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载:吴川,广东西部一个经济欠发达的县级市,教育经费本已捉襟见肘,但国家审计署驻广州特派员办事处近日对吴川教育局财务状况进行审计时,发现这个贫困县教育局竟吃出600万窟窿。也就是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里,“吃”“分”教育经费高达到600多万元,局机关日均报销餐费达到4000元。他们把高级消费场所定为“定点签单餐厅”,还用餐票疯狂套取大额现金,又使上千万元经费去向不明。
另外,笔者从国家监察部获悉,2003年,全国有1128名科级以上干部因公款大吃大喝受到查处,这些馋嘴干部统统“下课”。而就是这种腐败的吃喝,一年中就有可能吃掉中国GDP中很大的百分比!真可谓“针尖大的洞,斗大的风”呀。
第一部 从鸦片战争到食品安全之战
食品贸易的全球化;使得一个国家出现的食品污染引起另外一个国家的暴发;这就对食品安全控制机构提出了跨境的挑战。……食品不仅是农业和贸易的商品,也是公共卫生的一个基本载体。……我希望国际的和双边的发展机构,比过去更好地了解食品安全在卫生和发展中的作用。
——Gro。Harlem brundtland;医学博士、公共卫生硕士
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
世界贸易体制最根本的问题是,在过去的50年中,它一直在执行一个代表美国和欧盟等发达国家利益的日程表;全球化真正的问题存在于游戏规则领域,特别是国际贸易规则,同时也包括国际金融制度。在我看来,决策方式必须被改变,因为这些方式已经失去了政治合法性。
——斯蒂格里茨2001年诺贝尔经济奖得主、克林顿政府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世界银行副行长和首席经济学家
打仗即是打钱,这便是眼下多数人对战争的一种定义,而近年来发生的马岛战争、科索沃战争、阿富汗战争,特别是发生在美国与伊拉克间的倒萨战争,更为这一说法提供了有力的佐证。
而所谓战争就是打钱,从字面意义上讲可分为为钱而打和靠钱的多寡取胜两种意思,而发生在1840年那场为鸦片的贸易而开打的且一战就把中国人的内心打得自卑了几百年的战争,其因由自然属于前者。
据传,一百多年前,在英国伦敦的一家钢琴行里,一位刚从中国探险归来的钢琴商人,一时间被自己新发现的一个商机激动得不能自己,面对要游说的股东们,他的鼓励和激情超过了一般的政客:中国真是一片广茅富饶的土地,那里的人们靠卖茶叶和养蚕卖丝,日子过得就很是殷实,加上他们那些黄种人平日又很节简,人口又是那么多,只要他们平均10户人家买我们一架钢琴,那将是一个多么巨大的市场啊!我们运去的是一船钢琴,运回的将是整船整船的真金白银哪!
在说服同胞集资开掘中国的钢琴市场上来讲,这位英国的钢琴商是幸运的——很快便在充满着强烈的开疆拓土欲望的同伴中募到巨额的资金,接着便收购钢琴、雇佣船队。很快他便率领着以欲望和好奇为动力的船队浩浩荡荡地穿过怒波巨浪,向着那充满着神秘和诱惑的东方帝国挺进。
出水才显两腿泥。这位英国钢琴商和他的船队以及大批量的钢琴到了中国,却远没有他在英国集资时那么幸运了——任他施尽浑身解数,习惯了一箫一笛、琵琶胡琴的清国臣民根本对这种“奇淫技巧”的洋玩意儿不感兴趣,徘徊数月后,仅有一位传教士买走一架,这位不幸的钢琴商只好押着整整一船的钢琴原路打道回府。更为不幸的是欺软怕硬的海浪,在他的归途中,竟随波逐流地将他和他的一船钢琴吞噬海底!这便是百十年前那场发生在中英两国间的一厢情愿的民间国际贸易的结局。
