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挥了挥手,“说吧,让你打听的信儿怎么样了?”
“主子,果然如同您所料的,奴才派人跟了那雷老三,竟然发现他鬼鬼祟祟的进了那盐帮总上胡坚的家里了”喜公公低着头,向胤禛汇报着。
胤禛听着喜公公的话,不说话,拿着手指扣着桌面,“十三,十六,你们怎么看?”
胤祥收起嬉皮笑脸的样,把那青花茶碗放在了桌子上,“四哥,这事儿,背后有人推波助澜?莫非就是那胡府?”
胤禄却有些不甚赞同,开口“四哥,那雷老三如果是胡坚的人,怎么会在事败后如此大摇大摆的进了胡府?此事怕是另有隐情”
润福倒了茶水后,就找了一个凳子坐下了,桌子上铺着纸,她在那写画个不停。
胤禛看了眼润福,“那个,你认识那个叫窦老大的?”,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了去。
润福甩了甩手腕子,几天不写字,这手都生了“嗯,见过两次,上次寺庙里应该就是他,但不确切,昨儿个路上遇到了劫匪,听嗓音,应该是同一个人”前言不搭后语,两人倒也能对得上话,不过却把胤祥和胤禄听的迷迷糊糊的。
“行了,这事也不用你多参合,省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胤禛想了想,对着润福说,也是极其隐晦的和他的弟兄坦诚信任。
润福唔了一声,本来她也没想凑合这事,她主要是想把那治疗瘟疫的法子赶紧整(www。87book。com)理好,发给百姓,趁着这瘟疫还有控制的余地,今儿个见到地上的土,已经外面干了,想这个温度下,那些动物都快腐烂了,这些事儿都得趁早。
十三和十六面面相觑的对看了一眼,心里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四嫂,充满了好奇。
胤禛吹了吹浮在青花茶碗上的茶梗,眉头深深的褶印,就算面无表情仍然是深深的一道痕迹,扭过了头对着胤祥胤禄说着话,修长的手指搭在红梨木把手上,金色阳光浮在上面,让润福抬头间,略微恍然了下,这样认真的男人,让人,不得不渐渐沉醉。
“那个人却是江湖上有着名号的窦尔敦,诨名窦老大,他身上还挂着一个悬案呢,那个案子还挺奇的,一盏酒的时间就能杀个人”听了胤禛的话后,胤祥偏着头,窦老大,窦老大,这个名儿很熟悉,刚刚听了四哥提起那个人的长相和名号,摇摇头说着,边说还边张舞着胳膊。
胤禛眼神扫过了门口,想着今天发生的那一幕,蹊跷。
“钮钴禄氏之前见过那窦老大”提起这事,胤禛就想起这润福见过那窦老大的身子,虽然是万不得已,但也是极度不悦的,想到这儿,他又扫了一眼润福。
润福正巧抬起头转转脖子,和胤禛的视线对上了,那里面的不悦让润福有些莫名其妙,她挑挑眉毛,最近她也学会这个姿势了。
胤禛见润福对着他挑眉,他佯装咳了下,低头啜了下茶水,又把润福弄的莫名其妙的,胤祥和胤禄对着看了一眼,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一时间,几个人倒是都不说话了,屋子里各种气息涌动。
屋子里一下子凝注了空气一般,热浪就往脸上扑,喜公公站在那儿,汗顺着喜公公的脸往下淌,粘腻的很不舒服,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偷偷看了眼几位主子,却又没发现哪儿不对劲,胤禛没让他下去,他也不敢动,就那么低着头的站在了那儿也不敢叫苦。
润福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乏了,赶了几天的车,这一下车又遇到这种事儿,这会儿乏反上了身子,打着哈欠,这笔下的字儿就如同爬行的蚯蚓一般不成型儿,润福这时心里极度思念咖啡,她索性撂了笔,缩在椅子里,没过一会儿功夫,胤禛和胤祥正说到那胡坚的事儿,屋子里传来一阵匀称的呼吸声,还微微带着鼾声,胤禛无奈的看着润福在那如同猫儿一般,微低着头,长长的头发散在肩上,看不清楚眉眼,心里泛起点点的柔软,这个钮钴禄氏,不甚可爱,也不甚精明,更谈不上美丽温婉,却让他不禁加深了惦念,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说的话,胤禛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会是自己说的,信任,他暗自嗤笑了下,亲生额娘都能为了地位抛弃了自己,还有什么人能去信任,不过是利益的交换罢了。可这个人,就是眼前的几个人,却让自己愿意去试着付出自己的信任,包括她。
