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小春朝黎亚静身后走来的男人咧嘴一笑。“国文,跑哪儿去了”
黎亚静连头都不敢回,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终于还是出现了。
他走到阳小春的身旁,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遛达去了——咦!香云也来了,你们……嘿!这不是黎副总吗”真奇 怪{炫;书;网},“这三种人”怎么聚集在一块了肖国文诧异地思忖。
“嗨!我们又见面了!”黎亚静笑着和他打招呼。
“你们……”
阳小春解开了他的疑问。“我们三个人是同学——高中同学。”
“喔,原来——”
祝香云一副准备看戏的模样,因此人显得轻松多了,而话也渐渐多了。“肖先生,一块坐呀!”
阳小春移坐到里边,让出外头的座位给肖国文。“是啊,一块坐,大家一起聊聊天。”
肖国文才刚坐下,祝香云就喊了一声:“哎呀!糟糕,我今天晚上要上电脑课,我差点给忘了。”
“你什么时候报名上电脑,我怎么不知道呢”黎亚静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种小伎俩她居然没察觉。
“就今天啊!”祝香云忙起身。“对不起,我得走了。呃……小春,可不可以麻烦你——送我过去。”
哇噻!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好啊!我很乐意。”
在他们走了之后,黎亚静才发觉,她居然上了祝香云的当;不过,她很乐意接受祝香云的这种骗局的,因为这骗局里有肖国文——这个她心仪的男子,而此时他正滔滔不绝地和她天南地北地闲聊着。
啊!可爱的香云,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谢谢你,你不会怪我把你拖出来吧”
搞了半天,阳小春才明白,祝香云只是来报名而已,而她的目的是要让肖国文和黎亚静有独处的机会。
“我怎么会怪你呢!我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拉我出来,恐怕现在我还在当电灯泡呢!”原本以为电灯泡是黎亚静,没想到她“反客为主”,最后居然让他和祝香云成了真正的电灯泡。
“其实,我也不知道肖国文是不是喜 欢'炫。书。网'亚静,只是亚静看来好像很欣赏他,所以我……”
“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帮你去试探他。”
“谢谢你。”
两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偶尔接触到对方的目光是那么地灼热,祝香云总感觉他有牟海洋的影子存在,大概是他们两个相处久了的缘故吧!
“你不急着回去吧”他得赶快展开追求,否则等海洋一出现,他的成功机率呵就要减半了。
“如果你有事的话,你可以先走,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不,我没事,只是想请你一块去吹山风,可以吗”
吹山风她已算不出到底有多久没到山上去赏夜景了,大概是生下小蓓后,就再没有出游的机会了。
“好啊!我喜 欢'炫。书。网'吹山风。”
在她进入他的车之际,街上的人群中,有一双忿愤的眼光跟随着她的身影,直到看不到她时,那人才低骂了一声:“祝香云,你居然交了男朋友。哼!我不会让你们如意的,今生你只能有我一个男人,其他的,闪一边去吧!”
从山上俯瞰城市的夜,依旧是灯光闪闪,只是陪在她身旁的不是牟海洋。也不是吴迪辉。
每每看着灯火通明的夜景,她总会沉浸在其中,任思绪四处飞扬;她目不转睛地看,最爱此时的心无杂绪。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她还能有这个机会来到这里,只是心啊!有太多的牵挂。
她想起小蓓,想她的那个稚龄女儿,不知道她是否能适应没有母亲的日子。山风吹落了含在她眼眶里的泪,泪儿使她的视线模糊,眨了一下眼,又是两行泪。
站在她身旁的阳小春不敢打扰她,她像朵幽兰,好宁静,教人只能远远地守候着、欣赏着。
过了许久,她主动开了口。“有点冷,我想回去了。”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件外套,他将它披在她的身上。“你觉得怎么样还冷吗”
她摇摇头。“不冷了。”
“如果你想再待一会,我可以陪你。”阳小春看得出来,她非 常(炫…书…网)地爱夜,尤其在凉风拂面的山上观夜。
“可是你……你不冷吗”她的确留恋这宁静的地方,有风、有月、有星、有夜,就欠缺个海,不然就更完美了。但何谓完美呢有了海之后,她也许又希望来栋别墅,人总是贪求无厌;就像吴迪辉,有了她,又要了别的女人。唉!贪心的下场总是一场空,他该得到的报应。
“不,我不冷,这点风,侵袭不了我。”
她淡淡一笑,她的确太虚弱了。
“我想你站得太久,脚一定酸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在车头盖上擦了擦。“坐着吧!坐着一样能赏夜的。”
和他在一块,她觉得心情好轻松,只是偶尔会接触到他深情的目光,除了这点外,他没有给她任何的压力,所以她喜 欢'炫。书。网'和他聊天。也许他和她是同学的缘故,因而她并没有排斥他;要是换作别人对她热眼相看,她铁定离得远远的,不让那人有越雷池一步的机会。
她和他并肩坐着,他有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要不是她是婚姻失败者,她也许会阳服在他的魅力之下——如果他追求她的话。
她幽幽地一笑。
当然,他看见了,因为他不时地瞧着她。“有什么事值得你一笑”
“你有女朋友吗”她不答反问。
“有,曾经有,不过现在没有,如果你愿意的话,也许我又会有。”他试着以诙谐的口吻来试探她,也许她只当这是个玩笑话,但又何妨呢只要别“打草惊蛇”就行了!
