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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甜美曾经
163 甜美曾经
“我吊在窗棂上，近距离地看着朝思暮想的她，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摸上她的脸，她惊慌地退后了，我像是亵渎了她的美丽，自卑地说了对不起，她却回答我没关系，那样清脆动人的声音就象是美妙的音乐，我乐得呆傻了，就为了她跟我在说话，在对答……我看见她美丽的眼睛里映着我的傻样，还担忧地问我会不会掉下去，我心里一激动，就翻窗进去了……她惊吓地掩住嘴巴，连连后退，我让她不要害怕，也许我对世界上所有人来说是坏蛋流氓，在她面前，我永远是一只小白兔，不会伤害她！”
“我终于摸上了她的脸，那么细嫩滑手，简直让我心醉神迷得忘了自己姓什么，她羞红的脸蛋，娇羞却没有拒绝的神态，使我得到了莫大鼓励，我结巴地问了她：我可以抱抱你吗？”
他在羞涩的微笑，似乎回到了那个在所有人面前可以不可一世、胡作非为，却在心爱的少女面前腼腆羞涩的少年。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脸红得好像夏天里的晚霞，我像是得到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张开手臂终于把她轻颤的身体抱住……那美妙的一瞬间，我梦到都会笑醒！”他闭上了眼，似乎在回味那个美妙的拥抱。
“我们恋爱了！其实在很早以前我们就该爱上彼此了，是我蠢，竟然没有发现她心甘情愿让我跟了那么多年，白白浪费了时光，想珍惜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即将被家人送走，而且还安排了一个城里有钱有势的对象，我痛苦地看着她无助的流泪，却没有办法不让她去，我没有办法把自己变成高干子弟，堂而皇之地站在她身旁，我只能放手……临去省城前的那一个晚上，我偷偷爬进了她的房间，看着她绝望的眼神我就失去了理智，明知道自己不该妄想拥有像她这么美好的人，可我贪心了，我不愿意失去她，不愿意这么美好的她被另一个男人抱着、吻着，所以，我发疯了……我吻上了我肖想了多年的嘴唇，把她咸咸的泪水都吞进我的肚子里……我想悬崖勒马，问她愿不愿意，她却点头了……”
我安静地听着，眼眶却热了。原来，他们的爱情曾经如此单纯而美好过。
“我们丢下了所有家人，义无反顾的私奔了！我们花了所有的钱坐上了开往美国的渡船，在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开始了我们的新生活！”他睁开了眼睛，看着我，微笑得慈祥而温柔，“我们也有了你，一个爱折磨人的小东西！我们经常半夜被你吵醒，喂你喝奶，帮你换尿片，轮流抱着你，哄你睡觉，我们的生活很苦，却很甜美……如果，我没有为了多挣点钱而走上旧路，或许，我们现在还是很甜美的一家人……”
我的心开始渐渐冷却，曾经的甜美都已经在时光洪流里消逝，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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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伴着不幸
164 伴着不幸
“贝儿，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你们，是我太过急进，接手杀了一个黑帮人物，在躲避追杀的时候，我怕连累你们，不敢回来找你们，我更把身上所有的照片烧毁，就怕他们找到我，进而报复到你们身上……”他悔恨莫及，却不能让时光倒流。
“我几次差点被杀死，毅然爬上了开往墨西哥的货车，我只想着我不能死，我要留着命回来见你们……谁知道墨西哥很乱，黑帮殴斗天天都在发生，我跟了一个老大，却被推出去背黑锅，蹲了大牢十年！”
我手倏地握紧，面色依旧冷漠。