思绪百转千回也不过是瞬间而已,看着外面斜下的夕阳,胤禛依旧那副没有表情的神情,放下已经泛着冷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十三,你去盯着那胡坚,看看那帮盐商到底想干什么,而那窦尔敦”,胤禛沉着脸半响不语,最终轻轻的说“他那,就不须多耽精力了,十六你帮着你四嫂,安顿这灾民吧”。三人刚刚说的时候,尽管咂舌,却也不得不面对这四嫂确实惜做女儿身这个事实了。
胤祥见方才胤禛的视线投向钮钴禄氏,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夕阳的光笼在那儿,淡淡的光亮,映的那蓝色也光亮了起来,突然间有些了悟,为什么这个女子在四哥心目中如此不同,他有一种感觉,那女子就如同那蓝色,不显眼至极,而四哥就如同那夕阳,同样的内敛深沉,但却给了各自一个存在的理由。等当后来那个女子笑的温雅的跟他说,“十三,有些事情,遇到了,就要去珍惜“,胤祥才知道今天看到的这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听到四哥的话,胤祥浮起淡淡的笑了,“知道了四哥,那今儿个天不早了,四嫂赶了几天的路,想是累极了,我们俩个也就不在这添乱了,你们早点歇息吧”
“唔,也好”胤禛听了胤祥的话,看着那睡的正香的润福,无奈的摇摇头,又加了句,“也好吧”,兄弟几人对着看了下,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正当胤祥两人正准备迈出门槛,突然僵了身子。
“盐水解毒,醋水消毒,分开隔离,注意洗手,配上大青龙汤,对了对了,这直接熬了那药粥就好!”两人回头看着那女子已经拿起那散了一桌子的笔,以极诡异的手法,飞速的在纸上划着,边写边在那嘀咕,神色里根本看不出昏睡的模样。
胤祥和胤禄一怔,突然胤祥哈哈大笑,指着润福,“四哥,你终于遇到比你还喜欢操心的人了!”
润福写完了,才清醒过来,转头看见了胤祥还没收起来的笑,迷迷糊糊的问着“什么情况?“
胤禛狠狠的剜了一眼胤祥,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润福。“刚才是哪位神仙给你托的梦?,你确定你这法子没问题?“
润福机械的转过头,看着纸上的字儿“没问题的,现在刚刚下完雨不多久,这动物腐烂还没那么快,我们还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可以救治的,那方子以消毒为主“,口齿清晰,如果不是那么一板一眼没有表情,胤祥胤禄一定相信着四嫂是清醒的。
不过听着润福的话,几人面上一阵轻松,还好,一切还来得及。
嗯,这章写完了。。。
那个,编辑说近期会上架,不知道是哪天,先和童鞋们报告声。。。希望大家不会把我抛弃了。。。还有,我最近写的挺纠结的,童鞋们有好的建议和想法,跟俺说说。不胜感激涕零。。嗯,好困,睡觉了,明天还要继续战斗。。。。润福变身奥特曼
不知道为什么显示那么慢。很郁闷
卷三 大红灯笼高高挂 第二十九章 风雨前夕
今天的文写了两遍,文留在公司的电脑里了,本来打算明天更的,但我想回来了,就恢复正常吧,谢谢那你们这些没有放弃我的人,谢谢。
润福迷迷糊糊的用完了晚膳,一想起自己清醒过来后,十三那憋着笑的模样,就恼羞成怒了。这个十三,别等着他落在她手里,她恨恨的想着。
边想着她边伺候着胤禛休息,刚吃过了饭,不好直接睡了,想着胤禛这段日子以来受的累,心微微软了下,轻轻叹了口气,润福强打起精神,出了门要了盆温水,想伺候着胤禛洗脚,润福喜欢这样的清静,也会在这样的清静里,放纵自己的心意。
不想,胤禛却怎么也不肯“不用了,爷一会儿还得和十三十六两个商量这明儿安顿灾民的事儿,现在这个时候,瞧着这个情景,可不能出一点岔子”,边说边摁住了润福的手。
润福略略有些尴尬,自己难得主动一次,这胤禛还不领情,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胤禛低头拍了拍裤子上的泥,一抬头却发现这润福不自在的神情,他微微摇了摇头,这钮钴禄氏,说笨吧,又有了那么多主意,事情看的特清楚,说聪明吧,却什么都摆在了面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他一把把润福拉了过来,笑声溢出了喉咙“怎么了,不自在了?”
