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坐的那个男人,好像是季盛东!
一看到季盛东,她全身的火就不打一处来,发了狠的去踩油门,拼命想要把季盛东甩在身后。
霍建亭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罗欢欢那不要命的开法是什么意思?
急忙又拔电话给她,“罗欢欢,你没脑子啊?叫你不要再那么用力踩油门了,听不懂啊?”
罗欢欢这才明白过来,适时的放松踩刹车的力度,却不料,车子突然翻转,她整个人被头朝下压在车里。
两个高大的身影急速朝她跑过来,先一步到的人,是季盛东。
“欢欢,你怎么样?还好吧?”
看到季盛东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罗欢欢一颗烦躁的心顿时安静了许多。
“我没事…”
车门被挤得变了形,两个男人撬了很久,才把车门撬开,季盛东先霍建亭一步,把罗欢欢抱出了车门外。
罗欢欢已经陷入昏迷里,额头上怵目惊心的血不停的往下流着,看上去,吓人极了。
“欢欢…”季盛东不时的叫她,回应他的却是沉默。
季盛东有些着急,顾不得霍建亭在场,抱着罗欢欢直朝自己的车走过去,看一眼自己的司机阿聪,“立刻去季家名下的医院…”
霍建亭的保镖们跟上来,想拦住季盛东,却被霍建亭制止了。
看刚才季盛东着急的样子,他对罗欢欢,应该不是虚情假意。
紧走几步,来到季盛东跟前,“季盛东,这段时间,罗欢欢会一直住在你那里,请你把她保护好,藏起来,目前我暂时不想她回霍家,等霍家的事情解决以后,再送她回来。”
霍建亭个子很高,再加上不苟言笑,颇是给人一种压抑感。
季盛东只是点点头,抱着罗欢欢就上一车,直奔季氏旗下的医院而去。
霍建亭命令手下人收拾车祸现场,并向外界透露:罗欢欢车祸重伤,生死未卜,极有可能会醒不过来。
留下成群接队的记者,追随季盛东的脚步去了。
罗欢欢伤的并不是很严重,只是颈椎和腿骨折,打上了石膏,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确认罗欢欢没什么大碍以后,霍建亭找到了季盛东。
“季盛东,如果你对她是真心的,那么,这段时间,我把她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季盛东穿一件烟灰色的宽松毛衣,里面是浅色的衬衫,深色的风衣搁在他臂弯里,带着一种天生的优雅与从容。
听到霍建亭的话,季盛东笑了笑,“谢谢…”
霍建亭这话的意思,是放心把姐姐交给自己了么?
罗欢欢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霍建亭已经走了,既然知道季盛东的目的,也了解过季盛东的为人,自然是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更何况,只有季盛东结婚了,才不会再觊觎霍太太。
霍建亭把之所以把她交给季盛东,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罗欢欢诈死,看看夏楠到底有什么反应。
离开医院走廊的时候,他听到了罗欢欢的尖叫声,眉毛舒展,微微笑了笑。
亲爱的老姐,你也有怕的人啊…
罗欢欢车祸的事,很快被曝光出来,各大媒体争相报导。
连电视台都是这次车祸的场面。
坐在电视前的清歌一愣。
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一眨眼就出了车祸,据说很严重,都成植物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拿起手机,给霍建亭打电话。
那边是占线的声音,清歌只好坐下来等。
很快,电话响起来,几乎是响起来的那一刻,清歌抓起了电话,“建亭…”
霍建亭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过来,“妞妞,别怕…”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却足以安抚她不安的心。
指尖不由得握紧了电话,好看的眉心拧起来,“建亭,欢欢姐怎么了?”
“清歌,你听好了…”霍建亭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现在去找爸爸,告诉他,不要相信电视上看到的,其他的,都交给我,你什么也不要管…”
罗欢欢虽然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对清歌还是不错的,所以,罗欢欢有事,清歌的心里自然也不好过。
听着霍建亭的话,她还在犹豫,霍建亭已经挂断了电话。
清歌只好去找霍天齐,好在,老爷子正在睡觉,没有看电视。
清歌也没有再进去,只是默默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霍建亭那句“不要相信电视上看到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罗欢欢车祸的事,另有隐情?
清歌想不明白,又不能打电话给霍建亭,只好重新打开电视,一遍又一遍的重播当时车祸现场的镜头。
隔壁房间里,夏楠和张美娟也在看电视,当她们看到罗欢欢车祸那一幕的时候,顿时就笑了。
夏楠摘下一颗提子,放进嘴里轻嚼着,慢慢把皮吐到身旁的垃圾篓里,“妈,这事儿您干的漂亮…”
“不过,霍建亭很快就会怀疑到您头上的,您不想个办法解决一下么?”
张美娟一惊。
是的,只要霍建亭调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就会看到自己夜晚潜入车库的景象。
虽然只是一个浅浅的模糊的背影,但是以霍建亭的睿智,一定会查出来那就是自己的。
到时候问起来,她又该怎么办?
