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语无伦次了。”钱涛用了点力,想也不想的将怀中的女人推向胡弘,“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不过你也听到她说的——她认识你。”胡弘的表情清楚的写着他也不想要这个烫手山芋。
“但是我不认识她。”钱涛不悦的瞄了胡弘一眼,“我明天还要去美国,没空处理她。”
“其实也不用,或许你可以顺路送她回家,你知道的,我的店要到早上六点才打烊,所以一直到六点,这段时间我无法照顾她,你总不会要她跟我待在这里到六点吧”不等钱涛回答,胡弘对肖蕊一笑,“小姐,你到底住哪里”
“没有!”她摇摇头,“我就要结婚……”
“我知道,”胡弘点点头,“可是没结成。”
“对!”她又哭了,“我婚没结成。”
“小姐,别这么悲!”胡弘看到钱涛越来越不耐的表情,不由叹了口气对肖蕊说道,“事情没有想像中那么糟,现在乖乖告诉我,你住在哪里”
“我叫肖蕊,我男朋友叫大卫,他跟我最好的朋友范静萱上床,他们一起背叛我。”仿佛灵魂出窍似的,肖蕊还是自顾自的喃喃自语,沉在自己的思绪中。
“这个我知道。”胡弘拉住打算离去的钱涛,对肖蕊说道,“我很了解前因后果,我也非 常(炫…书…网)的同情你,但是你可不可以先好心的告诉我们,你住在哪里我们可以叫人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她楞楞的重复了一次。
“对!”胡弘笑了笑,心想,她终于听懂了他的意思,“送你回去,你家住哪里”
“我没有家。”
“别开玩笑了。”胡弘的笑容已经有些尬尴,一只手死命的拉着要离去的钱涛。
“我没有开玩笑,我也希望我是在开玩笑,”她开始大哭,“我原本就要结婚,没有结成,我现在没有地可以去。”她实在是不想回家看见那些人包括弟弟肖国文和黎雅静的亲热样子。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忍受刺激!
“真是可怜啊!”蓝思剑在一旁闻言,不由叹道。“一个被抛弃而又走投无路的女人。”
“你觉得她可怜,就交给你。”钱涛看着蓝思剑说。
蓝思剑闻言,脸上的表情一变,“你明知道我跟我爸、妈住在一起,他们会因为她的出现而吓一大跳。我妈妈有心脏病,身为一个孝子,我不可能吓坏她。”
钱涛看着沉默的唐庆东。
一意会到他的目光,唐庆东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我的对面住着一个很喜 欢'炫。书。网'偷窥的老婆婆,她很喜 欢'炫。书。网'说闲话。”言下之意,便是他也无法收留她。
“只是一晚……”
“你既然是我的好友,你总不能让我整天面对那么多的闲言闲语吧!”唐庆东没有给钱涛说服他的机会,迳自打断他的话说道。
钱涛没好气的看着他们,“我的丧妹之痛,不可能因为有个女人——还是个醉得不成人形的女人陪我而消失。”
“至少可以减轻。”
“这样的夜,有个人陪你我们就安心了。”
唐庆东和胡弘唱着双簧。
钱涛感到不悦,但现在已经很晚了,而他真的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跟自己的好友翻脸。
他一手扶着她,一手打开车门,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将她给寒进车子里,然后把车门重重的关上。“我只收留她一晚——”
“当然!我们也没有预期你会愿意收留她一辈子!”胡弘在一旁打趣。
“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因为这原本是你的麻烦。”钱涛绕过车头,坐进车里,呼啸而去。
“你说,他带了那个女人回去之后,他会怎么样”唐庆东看着离去的车尾灯问道。
“把她丢上床,然后相安无事的过一晚。”蓝思剑说道。
“我想也是。”唐庆东与蓝思剑了解的互看一眼。
“天知道,我为什么要招惹你这个麻烦”肖蕊在他的车子里吐得一塌胡涂,钱涛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我不是麻烦。”将胃里的东西吐得精光的她,似乎觉得舒服了些,她靠着椅背喃喃白语的说道。
“你当然不是。”他将车子停进车库,打开车门把她给拉了出来,没想到她又吐了一口,还准确无误的吐在他的皮鞋上,他沮咒了声,“你比麻烦还麻烦。”
“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凶”她被他扶了起来,还有点搞不清状况。“我要找茵茵!她若知道你对我那么凶,她会很生气的。她会替我讨回公道,找你算帐。她从以前就说我很笨,挑了个烂男人。奇 怪{炫;书;网}!我为什么不听她的活。”
他没有理会她的喃喃自语,只是扶着她进屋子里。
“我要找茵茵!”她无意识的踏着不稳的脚步被他牵着走,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她又说了一次,“我要找茵茵。”
“这里是我家!”钱涛把她给丢上床,叉腰看着她,“没有什么莺莺燕燕的!”
