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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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相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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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嘛。”江澈看着她弯弯的嘴角:“还能笑出来。”
  乐音一手支着下巴,靠在沙发上,看江澈给她上药:“我得罪谁了?”
  江澈闻言一愣,悻悻道:“什么呀?”
  “你不用装没事,我晓得自己在店里得罪了人,今天是他们有心要整我。”乐音不紧不慢地说:“我自问做事很卖力,分内的工作都用做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江淅冷哼一声:“他们怎么你了?我……”
  “吃完了写作业去!”江澈踢他一脚:“这没你事!”
  江淅翻个白眼,把碗放厨房,进屋去了。
  乐音的笑容好像是天生长在脸上的,就像有眼睛就该是微眯着,有嘴角就该是弯着的:“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吧?他们为什么这样对我?”
  江澈处理完了她的手臂,又把她的手心摊开上药:“我早就说过,你不该去那上班……”
  “我做的不差呀?老板娘夸奖我很多次。”
  “中国有句古语,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出自三国时魏人李康的《运命论》。”
  江澈颇感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我想我明白了。”乐音笑着点点头,咬着嘴唇忍了一下疼:“不是我做的不好,是我做的太好。”
  她的绰号叫“Winged Victory”(胜利女神),从懂事的那一天起就没有输过,念书是最棒的,举止教养是最好的,头脑心思是最灵的,家里人都叫她“Miss。perfect”(完美小姐)。
  这些乱七八糟的绰号除了敬佩,多少也有些恶意或酸味。每次被他人这么呼唤的时候,乐音只是淡淡一笑。她知道自己不是每次都能赢,只是不会在一个地方绊倒两次罢了。
  凡事做不好要被笑话指责,做得好也免不了遭嫉妒。
  一人难趁百人心。
  能管得住自己怎么做,还能管得住别人怎么想么?
  她那个圈子里的人耍起心机来大多是成帮结对,设计连环成套,财力物力齐动员。也有人在报章上中伤他人的,不过她没赶上过。
  她赶上最离谱的一次是在中学,那时念的是Roedean School,和一个有名的英国女星的女儿卯上了。对方在学生会竞选的时候,买下了学校周围所有的广告位置,为了和她打对台。
  除此之外也就是在学业和课外工作上斗斗,看谁比较有本事,更能出风头。她从来不输,是因为她比别人更努力,只是这样罢了。
  做模特的工作,圈里面内斗也相当厉害,但是大家因为她的背景,都不招惹她。
  她一直以为只有商场上的那些人才会斗争,那背后都是巨大的利益推动着。从没想过像今天,只是因为别人的妒忌心,就摔得这样惨。在她看来,这太没意义了。
  这些人的想法,和她不一样。这个世界,和她的世界完全是不同的。

  无妄之灾(中)

  江澈看着乐音若有所思的浅笑,紧致光滑的脸部线条很漂亮,看着有点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也许他有点不大度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是该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他对她反感很大程度是有点阴暗心理,这个女孩子太完美了,不管到哪都会夺走所有人的目光。又老那么优雅矜持,高高在上,让人很难心里平和。
  更难让人平和的是把他当麻袋一样扔出去!
  穷人+男人的自尊心被打压而产生的阴暗心理——江澈如此作总结道。
  “你的这里……”乐音忽然伸手拨开江澈的前襟,脖子那有点伤痕,是上次动手的一点纪念品:“好的快吗?”
  江澈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不禁火大,冷笑:“比你出手的速度慢点。”
  “我很抱歉。”乐音微笑。
  “得了吧。”江澈把她包扎好的手臂丢回去。
  乐音看看自己的手,微微活动两下,站起来:“可不可以借我雨衣?”
  “你还要去哪?”
