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话她并不当真,因为自从爸爸死后,她就彻底疯了。
一天到晚神智混混沌沌的,有时甚至连她都认不出来。
这些日子稍稍平静了些,本以为慢慢会好,没想到今天,竟然又犯糊涂了。
“晨晨!妈妈今天很清醒,没有糊涂!他,他真的回来了!你看,你看那簪子,上面还有血迹,那是我在他手上戳了一个洞留下的证据!你快拣来看清楚!”
汪蓉很焦急,只想让女儿意识到有危险正在向她们靠近。
“簪子?!”
林晨仪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真看到地上躺着一枝美丽的蝴蝶发簪,那是她买来为妈妈绾头发的。
她慢慢蹲了下去,捡起那只发簪,果然看到那尖尖的一头,有着已经干透的血污。
眼睛再在冰冷瓷砖上点点滴滴的血点一一看过,心突然高高揪起。
冷酷的现实让她无法相信,所以她强笑着来到汪蓉的身边柔声细语地哄着:“妈!你伤了你自己?到底伤在哪里,给我看看!”
汪蓉不再说话,只是高高地举起双手,任由女儿检查她的全身。
“您真的没有受伤!!!”
当认真检查完之后,她失落地喃喃地说。
“当然没有!受伤的是那个小子!哈哈!看到他的血喷射出来,晨晨,你知道那一刻妈妈有多痛快吗?!”汪蓉哈哈大笑起来。
“妈!为什么您要刺伤他?他现在还是个穷小子吗?可是,这样不更好吗?你女儿既是个老处女,也是个穷得一塌糊涂的女人!他都回来了,一定是兑现诺言回来的,女儿等了他足足七年,您为什么还要将他赶走呢?”
她绝望地顿坐在一旁的椅子之上,蒙住了眼睛,不想让汪蓉看见她辛酸的泪水。
他是魔鬼!20
“妈!为什么您要刺伤他?他现在还是个穷小子吗?可是,这样不更好吗?你女儿既是个老处女,也是个穷得一塌糊涂的女人!他都回来了,一定是兑现诺言回来的,女儿等了他足足七年,您为什么还要将他赶走呢?”
她绝望地顿坐在一旁的椅子之上,蒙住了眼睛,不想让肖菁看见她辛酸的泪水。
“晨晨!他不再是从前的夏天扬了!他是恶魔!是恶魔!我们家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拜他所赐!你爸爸生意的失败,都是因为他合伙骗你爸爸!你爸爸的死,我的疯颠,都是他啊!这一次,他再回来,一定是觉得害我们家不够,所以要再害你的!晨晨!你不相信的话,去问你叔叔,到底将我们家害得如此地步的人是谁!晨晨!别傻了!不要再等他了!不要再相信他的甜言蜜语了!他是魔鬼!是魔鬼!”
汪蓉将轮椅用手滑到她的身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告诉了她。
只不过,她还隐瞒了些事情,因为她不想自己的女儿瞧不起自己的父亲!
她只希望所有的一切到此结束,只要女儿不要上那小子的当就够了!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女儿一生的幸福,才最重要!
“妈!您说什么?我不懂?”
她不敢相信地抬头,害怕得全身都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你懂的。晨晨!你如此聪明,妈只希望你不要犯糊涂,离开他远远的,就当他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吧!晨晨,你答应妈!答应妈!”
汪蓉紧紧地握住女儿的手,紧张害怕担心齐齐袭于心间,以至于差点晕厥过去。
“妈!您放心!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让他靠近的!我不会再等他了!”
她慌忙搂紧虚弱的母亲,泣不成声!
当她将肖菁哄着平静地睡了之后,她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走到医院的草坪上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想要慢慢梳理着混乱的思绪。
刚刚的事情是误会!21
走到医院的草坪上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想要慢慢梳理着混乱的思绪。
包里的手机却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响起,她拿了出来,一看竟然是胡浩打来的。
想起他们夫妻丑陋的嘴脸,她想也不想立即就掐断了!
可是胡浩却很不知趣,像是跟她较劲似的,她不停地掐断,他不停地拨。
最后,她终于忍无可忍地接通了电话,对着那头歇嘶底理地大吼:“胡浩!你这狗杂种!你再打骚扰电话,我就报警!”
“哎呀!林小姐!别挂!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胡浩冷汗狂流,生怕她又要挂掉,在电话的那一头又是磕头又是作揖。
“什么事?快说!识相的话,最好不要跟我胡扯,我现在心情极不好!不排除闹上公司,把你们那一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狠揍一顿!”
她咬牙切齿,张牙舞爪地说。
如果胡浩现在在她面前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对着他的脸来上一顿猛揍,不把他揍成猪八戒,她就跟他姓!
