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钟的停顿,地球自转零点零零四二度,我的心以二千四百跳每秒的速度颤抖。想知道答案,害怕知道答案。想逃避,无处可逃。紧张和期待交织在我的眼底,掩饰已经多余。
“她是我的女朋友。”耳边的声音有些清寒,像团雾似的环绕在我四周,渐渐凝固成冰珠,转而吸附在我的皮肤上,渗入身心。
还是一秒种的沉默,地球仍然自转零点零零四二度,我的心却在刹那间停止。
“她很不错。”我的耳骨微震,听见自己的声音中有些刻意的平静。这样也好,我们的友情可以变得更加纯净点。我背对着他,在热水的汽雾中小心地收尽自己的情绪。把泡好的茶放进托盘里,对他说:“走吧,去客厅。”
石然没有说话,在他的目光里有些迟疑。不再看他,也没有兴趣了解他的心,我们真得已经离得太远。
脚很配合石然的预言,肥皂剧地被碎玻璃刺破,热茶烫洒在手上。
看看他,苦笑。
我怕疼,很怕。想拉住身边的人喊疼,只是拉住后就再也松不开手了。
“SORRY,没有茶喝了。”眼泪很不自觉地流出来,撅起嘴最后一次装出很不完美的可爱说:“真得很疼也!”
石然的脸色瞬间变了,却什么也没说。他把我横抱起放到沙发上,又找来药箱帮我拔出玻璃,上好烫伤药膏。
“还疼吗?”他挨在我身边,手臂绕过我的后脖,向安抚猫咪般轻拍我的肩。
“不疼了。”不自觉地向他靠近,蜷入他的臂弯,最后一次借用怀抱吧。
我对他说谎了,其实真得很疼。最疼的在左边,那个冰冷的地方。为什么他的怀抱温暖不再了呢?我身边最后的温度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好多东西都没了,就象是遗失在风中的烟花,让我来不及说声再见就已经消逝不见。
放手
音乐在暖色的客厅里流淌,梁静茹的声音淡然而温暖,缓缓唱叹世间的感情: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那一段我们曾心贴着心,我想我更有权力关心你,可能你已走进别人风景,多希望也有星光的投影,努力为你改变,却变不了预留的伏笔,以为在你身边那也算永远,仿佛还是昨天,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但闭上双眼我还看得见。《可惜不是你》
石然把我搂得很紧,他一定已经感受到我的难过。那么久了,任何时候他都是最了解我的。身体在感受对方的温度,哪怕只有残余的点点,总是记忆里的美好。我们都在沉默,有些话问不问出口结果一样。好想时间一直这么继续,永不停止。
“你怎么有胡渣?”脸庞滑过他的下巴,感觉到刺刺的,石然很少不修边幅。
他摸摸自己的下巴,用开玩笑地语气说:“装酷啊!帅不帅?”
这个冷笑话一点不好笑,不过还算能缓和气氛。我很配合地笑笑,然后从他怀里爬出来,总有要割断的那一刻。
石然从衣袋里掏出个包装精美的小盒递给我:“很早订做的,这次去英国就顺道到巴黎拿回来。”
拆开层层礼品纸,Cartier的logo跳进眼底。我会希望是什么?手有些颤抖,盒子的大小绝对不会是手表,可我总不能期盼是枚镶着钻石的订婚戒指吧!迟疑着不想打开,好象盒子藏的是所有梦想的终结。
“你不会不看吧?”石然装出乞怜的语气问道,“为了去巴黎,我今天差点赶不回来。然后下了飞机也没回家就来给你送礼,你要是不看我会伤心的!”
