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事,中风了,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自理!”
“那渝民呢?”
她的心刹时变得无比的苦楚,闭了闭眼睛,又问。
“少爷啊?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他现在熬得很辛苦,开了一家小公司,可是这几年经济不景气,所以他也维持得很辛苦!林小姐,您没事吧?”
华伯看到她的脸色越变越苍白,不由担心地问。
“没事。我很好!华伯,谢谢你了!我还有事,这就不多说了!再见!”
她思绪混乱地站了起来,急急地走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还没进屋,已经闻到了一股菜的香味,还听到妈妈和佳佳还有苏星焕三个人的欢笑声。
她木木地站定,背靠着门框,竟然无力再走进去。
走进去,就是幸福和温暖,一伸手,她就可以抱个满怀!
可是,可是她不能要那幸福和温暖。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乎是她恩人的杨家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什么都不想!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乎是她恩人的杨家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她更不能任由着夏天扬再伤害她关心的人!
她和他之间果真不是一个‘躲’字可以了结的!
“咦?晨晨!你回来了?怎么傻呆在这里也不进去?快进去吧!小苏做了好多菜!”
汪蓉出来想摘点青菜进去,却发现脸色苍白的女儿呆呆地靠着门框,不知道发什么愣。
“啊!我只是不忍心打断你们的和谐!”
她不敢抬眼和妈妈直视,害怕自己的心事会完全地暴露。
“晨晨。还有一个月就要结婚了,你不要想太多。”
知女莫若母,汪蓉却一眼看出女儿很明显地心事重重。
“嗯。什么都不想!”
她用力地点点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那快进去吧!”
汪蓉虽然很担心,但不想再多说,害怕多说反而会引起女儿的逆反心理。
她只希望老天可以一直庇佑着女儿,让女儿可以平安地幸福下去,千万不要回到从前那万劫不复的地步。
“嗯。”
林晨仪乖乖地应了,转身走了进去。
为了不让苏星焕发现她的不正常,她展开愉快的笑容到厨房帮他做事,还搜肠刮肚地想些笑话来说,虽然笑话够冷,但他仍然开心地笑得前俯后仰!
汪蓉走进来,看到他们比从前还开心,原来忐忑不安的心这才放下了,心想也许只不过是自己多想了而已。
一家人照样和和美美,谈谈笑笑地吃了饭,又照例在一起聊了聊天,商量了一下有着婚礼的琐事,苏星焕这才抱着佳佳告辞了。
林晨仪主动说送送他,汪蓉当然求之不得,推着他们出去了。
佳佳在半路的时候就睡着了,所以到了屋子之后,就有佣人抱了上去。
苏星焕笑着转身,伸手想将她搂在怀里,她却冷冷地退开了。
“晨仪?!”苏星焕的手僵直在半空,心里一种莫名的恐慌。
我不能跟你结婚!
“晨仪?!”
苏星焕的手僵直在半空,心里一种莫名的恐慌。
“我们的交往就到这里告一段落吧!我不能跟你结婚,对不起。”
她伸手将戒指从手指上褪了下来,转身放在了身旁的茶几上。
“你说什么?晨仪,你开什么玩笑?”
苏星焕愣愣地问,踏上一步,用力地将她搂在了怀里。
这是八月盛夏的天,而她的身体却像一块千年寒冰一样散发着冰冷,寒彻了他的心骨。
“我们分手吧!我很认真的!”
她淡淡地说,低眸不去看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敢置信地一连问了好几遍,像怕她突然飞逝一般,双手更加用力地搂着她。
她的胸被他强健有力的手臂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有窒息般的痛苦,但她不想挣扎,因为这种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
如果这样可以让他的心里稍稍好过些,她愿意!
“晨仪!我不准你走!我不让你走!”
他疯狂地叫着,一把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对着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她不动,没有反应,只是仰着脸,由着他疯狂地掠夺着。
他的泪水终于不期然地流了下来,滑进他们相接的嘴唇里,苦苦的,涩涩的,一如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
她的冷漠和无言的拒绝终于让他绝望了,他狠狠地一把将她推到地上,转过身狠狠地说:“原来你这块寒冰,不仅无法融化掉,更是如此{炫}残{书}酷{网} !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也用不着你来教佳佳了!我们的一切到此为止!”
他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竭力控制着自己,很怕一个控制不住他就要抱着她一起毁灭!
可是,残存的理智不断地提醒着他,他不能够伤害她!
他说过要给她幸福的!
就算是不要,也该笑着看着她幸福!
