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天齐,上次剿灭了你的老巢,我没抓你,这一次,你是不是活腻了?!”
艾天齐没理会他,视线落在清歌的脚踝上。
因为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到清歌红肿的脚踝,隐约还嵌着几片白色的瓷片。
“小坏蛋,你脚怎么了?”
一边说着,一边去拖清歌的脚。天握激唇摇。
清歌还想挣扎,却察觉到一股锥心的痛,再想动时,脚已经落在了艾天齐的膝盖上。
霍建亭还在旁边,她这样的姿势,而且还是在艾天齐的膝盖上,要多不雅就有多不雅。
试探着想把脚收回来,却被艾天齐按住,不许她动。
“别动,你受伤了!”
霍建亭这才注意到清歌的脚踝,又红又肿,还有带着斑斑血迹,看上去很是糟糕。
径直走到两个人中间,理所当然的把清歌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冷冷的扫过艾天齐的脸,“艾天齐,麻烦你离霍太太远一点!”
他的语调低沉,却透着一股子压力,不仅仅是威胁,似乎还有嫌恶的意思。
是的,他讨厌所有接近霍太太的男人!
无论是叶卓燃,还是艾天齐,又或者是季盛东,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清歌却不在乎霍建亭的表情,倔强的把脚从霍建亭腿上抽回来,准备自己处理。
脚一动,便被霍建亭的手掌握住,试着动,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手掌。
霍建亭如刀一般的目光射过来,紧紧落在清歌脸上。
清歌一阵阵恼火,却又不想搭理霍建亭,只好把脸侧过去,视线落在艾天齐身上。
“天齐,你今天晚上别走了,就住这里吧,陪我聊聊天,我好闷…”
她近乎撒娇般的哀求,艾天齐又怎么有反驳的余地,笑嘻嘻的看着她,“我真的可以留下来吗?”1d7TI。
清歌重重点头,刚要说话,便被生生截断。
“不可以!”
霍建亭沉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艾天齐,几乎要把人冻僵的温度。
“艾天齐,如果你不怕明天在警/察/局苏醒过来,大可以睡这里!”
霍建亭出声,大有警告的意味。
顾清歌很生气!
“霍建亭,你讲讲道理,行不行啊?”
“那么晚了,天气那么冷,治安不好,我叫我朋友在家里住一夜,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至于那么小气吗?”
“刚才你在霍家和夏楠卿卿我我的时候,我有说过什么吗?”
艾天齐苦笑。
他的小坏蛋,并不是真正的想要离开霍建亭,她之所以一个人大晚上在路上走,是因为她吃醋了。
她不喜欢霍建亭和夏楠接近!
其实,他的小坏蛋长大了,早就不是那个单纯的少女了,现在的她,有丈夫,有孩子,有家,他不能给她的,霍建亭已然全部给了她。
看霍建亭如临大敌的表情就知道,他在乎这个女人。
他爱她!
而他对她的爱,注定只能落空。
小坏蛋,我的小坏蛋,我会在记忆深处等你。
如果有一天,霍建亭负了你,请你一定要记得,无论多远,不管幸福或是不幸,总有那么一个我,在你转身就可以看到的地方守候着你。
总有那么一个我!
霍建亭半蹲在那里,细细观察着她的伤口,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极尽呵护。
落在艾天齐的眼里,却那么的令人肝肠寸断。
清歌,祝你一切安好。
我走了…
再见…
霍建亭注意到清歌的脚踝里嵌了莹白的瓷片,眼眸瞬间变得越发凌厉。
仔细检查过她的脚,并没有别的伤口,这才稍稍静下心来。
他掏出手机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接着在顾清歌身旁坐下来,脸上的表情更加令人恐慌。
“顾清歌,谁给你的胆子?!”
“深更半夜一个人跑出来,从老宅到这里有多远,这路上有多不安全,你不知道吗?”
“我在路边捡到你的东西时,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顾清歌,你是不是皮痒了?”
“很久没有打你了,你觉得胆肥了,是吧?”
清歌不说话,闷着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她心情不好,刚才跟艾天齐一下子说了那么多的话,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正极力的把那些话合成一篇简单的草稿。
四年前,夏楠车祸,救夏楠的人是夏俊明,也就是她名义上的父亲!
二十年前,火海里救霍建亭的人是夏俊明,可是夏俊明救了霍建亭以后,自己的家却四分五裂了。
夏楠在夏俊明身边呆了两年,后来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两年后,她又突然出现在霍建亭身旁,而且还怀了霍建亭的孩子。
这中间的信息量太大,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坐在那里,左思右想,竟然略略猜到了一些事情。
霍建亭又气又怒又恼。
气的是,顾清歌竟然一声不响的从家里跑出来,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怒的是,她在霍家摔碎那个汤匙的时候就受伤了,而身为她丈夫的自己,竟然一无所觉。
恼的是,现在霍太太翅膀硬了,连理都不理他了。
郁闷…
狂躁…
无奈…
失落…
后悔…
种种情愫在他心头交汇,而他偏生又拿顾清歌一点办法也没有。
打不得,说不得,骂不得,却又恨不得,恼不得,弃不得,种种纠缠过后,归结成一句话,爱恨缠绵,痴缠纠葛,不过都是爱的表现罢了。
清歌坐在那里,一字不发,高高的脖子伸展着,大有跟霍建亭冷战到底的意思。
霍建亭大约是被她磨得没有办法了,抱起她,直接在她屁股上狠狠打了两下,然后又把她放回到沙发上。
顾清歌觉得自己委曲极了。
“霍建亭,你凭什么打我?”