  “我要回店里拿我的衣服和书包,房间的钥匙在里面。”
  江澈看着外面锅底一样的天色,说:“别拿了,明天我给你带回来。今晚我妈不在家,你睡我妈那屋吧。”
  “这样……不太好吧。”
  “猴子的舅舅。”江澈把医药箱合起来:“假猩猩(假惺惺)。”
  “你说什么?”乐音不解。
  “我说……爱睡不睡!我没有雨衣借给你。”
  乐音一愣,笑了笑:“好吧,麻烦你了。”
  江淅突然从房间里跑出来,欢欣雀跃地拉住乐音:“太好了!你住我家……”
  “江淅!”江澈怒吼一声,上来就要揍他。
  乐音用没有受伤的手臂轻松格开的江澈:“你不要叫了,我给她补习他的英语课程好了。”
  江淅躲在乐音身后,得意洋洋地跳舞。
  江澈觉得自己都要得心脏病了。
  乐音草草吃了几口饭,就进屋去给江淅补课了。她很自觉地把门半开着,方便在另一间屋里看书的江澈听动静。
  江澈在妈妈的卧室里,一边复习自己的功课,一边竖着耳朵。安静中,乐音标准的英式英语格外清晰,声音一如既往的软绵绵,听得人想睡觉。
  江澈这么想着,没想到真的睡着了。睡得还挺香,还做了个短暂的好梦。
  趴在桌子上抹着口水睁眼睛的时候,大钟已经指到九点了。
  整整睡了四十分钟!
  江澈在震惊中完全清醒了,他从没这样过,居然抱着书就睡着了。简直是鬼上身了!自从老爸过世,他就没睡过安稳觉。睡眠特别轻,一夜醒好多次,稍微有点动静就得睁眼看看。
  江淅笑他是强迫症,他心里也知道,自己是压力太大了。
  揉揉眼睛,发现身上披了一件衣服。江澈把衣服拿在手里,心里有点小感动。
  江淅的功课已经做完了,乐音正在和他聊天。江澈站在门口,听见乐音鼓励江淅自己打工买宠物,并且给他出了几个主意。
  江澈皱着眉头,敲敲门进去。
  “你醒了?”江淅看着他,笑道:“你也会看书看睡了,最近那么累吗?”
  江澈脸上一红,不自在地把衣服扔给他:“还给你。”
  “哥,这个暑假我想自己打工。”江淅说。
  “是你想自己打工?是你自己想吗?”江澈不冷不热地说。
  “是我给他的建议。”乐音大方地承认。
  江澈看着她:“我弟暑假得去补习班,哪来的时间去打工?再说,家里也不需要他出来做事,有我呢。他才多大?好好学习才是正经的,功课一塌糊涂,就想着赚钱。”
  “我功课怎么一塌糊涂了?”江淅不服气:“我是没你本事,能一边打工一边考上K大。可是我的功课在班里也是前十名呢!”
  “第十名!我上学的时候就没这么丢人过,好意思说!”
  “你……”江淅急了:“我就好意思说!天底下的人都得跟你一样?你也不是天下无敌!也有人比你强的!”
  “我不是最强的,但是你哥哥我把你拉扯这么大,就已经很强了。”江澈拿出大哥派头:“你这个暑假就老老实实去上补习班,少废话。”
  “算了,江淅。”乐音拍拍江淅,笑道:“我们刚才说的,你把它当作闲谈就好了,不必认真。”
  江淅气鼓鼓地把门打开:“哥,你出去!我们还得温书呢!”
  “功课不是做完了吗?”
  “预习明天的!”
  在外人面前如此不给哥哥面子,这小子要死了!江澈这么想着,生气地出去了。
  门照旧留了缝隙,江澈听见江淅在里面说话,声音不大不小的:“他就觉得自己特了不起,我觉得谁都比他强!”
