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勾勾的盯着方初晴看,越看越觉得熟悉,突然想起无思无我以前的奶娘。那个女人他惦记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也没得到,现在这个更讨人喜欢。怎么又让二哥捷足无登了呢?
他这番神态都落在四奶奶李佳如的眼里,不过她只是鄙夷,却并不想理会。自己的太夫不就是这个德行吗?她只要搂得到钱,其他一律不管。
她以为只有她自己看到了沈洛那无礼的样子,岂不知这院子还有有心的人呢。
忙乱了一早上,终于该走的走了,该住下的也安顿好了。至于沈老爷,根本让沈澜挤兑得没能踏入沈府一步,大姑奶奶就住在太太院里的偏院里。
一安顿好,大姑奶奶就以想那对侄儿,并且希望孩子们能互相有个玩伴儿为由,把无思和无我接到了自己身边。太太不知道沈澜找过大姑奶奶,丁点不怀疑。方初晴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顿时一松。
大姑奶奶是女中豪杰的人,无思无我待在她身边,就一点事也不会有。她念着“死去的”大弟,对倒儿们会比对自己的孩子还好的。
对宝宝们放了心,方初晴就专心应付起太太来。
她没估计错,沈澜一走,她就被太太叫去问话,理由自然不会太直白,而是以她随意拆改广武院的房屋结构为借口。
“末将是为奉了右师王的命令。不然我怎么敢随便动土木?”方初晴老实的说,虽然说的不是实情,但事先和沈澜对过谎了。而且,因为她虽不是沈府的人,可自称“我”却太随意了,太太又身有浩命,所以用了军中的称呼。
还是她宅斗的斗争经验不足呀,当初只想着怎以对付远君和宝君,在她们面前高调,但忘记她们背后还有太太这座山了。当她想起把自己房间和沈澜书房打通这件事不妥当时,事情已经做了,于是就提前做了补救的准备。
不过太在一听这话就更生气,因为她想说扩知在心里憋了好几天也没说出,此时便对方初晴很不客气地道,“这放矿产得可好听,眼见你们右师王出征了,我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搪塞我呢吧。”
方初晴低眉顺目地连忙福了一福道,“不敢欺瞒太太,不信等右师王回来一问便知了。”
太太冷笑,“他一颗心都放在你身上,当然会向着你说,我问与不问,有什么区别?”这话,愈发不客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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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节 圆谎
方初晴抬头偷瞄,看到远君和宝君眼观鼻、鼻观口,坐在那儿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连唇角和眉梢都不带一丝情绪和幸灾乐祸,完全是聆听太太教诲的样子,演技真是难得呀。对于这一点,她甘拜下风。
而大姑奶奶,则是侧过了脸,虽然觉得母亲这么做有失身份,但还是为母亲保留了现子,只想着如果情况再恶化,要以什么办法先揭过这件事才好。
“末将冤枉。”方初晴深福了一福,不跪,但也不多说别的。
“那就是我胡说八道了?”太太哼了一声。
大姑奶奶一看情况不妙,连忙拦过话来问,“方秘书在军中品衔不低吧?”
这话的意思 是提醒母亲,不要在盛怒之下失了礼仪,就算是二弟手下的一个小兵,目前也是为朝廷做事的。大这臁话招待所,不是为着一个小兵,而是为了皇上的脸面,北军的脸面。再者,方秘书毕竟不是沈府里的人,母亲身为浩命也不该苛责的。何况看二弟的意思,竟是很喜欢这个女人的。
而问这句,她没等方初晴回答,又把话带了回来,“身为女子,能帮着我们右师王分忧,帮他处理了那么多的军务,倒让我很敬佩呀。”
方初晴一听这个,立即自谦、客气,太太的责问就被这样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了。
大姑奶奶看方初晴不追着冤枉自己的事不放,举止大方明理。反观远君和宝君,虽然外表仪态没半分不妥之处,可其心却可诛。太太是知书达更换才女,照理不会这么失态,还不是这几天让这两个丫头调唆的?太太当年为了一个男人而背叛了家庭,现在年纪大了,特别希望能和娘家的关系亲近起来,这也是她那么看重远君、宝君两个丫头的原因吧。而且在太太心里,真的认为这两个娘家后辈是二弟的良配,所以才这么讨厌方秘书吧?