“我是,梅函茵,不是燕燕,”她皱起眉头,似乎觉得迷惑,“我不认识什么燕燕的。”
“很好。”钱涛别腰替她脱衣服,他可不要他的床单被她弄脏.“反正我也不认识什么莺莺燕燕。”
“你为什么脱我衣服”她楞楞的看着他的动作。
实在不想回答她。但他还是开口,“你的衣服脏了。”
“脏了为什么脏了”
“我怎么知道!”把她全身扒光,她充满酒臭的衣服几乎使他皱眉,他想也不想的把衣服给扔进垃圾桶。“你要跟我一起吗”
她的话使他一楞,他还以为她醉得神智不清了。
“没有!”他摇头。
“为什么”他的回答似乎令她意外。
“你醉了。”
“是吗”她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我没有醉,我只不过是头晕而已。”
“那就是醉了。”钱涛叹了口气,替她盖上被子。
“我真的那么不吸引人吗”她翻了个身,淄极的闭上眼睛,“结婚前,大卫也不碰我,他说他要尊重我,可是他在结婚前一天跟我大学好朋友上床,难道,她就不值得尊重吗”
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她。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因为她已经呼呼大睡了。
钱涛看着她,耸了耸肩,或许她的末婚夫是个笨蛋。
隔天,肖蕊头痛欲裂的醒来。
她呻吟着从床上爬起来,身上的凉意令她立刻清醒。
她低头一看,自己竟然浑身没穿衣服,放眼望去不是她熟悉的环境,她克制不住惊慌的放声尖叫,越叫越大声。
但,她的喉咙都叫哑了,还是没人出现,意识到这情况,她才闭上嘴巴。
她慌慌张张起身,一个不注意从床上捧了下来。
自己真的笨得跟只猪一样!她在心中骂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这个样子。
她连忙爬起来,翻找自己的衣物,但是却一无所获,心慌之余她的眼眶聚集了愤怒的泪水。
上天真是对她太不公平了,前天才发现自己的末婚夫对她不忠,今天她竟然浑身赤裸的丢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连件可以蔽体的衣物都没有。
她抱着一丝希望,拉开衣柜,里头清一色是男性的服装。
“完了!”她跌坐在地上。
她将脸埋进手里,自己一定被人占便宜了。
她抬眼瞄了一旁的柜子摆了件衣服,试探的伸出手将衣服一抖,是件洋装,不过衣服的样式对她而言,好像显得太过年轻了一点。
但,现在似乎没得选择了,她将连身洋装穿上,才要走出去,在浴室的门上发现一张字条,上面龙飞风舞的写着她的衣服脏了,而他把衣服丢了,要她穿他所准备的衣服,然后——走人。
字条上的语气很不客气,仿佛在施舍她什么似的。
她的嘴一扁,看来有个陌生的男人占了她的便宜,而显然他并不认为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
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惨的
她竟然在这里,可能与个丑八怪发生了关系,不过,这也只是可能罢了,她心想。
她走出房间,这是个挑高的楼中楼别墅,但现在里头静得连根针掉下都听得见。
她知道自己该离开.但心中有个小声音却要她搞清楚状况,她总不可能不明不白的走吧!这么想后,她选择留下来。
她心跳如雷的将所有房间都打开,她至少要搞清楚昨晚脱她衣服的人是谁她对自己说道。
忍受八卦
126.忍受八卦
肖蕊找遍了这屋里的每个角落,但没有发现任何人。看样子,这栋房子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人。
显然这间房子的主人已经出门了,放她一个陌生人在这高级别墅里,他还真够大胆的,难道他不怕她偷东西她疑惑的摇了摇头,还是对方有钱的不在乎她是否偷他的东西
最后。她在书房里看到了他——
他鲜明的五官突然呈现在她的面前,使她的双脚发软。
纵使只是一张相片,但也够她瞧的了。
钱涛——她的新工作的老板,她几乎想死命的敲打自己的脑袋,自己怎么会跟高高在上的大老板扯上关系。
自从和大卫分手后,每天在花店里看见那群年轻人卿卿我我的亲热,肖蕊就觉得自己受刺激。于是她索性将花店拜托给弟弟和祝香云经营,自己找了一家公司上班。
这叫眼不见心不烦。
她明明记得她进入一家热闹的酒吧口喝酒,然后跟个男人聊天,她可以肯定那个男人不是钱涛,因为跟她说话的男人有着一张娃娃脸,之后,她在舞池跳舞,又喝了几,然后,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她难过的呻吟出声,打了下自己不中用的脑袋,强迫自己回想昨夜,但毫无所获。
她以后怎么面对钱涛,她苦恼的将脸埋入双掌,深深沉入思绪之中。
霎时,她猛然一个抬头,在心中耻笑自己,在经过感情创伤之后,她的脑袋真的已经不管用了。
她只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小职员,平常都只能远远的看着钱涛,他可能连她是他公司的一员都不晓得。现在她竟然站在他家里,担心以后与他纠缠不清,可笑,真是可笑。
对一个多金的单身汉而言,露水姻缘可能是家常便饭,她当真是想得太多了,说不定他还怕她会跟他纠缠不清哩。
“这位小姐,你醒了啊!”