相对于民间贸易的失败,中英两国政府间的贸易也处在自说自话的“拉郎配”阶段:在英国的报纸上,常常会有这样的“大跃进”式的思维,“数亿中国人的衬衫下摆,若都能引导他们在设计时增加一英寸,那么我们全国的纺织厂就能忙活上几十年!”。而在议院里演讲的议员们也浪漫得可爱:“中国人只要每人使用一顶睡帽,那么我们英格兰现有的棉织厂根本就不够用”……
然而当时的现状却是——沉浸在天朝大国的自给自足且自得其乐的中国人根本就不接受英国人万里迢迢运来的呢绒、棉布和各式各样的洋机器。而中国的茶叶、丝制品对英国人来讲已是必不可少的必须品,民众对这些物品愈来愈增加的需求,愈来愈给英国政府增加了由于贸易逆差所带来的压力。
面对英国耗资巨万漂洋过海频频前来要求开埠贸易的外交使团,我们的“真龙天子”康熙、乾隆和嘉庆们的回答竟是:“大皇帝君临万国,恩被四表,无论内地外夷,都是大皇帝的百姓,即使西夷的钟表大呢羽毛之类,并非中国必需之物,但准其前来通商,不过是大皇帝垂怜外夷子民,一视同仁的恩典。”
“天朝恩准各国前来贸易,赐惠大矣,应谕知各国官目商民,只可感恩向化,不可贪欲无穷,节外生枝”。
“钟表、大呢之物,并非天朝必需,而茶叶、生丝,则你国不可没有。既知天朝垂惠于远人,安可欲心无足?” ……
直到历时六个月又二十天才来到中国的英王特使阿美士德勋爵,在中国因礼仪问题而碰了一鼻子灰后,他向英国提出了对付中国的三条路径:一、武力强迫中国据合理的条件管理贸易;二、绝对服从大中国所制定的一切制度;三、根本放弃交往。(见马士:《中华帝国对外交往卷1第53页》)
进而,大英帝国这个相信血腥扩张领土即是扩大经济版图和税收来源逻辑的“日不落帝国”的兵卒,用毛瑟枪挑着大烟灯,用军舰押送着大批的鸦片,用大炮轰开了中国的贸易口岸和民众的心里底线。
最终,中国这块神秘丰裕的土地,成为英国殖民者信手抓取的大钱袋和流水线工业品的大市场。至此,一切中英贸易自然发生了可以想见的逆转。
而鸦片战争数十年后,正值青春期的美国,开始在中国开拓市场时,他们在坚船利炮开道的同时,却使用了一种比英国更为巧妙且有效的方式:美国的一家煤油公司,看到了当时中国巨大的油灯照明市场,遂拼命向中国市场推销用之点灯照明的煤油,可是用惯了清油和桐籽油的中国人死活都不接受,尽管美国人为了倾销占领市场,一开始将煤油的售价压得比中国百姓常用的桐籽油还要低。
于是这家煤油公司的一位“中国通”,根据中国人“节俭和珍惜东西”的特点,制订了一套成功的营销方案:即首先订制一批制做精美且带着玻璃罩子的煤油灯,然后给每盏灯都灌满煤油,在街头教会人们使用后,便免费送给中国人,因此灯比起中国旧式的桐籽油灯既明亮又干净,加之白送的灯体又非常漂亮,人们用完这白送的煤油灯中的油后又不忍弃之,故复再去买煤油用,市场一时洞开,美商获利甚巨。
只所以讲这个老故事,并非要讲什么营销技巧,而是在阐明一个国与国之间贸易的道理:即随着时间和外部环境的变化,国际间由贸易所引发的战争,也开始由明火执仗的血腥殖民扩张,向着“冷战”型过渡。而在这场全新的看不见硝烟的“冷战”中,不变的仍然是贸易额的不断扩大和所在国利益的无限最大化。
眼下,对我们这个以加工业和农牧业为主要出口品的发展中国家来讲,变化的只是对方把当年的坚船利炮换成了用高科技研制出来的检测农副产品的尖端仪器。欧美国家就是利用这些高超的检测食品安全的手段,非常容易的给发展中国家向其出口农副产品筑起了“软壁垒”。即用他们自己掌握的高超检测手段,首先建立起一套自成体系的检测标准,使得对方欲进入他们口岸的商品都达不到检测标准,而又能使他们自己要打入对方国家的商品的违禁物含量让对方检测不出来,这样便极容易地在国际贸易中掌握逆顺差。
