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迈步朝婴儿房走去。
婴儿房是清一色的粉色,小小的婴儿睡在保温箱里,肉肉的,软软的,看上去可爱极了。
霍建亭靠近保温箱的时候,孩子突然睁开了乌黑的小眼睛,露出他肉/肉的牙/床,朝着霍建亭笑了。
他一笑,霍建亭顿时觉得整个心都软了。
这孩子,是他霍家的孩子!
是他和顾清歌的儿子!
想也不想,伸手就去抱那小小的婴儿。
他不太敢用力,只是轻轻一只手捧着孩子的头,另一手则是拖着孩子的屁股,生怕把孩子弄坏了。
月惜晨哪里见过老大这么温柔的模样,忍不住在心底又是一顿讥笑。
好在,霍建亭的心思一直放在孩子身上,根本没心思理会他。
襁褓中的婴儿纷嫩嫩光滑滑的皮肤泛着莹光,许是察觉到了霍建亭的温柔,他又朝着他笑了。
无声的笑。
霍建亭的心再次收紧。
后来的时候,霍建亭才明白过来,这个孩子只所以会对着自己笑,是亲情使然,所谓的血脉相连,大抵便是如此。
一路抱着孩子朝清歌的病房而去,忍不住还是问了一下夏楠的情况,“夏楠怎么样?”
月惜晨撇撇嘴,“情况不太好,产后大出血,听说几乎把整个医院里的血库都用完了,才捡回来一条命…”
“医生说她有严重的贫血症,根本不适合生孩子…”
霍建亭没有说话,抱着孩子继续往前走。
夏楠为什么会有这么严重的贫血症,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不过,这是她咎由自取,无关她人。
如果当初不是她处心积虑的算计霍家,他和她,至少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第二天清歌醒来的时候,看到两个孩子,脸色顿时白了一下。
她没想到,霍建亭竟然真的把夏楠的孩子抱过来了。
看着那个小不点儿,她有些不忍心,“霍建亭,所有的孩子都应该在亲生母亲身边长大…”
她试图说服霍建亭,毕竟,抢人家的孩子不好,她也是做母亲的人,知道骨肉相连的那种感觉。
霍建亭冷着一张脸,“我已经找院长出具过孩子的出生证明了,他们哥俩儿是双胞胎,母亲是顾清歌…”
“…”
这男人,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果然还真是这样。
抱着怀中软软糯糯的小东西,只是那么一眼,清歌就喜欢上这孩子了。
她一边逗/弄着怀中的小宝贝,一边朝霍建亭尖叫,“他在笑哎,他在朝我笑哎…”
霍建亭急忙坐到太太身边,跟清歌一起逗弄着孩子,“是啊,这孩子跟我们亲,所以,清歌,不要再推辞了,两个孩子都是你的…”
清歌一头黑线,她这跟古代大房抢二房孩子有什么区别?
犹豫再三,她还是想拒绝,“建亭,你知道的,我奶水没有那么多,不够两个孩子吃…”
霍建亭瞪她,“我已经找了四个奶妈来,以后孩子都不用你喂…”
……
清歌越发无语,忍不住就白了霍建亭一眼,“霍建亭,你知不知道母乳喂养可以让我恢复得更快?还可以减少我得乳腺癌的几率…”
霍太太认真起来的,那样小嘴儿就开始喋喋不休,她说了一大串自己喂养孩子的好处,可是,霍建亭愣是不同意。
最后清歌急了,“霍建亭,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这孩子还给夏楠去!”
霍建亭才勉强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是顺水又顺风,霍老爷子听说自己一下子添了两个金孙,乐得合不上嘴,说什么也要到医院来瞧瞧。
平日里走路不方便的老爷子,这回是让保镖们给背上来的,看到两个小娃娃的那一刻,老爷子哭了。
“小桃,你看到没有,我们有孙子了…”
霍天齐泣不成声,清歌和霍建亭只能在一旁小心的劝着。
很快,霍天齐不哭了,从怀里掏出一对玉佩,交到清歌手中,“清歌,这是建亭妈生前最喜欢的东西,她说将来有了儿子以后,给儿子和媳妇一人一块…”
“后来,她还没亲手给建亭戴上这块玉佩,人就走了,如今,我把这玉佩送给我两个金孙,希望他们都平平安安的…”
很快,罗欢欢和季盛东也进了病房,一直不停的祝福清歌和霍建亭。
逗弄着两个小宝贝。
霍建亭一见季盛东朝着清歌笑,气就不打一处来,狠狠剜了季盛东一眼,“姓季的,眼睛给我放端正一点儿!”
季盛东也不理会他,依旧朝着清歌笑,甚至还朝清歌走近了两步,“小歌儿,你还好吧?”
清歌回他一抹舒适的微笑,“我很好…”
霍建亭不着痕迹的走到两人中间,隔断两人相交的视线,把清歌揽在怀里,“季盛东,罗欢欢的腿都没好呢,你带着她乱跑什么?”
季盛东歪着头,儒雅的微笑继续展现给清歌,“她非要来看自己的小侄子,我要是不同意,她就自己办出院手续,你说,我能拦得住么?”
