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对梦想有极致热情的时候,他没有表示过任何支持;
而在白云裳心灰意冷的时候,他送再多都没有意义了。
“我的脾气是有些暴躁,我以后会尽量控制。”司空泽野阴暗的眸子闪了闪,突兀的出声说。
“嗯。”
“你的病我会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你根本无须担心。”
“嗯。”
“另外,如果你真心不想要孩子……我暂时不勉强你。”
“嗯。”
“云裳……”
“嗯。”
“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打起精神,再让我看到你这幅样子,你知道后果的!”
“嗯。”
除了嗯,面无表情的白云裳好像都不会说些别的什么。
长时间的诡异后,白云裳似乎突然从沉思中回过神,看到灯光下,面容英俊的男人,正在死死的盯着她。
那眼神里有担心,有自责,有深邃,也有……无穷无尽的恐惧。
恐惧?他会恐惧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可能有他害怕的东西?!
“我困了,想休息了。”白云裳躺下。现在是处于低烧和高烧交替的持续段,身体很不舒服。
休息前,是例行公事的身体检查,尽管这些检查对她的病情没有丝毫帮助。
“白小姐,白小姐?你听到我们跟你说的话了?”
神游间,一个医生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白云裳有些厌烦的:“知道了,检查完就出去吧。”
“你的病,我们终于查出来了,是‘冷热病’。”医生重复说道。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白云裳的表情终于微微一动,死灰般的眼眸中有一丝光亮了。
“你说什么?‘冷热病’?那是什么病?”
“就是时而高烧,时而低烧,忽冷忽热,和你的病情状况一样。”
废话,听名字她就知道了。
白云裳皱眉:“我的意思是,我这病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病少之又少,目前只在国外发现过2例病况,我们正在调查,那2位病人都是已经治愈好了的。”医生笑了笑说,“只不过年代久远,两位病人早在上个世纪就去世了,要查到治疗的方法,还有点棘手,您稍安勿躁。”
听到是可以治愈好的,白云裳的心终于放了放。
突然,她又锐利地盯着那医生:“你骗我。”
“……”
“是那个男人叫你这么说的?”
“白小姐,这是病情分析报告单,你若不信,我们还可以给你一份更详细的数据。”说着,那医生就把一份报告摆在白云裳的面前。
都是一些专业的数据,乱七八糟的图片和专业名词,白云裳怎么可能看得懂。
“那我怎么会有这个病的?”
“啊,这恐怕原因就多了……有可能跟近来的天气有关,有可能是地方关系,有可能是你吃了不该的东西,当然,也有可能像你先前所说是被蜥蜴咬了,沾了病毒。我们会尽快调查出来的。”
……
医生走出去后,一眼就看到守在走廊上的男人。
司空泽野背对着靠在楼道的扶栏手上抽雪茄,高大沉默的背影有一种冷清的味道。
烟雾萦绕,就仿佛他心中挥赶不开的愁绪。
几个医生快步走去,压低声音:“先生,都按照你的吩咐办了。”
司空泽野转过身,眼睛是充血的红,他已经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了:“她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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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必然是相信的,只是……”医生忧愁道,“她给了我们规定的期限去治好她的病……”
“多久?”
“两个月。”
司空泽野的眸子又变得幽暗深沉起来,他已经派人全国各地去调查这病情有无类似,并且也托人去国外找知名医生。
两个月,不管病态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还是坏的,应该也有结果了。
目前先度过这一关吧,他实在无法再忍受消极的白云裳,他快要被逼疯了!
司空泽野理了理衣服,正要进卧室,几个医生哀求望着他:“乡下……”
“不用去了。”
“谢谢先生。”
“不过,一旦这件事走漏半点风声,我送你们去地狱。”
“……”
司空泽野走进房内,没有在床上看到白云裳,听到浴室传来水声,就有点小意外。
这些天,她真的是懒到连澡都不洗了,哪里不去,就躺在床上,好像在等死的感觉。
每天都是司空泽野亲自将她抱进浴缸,将她全身上上下下的清理干净……
一个人绝望起来,其实比真正的绝症还可怕。
打开门,靠在门边,看着浴缸里放满的白色泡泡。
白云裳坐在浴缸里,美丽的长发披散着,正在揽镜自照。
听到司空泽野进来了,她也没有舍得放下那面镜子,似乎是太久没有好好看过那张脸,所以正在细致地观察自己的外貌有什么变化。
“不用照了,还是那么的美。”
“……”
“只是太瘦了,要多吃饭,多长些肉,知不知道?”
这段时间白云裳连饭都没有好好吃,又瘦了些,不过因为每天睡得多,又都会打营养针供给,除了血色差点,还是白白嫩嫩的。
毫无疑问,司空泽野怎么会允许她憔悴不堪?
随身坐在浴缸边,他拿掉她的镜子,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看她的神情终于有了光彩,眼神中有他,而不是那样飘渺无神的了,心中这才稍稍松口气:“我早跟你说,医生治得好你的病,你只会瞎担心。”
“你好意思说?”白云裳瞪他,“不是你买那只破蜥蜴,我会弄成这样?”
