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就这么算了!”楚杰的声音轻轻的传了过来,很低沉很清晰。
“啊?”
“我这些天一直在想,我想跟以前一样靠发狠的工作几天没准就能把这事给忘了,可是我发现不是那么好忘的。所以我现在改主意了。我想再试试。我能试吗?”
事事真的有无数的轮回吗?只隔了这么几天,楚杰的话又再次轮回了,那种渴望的表情又再次挂在了他的脸上,让我再次感激到极度的眩晕。
125有没有我?(二更)
我坐在车上极力的做着深呼吸,楚杰此刻则心平气和的等待着。
“其实你给我什么答案都不重要了,我怎么都想再试试,但是我不想招你讨厌。可是如果我现在让你感觉我在解馋你的话,那我就真挺招人烦的了,我自己想着都觉得自己烦。”楚杰低着头笑了起来。
“我就是觉得我们挺有缘分的,从一开始你救我帮你,到后来你那么看不起我,再后来我看着你在大街上救人,然后就是你被打,我还看见你跟李貌在我们公司楼下抱在一起,结果变成了我看不起你,接着你又撞了我妈,可是我妈还那么喜欢你。还有我的同学还有……太多太多了,我我发现我居然全都记得。这事挺可怕的,心里总是记着和一个人的所有事情,真的挺可怕的。所以我想我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而且就算我想,我也放不掉。”
“楚杰,你对我说这些,我感谢你,我从心里感谢你。”我深深的吸了口气。
“我这个人从小就不招男生喜欢,我自己心里知道,我不会撒娇,长的也不够漂亮,说话也刻薄,一点都不懂浪漫!我们班再丑的女生都有人追,可是从来都没人追过我,虽然我有很多朋友,可是那些男生都说没法把我当女人看。我表面上跟他们嘻嘻哈哈的,可是他们这么说我,我心里真的听难过的。”
我转过头来看着楚杰:“你看漫画吗?”
楚杰被我突来的问题弄了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的学生时代的感情生活都在漫画里,我把自己想象成漫画里的女主角,想着漫画里的那些男的都喜欢我。”
我抬头看着楚杰:“这么过日子应该概括为靠‘意淫’生活吧?”
楚杰的眉头皱了起来:“又开始说荤话。”
“可是,事实确实如此。”我轻轻地叹了口气:“直到……直到上大学遇见了祁函。我不是要故意夸他,可是祁函那样的人,真的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那时候我们很多女生都喜欢他,好多人都鼓起勇气向他表白,其实我也特别想跟他表白,可是我不敢,我总觉得如果我跟他表白了,他拒绝我了,那我就彻底失去他了,如果我不说就那么每天看着他,心里想着他那他就还是属于我的。这种想法其实也是在……”
“意淫?”楚杰忍不住插了话。
我看着他尴尬的笑着点了点头。
“我阴差阳错的跟祁函有了交集,然后我们那么搞暧昧搞了半年多,要不是我在小树林差点摔倒,而且我不管你信不信真的是他先主动吻的我。如果祁函不主动的话,我想没准我们大学五年会一直跟他搞暧昧吧,就好像……”
“我们?”楚杰在旁边又插话了。
我看着他再次艰难的点了点头。“我这人脑子里的怪异想法特别多,你可别介意啊。”
“我早发现了。”
“祁函喜欢我?你想象过吗?那种感觉真像灰姑娘被王子穿上水晶鞋一样。那种感觉特别幸福又特别害怕,我特别怕到午夜十二点你必须要逃走的时候。怕自己是别人一盘下酒的花生米只是用来嚼着玩的。可是祁函他真的不是,他真心实意对我,照顾我,想办法让我开心。我觉得自己特别幸运,因为我觉得谁当他女朋友,他可能都会对她这么好,可是这个人偏偏被我赶上了。”
“我这个人真的一身毛病,在生活上特别粗枝大叶,丢三落四,有时候活的特别没心没肺。每次考试祁函都会把重点/炫/书/网/整理好了,印好了交给我。我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早上不爱起床,总迟到,上多少表都让自己按了,以前同宿舍的人还都叫我,可是我一睡觉了被人叫就喜欢张嘴骂人,后来人家也就不叫了。祁函知道以后,他就天天买好了早餐,在我们宿舍楼下打电话叫我,直到把我叫出了宿舍,一直坚持了五年。到后来我们全宿舍的女生,都养成了等他电话才起床的习惯。”这些小事一跃进我的脑子里我觉得自己的情绪就开始有些激动了。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有什么能耐,让他这么对我。有时候我想自己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心虚。所以被人怎么当着面或者背后说我配不上他,我都接受。别人说你的时候你得听着,听多了自己也会想是不是真的跟他不适合。不过这种想法你一见到他就没有了,因为你能发现他的眼睛里全是你。”
讲到这里忽然感觉有些想哭。
(125)有没有我?(二更)
祁函要去美国我早就知道,可是他让我跟他走的时候我真的害怕了。大学的那些年,我从来就不是米露露,没人知道,可是你说这是祁函的女朋友,然后大家就都知道了。而且我发现自己心理让越来越依赖他,什么事办不了的时候总是想着没事有祁函呢。说实话,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去美国要干吗?我能想到的是去美国就是赖着他靠着他,我也知道以我的能力去美国想继续从医可能很难很难,那我这五年的大学时光就都白费了?我的所有希望只能都得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了,所以我就退缩了,我想给自己找条退路,如果在中国我受伤了,我还有家还有我爸妈我还有工作,可是如果真的跟他走了,如果哪天他真得变了,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走我没去机场送他,因为在心里我想给这段恋情画上句号。我一直跟自己说,学生恋情哪可靠啊?大家都是毕业了就分开的。可是从他一走我就控制不住的想他,所以我就忍不住的给他发邮件,给他留言,可是我从来不提感情的事情,只是问他在忙什么,或者正在干什么。特别平淡特别简短,就像是一个朋友在问候他一样。他回答的我也特别简短,总是说:累,累,累。一直到有一天他不再回我的消息,我知道这就是结束的那一天。然后我就开始相亲啦!”