就算是做不到,也不能够毁灭她!
抱着一起结束解脱吧!
就算是做不到,也不能够毁灭她!
“谢谢你!”
她惨笑着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低着头一步一步沉重而迟缓地往外走着。
他猛然转身,抬头看她,感觉她的背影是如此的孤寂和忧伤!
冲动终于湮灭了理智,他冲了过去,挡住她面前,深深地看着她,低声问:“给我一个理由!”
“要什么理由?”
她惨笑,抬起手抚去垂在眼睛前面的一绺乱发,淡淡地说,“理由就是我水性杨花!理由就是我找到我从前的男朋友了!理由就是在结婚的前一刻,我突然发现不管如何勉强自己,我爱的人不是你,仍然是从前的那个男人!”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从来没有爱过我?!”
他的脸倏地变得如死一般的灰白,无力地退后,靠在了门框上,悲伤无边。
“是的。这就是你想听的结果。所以,从此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见了!我不想欺骗你,欺骗自己!”
她淡笑,毅然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低声地说,“不说再见了!不过,还是请你要保重。”
说完之后,她快速地跑了出去。
一路狂奔,泪水也一路狂流而下。
再见了!
苏星焕!
再见了!
这一段美好而纯真的爱情!
再见了!
她曾经期望过的美好婚姻!
一切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
一切都还是要回到起点!
她要继续回到纠缠了十几年的痛苦漩涡中了!
既然不能彼此忘记,那就抱着一起结束解脱吧!
她没有回家,而是在小区里胡乱地奔跑着。
也不知跑了多久,总之感觉到精疲力尽了,这才拖着沉重而疲乏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挪回了家。
回到家后,她没有睡觉,而是马上动手收拾必要的东西起来。
身分证,护照,还有现金。
至于存款和房契,她放在了书桌上,并且写了一封信给汪蓉。
付出了一只手的代价!
至于存款和房契,她放在了书桌上,并且写了一封信给汪蓉。
在将近一年的打拼后,她的存款已经达到了八十万之多,将这些全部留给汪蓉,应该已经足够了!
不管她回不回得来,妈妈应该也可以安享晚年了。
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之后,她进卫生间洗了个澡,换好衣服之后就拎着一个小箱子悄悄地下了楼。
因为怕惊扰到汪蓉,她连拖鞋也不敢穿,只是赤着脚下了楼,打开门出去之后又悄悄地掩上门。
昏黑的夜色中,一个孤独冷清而略显单薄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了这一片豪华的别墅区。。。。。。
深夜,鑫豪酒店的总统套房内,夏天扬拿着一只高脚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那五光十色的街景惆怅万分。
今天,江晓峰打电话过来提醒他,下个月的十五号,无论如何要回美国一趟,因为他们的龙凤胎摆满月酒,他这个做干爹的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缺席。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没想到眨眼就将近一年过去了!
明明才结婚的江晓峰和梁怡竟然就为人父母了,而他依然只形单影,还在寻找着他命中的那个女孩。
这些年来,他像个疯子一样地满世界的寻找,可是她像是从来不曾存在于这个世界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付出了一只手的代价,那是杨渝民为报复他而作出的冲动之举。
他永远都记得那一天。
那一天,在他临睡前,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急促地问:“夏先生,您是不是要找一个人?”
他听了,立即翻身坐起,问:“当然。”
“是不是有一百万的酬金?”
“不错。”
“那好,我们在阳明路的路口上会合吧!我带你去找她!”
“好!我马上就到!十分钟后见面!”激动让他失去冷静,没有了从前的理智,挂断电话后,他跳下床,胡乱地换了衣服就冲了出去。
你故意引我入局?
“好!我马上就到!十分钟后见面!”
激动让他失去冷静,没有了从前的理智,挂断电话后,他跳下床,胡乱地换了衣服就冲了出去。
十分钟后,他和一个戴着鸭舌帽,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会了面。
那男子吊二郎当地看着他,一开口便说:“钱带来了吗?”
“你先带我去找!”
他见到这个年轻男子,就敏锐地闻到了一股危险的气味,但是拼着侥幸心理,他决定还是选择相信,只要有关于林晨仪任何一丝一毫的消息,他都不想放过。
“行!你跟我来吧!她住的地方极其的寒酸,还得经过一条黑不隆咚的小巷子!我怎么都想不通,她有您这样有钱的男人罩着,为什么要选择一个那样的地方住着!”
那年轻男子也不强逼,只是一边转身拐进一条黑漆漆的小巷子,一边唠唠叨叨地说。
可是他听了,却更加地相信了!