“……”司空泽野的眸子快速变了下,“你不用每天提醒我!”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好了,我的错。以后都不谈这个话题。”一谈到这件事,他就心神不安,憋着无从发泄的难受。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又怎么会知道?每天都撕开他的伤疤撒盐!
“最好是我的病能治好,治不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很好,你做鬼也是我的女人。”
“……”
“云裳,你一定不要放过我,欢迎你来折磨我。”
“神经病。”她才不会死。
她要是病真的治不好,死之前也要把这个恶魔杀了,做垫背的,省的祸害人间。
或许是知道自己有希望了,白云裳的心情很不错,就算是骂他,眼角都是稍稍上扬的。
白云裳又拿起那面镜子。
她真的瘦了,镜子里的自己又瘦又苍白的,毫无精神,说实话她也不喜欢这个样子的自己。
司空泽野似乎不满意她不看着自己,又拿走镜子,扳过她的脸来。
“不用再看了,再看你还是那么漂亮!你更应该看看我。”
“看你做什么?”
“比你憔悴。”
白云裳看了看他,嘴旁有胡子青印,黑眼圈很重,眼睛里也布满血丝。再闻他身上,一股很重的酒味和烟味……
司空泽野看她的眼底有如岩浆翻滚的疼痛,只是他掩藏得那么深,她怎么会看得到?
他也瘦了,而且瘦得比她多的多……
她的瘦不仔细看不明显,但他的瘦,熟识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
本来就深邃的轮廓更加的坚硬,显得鼻梁也更加英挺……
“云裳,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司空泽野狠狠的就在她的肩上咬一口,“你赢了。”
有人说,爱情就是战场,唯一的胜利就是逃跑。
她逃得那么狠,果决而不留余地。
她逃得越快,他追得越紧……
可是这场为了孩子和避孕药的战役——
司空泽野输了,他不敢再强制性地要求她给自己生孩子。因为太过爱,他注定是输家,只是没想到输得这么彻底,差点把自己的命都输得赔出去。
这个女人,他真是惹不起,却偏偏该死的招惹了!
拿了洗漱用品过来。
这些天都是司空泽野给白云裳洗澡。
为了方便,他特地买了理发店里专用的喷壶,又自学了干洗头发。很自然又得心应手的,他就给白云裳洗着头发,抓的力度刚刚到位,又一点不会把水和泡泡流到她的眼睛上。
尽管已经享受过很多次这样的服务——
今天的心境不同了,白云裳就觉得不习惯。
“我自己来洗。”
“别动。”司空泽野把一只手放到她面前,“袖子。”
白云裳看他满手都是泡泡,而且又已经洗一半了,就只好呆着不动,给他把两只袖子都高高叠起来。
洗完头发司空泽野,又拿了沐浴球来,拉起她的身体,给她全身擦。
白云裳几次要自己洗,都被他紧紧地摁住了肩膀。
小时候,也见过白夫人经常给白飞飞这样洗身体,擦得她全身都是泡泡。
当时她远远的看的,觉得白飞飞真的好幸福……
如果这辈子妈妈也给她这样子洗澡,她一定会幸福得死掉的。
没想到,有一天她真的会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只是给她这样洗澡的人不是妈妈,而是……这个魔鬼的男人!
灯光下,司空泽野的鼻梁如玉一样挺拔,微垂着眼睑,暗影中,可以看到他极为漂亮细长的眉眼。
他专注为她做一件事的模样,依然邪魅,却多了一丝深情。
一丝不苟的,用浴球在她的身上擦满了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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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他,看她的目光是单纯不含任何情浴的,反而好像有一丝亲情夹杂在期间。
目光落在他的大掌上,上面有几道红红紫紫的割痕……
想起这些天,他偶尔也会要亲自下厨给她做吃的……
在此之前,司空泽野根本就连电饭锅都不知道怎么用。马仔也说过,他从来不进厨房。这一切特例都是为她吗?
白云裳微微地发怔着。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99down'
凶猛起来如森林里的狼,野兽而嗜血;柔情起来,却不比任何一个情人更温柔仔细……
可以说,就算是莫流原都做不到这么细致。
这些事,真的都不应该是司空泽野这样的男人可做的。
全身都擦了一边,司空泽野把白云裳抱到蓬头下冲水,又用大浴巾给她裹着,抱到了床上。
“头发我一会给你吹,先把睡衣换上。”
白云裳虽然洗干净了,司空泽野却是全身湿透,头发上还飞溅了一些泡泡。
把睡衣拿起来扔到床上,见白云裳跪坐在床上,头发半湿不湿的,看着他,好像有些茫然。
“要我帮你穿?”他就要走过去。
白云裳拿起睡衣:“洗你的澡去!”
司空泽野关掉冷气,就走进浴室。
现在已经是五月多份了,外面的天气很热,所以房内都会开冷气。
仿佛是怕白云裳湿着头发,在有冷气的房子里呆久了,司空泽野匆匆只洗了个囫囵澡,只花了不到三分钟时间!