霍建亭那心里,就跟小猫爪子挠似的,狠狠瞪了罗欢欢一眼,“罗欢欢,管好你男人的眼!”
罗欢欢一心逗弄着两个小宝贝儿,哪有工夫理霍建亭,下意识的,只是回他一句,“我男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季盛东的笑容当即僵在脸上。
霍建亭得意的挑了挑眉毛,贴近季盛东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季盛东,这么久了都搞不定一个女人,你是不是男人啊?”
季盛东无所谓的看了看他,“霍建亭,有你叫我姐夫的那一天!”
霍建亭一拳砸在他肩膀上,“是吗?那我立刻给我姐姐介绍几个名门贵公子,让她多挑挑…”
季盛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把脸侧了过去。
视线落在罗欢欢身上。
坦白说,三十岁以后的女人,大多都是有些显老的,可是罗欢欢不一样,她的身上,似乎始终充盈着一股十八/九岁少女的气质,淡淡的,浅浅的,透着一投子清新的味道。
很多时候,季盛东喜欢这样静静的望着她,就像午后坐在阳光下,欣赏着一株美丽的栀子花一般。
罗欢欢不知道他和霍建亭在说什么,美眸恰好看过来,两人的视线相交在一起。
迅速又移开。
罗欢欢似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般,急忙垂下头去,企图掩饰什么。
“孩子取名字了吗?”霍天齐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清歌笑着看向老爷子,“还没取呢,就等爸爸取呢…”
清歌说这话,最高兴的自然是霍天齐,老爷子立刻就认真思考起来。
霍建亭原想自己替两个孩子取名字的,一听,就有些不高兴了。
凭什么他儿子的名字还得老头子取啊?
他这名字已经够难听了,难道还要他再祸害自己的儿子不成?
“我反对!”不顾霍天齐的愤怒,霍建亭已然喊了出来。
清歌到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反对,“霍建亭,说说你反对的理由!”
霍建亭清了清嗓子,“孩子的名字,当然是爸爸取!我早就给两个孩子取好名字了!”
这事儿,清歌原想着是讨好老爷子的,毕竟,这些年来,要不是有老爷子护着自己,她只怕早就跟霍建亭离婚了。
如今,还能拥有这样的幸福,真的要多谢老爷子呢。
“臭小子,你能取出什么好听的名字来?说出来听听!不好听就让我取!”
父子两为了争为小宝贝儿们取名字的时,又杠上了。
一旁的观众只好闭紧嘴巴,看着父子两人大眼瞪小眼儿。
霍建亭把袖口往上提了提,一本正经的盯着自己的父亲,“名字我娶好了,一个叫小墨,大名叫霍希振,另一个叫小白,大名叫霍希延。”
霍天齐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自己的儿子恶狠狠瞪了两眼,“算你狠!”
看也不再看霍建亭一眼,只是跟清歌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一旁的季盛东也急着把罗欢欢拐走,所以,没多大会儿,病房里就只剩下清歌和霍建亭,还有两个小宝宝。
过了好久,清歌才反应过来,试探着问他,“为什么爸爸没有再提取名字的事?”
霍建亭在她身旁坐下来,轻轻搂住她的腰,“那是因为,我是顺着我们家的辈份取的名字,我是建字辈的,接下来就是希字辈了。”
清歌随即了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抬起小脸儿问霍建亭,“老公,夏楠…她…怎么样了?”
毕竟,那个女人是横在她和霍建亭之间的一根刺,想要拔除它,必须要刺痛他们之间的每一个人。
霍建亭抱在她腰上的手有些硬,虽然没有看,清歌也知道霍建亭现在一定是愤怒的。
每次提到夏楠的时候,他总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她没有急着追问,只是慢慢的等,等他回复平静。
果然,霍建亭最后还是冷静下来,“她产后大出血,捡回来一条命,人到现在还没醒…”
同样身为女人,清歌有些替夏楠心疼。
拼了命的要把小白生下来,却没有想过后果。
孩子是生下来了,可是几天了,她也没见过孩子,人还在昏迷中,这也是她想要的结果么?
她不禁有些同情夏楠了。
张了张嘴,想劝霍建亭过去看看她,却又有些犹豫…
她应该让霍建亭去看夏楠吗?
不!
可是…
夏楠这样真的会死的…
那可是一条人命…
就在清歌左右为难的时候,霍建亭的电话响起来。
“老大,快看今天的报纸!”月惜晨焦急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过来。
。。
怀疑
更新时间:2013…12…26 0:38:40 本章字数:8341
霍建亭皱眉,“今天的报纸?”
“老大,千万别让嫂子瞧见!”月惜晨丢过来这么一句话,立刻就挂断了电话。睍莼璩浪
报纸?
霍建亭下意识的望了望清歌的方向。
还好,这会儿她正的给孩子喂奶,注意力没有放到他身上。
霍建亭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有些沉。
五月份的天气,不冷也不热,正是一年里最好的光景。
灿烂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一身的光明,犹如从天而降的天神。
而他温柔的视线则是落在喂孩子的母亲身上,刚毅的面部表现温和了许多,让这男人又凭空多了几分魅力。
窗外的花儿开的正艳,九里香的香气散播的到处都是,连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都散去了不少。
月惜晨很少有这么正经的时候,看来事情有些棘手。
如今,清歌正在坐月子,他怎么舍得让她操心?