润福“腾”的一下,脸上一红,被人瞧出了尴尬才是更尴尬的事儿,她略有些别扭的说“才没呢,爷歇歇,我去把这盆子撤了”。
胤禛自己脱了鞋子,把脚伸进了黄铜盆子里,水温倒是不热不冷的正合适,“这下,满意了吧,倒难得见到你这副扭捏的表情”,胤禛略略打趣的说了润福下。
润福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这双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疤痕伤口的脚,捂着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那双脚,几乎离那溃烂不远了,怪不得胤禛不愿意在自己的面前脱下鞋子。
胤禛却是不在意“就知道你能这副表情爷才不愿意,老十三和十六比爷的还厉害,更别说,爷当年随那皇阿玛出征,那会儿可是要着性命的危险,这只不过是早点儿罪而已,无碍的”
润福起了身子,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又换了一盆子的水,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五个茄子根,她不顾平日里的嫌弃,把胤禛的脚从这个铜盆子里拿了出来,放进了这新换的水里。
“嘶——”胤禛深吸了口气,“你瞧爷受的罪不够?”
润福仍然不说话,一会儿,绿袖拿着簸箕进来了“主子,那厨房说就这么多了,还是陈年的瓜瓤儿”
胤禛细瞅了下,好像是那丝瓜瓤子,他不知道绿袖把这堆东西抱来干什么,而且此时那火辣辣的感觉烧的他从脚不舒服到全身,他也就没了心思理会,靠着炕垫,拿着一本折子转移了那注意力。
“放这儿吧,按着我刚才的方子,给十三爷十六爷那儿各送去一份儿,让那些伺候的人小心的伺候着,还有这些,也收拾好了给两位贝勒爷送去。”润福把那簸箕放到了桌子上,弯着腰看着簸箕里的那堆丝瓜瓤子,挑挑拣拣的选了几个出来,边对着绿袖说着。
“行,主子,奴婢这就去”绿袖拿起簸箕,转身出了屋子。
润福拉过凳子坐在了桌子边儿,把那针线盒拿到眼前,戴起了顶针,挑了两根粗粗的线,凑到了油灯旁,对着针眼穿了过去,拿起一个鞋垫儿把丝瓜瓤子细细的铺在了上面,缝了起来。
胤禛这时眉头渐渐舒缓了起来,抬头看着润福在忙活,又皱起了眉头,“你在干嘛呢,这么暗的光你还动这针线,什么事儿明天干吧!”
“这是什么水?刚起头儿痧得慌,这会儿还舒服来着”,胤禛见润福不理会他的话,他也不甚在意,边翻着折子,边和润福说着话儿,一会儿的功夫,觉得很舒服。
润福低着头密实的纳着针脚,不甚漂亮,却摸着就是舒舒服服的,她两面翻着缝,直到把一个鞋垫子完全缝住了,润福才停了手。
她咬断了线头,摘了顶针,拍了拍那双鞋垫,把压的匀时了,放到了胤禛的鞋子里。
水渐渐凉了,胤禛听着外面打着一慢一快,连打三次的更声,知道已经戌时了,“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息着吧,爷去和十三爷十六爷议事了,不必等爷了“胤禛擦了脚踩在了丝瓜纳好的鞋子上,走了几下,“唔,果然舒服,可给十三爷十六爷也纳了?”
