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姜小白和谭妖发生什么,估计也就是419。谭妖肯定还没上姜小白的勾。对不对,小白?”立影问。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纯粹是想诈姜小白一下。
姜小白暗恋谭妖。当初春心荡漾的时候,就连和谭妖上下楼梯时对视了一眼,都要和立影她们激动半天。拖到现在毫无进展,她自己也有些心灰意冷了。所以表面上冷傲起来。再提谭妖,一幅讳莫如深的样子。现在,姜小白对立影的话充耳不闻,说明立影猜对了。按立影对姜小白的理解,要是姜小白真和谭妖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她现在应该会有些洋洋得意的了。
一年过去了,生活并没有改变。剩女依旧是剩女,暗恋依旧是暗恋。鸡肋依旧是鸡肋。立影到“围城”里转了一圈,多了一本离婚证。想起来真TMD气馁。
杨箐问立影:“你丫家庭妇女也没得当了,现在在干嘛呢?不打算找个活干?”
立影说:“那么着急挣钱干吗?卢天成给我的钱,把房贷还了完,还剩了点。我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省着点花,三、五年不上班,也饿不死我。”其实卢天成也问过她,要不要他帮忙找个工作。立影呢,一是暂是没有心情去上班;二是觉得已经和卢天成离了,和他没什么关系了。所以不想再麻烦他了。
“你丫在卢天成家当一年保姆,发大财了。比在公司上班可划算多了。”杨箐羡慕地说。
“卢天成这人是不错。在人民币方面上,他没亏我的。他这人就是太烂好人了,所以生活上才一塌糊涂。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敢亏我,我也不怕他,我和他是有婚前合同的。”立影说。
结婚前,立影和卢天成的有过婚前协议。立影的初衷是怕卢天成的妈妈太彪悍,自己摆不平她。万一因此和卢天成离婚,自己在经济上不吃亏,免得白给卢天成家当保姆。没想到。卢天成的老娘让她给摆平了,可是卢天成的前妻又出来了。
立影想起便有了三分得意:“所以说,女人啊,得自己为自己打算。每往前走一步,得要算计一下,要是万一踏空了,怎么办?想明白了再往前走。要是自己傻乎乎地,一头栽进男人的怀里,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吃亏了可怨不的别人,自己都对自己不负责,还指望男人对你负责?”
丁佳西心里很不是滋味。和立影比起来,自己显得有些脑残。原来很对立影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很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她说的居然句句成了真理。
杨箐对立影说:“我想起一件事:你还愿不愿意回公司?财务部的小柳快生孩子了。她从下个月起就休产假了,生了孩子以后也不打算回公司上班了。 如果你愿意就回来顶她的位置,我就不再去找人了。你考虑考虑?”
立影想了想:自己虽然暂时不愁钱花,以后总还是要找工作的。现在一个人闲着也怪闷的。有机会回原公司,比以后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新单位要好。所以,立影答应杨箐;考虑回公司上班的事。
谁与偕老
作者:添水
碰钉子
立影那天晚上和〃剩女们〃一起喝到半醉。回到家里已经过了半夜。第二天被电话铃声吵醒,立影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来电话的是立薇。
“你还在睡觉?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立薇问。
“几点了?”立影觉得头有点疼。摸出枕头下的手表一看,快十二点了。“我昨天晚上和朋友去泡酒吧了,泡到凌晨两点,喝得有点多。”立影解释道。
“你现在可真颓废了?就打算这么混下去了?”立薇不满地说。
“不混咋办?你有事找我啊?”立影问。
“我今天在医院值班。你以会儿来医院一趟,我找你有点事。”立薇说。
“你找我有事?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立影怨道。
“你不是闲着吗?下午下班前你过来吧。”立薇说。
立影上次出现在住院部类风湿科的病房时,走廊里,和余静交战。把余静骂得体无完肤,最后完胜余静。从而和卢天成、余文一起,成了病人和医护人员的八卦主题。住院部的小护士知道立影最终还是和卢天成离婚后,很为立影打抱不平。余静成了破坏立影婚姻的罪魁祸首。余文后来在住院部住得并不愉快,最初获得的同情后来变成了冷眼。余静在住院部呆着也没趣了,更不似原来那般活跃伶俐。好在没过多久余文就出院了。
立影再来住院部。护士们再见立影,对立影又多了几分钦佩。佩服立影敢作敢为,有几分女侠风范。见着立影就更加亲近。拉着立影聊天。立薇那会儿没在办公室。立影就和小护士们聊上了。话题就转到余静身上。
护士小高说:“立影姐,你真厉害,那天把余静骂得狗血喷头。她躲在厕所里哭了好几回?她真的那么不要脸?她姐都和卢天成离婚了,她还要卢天成的钱啊?”
“当然是真的。她自己告诉我的。”立影说:“这算什么?人家现在还住在卢天成家呢?”