“我求老大帮我照看在美国的妻小，他答应了，几个月后，他派的人回来说你们不在原地址了，附近也找不到你们……”他陷入痛苦的纠结中，在我身边坐下，“贝儿，你不会明白十年牢狱生涯，在没有了你们的消息后，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拼命告诉自己，你们没事的！你们一定在哪里等我回来的！我一定要好好出狱，然后找到你们，和你们一起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侧过头，滚烫的眼泪悄然滑落。
“我在狱中就开始组建自己的势力，吃了一个又一个小帮派，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出狱时，我已经是一个小有名声的帮派老大了，没有人敢小瞧我，我也不再扩张势力，只图和睦地和几个老大联手，在美国各个华人区暗寻你们，可是一年又一年，你们依旧毫无声息，我只能拿当年你妈妈的图照来寻找，希望能见到你们……这帮兔崽子只知道寻人，并不知道你的身份，竟然把你硬绑来，我听了，从纽约飞车过来，只希望你没受委屈……”
我依然侧着头，不去看他祈求的神色。
“贝儿，原谅爸爸，好吗？明天我们一起去给妈妈上坟……”他的声音哽咽，那个他曾经誓要一生呵护的心爱之人真的入了土吗？真的没有赎罪的机会了吗？
我没有出声，肩膀上多了一只手，他轻拍了拍，叹道：“也许，我们该回国，见见你的外祖父母，让他们知道还有你这么一个外孙女！也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原谅，她一定心里愧疚的，只是她从来不说……”
妈妈！你这个傻瓜！什么苦都往心里埋，为什么不能跟我说？原来我还有外公、外婆，舅舅阿姨的，原来我不是小野种——只是，你走得太突然了，没有机会跟我说，是吗？
“你是我们的小宝贝儿，所以，我们为你取名叫贝儿，希望所有人都能把你当宝贝般宠着，爱着……告诉爸爸，那个宁涵，他对你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
我僵硬地点头，“他对我和妈妈很好，很好，世上再没一个男人比他更好了……”
只是，太美好的东西通常不能长久，总伴着不幸。
他牙齿咯咯作响了几下，在嫉妒抢了他女人和女儿的男人吗？
“明天，我去谢谢他照顾了你这么多年！”
闻言，我猛吸一口气，热泪冲出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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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单枪匹马
165 单枪匹马
“不用了！他跟妈妈一起去了天国……他们会看见的，会知道的！”我仰首，任滚烫的泪水滑过脸庞。
“他……是车祸，一起带走了他们两个？”李德晔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嫉妒那个男人和她一起，连上天国都能一起吧！
我摇头，泪水为那个痴情的宁涵而流，“不是，他是在妈妈死后，太过抑郁而死的！”
他沉默了，也许他对宁涵深有同感，只是，他永远比不上宁涵，那个给了我真正父爱的男人！
房门被人敲响，未等李德晔发声，外面的人就报告：“老大，外面来了两部私家车，他们说要来赎小姐！”
我猛然转头，望着李德晔，他皱起了眉，扫我一眼，对我说：“你在房里别乱动！”
说完，他就走出去了。
我想了想，不甘地过去打开门缝，外面并没有人看守，我悄悄探出头，好奇是谁要来赎我？
梁志成？还是宁顾？
踮脚经过刚才吃饭的饭厅，我看到了前厅里有不少人影在晃动，我躲在了一根大柱子后面，听着厅里传来的人声。
只听李德晔吩咐手下：“让那个带头的一个人进来！”
带头的？是谁？
没多久，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有人被带进来了，只是我不能探头，怕被厅里的人发现。
“年轻人，我不认识你，你找上门来干什么？”
“少废话！你们绑了我妹妹，想要什么，开出条件来！”
听到这个声音，我闭上眼，靠在柱子上，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地怦然有力。
宁顾，谢谢你还认我这个妹妹，单枪匹马地来救我了！
“哈哈哈！你妹妹？”李德晔张狂地大笑，又突然打住，冰冷地发问：“你妹妹是谁？你又是谁？”
