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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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偕老-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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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她还可以做做当母亲的梦。可是现在,她还能找到什么样的男人?
  此时的立影,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郭正安把她的骄傲和自尊全部打碎了。她现在就觉得自己是一只丑陋的赖蛤蟆,已经没有本钱再对着“爱情”这块天鹅肉流口水了。
  与其心存希望而无法实现,还不如象原来那样死心算了。

  花痴都是傻子:

  立影在两天以后才缓过劲来,回忆和郭正安对话的过程,才觉得自己那时过于激动。过去是一根刺,在心里扎得太深了,不能提,不能动。否则她就沉不住气,会发疯。细细想来,其实郭正安是好心。他应该是关心自己,才去研究她的病历,而且还去咨询了专家。他告诉自己这一切,是想提醒自己不要失去信心,自己还有做母亲的可能。而自己却误解他为了他所谓的研究,刺探自己的隐私。对他大喊大叫,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实在是太失态了。
  对于郭正安带来的应该是好消息的消息。立影不敢去深想。她不敢确定,这个消息会给她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改变。
  但是,认识到自己对郭正安的冒犯无理以后,立影就给郭正安发了一个短信:“对不起,我那天很失态,对你说的话很过份。请你原谅。另外,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这条短信刚发出,立影又觉得自己短信的语气过于生硬了,好象在赌气一样。于是又补发了一个短信:“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要不我请你吃饭谢罪?”
  不一会儿,就收到了郭正安回的短信:“我今天晚上就有时间。”
  看到郭正安的短信,立影心里轻松了一些:看来他没有记恨自己。从心里立影并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那好吧,我今晚请你。你想吃什么?” 立影发短信问。
  “家常菜就行。”郭正安回道。
  “几点见面?”
  “我来接你。告诉我你几点下班?”
  立影看到这个短信,心中一动。本来想给他回一个:不用麻烦了。我坐班车就行。可是,这是郭正安主动提出来接她的,立影并不愿意失去这样一个被他照顾的机会。所以她回道:我五点下班。
  “那下午五点见。”郭正安的短信。
  立影的心情大好,又恢复了平常那轻松俏皮,妙语连珠的常态。坐在立影右座的小玲说:“立影姐。你终于缓过劲了。前两天,你样子太吓人了,我们都以为你‘大姨妈’来了。”
  “切,‘大姨妈’每月都来,从没见过立影姐那么不正常过。我还以为立影姐到更年期了。我掐指头算了半天,立影姐岁数还不到啊,没听说三十岁就到更年期的。”立影对面的王智说。
  “你丫就损我吧。我有那么夸张吗?”立影笑道。
  “夸张?岂知是夸张,简直是爆炸。你连姜助理都喷。” 王智说。
  “我喷姜小白了?”立影问。
  “可不是吗?昨天姜小白说有个客户要年终结帐,客户的货款的数目和咱们帐本上的数目对不起来,姜小白让你把明细帐重新整理一下,你丫当场就跟她吼起来了。”小玲说。