看看他憔悴的面容,带着血丝的眼睛,我突然有点心疼。被石然这样的男人宠着哄着真是幸福并痛苦的矛盾,心里的拿起的刀又渐渐放下,割不断的情丝。
他靠过来帮我一起打开盒子,是条流光闪耀的项链。天主教式的的诵祷长链,细长的铂金链子在胸口处聚成单线,最末端坠着个张开翅膀的天使,神情虔诚。点点碎钻拼成的翅膀散出刺眼着光芒,下意识翻面,看见天使的背面刻着一行字:“AngegardienP12701。10。2006”。
守护天使!原来他什么都还记得。
不愿意去想项链背后的意义,虽然它是如此明显。听说Cartier的首饰都是受到上帝的施福,它们家的婚戒有一生一世的魔法。曾经跟石然说我也希望有人能和我一起被Cartier施上一辈子的法术,只是那时候心里要的是两个圈,如今收到的却是一条单链。
想要拒绝而无法拒绝。刚才的疼痛似乎正在结珈,我用稻草把它们掩盖起来不去触碰。我承认我很庸俗,有多少女人可以在Cartier的订制首饰加男人的温柔里仍然清醒如常。潜意识里我的心又开始动摇,在毒品面前强忍住不想吸是不可能的。耳边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提醒自己:他有女朋友了,我们再也回不去的。
石然你很贪心,左手握着卫芸,右手却还希望拉住我。这就是你想要的“暧昧”吗?我明知道跳进去就要粉身碎骨,还是那么想引火上身。
手机的铃声在我为自己点火的瞬间奏响。石然接起电话:“喂?恩,你在我家?哦,我已经下飞机了,马上就回去。”
瞧,这就是他的“暧昧”,卫芸又在这一刻切切实实地跳进我们之间。文小培你知道你像什么?情妇!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世间最美好的第四类感情?我是真得没有力气再演下去。演员太过入戏都会爱上对方,比如战神里的仔仔和大S。暂时不要再合作是我们回归正常的最好办法。
我在他挂了电话的那刻,做出人生最正确的决定………送客。
门被关上,我感觉到心已经开始流血,那把刀终于还是挥下去了。跑到窗口,看见走向黑色悍马的石然回过身抬头看我。再看一眼,不是恋人,却也有过同样的感情。
忘记他是什么时候转身的,忘记他的车子是如何绝尘而去,只记得门铃又响。这回没有再撞头摔杯子,打开门是张很阳光的帅脸。陈瑞涵。
呵呵,文小培真是门庭若市。一夜之间,该来的不该来的,该走的不该走的,都聚集了。
番外《凡高版爱拉》
每天更新前都来看看留言,大人们有时候能给我很多灵感,这也是我喜欢跟大家说话的原因。
今天上来看到很多对石然失望的MM,看见大家呼吁第三男主出现,也看见说我是后妈(5555~~~)
所以写文前先来写个后妈的自白,因为在我心里的三位主角跟大家看到的完全不同。
石然:
我真得已经把他塑造成王子了!
他有钱也不难看,对文小培从初中起有过好感一直记到现在。我不说他爱文小培,至少喜欢总是有的。他因为喜欢而对文小培很好,从没有女朋友的时候到现在有女朋友,他坚持自己对人好的原则,比兄长对妹妹还要关怀文小培。站在他的角度,他只是在监守誓言守护小培,跟他有没女朋友无关。他跟小培之间一清二白,没有肉体关系连亲吻也没过,最多在小培受伤时给个怀抱而已,要知道肢体鼓励比言语好用一百倍。(说到这里提醒各位恋爱时的女生,学学老外,无语的时候就抱抱对方,保管一切尽在不言中。)他根本无心伤害小培,受伤只是因为小培自己没有在他们的第四种感情里摆对位子。这么好的男人,对感情这么坚持你们还要说他不好,我不活了我!!!
陈瑞涵:
很多大人都看懂这个男人了,最让我觉得要收藏的是SOPHIER的评论。他很傲气,嘴很毒,但是心却非常好,也是从骨子里尊重女性。唯一缺点就是太帅了玩过女人太多,就不懂得珍惜简单而真实的女人。在这个社会里要是有人愿意在我做错事情的时候骂醒我帮我找对方向,我愿意像爱我父母一样去爱他。爱不是一定要宠着哄着的。我写他的两篇番外就是为了让大人们站他立场上看看问题。一夜情后不认小培,对他这样出来玩惯的男人很正常。后来他看出小培有工作能力后还是一直有帮她呀。这种真心肯帮你的男人你们还说不好,我不活了我!!!