反而这两个丫头呢,明知道母亲这样发威于还必须于理都不合,将来说不定要被人诟病,还可能会严重破坏母子感情,却不上来劝个一字半句的,摆明要利用母亲杀杀情敌的威风,这样做实在是无智又无德。
只通地定件事,大姑奶奶对远君和宝君的印象就全差了,不大赞成母亲的安排,只是得让母亲自己发现真相才行。不然她多嘴,母亲未必肯听。
太太在一边看着女儿和方秘书说话,先是心火压不下,渐渐地才发现自己太急了,幸好女儿给拦了过去,愈发觉得女儿贴心。不过现在她不知说什么好,只干在那儿看了远君和宝君一眼。
远君立即对宝君对了个眼色,宝君犹豫了一下,本不想当这个出头鸟,但还是找了个因头,把话题引回来道,“说起来,大表姐回府安胎真是好事。我听说大表姐把自己家打理和上下一心,真是羡幕,不如教小妹几招吧?其实吧,姨母不是跟方秘书过不去,怪不怪小厮丫头们在下面多嘴,传到姨母耳朵里,不生气才怪呢。”
远君也帮腔道,“是呀,姑母是为着沈府的名声和二表哥的前程着想。再说,方秘书还没嫁人吧?姑母着了半天急,也为着方秘书的闺誉啊。”
旧事重提,大姑奶奶有点不高兴。但转瞬一想,让母亲心里老存个疙瘩,以后更容易被人挑唆,不如干脆说明白也好。看来想让母亲喜欢方秘书是不可能的,因为在母亲心里,方秘书是抢了娘家人儿媳之位的狐狸精。但在二弟回来之前,只要府里不起冲突风波就行了,倒不必人人和睦。所以,事情挑明了说也有好处,至少以后不会互相针对。
于是她接过话来道,“说得也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才好,免得太太被阴险小人蒙蔽。”她瞄了远君和宝君一眼,一语双关,然后面对方初晴,和颜悦色道,“方秘书,你就说说哪里被冤枉了?我本人是相信你的。能在军中做那么多事,自然是胸有乾坤的人,犯不着玩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手段。不过有些事好说不好听,太太心善,难免会焦急。”
“谢谢太太疼爱。”方初晴顺杆爬,先哄得太太不能对她恶言相向。幸好今天没带方块和青衣来,不然以她们俩对她的忠心程度,非得当场跟太太翻脸不可。
她目前的身份地位自然是比太太高出不少,但她看在沈澜的面子上,不想太嚣张。毕竟。。。将来。。。是吧?太太对沈澜那么好,简直是后妈的典范了,如果她和太太关系紧张,倒霉的可是沈澜。所以她宁愿忍气吞气,因为她舍不得自己的心上人遭罪。
做女人做到她这样,怎么也得他令堂的封个情圣才对。
“回太太和大姑奶奶的话,书房与我卧房之间打通,确实是王爷的主意。我红口白牙的说了,也不怕以后王爷得胜而归时问起。”她缓缓地道,“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处理军务的关系。”
“方秘书辛苦了,你在哪儿处理军务不是处理呢?何苦进府,又何苦非得动了土木?”宝君插嘴,故意反复提起两屋相通的事来刺激太太,不让方初晴撇清。
方初晴微微一笑,看起来有些轻蔑似的,“宝小姐还小,不知道军中事务的复杂。照理,王爷从不在内院处理军务。可是这些最日子来,皇上对王爷倚重,王爷就忙得不可开交,每天回家时已经很晚,没时间和精力坐军政衙门了,所以才在广武字处理一些事情。二门上,太太还特别支了几个人,专门应酬那些王爷招来问话的将士们。这些军中人进内院所走的路也与常人划分了开,更一直有人带领,所以绝不会影响到内院中事务。这一点,太太真是为国有功。”她又拍了句马屁。
“方秘书果然有见识,可这与动土木有什么关系呢”远君问,像说好了似的,和宝君一人一句。
方初晴根本没看远君和宝君,只面向太太,恭恭敬敬地道,“末将才疏学浅,说是帮王爷处理军务,其实只是负责一些琐碎不重要的事。但凡重要点的,末将都把它们分门别类,普通重要的送景爷那儿,特别重要的就要等王爷来定夺,可是有时候,王爷要决定一件事前,要问问相关人员,而军中事务多且杂,王爷没办法全记在心里,所以就要求末将避在一旁,有需要的时候也好传递资料文件的方便。又因为王爷问的人都比末将军衔高,为防止被问者不自在,末将只好躲在一处。打通两间书房,就是为着这个道理。”她说完就觉得好累,呼,为了圆这个谎,为了弥补之前自己的错误,费了多大的力呀!