  拜那场大雨所赐,乐音感冒了。嗓子火辣辣的,头昏,脖子发硬。这仅仅是初期症状。因为小时候学武的底子,加上勤于保养,乐音很少生病。这感冒一来,她就完全乱了章法。
  孤身一人,没了私人医生,她不知道该去哪家医院治疗比较好;而且学业繁忙之余,还有餐厅的工作,根本没时间让她去调查K城的医疗状况。
  拖了两天,开始咳嗽。
  自从恶整事件以后,乐音就明显感觉到店里同事对她的敌意。虽然没有继续整她,但也是敬而远之。不论她走到哪,同事们都很有默契地绕着她走路;午休时大家在一起吃饭,她一来,人就散了。
  咳嗽了好几天,终于被老板娘发现了。调她去后厨工作,临时当配菜,干了不到半天,厨师说她不行,让她去当刷碗工了。
  乐音什么都没说,她知道说了也没意思。她对不在自己目标范围内的东西,不感兴趣。
  洗碗工的好处就是不用说话,这能把她的嗓子解放出来。
  不知谁说感冒不用治,一个星期会自愈。乐音亲身验证之下,发现这是骗人的。她挨了一个星期的高烧,周末被老板娘放了假,在家里躺着。
  拉上窗帘,将热闹繁华的城市挡在外面。闭上眼睛,仍然能感觉到低矮天花板的压力,张开眼睛,能看见许多蓝绿色的霉斑。想起自己卧室里高高在上的天花板,有她喜欢的描金镂空装饰,落地罩上悬挂的纱帘,有风时飘动的姿态很美妙。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洒在大波斯菊花色的地毯上,光脚踩上去,非常柔软。
  熏香和牛奶混合的气息,总能让她安然入睡……

  无妄之灾(下)

  “乐音,乐音。”有人轻轻推她,然后摸了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乐音咳嗽着醒过来,眼皮肿胀发热,几乎睁不开,半天才看出眼前的是江淅:“你来了……”
  “你发烧了?”江淅把她扶起来,四下找水,未果:“你这怎么连点热水都没有啊!”
  “咳咳咳!”乐音从窗帘后面摸出半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凉丝丝的水流止住了咳嗽:“我没事。”
  “你不能喝凉水!”江淅说:“我哥说咳嗽喝凉水能转成肺炎!”
  “你哥哥可真会吓唬人……你的功课做完了?”
  “别说那么多了!我带你去医院吧!”江淅抓起她的大衣,胡乱给她披上:“今天外面起沙尘了,你多穿点!我回去把门锁上,一会儿就下来。”
  “不用了……”没等乐音拒绝,江淅就跑出去了。
  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要死掉一样。乐音觉得不管是什么医院,她真的是需要医疗救治了。
  不过一会儿江淅就全副武装,脖子上挂着钥匙跑下来了。看她一脸病容,怏怏不快地坐在床边,顿起怜香惜玉之心,帮她穿大衣,系围巾,戴手套,还把自己的帽子给她戴上。
  朦胧中,乐音还是觉得帽子和全身服饰的搭配不太协调。被江淅连拉带拽地拖出去,锁了门。
  外面的天竟然是黄颜色的!
  乐音以为自己到了科幻世界,遮天蔽日的风沙把她从昏沉中吓醒了:“天气怎么了?”
  “沙尘暴!每年春天都这样!”江淅大声后说:“等一下,我还有个朋友。”
  “嗯。”乐音根本没听见他的后半句话,只是点头。
  两人站在大门口,欣赏壮观的天气。黄蒙蒙之外,更远的天边是青黑色,又和阴天不同。阴天是水润的黑,这是干巴巴的青,里面衬着黄纱帘一样。风起的时候,纱帘就飘动起来,沙粒打在脸上刺刺麻麻的。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眼镜,有点胖的男孩子从跑过来,捂得相当严实,老远就大叫:“江淅!这破天气还把我弄出来,你要死么!”
  “我要带她去医院,你帮个忙!”江淅指指乐音:“她就是乐音!”