“楠楠,我昨天包裹的很严实,就算是监控可以看到,也不能确定就是我。”
夏楠缓缓松了一口气,“妈,您不用害怕,我已经替您找好一代罪羊,只要您自己不露也马脚来,肯定万无一失。”
张美娟凝视着自己的女儿,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她是一个陌生人,自己根本就看不透她。
既然女儿说了不用怕,那她也就不用怕了,只不过,这罗欢欢到底伤的有多重,她必须想个办法打探一下才行。
如果真成了植物人,她和夏楠也就不用再防着她,安心对付顾清歌和霍建亭就好。
虽然已经过了春节,这风还是冷的,刀子一般割在人的脸上,又疼又冷。
华灯初上,明明灭灭的光影里,看不清的,是前尘旧事。
如果罗欢欢真的伤的很严重,要怎么办?
顾清歌坐在冰冷的夜风里,抚摸着秋千旁的山茶花,神情肃穆。
霍建亭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独坐秋千垂头深思的样子。
“想什么呢?”
身上一暖,熟悉的男人气息拂过耳畔,原本冰冷的脸,竟然暖和了不少。
霍建亭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傻妞妞,天那么冷,怎么一个人坐在外面?”
清歌笑笑,下意识的往他怀里又钻了钻,仰起小脸儿问他:“欢欢姐怎么样了?”
怀里的小东西那么不安分,让他的心莫名一紧,揽在她腰上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妞妞,我喜欢你投怀送抱,不过,以后最好在房间里,那样,我可以做的更多…”
清歌羞赧,这男人,怎么又没个正形!
不过,看他的样子,还能笑的出来,推测罗欢欢应该伤的不重。
“你把欢欢姐藏哪里了?”
霍建亭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她的刹车被人动了手脚,车摔的很严重,可是她人没事,只是轻微骨折,过段时间,就会回家了…”
听到罗欢欢平安的消息,清歌心上的一块愁云便飞走了,细细推敲着霍建亭的话,“你说有人在欢欢姐的车上做了手脚,是老宅里的人做的吗?”
霍建亭点头,轻轻吻过她的发际线,“想不到,我的霍太太这么聪明,一猜就中…”
“是的,有人想要害死她,接下来的目标,很有可能是我,或者你,亲爱的老婆大人,你怕吗?”
她仰起俏生生的小脸儿,看着霍建亭,目光中满是坚韧,“你不怕,我怕什么?”
“霍家是你的,你财大气粗,人家要谋算,肯定也是先谋算你呀…”
说不害怕,其实是假的,偌大的霍家老宅里,住着一个让他们所有人都讨厌的人。
而那个人的目的,不明…
霍建亭抱了抱她,“妞妞,别害怕,既然她有目的,那就让我们来一点点破坏她的目的,好不好?”
清歌点头,“那是不是从今天起,我要更加卖力的演戏,才能坐在你身边?”
霍建亭笑,打包横抱起她,“亲爱的霍太太,我发现,你有让君王不早朝的本事哎,有你在,我连公司都不想去了,怎么办?”
他刻意说的暧昧不明,呵着清歌敏感的耳垂。
回到房间,男人急不可待的把清歌放回床/上,“老婆,我的弟弟饿了…”
“…”
清歌真想找个东西打破霍建亭的头,可惜的是,她找不到顺手的东西,只能下意识的推开霍建亭的手,“那个,我快生了,宝宝…”
话还没有说完,男人便压了上来,“亲爱的老婆大人,说谎是会长长鼻子的哦…”
清歌急忙垂下头去,撇过脸,不敢看他,“我哪有…”
男人咬住她圆润的耳垂,“小歌儿,医生说了,前三个月不能做,后三个月可以做,但是要特别小心,到最后一个月的时候,我就不能碰你了…”
“亲爱的妞妞,你舍得让老公那么痛苦么?”
清歌这一犹豫不打紧,男人立刻就把她剥了个精光,“妞妞,老公来啦…”
霍建亭这厮,能再不要脸点儿么?
长夜漫漫,美人在怀,谁能受得住诱/惑?
两个人连晚饭都没有下楼吃,直接让佣人送进了房间里。
清歌是没脸见人的,到是霍建亭那厮,一身正气的把吃过后的餐盘送了下去。
“咳咳…”霍天齐坐在那里,不由得朝儿子直摇头。
“那个…建亭…注意点身体…”
同为男人,知子莫如父,儿子什么得行,霍天齐能不知道么?
看这架势就知道,儿子刚才经过了一场“大战”!
霍建亭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放下餐盘,倨傲的走回楼上。
他的老婆,他爱怎么抱就怎么抱,关别人什么事!
老爹未免管得太宽了!
不过魇足后的男人心情很好,是不会跟老爹计较滴!