太太和大姑奶奶一听,也就明白了。不管心里信不信,至少这件事表面上没有漏洞。
大姑奶奶还点头说,“方秘书辛苦了,为了军事机密不外泄,不得不进广武字里委屈。”
宝君和远君是坐在一卢的,此时宝君见方初晴氢这事揭了过去,就暗拉了远君一把。意思是:现在该你出头了。
远君心里责怪宝君不吃专职,其实她自己还不是如此?她白了表妹一眼,心道,早晚把你也铲除,嘴上却道,“原来是这样。唉,二表哥和方秘书为国为民,倒让那起小人嚼舌根子,下次让我看到,非得好好处置不可。他们满嘴胡泌,还说那天整晚方秘书都在二表哥房里,灯火亮了一夜,也没办公事。”说到沈澜和方初晴一夜都在一起远君略有点不好意思,外加十分的憎恨。
哼,二表哥不过是被美色所迷,若她有机会,定会让二表哥青眼有加的。
太太 一听这话,才平息的怒火又有重燃之势。
方初晴连忙道,“那天王爷太累了,不想去浴房,就叫人抬了浴桶进书房,是王强侍候着沐浴的。因时间紧迫,末将隔着屏同名气王爷的吩咐,这事可有很多 小厮知道。因为王他的书房之前没有屏风,是从别处新搬来的。”方初晴言之,因为说得是真话,感觉特别理直气壮,虽然王强那段是虚构的,不过为避嫌,也只好如此了。
“后来王爷累极,又说腿疼,末将整夜都在为王爷捶腿,好让王爷安心入眠。”最后,她补充道。
这件事没人能证明,但也没人能指正什么。况且那天早上,据说沈澜神彩奕奕的给太太请了安后才去做事,太太也是过来人,应该明白如果男人半夜太过劳累,白天脚步不会那么坚定有力的。
果然,太太听她这么说就相信了一半,毕竟她回忆起那天早上澜二还说过,这么多日子来,可睡了个好觉。由此可见,方秘书至少在这件事上没有说谎。
她心里这样想,脸色就是上缓。大姑奶奶察言观色,立即把话题截断,又问了很多军中的事,又提起府里的趣闻,轻轻松松就给了太太台阶。而太太,既然拿不到方初晴什么把柄,也就借坡下驴了。
第二十三章节 生日宴
中午太太没留饭,方初晴、远君和宝君就先走了。方初晴走没多远就被景鸾派人叫走,间接衬托了她在“军务”上多么繁忙,而远君和宝君就慢慢往绣眉苑走着,两人因为没给方初晴扣上屎盆子而心生郁闷。
“看来想踢掉这块绊脚石很难呀。”半天,宝君挥退左右,叹了口气说,“枉费我们在太太面前旁敲侧击地说了好几天,到头来几句话就给她化解了。远姐姐,你看到大表姐的神情没有?摆明就是向着那贱人的,也不知道那贱人给二表哥和大表姐吃了什么药。”
“要踢走她,能利用的人可不止是太太。”远君把宝君带到养鱼池边,一边假装欣赏着游鱼,一边说。
宝君人精儿似的,心里立即就明白了,却假作吃惊的样子,因为很多话要从远君嘴里说出来才好,“还有谁在这府里说话够得上份量?”她问。
“非得火上烧油吗?”远君笑得很美,但眼神却可怕,“釜底抽薪也没好计呀。”
“抽的哪根薪呢?”话说至此,宝君更确实远君的意思了。
远君冷笑一声,“宝妹妹,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我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我挑明了呢?话说尽了也就没意思了。”她别过头去,似是看水中游鱼,实际上是怕被宝君看到她脸上鄙夷的神情。
这点花花肠子弯弯绕,她都懂。
