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怜。他终究是不忍心，偷偷地塞给她一颗，“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但是下一次只要她再这么求他，他还是忍不住……
她似乎总是有这个能力，打破他的准则破坏他的底线……
是什么时候意识到她是自己生命里的不可替代的呢？大约是在选择了城北那所全国
重点的封闭式高中之后。开学后的第一天他跟所有住校的学生一样结束一天的课程，
在安静却座无虚席的教室上晚自习，他做一套奥数试题，做着做着就习惯性地朝
一旁望，视线里本应出现的那个粉红色小脸儿被一张布满了青春痘的男孩替代。
他才意识到心里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空荡荡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了。可是怎么说呢？
他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晚上宿夜熄灯之后，荷尔蒙旺盛的小子们躺在
床上热烈地讨论着班上的漂亮姑娘。司徒皓总是发言最少的那一个。每次被问到的
时候。他也会微笑着点头或者“嗯……还不错……”其实林渺渺也真是只是不错而已。
至少比起家里那个此时睡的四仰八叉的小东□□说，她真的算不上漂亮。想起那个
让他有点窝心的小姑娘，司徒皓不禁嘴角微笑，是的她很漂亮，长大了会更漂亮。
十五岁的他除了每天繁重的课程之外，内心还有一个小小的期待那就是周末的带来。
因为周末他就能回家见一见那个让他总是心神不宁地小家伙。她一天天地长大，
越发出落的亭亭玉立起来。在他离家求学的时候，她已经继他之后成功地成为了
大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以前每天待在一起察觉不到她的成长，分开的日子回来
才意识到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扯着他衣角要糖吃的小女孩了。她是班上的班干部，她学会了做家务。她会洗衣服，还报了跆拳道班，他的小姑娘一下子变得繁忙了起来。
他回到家的时候，除了大清早看到个她背着小书包跟一帮小朋友出了小区门之后，
一整天都没有看到她回来。于是那一整天司徒皓都有些莫名的失落。他的小丫头已经
不需要他了。那天知道太阳下山，小丫头穿着一身粉粉的小纱裙气喘吁吁地冲进她的
房间里，他的心情才好转起来，“司徒哥哥，你回来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如果
我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我就不去参加学校的演出了……”
☆、比翼连枝当日愿
她粉嫩嫩地小嘴巴嘟着，有些委屈地看着他，司徒皓莫名地心情变得很好。
“我每个周末都会回来啊！你不知道吗？”
顾长安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人跟我说呀，他们说你出去上学了，
晚上吃饭你也不在，我以为你要很久才会回来呢……”
小丫头抹着额头上的汗水闷闷地说。陈云蕊把给她留着的饭端出来，
喊她，“小安，快来吃饭，不然都要冷了……”他催促她，“快去吃饭吧……”
她顺手拉住他的小拇指，怯怯地说，“那你陪我好不好，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我很想你……”秋高气爽的秋天里，他的手心里除了一层微微的汗……
她吃饭，他就坐在一旁陪她，偶尔她夹一块肉给他，“阿姨说学校的饭不好吃，
你回来要多补充营养……”她说的像个大人一样，惹得一旁来串门的邻居都逗她。
“呦……司徒家的小媳妇儿，心疼了……”
她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点头，他却羞红了脸……
后来司徒皓问她，“小安，你知不知道“嫁给你”这句话的意义啊？”
小小的一个女孩子，，斩钉截铁地说。“我知道啊……”
他笑眯眯的接着问她，“那是什么意思啊？”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她说：“云蕊阿姨做的菜很好吃，我嫁给你就是你们家的人了，
这样我就能每天都吃到云蕊阿姨做的菜了……”
等到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答案就有些不一样了，她说：“学校的那些臭男生用袖子擦
鼻涕，太不讲卫生了，还是司徒哥哥好，我就想跟你结婚。”
等到他考上全国最好的司法大学那一年。她跟司徒卫庄和陈云蕊一起送他去学校。
看着那些成熟美丽的少女她扯着她的袖子：“司徒哥哥，你要等我，我很快就会长大的。”
他一直笑而不语，他会等她长大，等她懂得了嫁给他的意义，他就娶她。
他的研三的时候，她十六岁，读他读过的那所国重高中。暑假的时候，他放假回家。