文小培:
对她我是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也毒嘴一回,她比所有骂她的人都强。
文小培一夜情是她的选择,她不会骂不搞的人是落伍,同样她自己也不是天天搞。
她很想去要跟陈少好很贱?二十七岁想嫁没嫁的人,不努力点还玩酷,活现实里就是虚伪了。
工作里她去求人不是自己改策划,这是社会规则。看看后面的文就知道,策划好不好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上面要哪派力量就会支持谁。真正天才很少,职场很多靠手段和关系。
她在跟石然的关系里把自己放错位子也算错的话,那她就不是女人了。她知道石然有女朋友不软弱吃醋还强撑,我劝有这种想法的MM省省,男人绝对喜欢需要保护的女人比较多,哪怕是陈少这样的那时候也会怜惜她。
文小培我帮她写得最好的品格就是内心足够坚强,你看到他自抱自弃了吗?关键时候她都是挺过来的,面对陈少最严厉那次教育她也虚心接受。另外她也真实善良,给BB爸让位子,真心祝福珠珠,跟薇薇很快交了朋友,帮末末介绍折扣等等。
这样的小孩要不好,我不活了我!!!
这个世界上要有不好的人,就是爱拉!她自私地写着现实小说,不管大人们的童话梦想,文笔欠缺导致人物不完整。不过谁说写得不好得就不能贴,谁说写现实就不是小说。我最爱的是凡高,当年他的画一直由于过度阴暗而不得人所爱。可以你能说画得不好吗?走不了大众走走小众就好。很阿Q地自我安慰:百年后有人会喜欢的。
辛苦各位的心脏了,现实够黑暗还要来这里陪我继续黑。谁让我喜欢的小说家是鲁迅,王朔,余华之类,崇拜的人是洪晃,很多年言情小说只看海岩的,美文只读余秋雨的。哎~写不出JJ风格的小说呀,抱歉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我理解大家对小说中人物的疑问
写这段话只是提醒大家站去每个人物的立场看故事就会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合理性
小说里的第一人称是文小培不要被她个人感情左右了
我继续更新去还是写写巴黎好多省心俩小孩边ML边谈爱
第三次世界大战
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不要出门。远远看见脸色憋成猪肝色的人,也赶快躲开。生气让体内聚集大量火药,空气中任何负离子都会引燃他跟别人之间的战火。这时吵架并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纯粹为了发泄,却是什么烂话歪理都能迸出来。我向来很识相,不开心就去自个儿呆着。可是陈瑞涵不知好歹,挑这么坏的时间上门,再加上他那张臭嘴,第三次世界大战也有可能爆发。
“什么事?”我倦倦地靠在门框上没打算让陈瑞涵进屋,理智告诉我现在还是睡觉去好。
“石然来过?”他有些不悦地说,“他今天晚上的飞机才到就先来你这里。”
“管你P事!”火芯立刻被他点燃,我就知道自己克制不住。但他怎么知道石然来过?
陈瑞涵阴着脸,把我扶着门的手抓开走进客厅坐下。我站在他对面,帅脸沉得像被乌云遮盖的太阳一样可怕,看老大的样子,同样心情不佳。
“张卫新出的图纸你看了吗?”陈瑞涵直入主题,眼底满是压抑着的怒火,“用2CM的水管线你是不是疯了?”
我被他问得二丈子摸不到头脑,完全不知道说得是什么东西。这段时间我忙着解决施工中出现的各种问题,没见过南城的技术总监张卫给过我图纸。“我两个礼拜没见过张卫了。什么图纸?什么水管线?”
本是句询问的话语,没想到把他彻底惹火:“你到底干吗的?主设计师怎么可能两个礼拜没见过技术总监!”