  立影细想了一下,的确有那么回事:那个客户的会计是个马大哈,经常把欠帐的数目搞错。还每次都不承认是他的错。非要立影把明细帐例,一项项和他对,最后才承认错误。立影平时的态度比较好。她想得很明白:这本来就是她的工作嘛。再说客户是掏钱的一方,咱们不能对不起人民币不是?所以总是很有耐心。可是昨天,姜小白刚一提这事,她就火了,吼道:“他们的会计会不会记帐啊?不会的话让他重新上夜校去。每回都找茬,当我是软柿子呢。让他们自己查帐,什么时候查对了,什么时候结帐。”
  姜小白不顾死活还说了一句:“要你查,你就查。已经到了年底了,今年的帐该结了。要不又要拖到明年了。”
  “爱结不结,反正钱又进不了我的腰包。”立影火冒三丈。
  姜小白无奈,只好要小玲去和客户对帐。
  其实,立影平时很注意和姜小白的工作关系。虽然她们私下里是说话口无遮拦的朋友。但是,在工作上,立影还是非常尊重姜小白的职位。从不仗着是朋友而违背她的指示。昨天那样做的确是有违常理。
  “立影姐,你是不是嫉妒姜助理,前两天才对她不客气的?”小玲问。
  “我嫉妒姜小白?嫉妒她什么。”立影反问。
  “姜小白和谭妖终于好了。你被谭妖抛弃了。”小玲说的前一句话是实话,后一句话是玩笑。她们已经习惯拿谭妖和立影开玩笑了。办公室的人谁都知道:立影从来没有把谭妖放在眼里。
  小玲说得没错,姜小白和谭妖终于恋上了。这几天他们眉来眼去,吃午饭的时候恨不得都贴在一块儿了。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姜小白暗恋谭妖五年,在冷淡谭妖两个月以后,谭妖忽然转性,让姜小白如愿以偿。
  只有立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爱情,其实是利益交换的战力品而已。立影不明白:姜小白这么一个精明的人,怎么看不透这些?难道女人在爱情面前智商自动降低到零?
  立影想,自己何尝不是和姜小白一样?因为对郭正安有一点小小的奢想,稍微被刺激一下,自己就已经失去了理智。还以为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自己已经百炼成钢了。谭妖的挑逗,都没有让自己动心。所以自己已经有了“软猬夹”护身了。那知道,那“软猬夹”在郭正安面前不堪一击。看来女人啊,真的不要随便动心。
  无论如何,立影还是不忍心看着姜小白陷进这爱情的陷阱里,她必须要提醒姜小白:谭妖的动机不纯。但是应该怎么提醒?这却是一个问题。即使你和她是再好的朋友,如果要你诋毁她热恋的那个人,她也会跟你翻脸。何况姜小白的热恋来得如此不易。
  好在还有杨箐,别看杨箐平时大大咧咧。她是有一双识人的慧眼的。她应该能看清谭妖的真面目。
  午饭后,立影去杨箐的办公室找她,开门见山地说:“到底怎么办啊?姜小白现在被谭妖迷得五迷三道的,咱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立影曾经把在温泉发生的一切告诉过杨箐。提议要给姜小白一个警告。
  当时杨箐却说:“要是姜小白这点都看不透,她这几年的米饭算是白吃了,活该她栽在谭妖的手里。”
  现在杨箐听立影再提这事,自然明白立影的意思,说:“姜小白痴心妄想了五年,现在她终于把谭妖钓到手了,你还不给她点时间好好享受享受?就算要泼她冷水,也得等她吃到一口谭妖的唐僧肉再说吧。”
  “你以为谭妖真是块唐僧肉啊?我怕他是块臭肉,姜小白一口咬下去会恶心死的。”立影说。
  “你以为现在你去告诉姜小白,谭妖是块臭肉,她就信你呀?谭妖臭不臭,她自己有鼻子不会闻?就算你要告诉她,也要等她过了这热乎劲了再说。”
  立影一想,杨箐说得不无道理。姜小白和谭妖正热恋着。为了讨姜小白欢心,谭妖还不得使出浑身解数。谭妖哄女孩子的本领一流。他那狭长的双眸一闪,稍微缺乏定力的女孩都会春心荡漾。何况是暗恋他五年的姜小白?这时候在她面前说谭妖的坏话,无疑是杯水车薪不管用。
  虽然这么想,立影还是有些不太忍心。