“林小姐,刚刚的事情是误会。我已经跟我老婆说通了!对你带来的伤害,你回来后,我们夫妻俩一起跟你赔罪认错!你快回来上班吧!还有,你要跟我拆借的七十万支票都已经开好了,赶紧过来拿吧!”
胡浩听出她的口气不善,不敢啰嗦,急忙一口气把要说的全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你搞什么鬼?!你要发神经的话,抱着你那神经病老婆一起发吧!不要再来找我!”
她莫名其妙,以为胡浩发神经寻她开心,烦躁地就想把电话挂断。
“哎呀!林小姐!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是开玩笑!求求你了,你大人有大量,赶紧回来吧!不然,我的生意就泡汤了!你和夏总到底有什么恩怨纠葛别拉上我这个小人物做垫背的啊!求求你了!”
胡浩急得冷汗直冒,口不择言,连夏天扬叮嘱他不能说出去的秘密也一股脑全都说了。
他为什么要加害她们?22
“哎呀!林小姐!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是开玩笑!求求你了,你大人有大量,赶紧回来吧!不然,我的生意就泡汤了!你和夏总到底有什么恩怨纠葛别拉上我这个小人物做垫背的啊!求求你了!”
胡浩急得冷汗直冒,口不择言,连夏天扬叮嘱他不能说出去的秘密也一股脑全都说了。
她听了,全身一颤,立即掐断了电话。
夏总?
恩怨纠葛?
她突然想起昨天与夏天气初次见面时,他对她的奇怪态度。
明明是初次见面,他对她有时像个亲热恋人般地极度呵护,有时又像陌路人般的冷酷无情。
还有今天早上在公司的那一场闹剧,找工作的四下碰壁,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在做祟?
难道这个夏天扬真的就是她苦苦等待了七年的少年?
他刚才来见过妈妈?
刚才妈妈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不!不!不!
她不能接受不能相信!
七年前,他冒着磅磗大雨赶来对她说的那些话言犹在耳,怎么可能,七年之后,他竟然变成了索命阎罗,来加害她的全家呢?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
她自问他们一家并没有对他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他为什么要加害她们?
她的头剧烈地痛了起来,一阵一阵地寒意从脚底升起,聚拢于心底,让她无法承受地痉挛得抱成了一团!
夏天扬是真的回来了!
回来带给她的不是幸福,却是耻辱伤害!
不是为了兑现承诺,只是变态地要伤害她!
这是为什么?!
她的泪水无法遏制地流了出来,透过指缝滴落在她脚底枯黄的草地上,显得混沌而又廉价。
不一会,她抬起了头,一把抹去满脸的泪籍,匆匆地跑了起来。
她不能只听妈妈的话,妈妈有可能是糊涂的,有些事情并不像她说的那般可怕!
哪里还有闲钱接济你呀!23
她不能只听妈妈的话,妈妈有可能是糊涂的,有些事情并不像她说的那般可怕!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她必须要仔仔细细地去弄清楚!
半个小时之后,她出现在了叔叔林子琪的家里。
叔叔并不在家,只有婶婶一个人在家腌肉过年,看到她来了,连杯茶都不肯泡给她喝,就连身都不起地冷冷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来了!”
自从她家破产之后,叔叔也跟着破产了,现今一家人靠着叔叔推着小车到街道上卖点拌菜过活,日子既艰辛又清苦。
婶婶大概是怕她来借钱,所以一向对她很冷淡。
“婶婶,叔叔在哪条街摆摊?我去找他吧?”
她并不怨恨婶婶,对于她们家这个无底洞,大概都恨不得离得远一点的吧!
“你有什么事?我直跟你说了吧,要借钱没有!你也看到你叔叔的情况了,连小祥下学期的学费还没着落呢,哪里还有闲钱接济你呀!”
婶婶没好气地说,并不告诉他叔叔的行踪。
“婶婶,我不是来借钱的!我只是想来弄清楚一些从前的事!问清楚之后,我就会走!”
她急忙解释。
“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吧!你叔叔知道的,我也都知道。”
婶婶的脸色稍稍缓和了点。
“我想知道两年前,我爸爸和叔叔破产的事,到底是谁害他们?”
她咬了咬牙,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你不提还好,说起这件事我就有气!这都是你爸爸自己造的孽,因为贪财,七年前害得那姓夏的一家家破人亡,现在好了,人家的后人有出息,回来报仇了!这是你爸爸活该!可没想到他造的孽竟然还牵累到你叔叔!弄得你叔叔也破产!幸亏当时我盯得紧,没让你叔叔也跟着你爸走,不然我们这个家也散了!唉!真是造孽!所以说人呀,不能做亏心事,老天总有一天会报应的!”