生孩子后的一系列症状都才刚刚缓解,她的身体还很虚弱,他这个做丈夫的,不能为妻子撑起一片天,又算是什么丈夫呢?
不能让霍太太担心。
自从顾清歌重新回到他身边以后,无论做什么事,他的第一出发点都是霍太太。
这件事情对霍太太的影响有多大,是他首先考虑的。
他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安静的等待清歌喂完孩子。
把烫好的牛奶递到她手中,“妞妞,把牛奶喝了。”
这牛奶是在牧场新挤的,还带着一股子淡淡的牛膻味儿,霍建亭却把它处理的很好,他在里面加了方糖,很好的掩盖住了那股牛膻味儿。
清歌点头,听话的喝了牛奶,看着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表情,想到了刚才那通电话。
“建亭,这里有这么多的保姆和奶妈照顾我,还有徐妈,你就不用担心我了,组织里的事情肯定挺多的,你赶紧去忙吧…”
这段日子以来,从距她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开始,霍建亭就寸步不离她身旁,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生怕有一点点闪失,如今,孩子生下来了,他在病房不眠不休又陪了她一个礼拜,虽然说病房里有另外的床给他睡,可孩子一哭,他总是比她先醒。
这段日子,他瘦了不少。
坦白说,顾清歌很享受这样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却也担心他太辛苦。
罗欢欢的骨折还没恢复,不能上班,他一个人又忙公司,又忙组织,还要忙自己,时间长了,他肯定也吃不消。
她这里有那么多人伺侯着,真的不需要他再这么辛苦。
“老公,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我很好…”
她努力朝他挤出一抹微笑。
对于男人来说,事业比什么都重要,她可不希望成为霍建亭的绊脚石。
霍家家大业大,他这个总裁一天两天不去还可以,时间长了,肯定不行!
霍建亭似乎有些走神,半天才把视线聚焦在清歌的嘴线上,生过孩子后的霍太太,似乎比以前丰腴了一些,细白的小脸儿上有一丝婴儿肥,连手臂上都有了些肉肉,沐浴在母亲里的的霍太太,看上去那么美好。
他突然有一股想要把她压到身下狠狠疼爱一把的冲/动,可是,他不能…
霍太太在坐月子…
喉节滚动,他只能硬生生压下自己的欲/望,冷不丁走近她,在她娇嫩的唇瓣上轻啄一下,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老婆,我好想你…”
“想你下面的小嘴儿吃我…”
他现在突然有些后悔请那么多的保姆来照顾霍太太了,不然,现在他完全可以狠狠蹂躏霍太太那张引人犯罪的小嘴儿。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霍太太娇羞妩媚的模样儿,只有他能看!
清歌一张俏脸顿时就红了。
饶是生了孩子,她的脸皮儿还是那么薄,不堪一击。
无限娇羞的垂下粉颈,不敢看霍建亭。
也不知道这男人现在是怎么了?光天化日,朗朗晴坤之下,他竟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怎么不直接霹死他?
下意识的,急忙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保姆们,还好,她们都低着头在玩自己的手指…
没看见!
可是,看她们玩手指的样子,手指真的有那么好玩吗?!
霍建亭爱极了她现在的小模样,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朝着她的两片唇又栖了过去。
这一次,他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狠狠冲进去,掠夺她口腔里的甜津。
他的霍太太,真的好甜好甜,甜得快要溺死他。
清歌觉得自己要不能呼吸了,这男人,每次都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她伸出手想要推开他,可这男人偏偏就是不肯松开,灵巧的舌含住她的舌,纠缠嬉戏,强势的扫过她的牙床,直抵深喉。
清歌想:这男人,一定是疯了!
可是,她为什么会觉得很享受?
心突突直跳,几乎快要跳出来。
好在,霍建亭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在她快要窒息前,终于放开了她。
看到娇妻一张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的脸,霍建亭满意极了。
食指探出来,轻轻划过清歌微肿的红唇,随后又放在自己的舌尖舔了舔,“嗯,好甜好美…”
暧/昧顿生。
清歌只恨不得掐死他,要不是她这会正在努力吸取氧气中,她早就打爆他的头了!
“老婆,我去上班啦,过会儿就回来看你…”
偏生的,那男人好看的丹凤眼朝他还轻佻的抛出一记媚眼。
妖孽啊妖孽,她怎么从来就不知道霍建亭那样冰砖脸下竟然有这么轻浮的一面呢?
果然皮相害人,这男人,就是生就了一副好皮囊!
很快,霍建亭离开。
清歌百无聊籁,最后又倒在床/上睡着了。
一出病房门,霍建亭就交待了守在楼梯口的保镖,“守好这里,不管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今天的报纸不许拿给太太看!也不许她看电视!”
保镖们立刻站好,维持着最佳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