我突然转过头来带着笑意的看着楚杰:“相亲挺适合我的,这种形式适合我,略去了很多爱昧的阶段,反正大家见面都是想结婚吗。我就是来找结婚对象的,对于我来说省掉了不少麻烦。只不过这些年我总是碰不到对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背!”说到这我喘了口气,总算对我的过往回忆完了。
“那现在是怎么样?祁函他究竟想怎么样?”楚杰皱着眉头看着我。
“他想跟我从新开始,我从见到祁函的那一刻我所有的记忆都被唤醒了,你说你记得我们之间的每件事情,觉得特别可怕。可是我也记得我跟他的每件事情,我也觉得特别可怕。我想你应该能知道那种感觉吧。过年的时候祁函质问我当初是不是因为对他没信心才不跟他走的,我回答不了他,因为他说对了,只是我不知道究竟是对他没信心还是对自己。他说要从新开始的时候,我又害怕了,我发现这些年我们都成长了,这些年我本来很欣慰的是,米露露终于活过来了,我好像找到了自己的生活里那点位置,有时候还对自己能治好病人或者帮助了别人有成就感。可是我见到他的时候发现原来他成长的更多,那种距离感更明显了。”
我能听见楚杰深深地呼吸声,他坐在旁边看着窗外:“你……你把我刚刚激起的斗志又都快要被你熄灭了。”
你说这些话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吗?”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真的给不了你答案。我要是给了你希望可是最后却不能跟你在一起,那我不就是在耍你吗?你说你不会玩感情游戏,其实我也不会玩。我真的做不到一边跟你玩暧昧,可是心里还想着别人,那才是个真混蛋吧?”
车里再次沉寂了,我们都不再说话各自看着窗外,过了许久。
“米露露。”楚杰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我:“你认认真真的,仔仔细细的想,别跟我说谎话,也别用你那些虚伪的想法。你告诉我,你心里有没有一个地方放着我?哪怕只有芝麻那么小?”
我转过头来看着他,觉得自己的心快被扭成麻花了。我讨厌这么被质问,我真是虚伪惯了,他想听真话,可是那些真话一说出来我都预感到会有很多的很多的问题,而且是那些问题可能是我处理不了的,自我精神虐待的问题。
“楚杰”。
“别叫我的名字,你只用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有还是没有。”
我真视着楚杰的眼睛,他也毫不回避的直视着我,沉寂着我艰难的点了点头。
从我点下头开始,楚杰的脸上就立刻挂上了开心的笑容,他长舒了一口气,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他就那么笑了很久:“人的一生,有很多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我想我到这把年纪了还没认真的谈过恋爱,现在我很想认真的对你,对自己一次。可能我选了条不好走的路,我也找了个怪异的对象,我的对手也很强大。但我还是想试试,一个人没有一次打动内心的感情,那我这个人真就太可悲了。我现在不在乎那个结果。你就只当是帮我过个圆满的人生吧。”
(126)管与不管
我现在特别崇拜一类女人,就是那批被定义为校花的那一类女人,不是因为崇拜他们的美艳外表,而是因为有那么多男人喜欢他们的时候,她们居然那么淡定。每天看着眼前那些好货和不好的货,都微笑礼貌的淡然面对,我打心眼里服她们。
看见一个好男人的时候我就有点头晕眼花,心律不齐,现在冒出俩男人都说要跟你这较劲。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我,反正弄得惶惶不可终日的。
手机一响都忍不住哆嗦一下,一看不是他们中的一个立刻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老天爷,您帮帮忙让那些卖保险的,推销信用卡的,电信有宣传套餐服务的来得更猛烈些吧,我会有我最亲切的态度陪他们唠嗑的。这样我的手机就能一直保持住占线状态,而我的日子是不是也能过得'炫'舒'书'服'网'一点啊。
晚上九点的时候,我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书,老妈忽然一直在外面猛敲门,我把插着的门打开,老妈则皱着眉头看着我:“防谁呢?在家还把门插起来。你的电话。”
老妈拎着我的手机塞到我的手里:“东西到处乱放,居然把手机掖在沙发缝里。什么时候能把这臭毛病改了啊。”
我想当个把头藏在沙堆里的鸵鸟,结果老妈跑过来把我从沙子堆里拽出来通知我接电话,她的寻找能力和执着程度都是值得夸奖的。我不管电话并不是怕耽误来电话接不到,因为如果真着急他们可以打家里电话,我是怕如果我把电话关了,这仿发誓准备要彪着膀子大干一场的某两位男人,以为我又做出了某种怪异举动,于是他们可能会回报我更怪异的举动,比如到我们家楼下堵我,这类极端的行为。当然了,我可能又一不小心把自己想伟大了。
“米露露,你干吗呢?我打了几遍你才接电话啊?”楚杰的咆哮声瞬间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把我吓得干吗把电话拿离了耳朵。
“没干嘛,我在看书呢。”
“哦,你不接电话我有点担心,怕你出什么事情。”楚杰的说话声音立刻变成了温暖的湖水。他语气中的这种突然转变,让我觉得自己特别想吐。唉,这感觉有点不像他,明显在极力克制着不发脾气。是不是挺难受的啊?老虎!