婶婶气不打一处来,三五句就将事情的始未讲得清清楚楚。
都是缘于一个‘恨’字!24
“你不提还好,说起这件事我就有气!这都是你爸爸自己造的孽,因为贪财,七年前害得那姓夏的一家家破人亡,现在好了,人家的后人有出息,回来报仇了!这是你爸爸活该!可没想到他造的孽竟然还牵累到你叔叔!弄得你叔叔也破产!幸亏当时我盯得紧,没让你叔叔跟着你爸走,不然我们这个家也散了!唉!真是造孽!所以说人呀,不能做亏心事,老天总有一天会报应的!”
婶婶气不打一处来,三五句就将事情的始未讲得清清楚楚。
“婶婶的意思是说,当年夏伯伯的死是我爸爸害的?我爸爸谋夺了夏家的财产?!”
婶婶的话如睛天霹雳般打在她的身上,她差点一跤摔倒在地上。
“是啊!造孽啊!那天,那夏家的小子冒雨去见你,出来的时候,还被你爸爸放狼狗咬伤,若不是你叔叔拼命劝阻,差点闹出人命!所以说,你爸爸的死是活该!可恨的是,他不仅害死他自己,还害得他的家人也倒霉!”
婶婶叹了一口气,终于站起身,倒了一杯开水给她。
她接过,冰凉的双手紧紧地捂住滚烫的杯子,只是奢望着那水温可以让她冰冷得痉挛成一团的心可以稍稍温暖点,'炫'舒'书'服'网'点。
可是没用,水温捂热了她的手,却无法捂热她的心。
原来,他的仇恨,他的报复,他对她的所作的一切,都是缘于一个‘恨’字!
原来,他们的海誓山盟终究敌不过这世俗的恩怨!
她真的很傻!
一个人痴痴地信守着十年的承诺,却全然不知道她一直苦苦等待的那个少年这些年一直在卧薪尝胆,等待着要置他们家于死地!
现在事情搞清楚了!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爸爸谋夺掉夏叔叔财产的那一天就有了结局!
他们已经没有了爱情,没有了幸福,没有了一辈子!
可是她不怨恨他!
他有理由报复!
会有不少人竞标的!25
他有理由报复!
后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脚高一脚低地离开婶婶家的,只是一个人在街边的木椅上呆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下午五点,林晨仪准时出现在了天上人间柳叶儿的办公室里。
在柳叶儿怜惜的目光注视下,她服下了一颗让经血回去的药丸。
事情太不凑巧了,她昨天晚上才来的月经,今天却要出来做这种事情,所以尽管知道对身体有伤害,她也豁出去了。
“还好吧?”
柳叶儿关心地问,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温开水。
“没事。好着呢!”
她肯定地点头,喝下大杯水。
水入喉咙,不但没有'炫'舒'书'服'网'的感觉,反而很苦很涩,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柳叶儿将她带到卧室,打开柜子门,立即一件件五光十色,耀眼夺目的性感晚礼服赫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叶儿,今天晚上到底穿什么样的衣服最出众,我并不太清楚,你帮我挑吧!”
她闭了闭眼,很快张开眼淡然地笑着说。
“晨仪,你身材高挑,相貌秀丽,又是第一次出场,不如穿这件白色的齐膝礼服吧!保证会艳惊四座,会有不少人竞标的!”
柳叶儿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果断地从里面拿出一件镶着闪闪光亮的修身礼服递到了她的手上。
“好!”
她别无多话,只是点点头,拿着礼服转身进了卫生间。
看着她失神落魄的模样,柳叶儿轻叹了一口气,焦急地看了看监控画面。
那里依然没有那个年轻帅哥的影子。
仍然是那些让她看得厌烦了的面孔。
那些龌龊的男人兴奋地三三两两聚在一堆,人手一张地拿着她专门为林晨仪定制的宣传卡,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阵刺耳的淫笑声,让她反感得都要吐了出来。
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不来?!
她焦急地抱着双臂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心急如焚。
竟然已经有老婆了吗?26
她焦急地抱着双臂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心急如焚。
林晨仪马上就要出场了,如果到时不到,被人家给定下来,事情就无法逆转了!
她越想越焦急,咬咬牙冲到书桌前翻出他上午留下的名片,立即拨了过去。
“喂?请问您找哪位?”
电话里头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不是他。
“您好!我想找下夏总,有急事想跟他说!”
柳叶儿一愣,心有惴惴。
不会吧?
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竟然已经有老婆了吗?
“找他?你哪位?”
那女人的声音立即变得警觉起来,像极了一个吃醋的妻子听到有别的女人找的口气。
“我,我!唉!算了!”
柳叶儿接连‘我’了几下,终究无法说出这里是天上人间。
她对那夏天扬有着莫名的好感,所以不想为他带来麻烦。
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都有女人了,为什么看起来却对林晨仪有着很不一般的感情?
难道是她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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