“你们今天早上在租车公司停车场里绑走的人，就是我妹妹！她叫宁贝儿，我叫宁顾，够清楚了吗？”宁顾冷凝的声音顿了顿，“别想否认，这条道上并不是只有你们的人！我也知道你们的规矩，不会让你们白费力，想要多少，你开口，我尽量！”
我差点在柱子后面为宁顾这番话鼓掌，想不到他也有混黑道的天分，讲起狠话来，气势够足，且不带一狠字。
“你姓宁？你父亲是不是叫宁涵？”突然，李德晔原本用的英文变成了中文。
宁顾显然感到意外，问了句废话：“你是中国人？！”
说真格的，李德晔可能在墨西哥呆久了，肤色被毒辣的阳光晒深了，乍看过去还真像墨西哥人，只是比普遍的墨西哥人高点，英俊点，当然，魅力值高飙出线的就不止一点点了。
我不自觉地扯唇微笑，隐约有些自豪。
可惜，在下一秒，我的微笑与自豪烟消云散，因为，我听到了他用西语对手下人说了一句：“给我凑！”
宁顾听不懂西语，皱眉怔愣间，旁边的西语裔已经上前拳脚相向。
拳脚击打在人体上的噗噗声响，听得我心脏失序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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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愿以命换
166 愿以命换
我掐着自己的大腿，不知道该不该冲出去制止他们。
“你为什么……要打我？是不是和我家有仇……把我妹妹交出来……她是无辜的！”宁顾一边挨打一边还不忘断断续续地要回我。
“哼！我就是和你们家有仇！”李德晔直认不讳。
什么有仇？他不就是嫉恨宁涵娶了我妈、认了我这个女儿吗？他竟然报复在无辜的宁顾身上？
“啊！”宁顾挨了好几下了，一直没痛叫哀嚎，不知被打到了哪里，才终于惨叫出声。
我受不了了，从柱子后面出来，奔进前厅，奔向被几个人围殴的中心，用我能听会读却不经常用的西语大叫：“住手！不要打他！”
“贝儿！”
我的脚还是不够快，在我差点就够掰开几个人触碰到那个可怜承受父亲仇怨的哥哥时，腰上就多了一只手臂，被人轻而易举的捞起来，脚悬空的被往后拎走，不用看，我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于是我手锤脚踢，放声大叫：“放开我！不要打他！放开我！不要打他！”
“停！”李德晔把我的腰紧紧扣着揽在他身边，终于仁慈地遵照我的意愿让他们停止了殴打宁顾。
一群人散开，我看见那身永远整洁笔挺的西装已经脏污变形，他护住头部的双手放下，抬了起来。
那一张刚毅与柔美结合的脸也已变形，眼角和嘴角都有瘀青，脸上更是一块一块的红肿，那双眼睛却依旧漆亮锐利，扫视了我一眼，见到我腰上那只禁锢我的大手，他眼眸微眯了下，冷戾地转向李德晔。
“有什么仇你找我！不管你要钱，还是要命，冲我来，你放过她！她只是我父亲的养女，与宁家无关！”他以为宁家真和李德晔曾经结下什么仇怨，竟想撇开我与宁家的关系，只求李德晔能放过我？
他说话的时候，有一丝血水自破裂的嘴唇开合中流出，他抬手擦了擦，从地上爬起来，站直身体拍拉皱褶的衣服，扯了扯歪向一边的领带，动作依旧优雅贵气。
他原本雪白的衬衫上灰黑一片，胸前更有血迹点点，除此之外，他站姿挺直端正，手脚无碍，好像没受大伤。
我高悬的一颗心放下，深吸了口气，想给他一个微笑，裂开嘴却更想哭。
“小伙子，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李德晔的铁臂紧箍着我，不论我怎么挣扎摆动都不能挣脱他一只手的掌控，他却还能轻松地发话。
“如果你一定要杀一个人，你放了她，我留下！”宁顾的声音平稳，望着我的眼睛里有难解的痛楚，语意却毅然决然的坚定。
“宁顾……”我低叫了他的名字，像有东西堵住了喉咙，只剩下呜咽之声。
他说，不管要钱或要命，冲他要，放过我！
我不是他亲妹妹，他却深夜冒险踏进匪窝来救我，愿意拿钱、甚至拿命来换？
我的脑子里纷纷乱成一团，某条颤抖的神经线在脑皮底下狂跳，更有股慌乱且狂喜的情绪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似要冲开心脏，冲破体表，奔向那个狼狈受伤但坚毅高大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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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他在我在