“是吗?她不会是看上她姐夫了吧?”另一个小护士表示惊讶。护士们本来就八卦,什么人都见过,什么话都敢说。
“不是吧。余静不是看上郭大夫了吗?没见到她郭大夫说话时,身子跟一根树枝似的扭来扭去,声音也嗲得腻人?”又一个小护士加入八卦。
“对啊,前天有个女人电话来找郭大夫。我一听那声就是余静。我说郭大夫不在,问她是谁?要不要留个话。她就把电话挂了。”小高说。
几个人正聊着热乎。立薇进来了。护士们多少对立薇有些敬畏。一见她来了,就都散了。
立影问立薇:“你找我干吗?”
“你从家里出来多长时间没给家里打电话了?你有点良心没有?有事了就找家里,没事连电话也不打一个。害得老妈为你操心。” 立薇板着脸,不似平时随和,责怪立影道。
“就这事啊?你电话里说一声不就行了。还要我专门跑一趟。”立影不以为然。立影上次因为老哥给她介绍一个比他大十几岁的鳏夫,还讽刺她离过两次婚,不好再找男人。一生气,从娘家跑回市里。从那以后,就没和家里联系。
“这事不是事啊?你要没什么事,回家陪老妈住一阵子去。你现在有了卢天成给你的几个钱,是不是打算就这么混下去了?” 立薇问。
“我下月就回公司上班去了。昨天杨箐告诉我,说正好公司里下月有个人修产假。让我回去顶那个位置。”立影解释道。立影在老哥面前可以大喊大叫,由着性子胡来。但是,在老姐面前,只要老姐拉长脸,一本正经起来,她还是有点怵的。
“哦,本来我还准备跟张中说,让他帮你找工作的。” 立薇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又说:“其实今天要你来还有别的事。郭大夫找你有点事。”
郭大夫,郭正安?立影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自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会找自己有什么事?六年前,立影自己的儿子小豆子得病住院的时候,郭正安是小豆子的主治大夫。那时,立影和他打交道比较多。后来,立影和他再无任何交际。
“郭大夫找我干什么?”立影问。
“一会儿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立薇说着,提起电话,拨通郭正安,告诉他立影来了。
然后,立薇对立影说:“郭大夫今天在免疫科病房值班。他说一下班就过来找你。”
郭正安下班以后,来到立薇的办公室。见到立薇和立影,就说他请她们吃晚饭。
立薇说:“我先生和女儿在家等我回去做饭呢。我就不奉陪了。你请立影吃饭吧,反正她一个人。”
立薇要退场,郭正安和立影两人都觉得有些别扭。只有她和立影,郭正安双方都熟悉。她要在,还能缓和一下气氛。她现在撤退,把两个现在差不多已经算陌生人的人留下,可想而知。气氛会有多尴尬。
但是,立薇都把老公和女儿拿出来当挡箭牌了。似乎也没有理由再挽留她了。
郭正安都已经说说出口要请吃饭,总不能因为立薇的缺席就改口吧。
而立影呢,人家既然已经开口请客,不能不给他面子。
就这样,立薇走后,郭正安和立影两人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医院附近的一个饭馆。店面不大,装修得倒是很雅致。郭正安似乎是这里的常客。俩人一进门,就有人来打招呼:“郭大夫来了。”说着便把两位让到一张靠窗的桌子上。立影和郭正安相向而坐。
刚到五点,饭馆里的人不多。
服务员上了茶水,又拿来菜单。
“你点菜吧。”郭正安把菜单放在立影的面前。立影没接菜单,只是说:“还是你点吧。我今天胃有些不舒服。”到现在为止,立影还不知道郭正安为什么请她的客。所以不敢太随便。这样一来,似乎又有些冷场。
“你有胃病?”郭正安问。
“不是,昨天晚上和几个朋友一起喝了点酒。现在还没缓过来。”立影解释道。
郭正安不再说什么,点了几个清淡的菜,又问:“你喝点什么?”
