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说少不少,我正闷头走着路突然有个人撞了我一下,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人既没跟我道歉也没回头看我,他依然匆匆的向前走着。
真没礼貌,撞了人连对不起都不说!算了,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万一他有急事呢?我伸手去摸我的钱包想拿公交卡,啊!!我的钱包呢?我的钱包不见了,撞我的人居然是个小偷,他娘的,敢偷老娘的钱包,反了你啦。我转身朝那个人追了上去,嘴里喊着:“你给我站住,哎,前面那男的你给我站住。”
撞我男人听见我的喊声,他开始加快脚步的跑起来,他一跑我也跟着跑起来在后面紧追着他不放。跑?!你跑的过我吗?我这可刚吃饱!
那男人越跑越快,我也越追越快,“抓小偷,抓小偷。”我开始喊叫起来。小偷瞬间从楚杰的身边跑了过去。他奶奶的楚杰这傻子,一直站在这不说居然就看着小偷从他身边跑过去了,可是我从他身边跑过去的时候,他却一把抓住了我。急死我了,你抓我干吗,你抓他啊你!
“怎么了?是你在喊呢?”楚杰关切的询问着我。
“松手,松手,我的钱包,我钱包让偷了。”我眼睛则一直盯着那个小偷拐弯跑进了一个胡同里。
“王八蛋你给老娘站住,敢偷我的钱包,你把钱包还我!”我拼命的甩开了楚杰的手,嘴里大骂发足狂奔的追进了胡同。
(96)什么才重要?
我必须拿回那个钱包,我心里的声音一直呐喊着,无数的理由从我心里忽忽的冒出来。首先那钱包是个真皮的,而且里面装着我三十八块五毛的血汗钱,还有那张公交卡我刚充的一百块;如果损失了我将共损失一百三十八块五毛,这对于一项勤俭的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那个钱包它。。。。。它是个礼物,那是我在上大三的时候祁函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如今进入我使用它的第七个年头了,钱包已经被我磨的很旧了,很多边边的地方都磨白了皮,我不敢往里放任何过多的东西,生怕把它撑破了,早期的钱包成了如今的零钱袋。
我记得在我生日那天,祁函拿出这个礼物的时候,让我颇感失望。
“人家送女朋友都是什么手链,项链,小熊,娃娃那样小玩意,你怎么送我个钱包啊?还是个黑色的男士钱包。”我撅着嘴跟祁函抱怨着。
祁函跟我说:“我也没见你带过什么项链手链娃娃的啊,我是实在不能再看着你把钱攒成一坨坨的往裤子兜里塞了,每次掏的时候都像在掏手纸,而且你一拿出钱来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蹲地下帮你捡那些掉出来的硬币。我也不想总是陪你去补饭卡,你都丢几张了?这钱包挺实用的,而且你看。”说完祁函从自己兜里也掏出个钱包来,居然是一模一样的两个钱包。
“我买了两个一样的,咱俩一人一个。”
“那拿错了怎么办?”
“拿不错!你的这个正面刻了我的名字、背面刻了你的名字,我的这个正面刻了你的名字背面刻了我的名字。这证明我们都把对方放在自己的前面啊。”
“切!真老土!”我开心的笑起来。
“什么老土啊?我想了很久呢,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动啊?我都伤心了!”