眼前的画面仿佛自己的面前正趴着一只大猫,而你正在使劲揪他的胡子,他也只能咬着牙带着笑看着你:“没事,揪吧,我胡子多,好几根呢。”
“笑什么呢?我都听见了,肯定脑子又想什么怪事情呢吧。”
“没有。。。没有。。。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嘛?”
“没事,我就不能打电话骂?”楚杰的反问让我一时语塞。“我刚开完会,一坐下来就突然想起你来了,所以就想打个电话。哦,薛凯提地区经理了你知道吗?”楚杰用很缓和的语气像是在跟我说家常。
“啊?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有两个月了吧。”
“嘿,这家伙也不跟我说,是不是怕我让他请客啊。是你帮他的?”
“我没帮他,我真的没帮他。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楚杰的语气也越来越低沉,“你表哥他。。。他工作挺努力的,成绩提高得也特别快,只是有时候让我觉得他稍显浮躁。”
“他一直就浮躁啊,他就是个浮躁的人!”
“嗯。”楚杰轻轻嗯了一声:“我会看着他的。”更小的声音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不跟你多说了,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你早点休息吧。我要准备回家了,晚安。”又是一阵轻柔的语气,楚杰将电话挂断了。
隔天我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祁函的电话““露露,你下班了吗?”
“还没,快了。”
“哦,那太好了,我刚下飞机,刚从外地回来,我回去洗个澡马上去找你,你在单位等我。”
“等我啊,一定等我。”祁函像是根本没听见我说的话,只说让我等他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下了班,同事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我还坐在办公室等着祁函,值夜班的同时看着我好奇地文”“等人呢?”
“啊,是!”
“等男朋友呢?终于有男朋友啦?这个靠谱吗?”
“啊哈哈哈,不好说。”极度尴尬的解释,心想着,我祝你夜班很忙。
祁函的电话告诉我他已经到楼下了,我则十分扭捏的晃悠着下了楼。刚一走出病房楼,就看着祁函带着开心的笑站在门口看着我,他朝我快步走上了,一把把我揽在怀里。
“好想你啊!”轻柔的话语传了过来,这个举动实在是把我弄错愕了。
我一把推开了他:“你干什么你?你注意点国际影响你。”说我这句话,我就开始四下扫视,从病房楼里零星出来的患者和同事。还好没引起什么注意。
“对不起啊,有点情不自禁了。”祁函一边说一边呵呵地乐起来。
“祁函,这是中国,我们没有见面拥抱、打啵、接吻的坏习惯,你把你那些美国陋习改改。”说完我就气哼哼地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祁函一直笑笑地跟着我:“行,我一定改!露露,我们去看电影吧?”
“不去!”
“去吧!”祁函伸手拉住了我:“我都买好票了。”说完他从兜里掏出两张电影票来,眼神里满是恳求的态度。
“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就买票啊?”
(126)管与不管
祁函笑笑的看着我:“我要问你,你肯定不去。这票是不退不换的。你不会这么浪费吧?我们都好久没一起看电影了。”
祁函诚恳的眼神带着胜利的喜悦,似乎他早就知道我不可能浪费掉这两张电影票。
看着那电影票上居然单价七十,我只能点头同意了。
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边吃爆米花,一边开心的笑。我知道这场电影是喜剧。可是还没开始呢,你至于笑成这样吗?我一坐下来四处乱看着,忽然被斜前方的一对背影吸引了。那男人的背影好熟悉啊,那男人忽然转过头来,替女人拨了拨耳边的头发,那侧脸我一眼就认出来是薛凯。可是那女人是谁?
我怎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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