“你跟夏楠好,我成全你们,不当你们的电灯泡,难道还是我的不是了?”
这是霍建亭第二次打她屁股,虽然说并不是很痛,可是,她也是有自尊心的好不好?
凭什么霍建亭可以左拥右抱,而她,只能小绵羊似的任他宰割?!
她不说这话还好,她一说这话,霍建亭更加怒气腾腾了。
“顾清歌,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夏楠好的?”
“我几时说要你成全我们了?”
清歌这会儿已经没了理智,完全是委曲到极点了,也顾不得脚踝处的疼痛,站起来,对着霍建亭的胸口就是一阵乱捶。
“霍建亭,明明是你对夏楠好的,吃饭的时候,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你夹一道菜给我,我杂一道菜给你,你侬我侬,恩恩爱爱,当我瞎了啊!”
“夏楠的手被油汤伤了,我呢?我以前替你烧菜的时候,汤伤过无数次,我吱过一声吗?”
“你凭什么这行对我?!”
说到最后,就变成了嘤嘤的哭声。
捶打在霍建亭身上的手,也越来越无力。
霍建亭心花怒放。
原来霍太太吃醋了。
还好还好,好在她吃醋了。
迎接顾清歌的,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男人抱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勒得紧紧的,仿佛要把她勒死一般。17904962
他的脸埋进她的颈窝里,声音愉悦而轻快。
“妞妞,不哭了,都是我不好…”
“是我不好,我不该惹你生气,我不该让你哭,对不起…”
“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其实,我今天就是想用夏楠来刺激你,你一走,我就追出来了…”
顾清歌哭得稀里哗啦,垂眼去看,他脚上竟然还穿着居家的拖鞋。
毛绒绒的大灰狼,还是她替他买的。
当时她在淘宝上网购,看到可爱的小白兔就替自己买了一双,想到霍建亭,她总觉得他像大灰狼,于是乎,卧室的房门前,摆着两条毛绒拖鞋,小白兔的是她的,大灰狼的是霍建亭的。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霍建亭不会穿,没想到,他竟然一声不吭,默默的穿上了。
当时,别提她心里有多高兴了,于是乎,那天晚上,霍建亭要吃肉的时候,她也就心甘情愿的奉上了自己。
这会儿看到他脚上的拖鞋,想想那个时候恨得咬牙切齿的心态,突然就笑了出来。
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见她笑了,霍建亭忍不住也笑了,转身去洗手间洗了毛巾出来,替她抹脸,还是板起面孔,冷冷看她一眼,“又哭又笑,小猫上吊!”
清歌扁嘴,“我乐意!”
霍建亭嘴角咧开的越发大起来,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是,我们家里霍太太最大,霍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
很快,家庭医生赶来,替清歌处理了伤口,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匆匆离开了。
清歌这才注意到,艾天齐走了。
霍建亭察觉她失落的眼光,忍不住心底又把艾天齐臭骂一顿。
所以觊觎霍太太的男人都他/妈是混蛋!
不对,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好像他也觊觎霍太太。
算了,当他没说过。
矛盾解开,霍建亭心情很好,顾清歌心情也很好,这会儿,她正半躺在沙发上,拿着IPAD在看某影院最新的上映电影。
误会消除,霍大总裁满心愉悦,抱着霍太太直接就上了二楼,美其名曰:你的脚受伤了,需要享受一下老公抱。
清歌的脚踝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根本不影响走路。
不过,既然霍先生想表现一下,那就给他一个机会好了。
谁叫他刚才气霍太太的?!
也不点破,任由他用公主抱的方式把自己抱上楼。
心里美滋滋的,之前的种种爱恨纠缠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很多时候,顾清歌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容易被满足了?
可是细细又一想,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谁付出的多一些,谁付出的少一些又如何?
相爱的人是幸福的。
为了自己的幸福,哪怕是多付出一点又如何?
幸福只会眷顾珍惜它的人!