这就是她的风格。
她永远把别人放在第一!
她一定过着像从前一样清寒的生活,辛苦地存着每一分挣来的钱来呵护着她那个疯颠的妈妈。
他的心又是紧张又是激动,插在口袋里的手握得紧紧的,幻想着见到她的那一刻。
可是就在他充满甜蜜的憧憬之时,突然脑袋被人从身后重重的击中了!
‘嗡’地一声,他全身无力地软倒在地。
鲜血顺着额头留了下来,但他凭着毅力坚持着不昏迷过去!
还没有见到他心爱的女人,他不可以昏过去!
他努力地四肢并用,想爬起来。
但是一只脚用力地踩在了他的背上,紧接着头顶上响起一个冷酷至极的嘲笑声,“夏天扬,你也会有今天!”
他挣扎着抬眼看去,正好来人打开打火机,微弱的火光中,那冷酷无情的脸突兀地印入他的眼中。
是杨渝民!
“你,你故意引我入局?”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还不配!
“你,你故意引我入局?”
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不错!夏天扬!我要为我父母报仇!为晨仪报仇!你是个恶魔,毁掉了一切!”
杨渝民冷冷地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刀,打开,月光下,那刀锋泛着清冷幽幽的光芒。
“哈!为晨仪报仇?杨渝民,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还不配!”
他的骄傲不容许他低头,他冷笑一声,无情地击中杨渝民的心头之痛!
“不配?!哈!我要让你看看配不配!”
杨渝民弯下身来,握住他的右手,突然一用力。
一声惨叫响彻深夜,巷子幽幽,却很快将这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右手就这样活生生地被杨渝民切了下来!
杨渝民将他的手远远抛了出去,有一只狗高高纵起,衔着那只手快速地跑了开去。
夏天扬死死地咬着下唇,手上的血如潮水般的涌出,钻心的痛让他再无法集中精神。
“渝民!走吧!出下气也就算了,可别闹出人命来了!他毁你公司,毁你的婚姻,你断他一只手,又让他无法找到林晨仪,差不多了!”
那引诱夏天扬出来的男子看着这血淋淋的一幕,再看到杨渝民发疯般的神情,觉得有些怵目惊心,害怕真的要闹出不好的事情来,所以急忙上前强拉着杨渝民赶紧走。
“姓夏的,今天看在晨仪的份上,饶你一条狗命!你如果知趣,就不要再去打扰她了!不然,下次你不会仅仅只断一只手的!”
杨渝民抬起脚朝着他狠狠踹上了一脚,然后扬长而去。
夏天扬咬着牙,忍着剧痛,左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接通了江晓阳的电话,只说了一句:“我在阳明路右边的小巷子里!”
说完之后,手机就无力地垂落,他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虽然江晓阳到得很及时,可是因为他的手无法找到,所以无法接上,只能装上了假肢。
只有她可以决定他的生死!
虽然江晓阳到得很及时,可是因为他的手无法找到,所以无法接上,只能装上了假肢。
他的右手彻底残废了,无法握笔,更不用说提什么重物了。
江晓阳曾经问过他,要不要对杨家赶尽杀绝,他淡淡地摇了摇头。
仇恨种下了,已经无法挽回,就让他的这只手作个了断罢!
为了知道林晨仪的下落,他对杨家确实犯下不可饶恕的错,不但害得杨家破产,更害得杨帆脑中风,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不能自理,虽然事后想尽力挽回,但可惜错就是错了,没有人会因为他的认错而宽恕他。
他淡淡地看着灯光下那毫无血色冰冷的右手,遥遥地对着夜空举了举杯,喃喃地说:“晨仪,你看到了吗?我为我的错已经付出了代价,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到我的身边呢?”
话音刚落,电话突然响起,他意兴阑珊地走到桌前拿起,见是个陌生的电话,不禁皱了下眉头,干脆地摁断了。
现在,他的心情无比地糟糕,已经不再相信有人给他提供线索了。
想想他的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连他们都没有消息反馈给他,难道还指望那些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么?
那一次的冒失,已经留下深刻的教训。
他不会再相信了,不管他如何罪大恶极,他只想他的这一条命可以好好地活着站在林晨仪的面前!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可以决定他的生死。
如果她不可以原谅他从前的行为,那么他愿意在她面前含笑以死谢罪!
只是电话不肯就此罢休,不停地响起,他皱着眉头不断地摁断,打心眼里讨厌电话那端的人。
气恼地正想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