“我那你可得慢慢等喽!”她的确当他是在开玩笑。
我愿意等,他在心里头说着。
黎亚静将脚前后地晃着,仿佛又回到学生时代,她侧着头看阳小春。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他端视着她的脸,她仍是那么地美丽,一如往昔。
“男孩子不都有成家立业的观念吗你已经有了事业,难道不想成家吗”
“成家想、很想,不过我在等人。”他一脸的正色。
“等人等谁呀”
“等我老婆呀!等她愿意嫁给我的时候,我就可以成家了。”他捉住她的眼,用他深情的目光紧紧地将她箍住。
一个鸡公一个鸡婆
106.一个鸡公一个鸡婆
祝香云开始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怎么他说的话,好像是说给她忻似的,难道他等的人是她吗真是太好笑了,无聊的第六感。
她觉得自己像被他吸引住了,他眼里放出的电波是那么地强,当他缓缓地俯下身来时,她一动也不动地让他的唇覆盖上她的。
那柔软的唇啊!像玫瑰般的粉红,教人忘情在其中。
当他的舌尖触发到她嘴里时,她猛地推开他。她在做什么竟然这么轻易地接受他的吻,是想再陷入另一处迷网中吗不可以,她才刚获得自由,怎可再教情网给束缚住呢
“我……”阳小春真要怪自己控制不了对她的情意,这一次,她铁定对他退避三舍了。
她假装若无其事,但心里的感觉不容她忽视,他的确挑动了她的心。“我们回去吧!”
一路上两人只是沉默相对,他专心开车,她则望着窗外,那该死的感觉在她心中浮浮又沉沉。
“我要妈咪,我要妈咪。爸比,我要妈咪啦!”
小蓓从一早就开始吵,也不上学、也不吃饭,连她最喜 欢'炫。书。网'的芭比娃娃也被她丢在一旁。
“小蓓乖喔!爸比先载你去上学,晚上再去找妈咪,好不好”吴迪辉耐着性子哄她。
“我不要、我不要。”小蓓坐在地板上,一双小脚乱踢个不停。“爸比骗人,小蓓要妈咪、小蓓要妈咪。”
这时吴迪辉的母亲也过来哄她。“小蓓,你爸比要上班,不要闹了,奶奶带你去买‘多多’,好不好”
“我不要喝‘多多’,我只要妈咪,小蓓要妈咪。奶奶,你带我去找妈咪,我要妈咪啦!”
受不了小蓓的哭闹,吴迪辉的母亲大发雷霆。“吵死了,再吵奶奶要打人了。”
小蓓吓得缩到一旁,哭得更大声。“妈咪……妈咪……”
“这孩子真烦人,干脆把她送还给香云,省得早也吵、晚又闹,弄得我头疼。”吴迪辉的母亲有严重的“重男轻女”观念,若小蓓是男孩,那她的态度肯定不一样。
“妈,小孩子吵闹是难免的事,哄一哄她就行了嘛!”吴迪辉倒也是真心疼小蓓,而且他也希望祝香云会念在小蓓的份上,不计他的过错,回到他身边和他破镜重圆。
“要哄你自己去哄,我可没那个耐性,我要打牌去了。”
吴迪辉拿了一千块给她,她才刚要出门,阳美莲就匆匆地赶进门。
“伯母,您要出去呀”
“是啊,你来得正好,快帮迪辉哄哄那个小捣蛋,真是吵死人了。”
吴迪辉的母亲对阳美莲的印象,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女人嘛!只要一成为媳妇,总喜 欢'炫。书。网'和婆婆唱反调,所以她对吴迪辉再婚或不再婚,并没有什么坚持;只要能替她们吴家传宗接代的,谁来当她的儿媳妇都一样。
不待阳美莲进屋里,小倍便跑到她身旁哭诉:“阿姨,奶奶好凶,我要找妈咪,你带我去找妈咪,好不好”
阳美莲蹲下身来。“好,阿姨带你去找妈咪,可是小蓓要乖乖的,不可以吵,也不可以哭.否则你妈咪会不喜 欢'炫。书。网'你喔!”
这招倒挺管用的,小蓓马上就不哭了。
“我看今天带她到公司去好了,”阳美莲站起身来向吴迪辉说道。
“也只有这样了。”吴迪辉无奈地答着。没想到带个孩子是如此这般的苦。以前他总认为香云在家里挺轻松的,不过是煮个三餐、哄哄小孩、做做家事,原来这看似轻松无比的事,居然是如此辛苦。
“你这样长期请钟点女佣也不是办法,不如……”她期期艾艾的,终究还足没提到“结婚”这两个字。
“上午我约了个客户谈生意,我先送你们到公司去,你暂时带着她,你的工作就叫林小姐帮你代做。”
她真希望他这话像是在拜托她,而不是以老板的身分命令她,但无奈——名义上他是她的老板,而不是她的丈夫。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她才会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地下情人对她来说,只有黑暗,没有快乐。
多日的寻找仍是一无所获,牟海洋这些时日以来,整个人就像游魂似的,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海洋,你到底是怎么了,这几天以来,我老是觉得你精神恍惚。整个人漫不经心,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阳美雪在记完帐后,准备开始审问他。这几天来,他要不是搞错了约会的地点,就是唤他好几次他都没反应,这不是正常的现象;聪明的阳美雪,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出他的异样呢
“我……我没事呀!”