“别伤心,别伤心,我感动,感动的要命!”我的这句话终于让祁函笑出来。我想我可能是真的感动了,因为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把钱攒成一坨一坨的,再也没丢过饭卡。
想到这我更发足狂奔起来,我一定得抓到他把我的钱包拿回来。我不能在刚刚步入七年之痒的时候就把它丢了。此刻的我也不知道究竟算是幸运还是不幸,我居然把此飞贼逼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你他*妈别追了。”小飞贼卡在胡同的死角里,朝我喊着话。
我是没能力跟他对喊了,我剩下的力气都用来喘气了,我指了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样子就像刚跑完马拉松的选手一样,插着腰来回在胡同里溜达大口的喘着气,我这口气还没倒上来,楚杰也在身后追了上来。
“你这吃饱了,奔跑速度是大有提升啊。”楚杰也站到了我的身边,他看上去还好不怎么喘,可见是没我着急。如今两个人VS小贼一人,这事可就好办多了。
我觉的自己终于能开口了:“把钱包还我!然后乖乖的跟我们去派出所。”呀!总算有机会能把人抓派出所了。
“少他*妈废话!谁他*妈跟你去派出所啊?你放我走,我就把钱包还你。”
“兄弟,你看好了,我们可是两个人,你一个人还跟我讲条件?”真不识抬举,还不就地伏法,跟老娘讲条件?我真闪开条路让他走了,他一撒腿又跑了,不还我钱包我不是干瞪眼吗?
话音刚落,飞贼突然从腰间拔出把明晃晃的匕首来,在寒冷的黑夜透着白色慎人的寒光。“老子就他妈没失过手,你们两个人,我们他妈的还五个人呢,我这是往这胡同里跑散了,一会我兄弟就来找我,看咱们谁先死。”
“兄弟,你冷静点!”楚杰开口说话了:“我刚才来的时候已经报警了,警察十分钟内准来。那钱包里都是证件,我们不想补办了,你可以把里面的钱拿走但是把钱包扔过来,我放你条路,你走。”
“凭什么啊。”我忍不住朝楚杰低声吼着。
“米露露,你别犯病啊!他拿刀呢。”楚杰看着我低着头轻喊着。
“拿刀怎么了?就他有武器啊?我也有!”说到这我开始浑身上下的摸,摸了半天连把指甲刀都没摸出来。
急死我了,我一眼瞄见了楚杰皮带,于是我伸出手就去解他的皮带。楚杰被我这个动作吓了一大跳,一把推开我的手:“你干什么你?”
“武器啊,你。。。。。你。。。。你给我把皮带解下来,多好的武器啊。”
“滚一边去!”听楚杰的口气像是快被我气死了,本来他没喘气,现在居然开始喘气了,“您犯二挑时候行吗?”
“我怎么了?”我觉的我也快被他气死了,这生死攸关时刻,一点都不配合。
“你拿皮带干吗啊?抽他去啊?”
“啊!”我看着楚杰肯定的点着头。
“你。。。。。你。。。。。你。。。。”楚杰也终于变结巴了。
“你们他*妈的在那嘀咕什么呢?放我就让开路,别他*妈嘀咕想给我下套,老子急了刀子可不长眼!”小贼站在墙角咆哮着。
得,这贼没法抓了,根本没统一战线,人家小贼好歹一个人一条心;我们这表面上是两个人,可是你看还不够看我们俩吵的呢。
“你想走,先拿诚意出来,先把钱包扔过来,我说了钱你可以拿走,里面的所有卡和证件一个都不能少。”楚杰朝小飞贼喊着话。
小飞贼真的掏出了钱包,开始翻看里头,他只翻了两下,就气急败坏的狠狠的扔到前面还跺了两脚:“真他妈穷酸,还不够老子喝顿啤酒的呢。”
“嘿,你个王八蛋,你干吗踩我的钱包。”我真真的急了,拼命冲了上去,我要去挽救我那已经十分脆弱的零钱袋。
楚杰以为我冲上去是要找小贼玩命,所以他很跟着冲了上来,想要拦住我,小贼则以为我们两个冲上来一起跟他玩命,于是他也毫无章法的挥舞刀子大叫着乱冲过来,我承认如果没有楚杰出手挡那一下,那刀可能真的会划过我的脸,由于他及时的伸出了胳膊,所以那一刀只是从他小臂上轻轻的带了过去,楚杰猛的一推小贼,小贼则扑到在地上,然后一轱辘爬起来一溜烟跑了,我捡起了钱包,看着小贼跑的方向想去追他,楚杰则死死拉住我的胳膊:“别追了。”
“再坚持会警察就来了。”我小声跟他抱怨着。
“警察不会来的。”
“你不说十分钟就来吗?”
