,仇令烈没有再出招,立在屋顶上,与仇令刚对望。
「说来听听。」
仇令烈瞪着他,「我不会娶邢堡的邢小凤。」
仇令刚眉头一蹙,「谁说你要娶那个蛮女的?」
他错愕地张着嘴,「没有吗?」
「仇家堡可不想让那个蛮女进门,如果你想娶,我就只好把你赶出仇家堡了。」仇令刚冷哼。
「可是……可是四年前,我明明听见……」仇令烈瞪向范振杉和佟羿桦,「我明明听见你们两个在谈论,说大哥要让我娶邢小凤的。」
范振杉和佟羿桦一楞,莫名其妙的相视一眼,发现堡主冰冷的视线朝他们射来时,立即拚命的摇头。
「没有,我不记得有这种事。」佟羿桦立即澄清。
「我也不记得。」范振杉也赶紧道。
「明明就有。」仇令烈强调。
「二堡主,你别害我们啊!」该不会死也要拖两个当垫背吧?
「令烈,你怎么说?」仇令刚问。
「你们说两个邢堡有意和仇家堡联姻,我大哥是不可能娶邢小凤,那就只剩下我这二堡主了,我明明听见了。」仇令烈跳脚。
「就这样?」仇令刚一脸风雨欲来的冷肃。
虽然这只是导因,主要是因为他老早就想出外闯荡江湖,所以就把这个当成上天的旨意,逃了,不过这当然不能招供。
「这样……还不够吗?」
[炫ǔмDтχт书*网сοм]
显然是不够。
「你就因为听见他们说这句话,就给我离家出走足足四年有余?!累得我南奔北跑的到处找你!」
「我又没有要你找我,别把这帐也算到我头上嘛!」仇令烈嘀咕。
「你说什么?!」仇令刚阴森地瞅着他。
「没……没有,我根本没开口,大哥听错了、听错了。」他拚命的摇头。
「仇令烈,我想你要有心理准备,未来的几十年,你要心甘情愿的接受我的恶整。」
「哇!我不回去了!」仇令烈悔不当初。
「由不得你。」
「不行啦!大哥,真的不行,我现在真的还不能跟你回堡。」仇令烈认真的说。
「你在这里……」仇令刚审视着他。「有牵挂?」
他点点头,「如果我要回去,就必须带她一起走。」
「那就带走。」
「可是她不一定会答应。」他无奈的一叹。
「不答应就打昏带走。」仇令刚冷酷的说。
仇令烈错愕,随即摇头。「算了,这事我会另外再想办法,你们跟我来吧!我答应她今天会回去。」
他领着他们通过复杂的巷弄,进入一间高墙围起的宅院。
「咦?这里……」范振杉讶异的轻呼,望向仇令刚。
「怎么?」仇令刚问。
「这里就是方才那群蒙古人的主子的地方。」
仇令刚眼一眯,环视四周。「主人是什么身分?」
「这儿是锦城知府的府邸。」仇令烈回答。
「令烈,你与他们有关系?」
「没有关系,我只不过借知府宅邸里一座庭园暂住罢了。」他笑道。
尚未踏进布阵的庭院,仇令刚便已经发现了。
「羿桦、振杉,跟紧脚步,别脱队了。」他吩咐身后的属下。
「咦?大哥发现了?」仇令烈讶异的问。
「里面布了五行八卦阵,是吧!这就是你『借住』的方法?」
「呵呵,很不错吧!」左拐右拐,一会儿,他们便走到木屋前。
「看得出来你又更精进了。」仇令刚点头。
「可好象还是比不过大哥。」仇令烈有点懊恼。
仇令刚无语,突然眼儿一眯,望向那间木屋。「有人?」
「是她吧。」仇令烈回道。
「她?你要带走的那个人?」仇令刚疑问。
「没错,我们进去吧!我介绍她给大哥认……」还来不及踏上阶梯,木屋的门便砰地开启,一道娇小的身影冲了出来。
「师父!」梅灵心冲进仇令烈的怀里。
「师父?」仇令刚嘲讽地望着他。
仇令烈有点不好意思。「灵心,有客人。」
「别管客人了,快救人啊!」梅灵心焦急的拉着仇令烈。
「救人?!怎么回事?灵心,你又闯祸了吗?」
「不是,我是救人,我之前在街上救了一位中原来的姑娘,把她带进这儿避难,可是她突然肚子疼得受不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仇令刚望向佟羿桦,又望向范振杉,这姑娘救的,该不会就是巧巧吧?
