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做错了,我无话可说。只要文殊再给我机会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他的声音低低的。
我无言以对。
第十五章
“我送你去医院吧。”他说。
“不用了,我没事。你走吧。”我拒绝了。对他的后悔我无法迎合,因为我一直觉得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后悔不是每个人都能的,即成的伤害不会因为后悔两个字就少了痛楚的。我们因为文殊的关系勉强算是朋友,现在已没有做朋友的必要,今天我崴到的脚就算是我不告诉他文殊下落的报应好了。哎,不知道现在文殊怎么样了。
我动了动伤脚,疼痛加剧,看看好像肿起来了,得去瞧医生了,我心里想。作为一个单身女人,一个没有什么亲人、没有什么爱人的单身女人,我是知道要好好爱护自己的。我小心提防着因为不经心而把伤痛变成大病而带来的不便。我知道没有人会照顾我,没有人会为我端茶倒水小心侍候,如果我不爱护自己就没有人爱我。
看自己的伤要叫救护车有点小题大做,可是自己去也有点力不从心,想想无亲可依,只有靠友了。闺蜜文殊不知道身处九寨沟的那个沟壑,其他的也没有让我可以表现软弱的朋友,除了一个李怡媚。说起李怡媚我也知道她对我是够朋友,我们也曾经戏言以后要一起养老,但是那都是我们健康力壮的时候,我们之间的交往也一直是站在互相欣赏的角度上,从没有真正互相帮忙的时候。如果我打电话给她她会不会意外?
撑起身子,想自己去医院算了,还没等我站起来就又跌在沙发上,看来我自己是真的不行,别说挂号看病了,我现在就是下楼坐车都没有能力。无奈,我只好拨了电话给怡媚。
“喂?你在哪里呀?”她的声音很欢快,背景也很吵闹。
“你在哪?”我问她。
“在酒吧呢,这个时候夜生活还没有开始呢。你怎么样,和大帅哥结束了?”她在电话那边笑的吃吃的。我还听见张逸的声音让她收敛点。
“怡媚,我在家,你,你能不能送我去趟医院?”我期期艾艾的开了口。
“你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现在在哪?你哪里不舒服呀?快说,你急死我了。你现在在哪呢?”她那边连珠炮的说起来。
“我在家。”我轻轻说。
“你等着,我马上来呀。”她迅速的挂上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我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拨了文殊的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电话那边传来机械的女声。
怎么回事,文殊关机了。
我顿了一下,又拨了方自在的电话。
通了。
“喂?我是方自在。”那边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
“是我。”我说。
“我知道你是谁呀?”
我当时就气的要死,好歹我也在你手下工作5年了吧,竟然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是谁呀?”淡淡的女声,是文殊。我神经质的立马往闹钟看去:21:45分,这个时候文殊还在和他在一起,他不会真的吃了文殊吧?
“喂?是我,叶知秋,文殊在你旁边吗?你让她接电话。”我一急,说话就顾不上尊卑了。
“你在和谁说话?”他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我说你让文殊接电话。这么晚你们怎么还在一起?我告诉你文殊可是良家妇女,你不要污染她。”我怪叫。
“是知秋吗?让我来听好不好。”文殊的声音传来。
“不是知秋,是别的人,我有点事情要处理,我去外面接,你把头发擦干,别感冒了。”方自在的声音立即变的温柔。
“方自在?方自在?”我在这边急得跳脚。
“喂?”他那边的声音变得安静,看来是躲了个地方说话。
“喂,你到底把我们家文殊怎么了?你不会是真对她出手了吧?我告诉你呀,别以为文殊没有什么亲人了,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欺负她。”我在这边大吼。
“我很感谢你对文殊的维护,现在换我照顾她了,你以后就不用操心了。”他说的干净利落。
“方自在,虽然你是我老板,但是咱们一码归一码,我现在是以文殊亲人的身份和你沟通的。文殊父母已逝,没有其他亲人,刚刚遭遇爱人背叛,她是个可怜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你出身怎么样大家心知肚明,我只想问一句你是否有能力保护文殊,以后会如何待她?”我问的认真,语调严肃。
“我告诉过你了,文殊会是我的,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会保护。”他不耐烦了。
“我要你发誓。”
“我发誓,一心一意,至死不渝。”他一字一顿的说。
“好,谢谢。”我挂掉电话,方自在的誓言我相信。看来左意凉是真的没有机会了,不过和方自在相比,左意凉就给比到臭水渠了,毕竟在他身边5年,我还没见他和哪个女人纠缠不清,自动送上门撵不走的不算。
“知秋,知秋?”大门传来惊天动地的擂门声,李怡媚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我在呢。”我挣扎着单腿跳到门边打开门。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她双手在我身上摸索。
“李怡媚,我很好,只是扭到脚了。”我不好意思的朝跟着她后面的张逸笑笑。
“扭到脚?怎么会扭到脚呢?冷逸尘呢?他不是送你回来的?”她抓住我使劲问。
“我是不小心扭到的,冷先生送我到家之后就离开了。”我没有对怡媚说实话,这个时候没有必要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我看看脚怎么样?呲,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呀?看,都成包子了。”她伸手扶起我:“不能走吧,让张逸抱你吧。”
“不用。”我连忙推让,怎么能让张逸抱我呢,先不说我适应不适应,人家也不见得愿意呀,再说我的脚也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只是,让你们赶来送我去医院不好意思了。”
“你说什么鬼话呢?我们是朋友,朋友是用来干什么的?”她横了我一眼,用力撑起我:“小心点呀。”
一路呼啸的赶去医院,我老老实实的坐着看着怡媚忙左忙右的去挂号、交费。医生给照过片子了,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扭到筋了。
“怡媚是个很关心朋友的人。”坐在我身边的张逸说:“你们其实本质上是一种人,什么时候都和人保持着距离。”
我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他是什么意思呀?