  杨箐笑着说:“立影,你丫就这点可爱,对人特实诚。做你的朋友啊,值了。想想那会儿你死乞白咧地劝说丁佳西,现在又为姜小白着急上火。看着你对她们,我心里就有谱了。哪天万一我倒霉了,总有一个人能做靠山。那就是你。”
  “你丫人高马大的,靠我?那还不把我压成肉饼。你丫还是找个比你大个的靠去吧。”立影反唇相讥。
  “我说,你丫对咱们这些酒肉朋友都这么上心,要是你看上一男的,岂不是要为他粉身碎骨了?卢天成显然没让你动心,他要让你迷上了,你怎么会舍得给他自由?你那大夫哥哥怎么样了?那人不错,虽然不会甜言蜜语,但为人蛮实在的。跟你倒是一路人。这么久了,你还没把他搞定?”杨箐问。
  “呸,你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花痴,只要是个男的你就盯着不放?”立影讥讽道。
  “我是花痴有道,选择性花痴。对你的大夫哥哥我就放了一马,留给你了。你丫要是不抓住,别怪我骂你浪费资源了。”
  不管杨箐说的是真话还是玩笑,立影听杨箐这么一说,心里还是蛮高兴的。现在这个时候,她太需要这样的鼓励了。立影自信心又恢复了一些,一扫前两天沮丧的心情,原来的那种趾高气扬的劲头又恢复了。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偏偏赶上余静受谭妖之命来找原始单据查数据。余静是新手,也不知道到底需要那些数据,一会儿给谭妖打电话请示一次,每请示一次,就要立影找不同的单据。立影虽然对余静有偏见,但是对工作的事情,向来是公事公办,奉行“食君奉禄,为君办事”的准则,并不把个人成见带入工作中。所以立影一直对余静很有耐心。
  快到五点了,立影想到和郭正安的约定,看了看墙上的钟。提醒余静:“马上五点了,班车一会儿就要开走了。要不明天再找?”
  “不行,谭经理说,他在做明年的预算,今天一定要找到准确的数据。”余静坚持道。
  “那班车走了,你一会儿怎么回去啊?”立影问。
  “不行就要谭经理送呗。我经常加班。每次加班,谭经理都会送我回家。”余静自豪地说。
  立影心想:KAO,就你TMD脸大,敢要顶头上司送。我们加班后从来都是自己赶公共汽车,要不就几个人一起合着打的。
  立影问余静:“你不知道你们谭经理在和我们财务的姜助理谈恋爱啊?”
  “知道啊。”
  “知道你还让谭经理送你回家?你不怕别人说你是小三啊?”
  “你怎么这么讲?谭经理是我的领导。我和他是上下级关系,很纯洁的,你怎么会把我们的关系想得这么龌鹾?”余静气愤地说。
  纯洁你个头。立影在心里骂道:你在原单位给上司发暧昧短信的时候也以为自己很纯洁,结果让人给揍个乌眼青。
  五点过了,余静还在没完没了。立影发现:余静有点故意拖延时间。大概是想拖到班车开走了,然后就有借口让谭妖送她回家了。心里又骂:TMD,老娘今天幸亏有人来接,要不然还被你连累得班车都赶不上了。
  立影心里惦记着郭正安,终于没有耐心了。催促余静:“你需要的数据都可以从每个月的报表中找到。每个月的月报你们销售部都有,自己回去查吧。我要下班了。”
  “你怎么这样啊?就是因为报表上的数据有问题,谭经理才要我来查原始数据的,你加一会儿班都不行啊?不是说你们会计部经常加班吗?”余静抱怨道。
  “我们头儿要我们加班,那是要给加班费的。我为你加班,你给钱吗?”立影没好气地问。
  “就知道钱,真俗。”余静不满地说。
  打发走余静,立影收拾好文件柜,拿着自己的包就往楼下跑。一楼的门市部依然开着。立影看见郭正安在货架{炫…书—网}间站着,连忙跑过去,抱歉道:“对不起,有点急事,加了一会儿班,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也刚到,正好随便看看。”郭正安说。他手里拎着一桶汽车风挡玻璃清洗液。
  等郭正安交了钱,立影和他一起往外走,就听到背后一声:“郭大夫,这么巧,你来买东西啊?”回头一看,原来是余静。
  郭正安显然愣了一下。然后问:“小余,你也在这里?”