他不假思索地冲进屋,一眼就看见缩在床上不住地呻吟的释巧巧。
「巧巧!」他冲上前,轻轻的将她抱了起来,看到她红肿的左脸颊时,眼神闪过一丝狠戾。「巧巧,你怎么了?巧巧!」
释巧巧微微的睁开眼,讶异的看着仇令刚。
「堡……堡主……」她眼眶一红,呜咽的埋进他的怀里。
「巧巧,妳不舒服?!」
「好痛……我肚子好痛……堡主……你来救我了……好可怕喔!堡主,我差点就被那些人污辱了……好痛……我是不是快死了……孩子是不是……呜呜……我不乖……这是报应……好痛……好可怕……」她已经痛得语无伦次,加上之前受到的惊吓,一古脑的全宣泄出来。
「嘘!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去找大夫,没有我的同意,阎王也不敢收留你,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仇令刚将她抱起,一边低声在她耳边安抚,一边飞快的往外走。
仇令烈惊愕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大哥,他是不是离开太久了?
「大哥他……她是……」
佟羿桦解释道:「她是堡主夫人,堡主很疼她,非常非常疼她。」
[正文:第七章]
仇令刚肃着一张脸,怀里抱着释巧巧,走过街道,跨进客栈,沿路生人回避,没人敢靠近一步,因为他的神情实在太过恐怖了。
释巧巧连动都不敢乱动,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肚子已经不疼了,可她的心却还是七上八下,她知道,仇令刚要来个秋后算帐了。
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再为她盖上被子之后,仇令刚坐在床沿,一双眼冷冷的盯着她虽然涂了药,却仍显得红肿的脸颊,盯得愈久,眼底的冷残愈是明显,盯得她差点想干脆咬舌自尽了事。
「我说过不许离开客栈的。」想到她将自己置于什么样的危险中,他的脸色就更加阴沉。
哦,开始算帐了。她愧疚的不敢看他。
「大夫说,再迟一点,胎儿就不保了。」他又吐出一串冰珠。
她脸色一白,轻轻抚上腹部,她差点害死了孩子!
「我不是有心的……」她低喃着。
「我不该带你来的。」他脸色阴沉。
她一惊,他不要她了?嫌她烦了?嫌她累赘了?
「堡主,大夫说要让孕妇静养,情绪不可过度刺激。」冒着生命危险,佟羿桦道。
仇令刚看着她害怕的眼神以及苍白的脸色,沉痛的闭了闭眼。
「我不希望你怕我,可是……」冷淡的声音添进了一股沉痛,他深吸口气起身离开。
「堡主!」释巧巧不由自主的喊他。「你……要去哪里?」
「我想为了你好,我还是离开这里好了。」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错愕地瞪着房门,那儿只站着佟羿桦,他被吩咐留下来保护她。
「终护卫……」释巧巧低喃。「我是不是……是不是做了一件很糟糕、很糟糕的事?」
佟羿桦叹了口气,在门槛坐下。「夫人,你还是好好的静养吧,有什么事,等到身体稳定下来之后再说。」
「可是……他走了?他丢下我,不要我了!」
「不是的。堡主是想让夫人静养,不想让夫人情绪太过激动才离开的,毕竟夫人似乎很怕堡主。」
「我没有很怕他,只有一点点怕而已啊!比较起来,我宁愿承受那一点点害怕,也不想忍受他不在的感觉……」
「夫人,这事……你要告诉堡主啊!」
「他走了,什么话都不想听我说,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他……根本是不要我了。」释巧巧哀怨地说。
「夫人,堡主不可能不要你的,你可知道那些伤了你的蒙古人下场?」
她摇头,她逃命都来不及了,哪会知道他们有何下场?
此刻瞧着佟护卫的表情,再想起堡主对「自己的东西」不许他人妄动的脾气,难不成那些人全死了?
「该不会……血流成河了吧?」释巧巧犹豫地问。想到那杜云娘也不知道说了哪句话碍到堡主的耳朵,头就差点被他给扭下来,那那些人不就更加凄惨了,凌迟吗?
「没有,一滴血都没流。」佟羿桦表情诡异。
她虽然讶异,不过也松了口气,没流血……
「堡主只是将那些人断骨错筋,一辈子瘫着,忍受剧烈的痛苦,就连想自杀也动不了,除非有人好心的杀了他。」他告诉她。
她惊愕地张着嘴,接着恐惧地吞了口口水──断骨错筋?!
「堡主是很爱夫人的。」末了,他肯定的道。
爱她?「佟护卫,你可能搞错了,堡主怎么可能……爱我呢?」
「那么堡主一怒为红颜为的又是什么?」他几乎想叹息了,面对这么迟钝的夫人,他忍不住开始同情起堡主了。
「那是因为堡主对自己的东西很保护的关系啊!换成是堡里的其它人被欺负,我相信堡主也会生气的。」
「可是绝对不会这么失去理智。」佟羿桦咕哝。可怜的堡主啊!「难道夫人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没有。」释巧巧毫不犹豫地说。「他老是冷冰冰的看着我,冷冰冰的对我说话,冷冰冰的命令我这个、警告我那个,再威胁我这个、恐吓我那个,这种情形可以称得上爱?抱歉,我一点都不觉得。」
他无奈的摇头,「堡主的性情本就如此,可夫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