他的眼睛扫过茶几,看见那条躺在半开盒子里的Cartier项链,突然嘴角含恨地笑笑说:“正事不上心,谈情说爱到是很有空。宴会上你不把握机会跟石然套熟,现在半夜三更来见人收项链。别惹火卫芸到时候在项目上给你颜色看!”
“陈瑞涵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我半夜见什么人?就见了你这只大头鬼!”战争正式开场,他挑衅我的。
他突然不再说话,吵架最无聊地就是对方中途退场。
我的火箭炮还没发呢!不甘心就再放只小兵出去踩踩边界生生事:“你不是自己得罪方凯被人家整了就拿我出气吧!我还没怪你连累我呢。”
立刻生效!他的脸继续猪肝色,语调变得阴阳怪气,给我丢回个手榴弹:“你是连累我还是我连累你?你们公司的林文彬下礼拜去AD上班了你知道吗?那个水暖的价格根本拿不到!”
两只绑在一起的猪掉河里,还有谁拖累谁的。现在到底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从陈瑞涵的态度里可以看出工作上的问题大了。
“你半夜跑来我家也不是为了跟我吵架。一点点说清楚我才知道该怎么办。”我主动送上停战协议,顺便递上水当作赔款。
鬼子就是吃软的,总算平点气好好跟我说话:“张卫按照BST公司新出的设计图画了小区的铺线图,其中通到会所供应水暖主机的水管线只用了2CM的。”
我接过图纸一看,不可置信竟然会出这样的错误。中标后我亲自在材料单里写明要3CM的,这个错误有可能让会所供暖不及而无法通过最后的质检。“我在BST发下来的材料单里写明要3CM的水管线的!这个图什么时候发下来的?”
陈瑞涵又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复制的表单说:“是这张吗?写明了2CM。”
我接过来一看,的确是我的字迹。只是那个该写3CM的地方明明确确地写着2CM。我的老天,到底是我记错了还是被人改了。疑惑的目光看向正在研究我表情的陈瑞涵。
“正本我看过,没有被人修改的痕迹。”他不动声色地陈述着,言下之意就是我真得犯错误了。
不可能!那天在工地我跟一个资深工程师一起算出来的,难道是笔误?赶快想办法急救:“来得及改吗?”
陈瑞涵收回自己的目光,边整理材料边说:“图纸是三号出的,我去绍兴出差,今天回来才看见。按照南城的规矩,应该已下单采购。”
“下单?这么块?不是该有主设计师签字的吗?我没收到过任何图纸也没签过任何字?”我真是吓到了,这个错误对整个工程来说不是很大,但是如果要修改,必然会影响周围三幢楼的供水,很多细节要重新做,材料就会很大改变。要是真下单付了预付,到时候要变很麻烦的。
“南城的规矩是有合作公司公章就可以了,这是你们公司的签单。”陈瑞涵再递给我一份材料。
我拿起厚厚一叠说明纸看了又看,最后还真是我们公司的章。最近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工地,公司这个礼拜二去过一次,没人提出有这个图纸呀!谁盖得章?脑袋里跳出一个词:内鬼。
一定是有人整我。他们计划周密,还是趁着陈瑞涵不在的时候。
“你刚才说林文彬要去AD了?水暖又是怎么回事?”我挺着陈瑞涵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继续问。
“什么事都要我来告诉你,要你干吗的?”他的火箭炮先发过来。
我老毛病犯了,不耻下问也不是所有地方都能用。忍住,现在已经一团乱,我都不敢想象之后那么多麻烦要怎么解决,还得靠他提点。美国炸中国南斯拉夫大使馆的时候我们用的是外交手段,没有回击。我现在也跟当时的中国一样,实力不够呛不了声。
“对不起,我最近把精力都放在工地上,真没注意这些事情。”我装作可怜,其实也真不容易。南城的工程师有好几个都是方凯他们的人,老是刁难BST的工人。把工人阶级惹火了,都在软性罢工。我是两边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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