身后的声音,几乎使肖蕊跳起来,她飞快的转过身。
“钱先生有交代,如果你醒了,就请你离开。”对方闪着和善的笑容对她说道,她似乎很习惯看到钱家出现一个陌生的女人。
肖蕊的眼睛在四周瞄了瞄,然后紧张的吞了口口水,“钱……钱先生,不在吗还是他去上班了。”
“钱先生一早就去美国了。”对方说道,“我就住在这附近,钱先生不在家的时候,我就替他看家。”
“原来如此,”她不自在的扭着手,“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
她飞也似的跑了出去,那副模样好像身后有人追赶似的,就连身后的叫唤声,她都故意置若罔闻。
这样也好!管他是不是露水姻缘,管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关系,反正两人原本就是两条平行线,现在依旧是!
一向胆小的她怎么也不敢接受与大老板扯上关系这个事实。回到公司上班之后,肖蕊很快的发现她的生活陷入前所末有的水深火热。
休息了一天,她销假上班。
她尽可能表现得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但是,她没有嫁出去的事,还是在公司像野火般蔓延开来。
她成了人眼中的笑柄,一整天,肖蕊几乎不敢抬起头来看人,只好把全副的心力都放在工作上头。
至少她还有份工作,她在心中安慰自己,一份稳定,月领三万的工作,至少这份工作可以保障她饿不死。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比钱更令人觉得有安全感的昵她这么对自己说道。
她将所有的积蓄都拿去买房子,最后房子不是她的,她失去了所有,一切都得从头再来过。
下了班之后,她还得去找房子,她现在搬离了以前和肖国文在一起的房子。第一因为祝香云搬到和国文一起住了,她再呆在家里,有些不合适;第二,她确实也是不想在家里住的,看见国文和香云的恩爱,她受刺激。
肖蕊现在住在一间小旅馆里,她得要先解决住的问题,至于那些闲言闲语,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理会了。
“我听说了。”梅涵茵如同火车头似的冲了进来,一点也不理会现在是上班时间。
反正梅涵茵是公司出了名的恶人,她压根不在乎肖蕊的顶头上司会怎么看她。
“别又来了。”肖蕊认得出这个声音。不用抬起头,她就知道来人是谁。
梅涵茵的声音令人不容错认,身为她高中的同班同学,又上同一所大学,两人好得没话说。来这个公司上班,当初也是拜托她给肖蕊介绍的。
“什么叫做别又来了”她一把坐到肖蕊的办公桌上,不在乎这个坐姿可能使自己春光外泄。“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两天,你跑哪里去了”
“你没事找我干么”拿了件外套,肖蕊盖住梅涵茵修长的双腿。
“有!我快忙疯了。”梅涵茵耸肩回答。
“那你就去忙,来这干么”
“别想赶我走,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梅涵茵沉下脸问她。“到最后关头毁婚,你知不知道大卫差点气得跳脚。”
“该气得跳脚的人应该是我吧!”肖蕊没好气的说。
“他做了什么?”听到肖蕊的回答,高雅茵的眼睛立刻危险的眯了起来。“我去找他算帐。”
“没有!”她闷闷不乐的回答。
“肖蕊!”梅涵茵芒告的唤道。
“真的没什众。”她的头部快垂到桌面上了,她在心中哀嚎,别再问了,她已经够难堪了。
“你骗谁”梅涵茵嗤之以鼻。
“骗你啊!”肖蕊回答的理所当然。
“你——”
“拜托!饶了我吧!”
“你告诉我始末我就饶了你。”
“我不想说。”
“肖蕊。”
“我头痛死了。”肖蕊求饶,“拜托你,别问了。”
“他今天没来上班。”梅涵茵说道,她与大卫在同一个楼层上班,“听说,他原订计划去台里岛渡蜜月,不过没有新娘,他去渡什么鬼蜜月……我们那层楼的人都说,分是去疗伤的。”
梅涵茵的话在她的心头又画上一刀,事实上,该疗伤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他吧!“是吗”她的口气显得冷默。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原本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才一天的时间就为得跟仇人一样,”梅涵茵试探的开口,“他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对不对”
肖蕊咬着下唇,有一瞬间,她想将一切全盘托出,量——想到高大卫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前途,她又迟疑了。
最近他们公开部正准备在几个人身上擢升一个人成为科长,而大卫是热门人选,她不想因为么事而形响公司对他的看法。
虽然他伤害了她,但她还是列法对他心狠,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两、三天便能遗忘。
“我在某天一早醒来,突然发现我跟他一点都不适合。”她闷闷不乐的表示。
“你开什么玩笑,”梅涵茵一点都不相信她,“在某天”
“似乎是如此。”
“我的天啊!”梅涵茵一脸的底疑,“你还不适合他,你别忘了,他的工作是你去帮他说情,他才能得到,他有今天的成就也要感谢你,如果你还不适合他,那还有谁适合。”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再提,”肖蕊沮丧的表示,“我跟他可能有缘无份吧!”
“什么有缘无份”高雅萄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