  “对呀,对呀,我刚来这里不久,在销售部工作。你要买什么?我可以给你帮忙。”余静欢快地说。
  “哦,不用了。谢谢。”郭正安说着就要往外走。
  那知,余静叫住他:“郭大夫,你是要回市中心去吗?我今天加班,错过班车了,你可不可以带我回去?”
  郭正安看了一眼立影。还没等他说话,余静又接着说:“对了,立影姐和我一个公司。我今天就是和立影姐一起加班的。你就送送我们俩吧。”
  “你不是说谭经理会送你吗?”立影忍不住问道。
  “谭经理今天必须要完成预算报告,可能要加班到很晚。”余静说着,又把眼光投向郭正安。企求地看着他。
  “那好吧。”郭正安答道。
  “那稍等一下,我去拿我的包,马上就来。“余静说着就回头去她的办公室。
  “没想到她和你在一间公司上班。”郭正安对立影说。
  “她刚来没多久,她在原来的那个公司干不下去了。”立影就把余静在原来公司发生的事情讲给了郭正安听。郭正安听后,没有做任何评论。
  过一会儿,余静拿着包出来了,和立影一起跟着郭正安走到停车场。郭正安刚打开副驾驶座那边的门,余静就要进车里。那知郭正安却对立影做了个手势,余静一愣,尴尬地让给了立影,自己打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几人坐定以后,郭正安问余静:“你住在哪里?”
  “我不着急,要不先送立影姐吧。”余静大方地说。
  “立影和我住得比较近,我们还是先送你吧。”郭正安说。
  余静又楞了一下,这才说了一个地名。
  一路上,余静非常活跃,不停地找着话茬和郭正安说话,郭正安哼哼哈哈地应付着她。立影倒显得十分安静。
  到了余静说的那个地方。余静下车,拉着车门还在问:“我租的房子就在前面不远,你们要不要去我家里坐一会儿?”
  郭正安婉言谢绝。余静只好关了车门。车开走了,立影依然可以看见余静胀然若失地站在原地。
  车里只剩下他们俩了。没有余静讥讥喳喳的声音,车内显得格外安静。
  不一会儿,郭正安的手机响了,提醒他有短信息进来。郭正安刚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这时,手机再次响了,提示有第二条短信进来。
  “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医院找我。”郭正安把手机递给立影。
  立影接过来,打开一看:
  第一条:“你就是为这个女人才拒绝我吗?”
  第二条:“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她?”
  “谁来的短信?”郭正安问。
  “不知道。”
  “有什么要紧事吗?”
  “没有。”
  “说什么了?”
  “一会儿你自己看吧。”

  关于男人

  余静最初对男人的认知,是从自己的父亲身上开始的。她生长在一个虽然普通,但是还算温馨的家庭里。自小余静就能感受到姐姐余文在家中的待遇和自己的并不相同。后来她才知道:虽然她和姐姐有同一个母亲,但是因为姐姐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所以才导致她们生活待遇的差别。父亲,这个家中的唯一男性,是这个家庭中的权威。与他的血缘关系的亲疏,决定了在家庭中的地位的高低。
  余静十五岁那年,母亲意外死亡。不到一年,父亲就再结婚了。从此,余静的生活变得奇特起来。有时她被后母捧做“小宝宝”“小乖乖”;有时却又被她斥为“拖油瓶”“累赘”。这种称呼的转换取决与父亲是否在家。余静心中隐隐体会到:只有取悦父亲,才能保证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后母是个颇有手腕的女人,知道怎么笼络男人。渐渐地,在争夺父亲的这场战役中,余静落败了。父亲对后母越来越容让迁就,对余静却越来越冷落了。那个时候,余静对感情的事情还处于幻想阶段。还以为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心中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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