167 他在我在
“你们的感情好过亲生兄妹？”李德晔怀疑的眼神在我和宁顾之间流转，似乎看出了我已经难以掩藏的对宁顾的在乎，竟然冷笑着对我说：“贝儿，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我没有回答，眼睛直视着想要走近却被人压制住双肩的宁顾，对他摇头，“宁顾，我不会有事的，他气恨爸爸，但跟你没关系，你赶快走！”
宁顾固执的摇头，挣扎着想要过来，我们此时就像两只拼命要挨到一块的鱼儿，对方明明就在眼前，却因为中间隔了层透明的玻璃挡板而不能触碰到对方。
“贝儿！”李德晔箍在我腰上的手臂使上了几分力往他怀里拽，几乎要把我拽成两段，以此发泄他听到我叫别人做爸爸的愤怒积郁，也阻止我奔向他痛恨的、姓宁的男人。
“不关他的事！你放过他！”我忍痛扭头对李德晔哀求，并谴责着：“你能不能讲点道理？难道你只会用暴力的方式解决事情？你要是心里不爽，第一个人要解决的人应该是你自己，而不是别人！你不得已迟了十几年，难道我妈妈命苦，就该苦苦死等你十几年，甚至一辈子？”
李德晔的脸一下子刷白，冒火的眼睛加上紧箍我腰间的力道，让我感觉他会在下一刻动手揍我。但我不怕，因为我说的是事实，要是他敢恼羞成怒动手打我，我只会更恨他，更决绝，让他后悔一辈子！
“放开她！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放开她！”宁顾见到我都被箍到脸颊涨红了，愤然怒吼：“有种，你冲我来呀！”
李德晔的手松了点，冷蔑地扫视过宁顾可称得上健壮的体魄，“臭小子，我一拳就能把你打趴下！可我并不想弄死你，谁叫你是贝儿的哥哥呢？”
他转头看了看我心惊胆战的表情，忽略我发白的脸，残忍暴戾地说：“你喜欢他，是不是？他那双眼睛长得真不赖，他爸爸一定也有一双一样的眼睛吧，你和妈妈一定都被它们迷惑了，我今天就把它们挖下来……”
我浑身打了个冷颤，双手连忙抓住他的手臂，头摇得像只拨浪鼓，尖叫着放更狠的话：“不！你这个血腥的恶魔！我不许你动他！你要敢挖他一只眼睛，我自挖一双陪他！你要敢再叫人打他，我就自残！你敢要他的命，我就先死给你看！”
厅里一下子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我，听不懂中文的人只是不明就里地观察着面色，觉得气氛不妙，在场听得懂的两个男人却都震惊得呆若木鸡。
我咬了咬呀，对李德晔怒目圆睁补充道：“总之，他在，我在！他要是少胳膊断腿了，你就绝对看不到健全的我！就让天上的妈妈看着，看看你是怎么样对待你抛弃了十五年的亲生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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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皆不退缩
168 皆不退缩
“贝儿，你、他是你……”宁顾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和李德晔，从我的话意里已得到足够的信息，也从我那份生死与共的誓言里得到强烈的震撼，怔怔地摇头低喃：“贝儿，你怎么可以……”
我不去看宁顾的神色，只是逼视着李德晔，冰冷地说道：“在妈妈和我为温饱奔波、饱受冷眼、极尽落魄的时候，是宁涵对我们伸出援手，对我们极致照顾、爱护有加！他从不嫌弃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待我比他自己的儿子还要好，没有人对不起你，更别说他们了！对我和妈妈，他们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宁涵替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你现在却偏和他的儿子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