中国互联网实验室近日发布的首份《中国高科技标准战略研究报告》,引发了政、企界高层激烈的讨论:科技标准是否已经成为一场国人玩不起的奢侈游戏?该报告同时还指出,发达国家如今在很多产业上都凭借其技术的先进性及先发制人的时机制定了标准,有些产业甚至是由某一标准带动起来的。当标准这种隐蔽性规则在世界贸易中的力量和作用逐渐显现,标准就成为一种控制产业链、遏制竞争对手的工具,使得先发企业的竞争优势更加明显,后发企业的成长空间更加狭小,成长过程更加艰难。另一方面,标准也成为利益分配的工具,它使得产业利益分配朝先行的跨国公司倾斜,使用跨国企业知识产权的成本也越来越高,后发国家和后发企业的低成本制造优势慢慢消失。
全美亚洲研究所目前发布关于标准战略的特别报告显示,标准制定的先发国家不但希望树立标准游戏规则,更希望后发国家永远跟随他们,而不是创设自己的标准,后发国家制定自己的标准是在挑战先发国家的标准体系。
再换种说法就是,在一场纸牌游戏中,大牌“王”永远握在高科技拥有者的手中,使之成为一只武断的“上帝之手”。
惯常激情于色的前总理朱镕基,在中国入世贸的关键一轮谈判中的那番“整整谈了十五年啦,在座的黑发人都谈成白发人了!”无疑为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从人情世故上得分不少。可是我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虽然没有了关税壁垒,但西方发达国家设置的“软壁垒”,就又成为我们所必须面对的新的国际贸易壁垒,我国也随之步入新的国际经贸摩擦时期。
而“软壁垒”是相对于关税这一“硬壁垒”而言的,西方发达国家对此已早有足够准备,由于他们是在完全控制掌握和充分强化了国际性“软壁垒”手段的情况下,才撤掉“硬壁垒”的。“软壁垒”的种类繁多,主要包括:环保标准、动植物卫生检疫措施等技术性壁垒;消费市场立法、反倾销法案等市场及消费性能壁垒;不违背世贸组织规则情况下,为保护本国产品和利益而不断提出的标准苛刻的绿色壁垒、安全壁垒等新贸易保护主义壁垒;还有在不违背世贸组织规则的情况下,利用本国自然、地理、气候等方面特点和技术要求上的差别,设置的特色性壁垒,这便是我们这个农业出口大国所要面对的现实。
下面这一个案件便是明证:
浙江舟山群岛的养虾场,一群身穿艳丽且廉价夏装的渔家女,一边唧唧喳喳地说笑着,一边剥着虾的外壳,偶尔便听到一声脆且嫩的尖叫,又一位渔家姑娘的手指被坚硬锋利的虾壳划破了,面对手上已溃烂发炎的旧伤新痕,这些渔家姑娘常年被阳光紫外线晒的黎黑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从随身携带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管氯霉素软膏,不经意的往手上伤处一抹,就又说笑着开始干活儿了。
要不为什么说地球越来越像个大村庄了,这家犯感冒,那家注定就要跟着打喷嚏。正是这些勤劳朴实的渔家姑娘们常年累月间这么不经意的涂抹,才使得池里养着的虾米大量交差感染,而这批用于出口的冻虾却在大洋彼岸却掀起了一场国际风波,并且导致国家损失了数十亿。
2001年初,奥地利的“绿色和平组织”紧急对本国商场内所有的水产品进行“毒物”检测,因为有消费者在食用当地“家乐福”超市出售的冻虾仁后引起过敏反应。结果发现德国雷斯蒂克(RISTIC)公司生产的部分虾仁产品中含有违禁物质氯霉素。后来检查发现,这批惹祸的冻虾仁来自中国舟山。