他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在滴水,而且是忘记拿睡衣和内裤了,居然就赤着身体冲出来。
白云裳正在化妆台前找吹风筒,听到动静下意识回头,然后就把他的身材欣赏了个全面。
“你有病啊!”下意识骂。
司空泽野从衣柜里翻出内裤穿上,知道她在找吹风筒:“在书柜的第二个柜子。”
白云裳有些无言……
以前房子里的东西,放在哪里都是她告诉他。现在转换了角色?
白云裳起身就要去拿,结果司空泽野已经先过去拿过来。
毫无疑问,白云裳被摁在梳妆台前,又享受了司空泽野给她吹头发的服务。
白云裳为了节约时间,本来想一起敷个面膜的。
刚把海藻泥拿出来,司空泽野就说道:“放着,你坐着怎么敷?”
忽然想起,这些天这个男人每晚还会给她敷面膜!
平时她觉得自己病情很重,有这个心理作用相当于每天在催眠自己,就仿佛病情真的很重,加上人躺得久了,难免就会更昏沉,更累,更不想动……
而今天白云裳觉得自己的病不是什么问题,心情开阔,又拼命的给自己心里作用,就仿佛整个身体都轻松舒服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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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间。
风吹过莫宅的后花园,银杏林传来哗哗的声响,无数的叶子随风飘落。
地上躺着那么多的“心”
月亮洒照在小道上,将一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
寂静的银杏道里,只有莫流原孤单的身影。
他站在路灯下,凝视着被风吹起的落叶,密长的睫毛轻轻翘着,眼神一片黑洞,整个人仿佛已经僵掉了。
胃部忽然传来隐隐的抽痛,提醒着他已经好多天没有规律饮食的后果。
“少爷。”
这时,提着手电的赫管家从小道口进来,欣喜道:“你果然在这里,我刚刚终于想办法联系到司空老爷的贴身管家陈伯了!”
莫流原微微一动,转过身去。
赫管家说:“陈伯帮我探听到,司空老爷根本不知道白二小姐的事情,事实上,司空少爷已有婚约的,是法国的斯密斯琳达小姐,他们将在今年的9月份结婚。”
9月,也就是,还有4个月……
再要等4个月,他才能从司空泽野身边带走她?
4个月,那么远……这之间可能发生多少的变数?
颀长的身影麻木地站着,莫流原看着迷惘的夜。
嘴唇因为胃部的搅痛而变得发紫,他的眼眸,清冷一片。
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心就隐隐抽痛。
他让她失望,她说不要让他再去找她了。
只要打出那一枪,他其实就可以带走她。
她又怎么会知道,曾经,有他最爱的人,就死在他这只手上。
莫流原看着自己的手掌……
淡淡的月光下,那手白皙纤长,却好像突然落满了血滴。
一滴一滴红色的鲜血绽开,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突然喷涌开来……
“少爷,”赫管家知道他是又回忆起那可怕的噩梦了,慌忙将他叫醒,“其实不必要等4个月那么久…在结婚之前,司空少爷肯定要回法国,跟司空老爷和他的未婚妻子相见。我这边会下点功夫,让陈伯帮忙,催司空少爷尽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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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安静。
吹完头发,司空泽野把白云裳抱到床上,调了海藻泥来,坐床边给她抹。
或许是心情好了,白云裳总觉得司空泽野看起来没有那么不顺眼,他害自己得病这件事,也没有那么怨恨。
所以看他为自己忙来忙去的做这些很不习惯。
“可以了,我自己来敷,你忙了这么久去休息吧。”
司空泽野弯唇一笑:“怎么,你还怕累到我了?”
“……”
“别担心,我不像你,是个男人,精力充沛。”说着,他的目光在她全身一扫,“我还可以更累一些,只要你的身体不累。”
睡在穿上穿着半透明睡衣的白云裳……绝对很欲。
睡前她都不习惯穿睡衣束缚,而这样躺着,睡衣完全贴着身体,把她的胸部包勒得相当的性格,是男人看到了,都会血脉喷张……
可想而知,这么多天了,司空泽野忍得有多辛苦。
白云裳拖了一张空调毯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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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流氓,累死活该!”
司空泽野哈哈大笑起身,走去把冷气开起,又继续给她抹海藻泥。
嗯,女人其实是敷面膜的时候最难看的,可是白云裳每天最难看的一面都被他看到了。
当脸被覆满,就不能说太多话,或者做很大的面部表情,尤其不可以笑,否则会长皱纹的。
司空泽野居然知道这一点,给她敷好后,就安静得不讲话了。
白云裳躺在那里,就感觉他那双漆黑的眼像两个200瓦的超级大灯泡,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平时她的心思都在神游太虚,哪会留一点点关注司空泽野?而现在,她就算闭着眼,都仿佛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你别一直看着我。”她忍不住了。
“那你认为我应该看什么?”
“随便,总之不要看着我!”
“云裳……你的指甲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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