罗欢欢的病情被隐瞒,外人只知道车祸惨重,罗欢欢一度限入昏迷中,却并不知道罗欢欢伤的到底有多重。
霍天齐那里,霍建亭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让父亲安心。
这天,霍建亭意外的收到了霍建声的消息,听说那小子几次想撞墙而死,都没死成。
霍建亭一脸阴笑,对于霍建声,他已经没有任何耐心了。
如果他想寻死,他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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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十刚过,张美娟就迫不急待的在餐桌上提起了一件事。
除了罗欢欢,全家都在,所以,张美娟也特意注意了自己的表达方式。
连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霍老爷子,这大过年的,本来应该是欢乐和气的日子,可是,你们霍家欢乐和气,我们夏家却和气不起来,有件事,我还想跟你商量商量。”
霍天齐嘴里嚼着食物,视线落在张美娟那张徐娘半老的脸上,“夏夫人请说…”
最近这张美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每天都打扮的很时髦的出现在他身旁,有时候还刻意露出大半个酥/胸。
这天气还没到春天呢,她就开始穿春装了,好在,霍家照顾怕冷的清歌,暖气总是开的很足,这才没有让她感冒。
张美娟的那点心思,霍天齐大约也看明白了些。
夏家失势了,无权又无势,张美娟这女人,八成是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
想一跃成为霍家的女主人。
只不过,她想的太天真了些,霍天齐对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
当初,见夏楠的第一眼,霍天齐就知道夏家的人心思很深。
如今,果然应验了他的话。
不过,说起来,又能怪谁呢?
还不是自己的傻儿子傻?
非要报恩。
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不见得一定要娶人家的女儿…
到如今,引狼入室,大约就是儿子最真实的写照了。
家门不幸…
可是他又能说什么。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只有想办法对付这些人才是正道。
霍天齐的视线落在张美娟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强悍的张美娟竟然露出了难得的小女人娇羞的一面。
她面色微红,连声音都是脆生生的,“那个霍老爷子,你看吧,我们楠楠肚子已经这么大了,而且,怀得又是你们霍家的孩子,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没名没份的呆着吧…”
张美娟的意思很明显,要给夏楠一个名份。
开玩笑!
给夏楠名份?!
那不是要把清歌逼走的意思吗?
他是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不过,这话该怎么说,他还是要考虑一下的。
霍建亭关键时刻插嘴,摆明自己的立场,“张女士,我和清歌已经结婚了,而且,我们是军婚,离不得,难道张女士想让我犯重婚罪么?”
清歌坐在他身旁,默默的吃着饭,没有说话。
张美娟打什么主意很明显,她想把夏楠嫁进霍家,可是,霍建亭是她顾清歌的丈夫,她怎么能让他再娶别的女人?
看来,张美娟的目的绝对不止是让夏楠嫁进霍家,拆散她和霍建亭那么简单。
霍天齐看了看儿子,视线重新落回到餐桌上,似在考虑着什么,沉默半晌之后,他才缓缓道:“夏太太,刚才建亭说了,他是军婚,离不得,我也没办法,眼下,只能委曲夏小姐了,如果夏小姐不介意的话,孩子生下来以后,交给我们霍家抚养,当然,我会给夏小姐一笔高额的抚养费,然后再送她去国外度假。”
听完霍天齐的话,默默吃饭的夏楠抬了抬眼,“霍伯伯,我不想去国外,这里挺好…”
霍天齐看她一眼,“想在中国也可以,不过,到时候要是还跟我们住在一起,怕是对夏小姐的名声不好,夏小姐这么年轻,一定可以遇到比建亭更好的男人的…”
霍天齐的话语虽然温和有加,但态度很坚决,夏楠是绝对不被允许进霍家门的。
夏楠也知道霍天齐不待见自己,狠狠嚼着嘴里的苦瓜,却觉得那味道格外香甜。
这点苦算什么?
口苦总好过心苦,心若是苦的,吃什么都不甜,口苦就不一样了,吃过苦的东西以后,再吃任何东西,都是甜的。
夏楠冷笑,森冷的寒意自她眼中迸发出来,有一种绝决的美态,让人为之动容,“霍伯伯,我不想离开这里,我想和孩子在一起,做为孩子的母亲,我享有对孩子的抚养权,而我,并不打算把孩子交给你们抚养。”
“孩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夏楠吃准了霍天齐不会让霍家的骨肉流落在外,特意说出这么一段话来。
事实上,夏楠的话的确刺激到了霍天齐,他当然不希望霍家的子孙流落在外,但是,一边是清歌,一边是霍家子孙,他确实不好选择。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霍天齐纵横商场几十年,人精一样的人物,听到夏楠这么说,他丝毫不以为意。
夏楠不过就是想多要几个钱罢了,眼下夏长河躺在医院里,大把大把的钱砸进去,也不见得能把人救活过来,无非就是浪费钱罢了。
终有一天,夏家会因为承受不住高额的医药费而四处筹钱,到那个时候,她夏楠想不卖孩子都不行!
霍天齐并不想和夏楠逞口舌之快,只是微微一笑,算做是回答了。
倒是张美娟,见女儿碰了个软钉子,急忙又道:“霍老爷子,我们家楠楠一直跟你们家建亭要好,当年,我一直以为两个孩子能结婚呢,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