她的家是南方的豪门巨擎,真正的书香门弟,诗书传家。可那是对外。对内。。。哼,她爹那七、八房妻妾还不是明里一团和气,暗里斗个鸡犬不宁?所以,宝君这些装傻充愣的表面功夫她也会做,而且做得很精。不过现在她和宝君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她就没那闲功夫再装了。彼此都知道对方是怎么回事,再装起来不傻吗?再说,她这时候直率些,以后和宝君斗起来,宝君才会疏所呀。
听她这样说,宝君的笑容也就冷了起来,因为她明白远君已经存了将来和她争斗的心。
“我心里是有些猜测,不过不知道对不对,这才不敢鲁莽出口的,远姐姐担待妹妹的愚笨吧。”宝君拿帕子按按嘴角,好整以暇地道,“如果我没有看错姐姐的心思,姐姐说的人可是这个人?”她说着,伸出四根手指。
远君点了点头道,“我原说妹妹是个聪明剔透的人儿,怎么会看不明白这步现成的棋?那天二表哥出征时,四表哥一直盯着方秘书看,魂儿都给勾走了。我们当表妹的,不如成人之美吧?”
“可是。。。四表哥在普通女人眼里,算是极好的归宿靠山了。但是和二表哥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傻子都会选。现在方秘书正得二表哥的宠爱,看那天那番眉来眼去,显见二表哥这回出征回来就能收了房,甚至是给了名分的。她即得了二表哥的心,怎么会把四表哥放在眼里?论长相、爵位、本事。四表哥给二表哥提鞋都不配呢。”宝君轻轻说着,好像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可是,假设此时 有人一一边偷看,就会看到宝君说起方秘书和收房这几个词时,眼里闪出的怨毒光芒。
“说的可不是嘛。”远君呼出口气,没再说什么,心想:好话坏话不能我一个人包了,好歹将来你也是平妻,不能白得利,不卖力气。
宝君一时不接口,两人沉默了会儿。最后宝君妥协道,“这釜底抽薪之计可是真好,关键是那‘薪’要抽出来呀?”
“那还不简单吗?”远君道,“让四表哥帮着抽就是了。”
“她定不肯的。”宝君口中的“她”,不言而喻就是方初晴。
“如果。。。。她和四表哥有了什么瓜田李下,她就是不肯也得肯了。”狠毒的神色在远君的眼里一闪,“其实以她的出身,能跟着四表哥已经不错了。怪只怪,她贪心不足、恬不知耻,居然想夺走二表哥。那不管落到什么下场,也是她自作孽。”
她这话说得极其可笑,因为她并不真正了解方初晴,更不知道方初晴的身份比她高出几倍不止。她只是众表面情况就做出了判断,完全是因为她自负才女之名,从来看不起别人。而她说的诸如贪心不足、恬不知耻的话,细想来不正是说的她自己和宝君吗?
“远姐姐,你有什么好办法,快告诉妹妹,别打哑谜了,我这儿痒痒着呢。”宝君走近一步,露出很高兴的神色道。
远君笑得意味深长,“这事,还是从妹妹身上入手。”
宝君一听,吓了一跳。
她是想收拾方初晴,可是却不想当出头鸟。这事摆明了的,真出点什么不大不小的桃色事件,查起来万一露出马脚,将来一点好果子吃也没有的。
远君看宝君的脸色,继续笑道,“妹妹怕什么,咱们姐妹现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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