“我就没报警,我骗他呢,我看你追他进来,我是跟你进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唉!可惜了,没准还能当个好市民呢。”
“呀,你受伤了?”我低头看着楚杰的胳膊好像有血渗出来了,他衣服的袖子被刀子带过了一条大口子,好像还划破了他的胳膊。
我挽起了他的袖子,看了眼他的伤口,很小,不到四厘米长,浅表伤不需要缝针只需要做消炎处理,明显是无意带过的。找点高锰酸钾消消毒,稍微包扎一下,两天应该就能好了。看着这伤口心里想着,还好没什么大碍。
无意间眼睛扫过了他衬衫扣子上Zegna的标志,真是让我心痛无比啊,于是我不再把精力放在他的伤口上而全投入在他的衬衫上:“你这衣服挺贵的,(虽然我不穿名牌,但是老娘也听说过)这可怎么办啊,划破了,不能穿了,连外罩也破了。太可惜了!”
“米露露!”楚杰暴怒了!暴怒的声音吓了我一跳。“你心里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重要的啊?为了这么烂钱包,连贼都不爱拿你里面的钱,你大晚上的追到胡同里跟人玩命来,你脑子有毛病吧你?”说完楚杰一把把我手里的钱包夺了过去。
(97)交代清楚!
“你。。。你。。。你轻点你轻点。”看着楚杰大力的捏着我的钱包,我的精神紧张到了极点。“它身体不好,你别用那么大劲。”
“谁身体不好?”楚杰带着怒容的看着我。
“它。。我的钱包它身体不好,随时可能散架。”说完我伸手去抓,想把钱包拿回来。
楚杰一抬手躲了过去,似乎并没有还我的打算:“捏散了,我替它偿命行吧?”气愤的态度丝毫没有缓和。
楚杰开始认真的审视起这个钱包来,他皱着眉头盯着它:“祁。。。。。祁。。。。。”似乎看见了正面的名字嘴里轻唸着。这钱包使用的太久了,连刻着的名字也快被磨平了。
“还我,还我。”我第二轮的抢夺攻势又再次袭来。
楚杰则毫不在意,他依然皱着眉头想看清楚上面写的字,于是他把手举的高高的,自己抬着头仍然努力的辨认着,想看清楚刻的到底是什么字。
嘿,你他奶奶的,欺负我个矮是吧,我惦着脚够了半天也没抓到,我一生气照着他受伤的胳膊使劲一拍,楚杰疼的脸变了形,终于撒手把钱包还给了我。
“你是医生吗?怎么能这么对一个受伤的患者呢?”楚杰大声的朝我抱怨着。
“谁让你不还我钱包的。”我抱着钱包小声的嘀咕着。
“这钱包是你的吗?我看那上头可写着别人的名字呢,明明写着祁函吗,不会是你偷的吧?怕罪证落入别人手里才玩命狂追。”
这人说话真他奶奶的欠抽,我偷,我偷点好的行不行啊?我偷个散了架的钱包干吗?
“这怎么不是我的啊,这后面也刻着我的名字呢!”说完我把钱包翻过来,给他指了指后面。
楚杰凑上来认真的看了看,用好奇眼神看了我一会:“定情信物啊?”
“要你管!”
“那姓祁的是你男朋友?”
“要你管!”
“初恋?”
我觉的我中计了,他哪是怀疑钱包是我偷的,他明明就是八卦病犯了,想探别人隐私吗?
“楚杰,你有事没事?没事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啊。”
“当然有事了,我为了替你抢这定情信物,胳膊受伤了,你怎么也得替我处理处理吧。”
我低着头犹豫着,“那走吧,出了胡同拐弯有个药店,我买点东西给你弄弄。”
我们俩低着头默默的在胡同里走着。
“你们分手啦?”另一个八卦问题又从楚杰的嘴里横空出世了。
我转头用眼睛瞪着他,他则一副很平常的面孔看着我,似乎他问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不妥。
“我把他甩了!!”我气哼哼的回答了他。
“不像!你把他甩了还这么执着于这个钱包干吗啊?都那么旧了,不如扔了吧?”