欧盟方面立即加强了对中国水产品的检测。到2001年11月,已有90多批次的中国水产品检测出氯霉素超标及其他药物残留,其中包括福建省出口的鳗鱼,江苏省出口的淡水小龙虾等。
2002年1月28日,联合国粮农组织和世界卫生组织在摩洛哥的马尔喀什议会大厅,当即欧盟官方在会上公布决议:“自1月31日起禁止从中国进口供人类消费或用于动物饲料的动物源性产品,但肠衣及在海上捕捞、冷冻、最终包装并直接运抵共同体境内的渔业产品(甲壳类除外)不在禁止进口之列。”
欧盟的这一禁令意味着中国每年丧失6。23亿美元的水产出口额。受损的中国企业超过95家,平均每家损失300…500万美元,同时让4。96万中国劳动力直接受到牵连,此外还有十几万农户受到损失。这是对中国养殖业和水产业伤筋动骨的打击。
2002年1月,美国食品及药品管理局(FDA)出也做出反应,对我国虾产品发出预警通报;同年5月24日,美国路易斯安娜州农林部通过紧急法案,对中国进口的所有小龙虾和虾类产品进行氯霉素检测;接着,美国佛罗里达州检出中国虾类含氯霉素并有可能效仿路易斯安娜州的做法。
2002年3月,日本厚生省宣布对我国动物产品实施严格检查,并公布了11种药物的残留限量。
据农业部信息中心统计,受欧盟全面禁止进口我国动物源性食品影响,2002年前5个月我国对欧盟畜产品出口降幅达33。5%。同时对亚洲和非洲的出口也大幅下降。前5个月我国畜产品累计出口同比下降12%。
2002年2月6日,英国食品标准局(FSA)发布消息称,该局对市场上的蜂蜜进行的检测结果显示,有7种来自中国的样品在氯霉素的检测上呈阳性。并要求对中国产蜂蜜全面禁售。
2002年3月6日,中国驻汉堡总领事馆接到报告说,德国石荷州环境、自然与林业部最新公布的消息,该州两家小型蜂蜜灌装厂,均已发现所灌装的来自中国的蜂蜜被查出含有氯霉素及其他药物残留。并且还有一批7。3吨来自中国的鳗鱼中的480公斤含有氯霉素。
另外,据《南德意志报》报道,最近来自中国的动物源性产品的有害残留物质问题接连不断。黑森州2月份发现中国的猪肠衣含有氯霉素;石荷州两周前发现来自中国的蟹肉含有氯霉素。
事实上,不仅在德国,而且在英国、西班牙、荷兰等其他欧盟国家,都发现了来自中国的有关动物源性产品含有氯霉素等有害物质。而在此之前,我国冻鸡、贝类产品和牛肉因不符合欧盟卫生检疫标准,均被拒之欧盟门外。在随后欧盟的禁令中,青岛成为全国损失最为惨重的城市,丢掉了水产品出口额2。1亿美元,占全国三分之一。浙江(主要是舟山和宁波)损失逾1亿美元。
2002年1月,一直把中国称为自己“菜地”的岛国日本,却把该月定为中国蔬菜检查强化月,实行100%抽样检查。3月20日,开始对中国18种冷冻菜加热后实施药物残留检查;7月又扩大到全部冷冻蔬菜。“中国产的冷冻菠菜残余农药超标180倍”,在日本媒体上经常见到这样的标题。而日本《经济学人》杂志也在推波助澜:“从中国进口的蔬菜就像在农药泡过的一样。”
早已习惯消费中国蔬菜和农产品的日本消费者,顿时产生了“中国食物过敏症”,开始对中国货敬而远之。日本一些大型连锁超市停止售卖中国进口的所有蔬菜,而饮食业者则称,“宁愿改变菜单,用其他菜种来代替中国蔬菜。”甚至一些原本决定在夏天假期到中国旅行的日本人,还决定取消行程。他们担心“到了中国会吃到含农药很高的中国蔬菜”。
随后,日本大大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