他英俊的脸上有着失落:“现在怡媚和我交往,我总感觉她说不定下一刻就要离我而去,她对我看似很亲昵,但是我感觉我一直走不到她的内心,她的灵魂高高的站在半空,看着自己的躯壳和人缠绵、恩爱,仿佛看一场戏。”
“是么?”我讷讷的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我其实也看出来了,今天送我来医院,怡媚一点都没有用到张逸,她一手包办了所有的事情,张逸想去帮忙,她一句:“她是我的朋友。”就给堵了回来。
她的意思我知道,他们两个交往,他对她好应当,她对他好也应当,但是我是她的朋友就不需要他帮忙了,界限画得很分明。
“你们这样的女人为什么心思不能放开呢?享受别人的关怀和照顾不好么?为什么要这样牢牢的把自己的心挡住不让人靠近?”张逸问。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的问题太简单也太复杂,不过这样也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单纯而温和的人。
第十六章
看完伤脚,询问了我需要注意的事项,李怡媚又体贴的把我送了回来,还夸张的买了一副拐杖。
“好好练练呀,以后一段时间你就要依靠它走路了。”她说。我简直怀疑她是故意想看我出糗,见过谁崴到脚架拐的?
“真的不用我陪你么?”她和张逸把我送回家后又问了一次。
“真的。”我确定的再点了一次头。只是崴到脚了,不是什么大事,让她牺牲约会时间来送我去医院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好意思让她抛弃男朋友陪我。其实有什么陪得呢,我还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那好,我们先走,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她没有坚持,将拐杖放到我身边和张逸离去。
“你好好休息。”张逸微笑的说。
“好。”我微笑的点头,看着他们相携离去。大门闭上,一室宁静,我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呼!”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环视一下房子,突然觉得有点空旷。电视里正在热热闹闹的上演一场家庭闹剧,一个女人哭得肝肠寸断,一个男人暴跳如雷……我拿起遥控器转台,现实中的悲惨事情已经够多了,何必再在电视中看悲剧呢。韩国电视剧《澡堂老板家的男人们》正在上演,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一起吃饭。我看过的电视剧不多,一是没有时间,二是没有心情,但是这部电视剧我倒是断断续续的看了个大概,一个平凡的家庭,温馨而热闹。电视上操心的妈妈正在担心三个已经大龄的女儿还有要结婚的意思。“你们最小的都已经26岁了,难道真想当一辈子老姑娘?我新年愿望就是你们赶快嫁出去。”她说。
我勾起一抹微笑,我28岁了,如果妈妈还在,她会不会这样说我。我记忆的妈妈永远停在我十七岁时她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孱弱、憔悴而悲伤……
我十五岁时和她开始相依为命生活,但是仅仅两年她就抛下我了,让我从此孤身一人。我恨她,所以我告诉自己不要想她,就连她的照片我都牢牢的锁起,不想去看。她曾经说过我太好强了,以后一定要找个好好人好好爱护,要像她一样过的很幸福。她以为的幸福没有长久,而我的好强则让我生活的昂首挺胸。
伸手拍拍脸,怎么又想起她了,说好了不想的,看来真是年纪大了。
单腿跳到冰箱里,嫌恶的发现里头扔着还是文殊在的时候买的几瓶啤酒,不过聊胜于无,也是个消遣的物件不是么?在这样的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事情的夜里,喝几瓶啤酒也是一种享受呀。
睡了一夜不但没有感觉神清气爽,反而觉得脑筋混沌。我撑起身子迟钝的听见电视响,睁开惺忪的眼睛,发现自己在沙发上卧了一夜,也难怪浑身酸痛。左右扭了一下脖子,还真是痛,沙发还是没有床舒服呀,虽然它并不比床便宜多少。想下地,但是疼痛的脚提醒脚崴到并不是我做的噩梦。
奶奶,我盯着自己比昨天更加可怕的脚低咒,昨天那么放过左意凉我实在是太仁慈了。
不知道几点了?我挠挠头发,看着桌下的啤酒瓶,傻笑一下,昨天好像是喝的不少。
“知秋,叶知秋!”大门传来拍门声。是李怡媚。她那个女人在我面前就不知道什么是温柔。
“来了,来了。”我蹦着去开门:“你优雅一点好不好,让我邻居看见还以为你是上门寻仇的呢。”昨天刚过来一个左意凉守门,今天再来个李怡媚擂门,不知道我的邻居们会怎么想。
“你没事吧?”她皱眉看着我,大概是看我蹦的辛苦,伸手扶住我。
“能有什么事?”我呲牙咧嘴:“当了二十多年正常人,一当残疾人还真有点不习惯。”