我忽然转头看着他:“楚杰,他那刀上有八卦病毒是怎么着?你被感染了?你怎么突然变这么八卦了?”
我看着他的时候楚杰不说话了,不喜不怒不忧的回看着我,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我转身继续向胡同外走着。
“你们分手多久了?”
又来了!!还有完没完啊?
“四年。”我不在看他了,低着头自己在前面走着。
“不联系了?”
“嗯。”
“他结婚了?还是。。。。。。”
“他是我大学同学我的初恋男友,相恋五年,分手四年,他结没结婚我不知道,他出国留学了,不会回来了,所以就分手了,我之所以留着钱包是因为我没有大把的钞票需要装,拿它装点零钱就行了,大哥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了!”楚杰凑近直视着我:“我只是想证明一下这个钱包它值不值得我去抢。好了现在有答案了,我没问题了。”说完楚杰率先走到了我的前面走出了胡同。
我在药店里东挑西选的买了些处理外伤的简单用品,拿着小票去柜台结账。楚杰则远远的等着我,似乎这是我的领域他不便涉足一样。
“三十九块三。”收银人员告诉我结账的钱数。
“啊?”真是让我有些吃惊,我多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三十九块三。”收银人员又重复了一遍,再次证明我没听错。我转头看着站在远处的楚杰,十分为难的朝他走了过去。
“那个。。。。楚大哥,借八毛钱行吗?”
“什么?”楚杰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百分贝。
“哎呦,你小点声,我明天就还你。我就三十八块五,结果那些东西要三十九块三。”
“行,行,行,靠边吧你。”楚杰本来还平静的面容一下子又变成了不耐烦的神情了。
楚杰走到柜台结了帐,然后拿着东西交到了我的手里:“我真服了,我这替你抢钱包受了伤,药钱还得自己出。我猜你男朋友肯定没出国,估计是被你气成精神病住院去了。”
我被他数落的一肚子火,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咱理亏呢,只能抱着药包跟着他走出了药店。
我坐在他的车上替他处理着伤口,一边消毒上药一边吹着他的伤。
“你吹它干吗啊?”楚杰好奇的看着我。
“啊?”我似乎被他的话提醒了什么,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吹他的伤口,这种包扎伤口的感觉就像小时候我淘气摔伤了胳膊,姥姥在替我包扎伤口一样,姥姥告诉我说吹一吹就不疼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开始吹他的胳膊。
“你在医院也是这么吹病人?一边拿刀划他们一边往他们身上吹气?”
“医院吹不了,在医院我都带口罩!”楚杰一张嘴就能把我气个半死,那小偷怎么不多划他两刀啊,心里忍不住的冒出了如此邪恶的想法,罪过,罪过啊!
“这是我姥姥教给我的,我小时候受伤了?我姥姥就这么吹我的伤口,说凉凉的就不疼了。”
“哦,汉方啊!祖传的!你是医学院毕业的吗?从蒙古毕业的吧?”楚杰的脸上挂着笑,似乎我干了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原本我是好心,打算用碘氟替他清理伤口的周围,用酒精消毒我自己的手,可是他这么自不量力的损了我,让我执行计划发生了彻底的改变,我拿起块纱布倒上酒精直接拍在伤口上。楚杰被刺激的十分痛楚,紧皱着眉头,我的嘴角则忍不住挂上了笑。该!谁让你挤兑我的。
本来我是建议由我开车送他,但是建议刚一出口就被楚杰断然拒绝了,他说他不能现在只是胳膊受伤,回家的时候变成全身受伤。
我坐在车上心想着,如果我一开始就让他送就不会丢钱包还害他被划伤了,结果绕了这么一大圈还是让他送我回的家,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