  “哇!美女……”
  “这是我哥们儿,徐庄。”江淅对乐音说:“他也住这小区。”
  “你好。”乐音微笑。
  “你好!你好!”青春期的小男生,看见美女,反应都是慌张而激动的:“咱们打车过去吧。

‘炫‘
‘书‘
‘网‘
  “不必了,乘公车就好。”乐音说。
  “没多远,打车吧。”江淅扶着她,让徐庄去拦车。
  花了十块钱到最近的医院,到处都是患有呼吸道疾病的病人,从大厅到诊室,一路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咳嗽声。徐庄惜命的很,跑去买了三个口罩,三个人戴起来怎么看怎么搞笑。
  因为高烧数日不退,呼吸又有杂音,医生让她去照个什么片子。乐音被医院里的消毒水一熏,更加难受,耳朵嗡嗡作响。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江淅去给她缴费,徐庄在一旁陪着她。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说了几句话,徐庄见她实在难受,起身去找找护士给她要杯热水。
  乐音呼吸困难,浑身关节酸疼,低垂着头迷糊着。
  忽然狭窄的视线里多了一双脚,穿的是premières amours的新款靴。这双鞋她也有一双,每季新品发布玲姑姑总会把主打货品给她留一份。可惜,P。A的新设计师这次的作品,乐音并不满意,看似花俏的设计其实经不起推敲。
  而被这种设计迷住的人,多半也是个经不起推敲的家伙。
  果然,乐音抬起头,就看见韩芝琪幸灾乐祸的脸:“Isabella,你的帽子和衣服不很搭配呢。”
  “你的脑子和形象也很不搭配。”乐音瞬间恢复了往日风采,硬撑着拉下口罩,看着她微笑:“你跟踪我也没用,Baron根本没找过我。”
  “但是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韩芝琪身后的保镖把乐音身边坐的人都轰走了,围成半个圈,把乐音困在里面。
  乐音知道韩家这些保镖都是有分寸的,除非有人袭击韩芝琪,否则他们不会上手,现在这样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我生病了,你大哥还不知道呢。如果你大哥知道你趁我生病欺负我,你说他该多生气?”
  保镖们立刻不自在地往后挪挪,她家和韩家是世交,这些保镖们对她并不陌生。
  韩芝琪压下来:“你少拿大哥吓唬我!我问你,Baron在哪?”
  “这件事长辈们已经在解决了,你敢私下为难我,让你家人知道,麻烦的是你。”乐音努力在滚烫的大脑里寻找清醒。
  “我不管那些,我要找到Baron。”韩芝琪口气阴沉沉的:“我说过,跟你没完。”
  “Baron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乐音抱着手臂,笑道:“你不过就是想找到他然后狠狠修理一顿。他不会躲一辈子,你早晚会见到他的,何必心急?”
  “我不是要修理他!我……我想要和他解释,这不关你的事!我在订婚礼上那么丢脸,你也该痛快了!现在把Baron还我!”韩芝琪有些激动,抓着乐音的衣领摇晃。
  “放手。”乐音被她一晃,开始头昏,她看一眼韩芝琪的保镖:“让她放开!”
  保镖赶紧拉住韩芝琪,把她和乐音分开。
  乐音整整衣领,淡淡一笑:“你真的爱Baron自然会找到他,如果真被我说中了,你只是利用他,那么你肯定找不到他。相信我,Baron也很期待你能找到他,你这样苦苦纠缠我,逼我说出他的行踪,只能证明你心里没他……”
  “你闭嘴!你闭嘴!”韩芝琪的小姐脾气上来了,挣开保镖,抬手就要打乐音。
  乐音挡开她一下:“别逼我对你不客气。”
  “我要杀了你!”韩芝琪被保镖拦腰抱住,只能伸脚去踢乐音。
  “你们干什么的?”江淅缴费回来,看见他们一群人围着乐音动手动脚,赶紧插进来,推开韩芝琪:“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闹事,我叫医院保安了!”
  “滚开!”韩芝琪畏惧乐音,眼看冒出一个不知所谓的小孩,满肚子气都找到了出口,抬手给了江淅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
  “你干嘛打人?”江淅的脸被她指甲划破了,大怒,推她一把,却被保镖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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