润福拍了拍身上的丝瓜沫子,白了他一眼“就知道惦记你弟兄,这时候也不说累了我了,早让绿袖弄去了”
胤禛罩上了早前脱了的马甲,润福上前边帮着手系扣子,边充满着喜感的看着这个动作,听着胤禛在她头顶说着话儿“十三十六的旁边也没个照顾的人,你这当嫂子的自然要费心了”,话里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
润福心里自己想“自己这是哪门子的嫂子,嫂子之一罢了”不过也只是心里想想,嘴上也没说什么,低头系着扣子,毕竟她对这十三十六的感觉倒是还好,就像是自己的弟弟一般,尽举手之劳照顾下也是甘愿的,要不她怎么眼巴巴的把那方子送了过去,还让了绿袖纳好了鞋垫呢。
送走了胤禛,润福收拾了下床铺,总是感觉潮乎乎的,反正不是很冷,干脆就只盖了凉被,夜里也睡不踏实,翻来覆去的。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旁边一沉,接着就被搂进了一个火热的怀里,说来也怪,这常年脸上没表情的胤禛,体温倒是很高,和润福的冰手冰脚倒是正好互补了。
黑暗里,胤禛看着润福的侧脸,把脸蹭在了她的颈窝上,被扎的痒痒的,润福不舒服的哼了声,“回来了?都说完了?”润福把头埋在胤禛的胸口,含含糊糊的问着。胤禛感觉皮肤被润福的呼吸吹的一阵火热,心里也痒痒的,有点冲动,但看了润福那困乏的表情,按捺了下心思,一把搂住润福,粗着声音说“嗯,回来了,睡吧”。
润福不自觉的放松了,终于渐渐睡沉了,胤禛盯着润福沉睡的脸,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也渐渐睡了。
一大早上,润福把被褥子让绿袖拿出去晒了,胤禛早早的起来去了那外面儿布置难民的安置问题,,连早饭都没吃就走了,十三和十六也去忙乎布粥以及盐商的事儿,几个人直到快到巳时了,三人才一起回来,后面跟着蓬头垢面的喜公公。
“这是怎么了?”润福正站在这院子里,看着十六的青色衣服都变成了黑色,喜公公脸上也是鼻青脸肿的,胤禛的脸上也是铁青铁青的“又被围殴了?”
“噗——”十三听了润福的话,本来刚喝了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十三,你的礼仪呢?荒唐”胤禛狠狠的瞪了眼胤祥。
十三很无辜的看着胤禛“四哥,这不能怪我,谁让四嫂这么聪明呢!”
胤禄斜眼睇了下胤祥“也不知道上次被围殴的是谁,才能让四嫂用上这个又字”,也狠狠的嘲弄回去。
说到这儿,这胤祥的脸上有些尴尬“咱们是兄弟么,这也难怪,难怪”
“嗤——”胤禄对自己这个总是不在状况的十三哥很是无奈,又不好多说,用了一个拟声词鄙视了下,转头对着润福说“那个四嫂,谢谢你昨儿个的药和鞋垫子,今儿个这脚确实舒服了很多”,本来对润福的到来还保留着部分怀疑的胤禄,经过昨晚上的事儿,对这个名不见显的四嫂,多了几分亲近。
润福见胤禄这么说,笑了下“不碍事的,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胤祥听着胤禄这么说,又跳了出来“对呀,对呀,四嫂,你昨儿晚上送来的东西真是好用,那是什么方子啊?”
“不过很简单的方子,加了白醋烈酒和盐水还有茄子根,主要是这里的水是下过雨洪水的水残留下来的,里面各种东西都有,可能会不是很干净,用了这些利于清理伤口,那丝瓜瓤子就是透气了。”不知道怎么解释那细菌什么的,润福就是含糊糊的绕了一通,听不懂最好。
胤祥果然是没听懂,但他也不多做追究,“哎呀,我们不在这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