“谁会习惯?”她白了我一眼:“手机打不通,电话停机,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打不通?”我伸手捞过手机,黑屏:“没电了。电话好像是欠费了,我没有交电话费。现在几点了,我收拾一下咱们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上班?”她怪叫:“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下午3:30了,该下班了,还上什么班?再说你那脚能上班?老板又不在,你现在最大,好好休息吧。”
“怡媚,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咳了一声,装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越是老板不在我们更要好好约束自己,要做到领导在与不在一个样,再说身为一个负责人员我更要以身作则。”她听得一愣一愣的:“叶知秋,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真是的,让我假装一下热血沸腾都不行么?”我白了她一眼,真没有幽默感。
“热血什么,难道我回应你一番你就光辉了?”她同样赏了我一个白眼:“废话少说,吃点东西。”
“我都快饿死了,中午也不知道给我送点东西。”我埋怨的说,眼巴巴的看着她一样样往外掏美食。
“你个没有良心的女人,我中午还在开庭,现在给你送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敢嫌?我自己都还没有吃午饭呢。”
“知道你辛苦,来,快吃。”不好,千万不能得罪她,我以后几天还要她照顾呢。讨好的捏起一块炸鸡:“来,吃一口。”
“叶知秋,你个恶心的女人,饭前洗手知道不?”她尖叫。
“你真讲究,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放弃的扔下手中的炸鸡。
“你昨天没有洗脸对不对,看你一脸的邋遢,脸上的油光都能煎蛋了,你知道不知道呀,带着残妆睡觉会给皮肤带来多大的伤害?你当你还是青春无敌的美少女呀?快洗脸,下午好好的做个保养……”我好想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她的声音可以掀掉房顶。
“李小姐,我现在就去,你控制一下音量可以么?我怕召来警察。”说完,我迅速躲进卫生间,留她在客厅尖叫。“叶知秋,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
呵呵一笑,对着镜子我认真的检查自己的脸,还是很光洁呀,没有多一丝鱼尾纹,虽然有点黄、有点出油,我想这是昨天没有卸妆的原因,洗过就好了,问题不大。
女人都是这样,都是超级在乎自己的容貌,不管是18还是38,无关他人,只为了能照镜子的时候不会自己吓自己一跳。
“张逸给我说把你受伤的事情和冷逸尘说了。”收拾干净,和李怡媚坐在沙发上啃鸡腿时她说。
“告诉他干什么?无关紧要的人。”我嚼着鸡腿说的含含糊糊。
“张逸说冷逸尘对你挺有意思,想撮合撮合你们。”她把鸡骨瞄准垃圾桶,左眼一闭,腾的扔了进去,干净漂亮。
“我对他没有意思。”我直截了当,也学怡媚投篮,可惜准头不够,鸡骨头欢快的打了几个滚在垃圾桶远处停住。
“准头不准就不要学我,等会还要我收拾。”她抱怨了一声,继续啃鸡骨:“交往怕什么,又没有要求你爱他,只是两个人在一起是个伴罢了,孤独的时候有人陪。”
“我要是爱上他怎么办?”我不在意的说。
“你?”她笑了一下:“不会。”
“为什么?”我好奇了。
“你如果会的话你就不会这样问我了。知秋,我们其实是一号人,骨子里都是那种特别冷血的人,我们知道什么是我们该做的,爱人也会这样。冷逸尘这样的人我们都不会爱上,太危险了,他也不会爱上我们,他太骄傲了。所以这样的关系才是最稳妥的,没有一点的危险性。”她笑得冷漠。
“对张逸你也是这样么?”我问,莫名想起昨夜张逸的失落。
“这样多好,他没有什么负担,不用担心被我缠上,男人要的不是都是这个么?”她笑的一脸灿烂。
第十七章
耸耸肩我不再理她,张逸的郁闷还是让他郁闷好了。专心啃自己的鸡骨,现在这个世道还是顾好自己比较好。张逸不是我的朋友,我没有必要为他的郁闷让自己心情不快。再说能和李怡媚这样的女子纠缠就要有心理准备,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谁要的是什么还能不知道?而且我也很怀疑张逸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怡媚不缠他,如果怡媚是菟丝花他是不是还会一脸郁闷的对我说女人怎么都这么缠人呢?我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是理论经验还是挺多的,得不到的就是最好这句话绝对没有说错。我上大学的时候,妈妈已经去世,留给我的遗产绝对不够我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即使有奖学金我的每一分钱也是要精打细算的。我曾今很喜欢一对漂亮的耳环,亮晶晶的水晶,要100多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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