“我喝点热茶就行了,不要别的。”立影说。
郭正安也不坚持。给自己要了一瓶啤酒。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立影和剩女们一起虽然嚣张,伶牙利齿。但是在不熟的人面前却并不善言语。并且,立影对郭正安至今还有些许敬畏。这种敬畏源子六年前。那时候,一个是风华正茂,才华横溢的年轻的博士。一个是六神无主,丧魂落魄的小女人。立影眼看着儿子一天天衰弱,自己无能为力,只能把一切希望寄托在郭正安的身上。郭正安在立影心里无疑于救苦救难的菩萨那样神圣。立影把他所有的话都当作圣旨一般,期望能从他嘴里听到“孩子已经好了“这句话。到了后来,小豆子没有救过来。立影和这个人再也没有交际。现在坐在他的对面,心里却依旧能回味起当时的凄凉无助。
郭正安似乎也不是那种会无话找话,活跃气氛的人。片刻沉默以后,郭正安终于开言了:“其实,前些时候,我就想找你的。但是你家里出了那么多事情,所以就拖到了今天。你家里事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我和卢天成离婚了。”立影苦笑一声,说道。
郭正安“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其实他早就知道立影和卢天成离婚的事情。现在听立影自己亲口说出来,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来安慰她。
“你找我有什么事?”立影问。
“哦,是这样的。就是关于你儿子的病的事情。你儿子的名字叫小豆子吧……”郭正安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看了看立影,似乎想等待立影的反应。
立影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心象是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地疼。郭正安的话提醒了她那些她极力想忘记的往事。
郭正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关于小豆子的病,当时几位专家会诊的结果认为:是自身的免疫功能失常引起的一种疾病。这种病在医院是首次发现。当时治疗的时候,没有旧{炫…书—网}例可循,所以只能摸索着治疗。很不幸的是,最后孩子还是夭折了。
“后来,我到美国的一所大学的医学院做了三年的博士后。我和我的老板布朗教授一起讨论过小豆子的病例。布郎教授是一位非常著名的免疫学专家。他说:小豆子患的可能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免疫不全症。这种病大概全世界只有几千个病例。大都发生在半岁到三岁的婴幼儿身上。目前并没有治愈的先例。布朗教授自己也曾经接受过一个类似的患儿。那个患儿在发病八个月后不治而亡。所以布朗教授一直致力于收集类似病患儿的资料。希望能够研究出发病基理和治疗的方法。
“免疫不全症又可分为先天性与后天性的。先天性的免疫不全症可能是从父亲或母亲或两者得到异常基因遗传所致;而后天性的有可能细菌、病毒感染、环境污染、饮食营养的不当及不明原因等……”
“你到底要找我干什么吧?”立影听到郭正安提动前尘往事已惊尽些不快了。现在更不耐烦再听他讲这些医学上原理。干脆直接发问。
“是这样的,我回国以后,和布朗教授一直有联系。布朗教授在研究了一些患儿的病例以后发现:有一些患儿的母亲在怀孕期间,曾经感染过某种病原体。布朗教授认为这种母体感染的病原体及其毒性产物有可能经胎盘侵犯了胎儿,干扰了胎儿正常发育,阻碍或者破坏了胎儿的免疫系统的发育。这可能是引起这种病的原因之一。
“前不久,布朗教授又接触到一个类似的患儿。这个患儿的母亲的病史比较复杂。在这个孩子发病期间,这个母亲自己也病死了。研究这个母亲的病历后,布朗教授发现,这个母亲在怀孕的时候有过吸毒行为。而且感染了多种病毒……”
还没等郭正安把话说完,立影已经明白他找她的意图了。血一下子涌上脑门。那段耻辱的婚姻,自己在怀着小豆子时所经历的一切,立影现在想都不愿意想。而这个人,现在不但要她提起那段耻辱,而且要把它拿去研究。
“你觉得这样揭别人的伤疤很有意思,是吗?”立影愤愤然。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研究的需要,所以要找你了解一下……”
“你那狗 屁研究关我什么事啊?我有义务让你研究吗?”说着立影站起身来,把手中团成一团的纸巾扔在桌子上。不等郭正安再说什么,拂袖而去。
立影本来因为和卢天成离婚,心情就不舒畅,现在郭正安又来旧事重提。立影越发沮丧,好象自己整个人生都是失败的。立影颓废到了极点。
到了晚上,立薇打电话来问:“你和郭正安谈的怎么样?”
立影对立薇也很恼火。她明知道郭正安找她的意图,却不阻止郭正安。真是TMD不地道。所以,立影对立薇也没好气:“谈什么谈?有什么好谈的?”
“我就猜是这个结果。他早就找过我。找了我好多趟,非要找你。我劝过郭正安。他不死心。我没办法,只好让他在你面前碰一鼻子灰。”
立影这才想起,前几次在医院碰到郭正安,他好象欲言又止。大概是顾及那时立影的心情,所以没有提出来。
“他这人怎么这么不地道啊。专戳别人的疼处。这对他有什么好处?”立影还在生郭正安的气。
“他也不是故意要提那些事情的。他就是有点书呆子气。搞研究的人都这样。你家小豆子的病情特殊,所以他才要下功夫研究。所有有关的信息对他都特别重要。所以,他才要找你。他做研究也是为了积累经验,万一以后如果再碰到类似的病例,不再一无所知。” 立薇帮郭正安解释道。
“研究个P,他要研究早研究啊,现在人死这么多年了,他又想起研究了。”立影并不能理解郭正安的研究的重要性。
剪不断,理还乱
立影在第一次婚姻和第二次婚姻之间大概有四年多的空白期。那个时候她已为情所伤,不再对婚姻、男人抱有任何期望。生活中也不给男人任何位置。每天下班以后致力于健身、美容、泡吧、逛名牌店。虽然钱包的充实度还不能够她尽情挥霍,但是依旧一心一意地经营着自己高调而精致的独身生活。力图把自己营造着自己清高,自立,藐视天下男人的伪小资。
可是一年多的第二次婚姻,却让她再次沦陷为家庭妇女。现在她再从那种琐碎的生活中爬出来,立影的生活竟变成了空白。
最让立影惦记的其实不是卢天成,而是翔。翔原来是她的生活中心。立影每天的生活基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