清歌半靠在床头上网,不时的划着IPAD的屏幕。
当初,在M组织基地的时候,因为天气冷的缘故,坐着上网总比不过躺在暖暖的被窝里,霍建亭心疼老婆,吭也没吭一声,直接让人送了一台IPAD到霍太太房间,当时清歌还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天上掉馅饼了呢,后来才知道,是霍建亭让人送来的。
心里别提多美了,找人给那台IPAD贴了膜,又装了防划套,宝贝似的供着,别人谁想碰一下都不行。
不知不觉,霍建亭已经洗完澡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他穿着棉质的睡衣,全身上下清爽又干净,沐浴露的香味在房间里幽幽散开。
精练的板寸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在灯光的折射下熠熠发光,像是闪耀的钻石一般夺人眼球。
清歌这会儿正在看言情小说,一不留神就看到了某些香艳的片段,恰好又看到霍建亭美男出浴,思想忍不住就飞到了霍建亭身上。
霍建亭当然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因为他的视线正落在霍太太的脚踝上。
医生走前有交待,伤口不能沾到水。
可是,霍太太那么爱干净的人,是一定要洗澡的呀,如果又能洗到澡,又能让伤口不沾到水呢?
答案显而易见。
而且,似乎这种方式还可以令自己占到大便宜哦…
于是,一脸冷漠的霍建亭慢慢又折回到洗手间里,拿着脸盆装了一盆热水来到床边。
一本正经的对着半躺在床/上的顾清歌道:“霍太太,你脚受伤了,不能沾水,只能抹身,你现在在怀孕期间,很辛苦,所以,抹身的事就由我代劳。”
某个人下达了命令似,像赶死鬼一般,直接就脱了顾清歌的衣服。
霍建亭永远是一副严肃的模样,其实,内心早已是澎湃激昂。
久违的肥肉就摆在嘴边,今天晚上,大灰狼一定要把小白兔吃到嘴里!
霍建亭特别正经,目不斜视,很认真的洗毛巾,然后替霍太太洗身子。
清歌看着小言里的片段,心里也激动不已。
她要不要学着里面女主的样子,来个勾/引老公的片段?
可是,要怎么勾/引才有效呢?
看霍建亭的样子,明明就是认认真真在替自己抹身子嘛。
他的手很正经的从她胸前经过,抹过两圈以后,向下滑去,轻轻抹过她纤细的腰肢,然后是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再接下来,就是那片美丽的黑色牡丹园。
可是,人家霍建亭从头到尾都是轻重有序的,一点儿被打乱的意思都没有,好不好?
难道说,她对霍建亭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三年之痒?
有人说过,夫妻间过日子,三年一道坎儿,七年一道坎儿,十年一道坎儿。
算一算,她和霍建亭结婚刚好过了三年。
完了。
一定是她对霍建亭没有吸引力了,要不然,他怎么一点儿小动作都没有?
以前他替她抹身子的时候,可都是不老实在她胸部洗好久呢!
都洗完了,全身上下都洗过了,霍建亭还是没有丝毫越轨的动作。
顾清歌不由得皱眉。
今天这是怎么了?
很快,霍建亭拿着她的牙刷和脸盆又出来了,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到她面前,“霍太太,刷牙。”
再简单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动作,却让顾清歌诧异了很久。
霍建亭这是怎么了?
把她当病人处理了么?
不过,他的那一声“霍太太”让她很受用,心底升腾起一股异样的快/感。
洗漱完以后,霍建亭在洗手间又忙活了半天,才走出来。
看样子,他也洗漱过了,等下尚了床就应该要睡觉了。
她趁着霍建亭在洗手间里忙活的时候,把自己脱的干干净净,床头灯也调节到了合适的亮度,带着一种朦胧诗意感。
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些害羞,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不过,想到小说里的片段,她还是鼓励自己的。
顾清歌,为了你的幸福而努力,没有什么不对的!
躺在床/上假寐,她喜欢向右边侧着身子睡,这是最合理的孕妇睡姿,虽然也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但是,和霍建亭睡在一起的时候,他最喜欢从背后握着她胸前的小白兔。
身旁的大床陷下去一些,有风灌进来,紧接着一个强壮的身体在她身旁躺下来。
顾清歌不由得害羞的笑了笑。
终于等到了。
一分钟…
二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他还是没有靠过来。
什么情况?!
这下,清歌彻底不淡定了。
霍建亭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自己变丑了?
果然怀孕的女人对男人没有一点吸引力,这是真理啊!
那生完孩子以后,身材走样,霍建亭不是更不待见自己?
等到再过几年,孩子大了,两个人审美疲劳了,不更是彻底没性/趣了?!
完了完了…
一想到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就觉得接受不了。
这几年,都是她在追霍建亭,还没享受过一点恋爱的滋味儿呢,就走进婚姻的坟墓里了。
不行!
她就不信这个邪!
于是乎,有一只小小的,柔柔的爪子伸到了霍建亭的胸部。
紧接着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趴到了他的后脖上。
再接着,隔着棉质睡衣,他感觉到有两团圆圆的肉压在了自己的背上。
心里头一阵狂喜。
下一秒,他就掉进了冰窟窿里。
刚才医生走的时候有交待,怕霍太太动了胎气,这几天不宜房/事。
不宜房/事…
可是,眼下霍太太这是要闹哪样儿?
身下早已灼热如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