“是吗”
“那你说,我会有什么事呢”牟海洋带着笑意企图掩饰心虚。
“我要知道的话,还须要问你吗”
“哟!你们两个又怎么了才刚上班就斗起嘴来了。”阳小春吃完早餐回来,看他们一个火爆、一个沉静,就知道是他那个爱吃醋的妹妹又在问话了。“是不是昨天上街,又有哪个女人偷瞄海洋了”这种事常常发生,而爱疑神疑鬼的阳美雪,总不忘发挥她的想像力——也许那女人是海洋以前的女朋友,这是她最拿手的想像力。
“不是这个。”阳美雪问不出话来,脾气已按捺不住火了起来。
“噢那是什么”有了新鲜事,阳小春当然好奇想要知道。
“你看他嘛!整个人像掉了魂似的,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阳美雪要求哥哥给她主持“公道”。“小哥,你说,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他有什么异样或者你们有什么事联合起来隐瞒我”
“我的天哪!你哪来那么多的想像力!真受不了你。”阳小春晃晃头,啼笑皆非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美雪,我觉得应该再派点工作给你,免得你闲着无事胡思乱想的。”
牟海洋也一副赞同的模样。
“总之。你们两个就是看我好欺负,不理你们了。”阳美雪拿了皮包站起身。
“喂、喂、喂!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要上哪儿去”阳小春拉住她,又耍性子了。这女人也真是的。
“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不上班了。”她气呼呼地说。
阳美雪才要踏出门,迎面而来的肖国文笑着问她:“怎么了为什么心情不好呢是不是海洋欺负你了”
“还有我小哥,他们两个一起联合欺负我。”像遇到了包青天,阳美雪连忙上诉。“国文,你说他们两个可不可恶帮我评评理嘛!”
里头的两个人完全一副无辜的模样。
“两个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嗯,是有点可恶。”肖国文走进里头。“如果三个男人一起欺负一个女子,不知道那是不是叫做可恨啊”
阳小春和牟海洋忍住心中的笑意,肖国文则仍是一一副老神在在、正经八百的模样。
阳美雪简直是气炸了,她早该想到他们全是一鼻孔出气的。“肖国文,你给我记住!”气愤地转了身,她离开了一窝的臭男人。
三个男人看她走了之后,便相视大笑。
“国文,你该死了,什么人不好惹,偏偏惹到美雪,你不知道,她可是标准的‘记仇’,往后你铁定吃不完兜着走了。”虽然是自己的妹妹,但阳小春仍不藏私地,将她的“恶行”公诸于世。
“没关系,反正我和她又不常碰到,反倒是海洋,你可得小心了。”
牟海洋无奈地一笑。“怎么一大早就来了,是不是又有钱让我们赚了”
“喔,差点给忘了。”肖国文拿出一个袋子递给阳小春。
“什么东西呀”阳小春打开一看,原来是那天他给祝香云御寒的外套。
“是香云叫我帮她还你的,她还叫我谢谢你。”
听到“香云”两个字,牟海洋的两眼直发亮。
“香云”他的眼神以时速一百八十公里的速度,射向阳小春,并且带着质疑的意味。
“就是你们高中同学,祝香云呀!”
阳小春真想从肖国文的头上敲下去,怎么他们姊弟俩都是同一类型的人——一个鸡公、一个鸡婆,也难怪,同一家公司制造的嘛!
“小春,你瞒我”牟海洋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瞒他,若是别的事也就算了,但——他明知道他是非找到她不可,而他却——蓄意隐瞒。
“我是不是说溜了什么”看他们两个的表情,肖国文直觉到,他刚才的话,将会引起一番风波。
“没事。我们哥儿们有事要讨论一下,现在没空招呼你,你先请回吧。”十成十的逐客令。阳小春真不懂,他上辈子到底欠了肖国文他们姊弟俩什么!为什么每次他想隐瞒的事,令被他们姊弟给抖了出来呢
“那——你们慢慢讨论,我……我先走了。”
“我在等你开口。”牟海洋双手合抱在胸前,寒着一张酷脸。
阳小春熄掉手中的烟,正视着他。“是,我是故意瞒你,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已经找到香云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明知道我每天都在找她,而你知道她的下落,却小告诉我!你得给我一个合理又充分的理由。”这是他们哥俩第一次“恶脸相向”,相处了近十年的时问,一直是和睦相处,今天破天荒头一遭——为了祝香云。
“OK!我给你理由。”阳小春的手指在牟海洋的面前比了比。“第一、我不想你为了香云而忽略了美雪。第二:我更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