带她去参加他的同学聚会。一向横冲直撞的孙猴子突然紧张了起来。他在客厅里等了她
半个小时，她都没出来。最后看着紧巴巴的时间，他不得不去敲她的门。却听到里面
“砰……”的一声，还有她的闷哼。他担心的直接撞开了门。却看到堆了一床的裙子。
还有地上趴着的她。看到他进来她有些沮丧地拉了拉身上那条带亮片的黑色小短裙。
烦躁地撤掉了脚上的黑色高跟鞋。“对不起……我还是搞砸了……”
她烦闷地低着头，漆黑的长发披肩，裹胸小短裙包裹着已经玲珑有致的小身材。
小麦色的健康皮肤，还有笔直修长的腿，竟让他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他努力平复了慌乱的呼吸，伸手将她从地上来起来，微笑着调侃她，“哇哦……
你打扮的这么火辣是要干什么？”顾长安仰着头瘪这莹润的小嘴儿，“大人参加聚会
不都这么穿吗？
前两天有些事情，更的有点少，晚上熬夜给大家补回来……
☆、比翼连枝当日愿
她粉嘟嘟的小嘴泛着晶莹的果冻色，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已经颇具规模的小胸脯
居然还有条小乳沟若隐若现。他有些不自然地把头偏向一边，“谁跟你说的，你穿平
时穿的衣服就可以了……”说完从惨不忍睹的床上挑出一条白色的齐踝长裙地给她，
“我觉得这件就很漂亮啊……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最后她穿着那条白色的棉布裙子，小心翼翼地牵着他的手去了聚会。
宴会上一个他的朋友跟她开玩笑：“小妹妹，来，告诉哥哥，这个禽兽是怎么把你骗到
手的？”顾长安正捏着一粒葡萄吃的欢畅，仰头看着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半晌摇头说
“是我追的他啊……”终于全场为之绝倒……他被一大帮同学嘲笑他幼齿控。
因为那样的她看起来像个还在看漫画书的初中生。
其实那个时候的她的确也还在看漫画书，只不过已经开始看少女漫画了……
回去的路上，她蜷坐在副驾驶座儿上，看着他换挡，变速，超车……
英俊的侧脸上带着睿智沉静的理性，还有始终温润的笑意……其实他是知道的，
他的小丫头看着他，悄悄地红了脸。快到家的时候她闭着眼睛睡着了。
他把车子停在大院外面的马路上，车窗外万家灯火，盛夏的余热未散街上偶尔
有三两个路人，车厢内空调开得刚好，他就坐在驾驶座上，看着身旁的小丫头
睡颜娴静而恬淡。浓密的睫毛长长地覆盖在眼睑下，偶尔轻轻地颤动像是蝴蝶的
翅膀。他俯身在那双紧闭的双眼上，落下一个温热的吻。这个漂亮天真的小姑娘，
她执着、善良、偶尔任性、更偶尔地会假装不动声色跟他撒娇。他想她确实喜欢上她。但她才十六岁，还这么小。他要像个真正的兄长那样宠着她，等她慢慢长大。
那时候一切都那么美好，只是那时候他怎么也没想到，计划里漫长而甜蜜的等待，
却被命运的洪流冲刷的面目全非。
当他怀抱着美好的期待推开门，看到的居然是散落一地的碎片和满脸泪水的母亲。
其实他曾在深夜里被隔壁压抑地低声争吵惊醒过，但是谁的家里没有一点这样那样
的不如意呢。他曾天真的以为那只是每个家庭都会有的小摩擦。直到那天他才知道
在这人人艳羡的幸福家庭的表象下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原来他一直敬爱的
温婉贤淑的母亲深爱的竟然是自己喜欢的姑娘的父亲。而他最崇拜最尊敬的父亲
居然用见不得人的手腕栽赃陷害了那个和他称兄道弟的男人。他所拥有的“全世界”
最幸福的家庭原来是一个笑话，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值得坚守的呢？
如果他干净纯粹的小姑娘知道了这一切之后，会怎么看待他和他的家？
他突然惧怕即将来到他身边的幸福。那个闷热的深夜里，他敲开了司徒卫庄书房的门。
☆、比翼连枝当日愿
他其实极少来他的书房，在他们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动范围，
比如陈云蕊的地盘是厨房，他自己的房间就是自己的地盘一样。
司徒卫庄的书房和他的人一样传统中带着一丝文人的沉静和儒雅。
而此时他正坐在梨花木的靠椅上眉头紧锁，手边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看他进来掐灭了手上积了长长烟灰的烟。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坐吧……”
声音里似乎透着无限的压抑和疲倦。司徒皓没有坐下远远地站在阴影里，
“你不能动顾叔叔，小安本来就是孤儿，如果顾叔叔有个三长两短，她还这么小
她接受不了……”听到他的话，司徒卫庄一点都不意外。半晌冷笑一声，
“她是鬼迷心窍，司徒皓，连你也一样？”面对父亲因怨恨而扭曲的脸，
司徒皓暗暗的心惊。难道这就是自己曾一心崇敬想要成为的人？
“她跟我结婚是为了能每天都能看到顾震，知道了我想要整他后就拿离婚来当筹码。
你呢？司徒皓？你拿什么让我妥协？”
他站在阴影里打量着眼前陌生的司徒卫庄，心突然没由来的空，原来他景让人艳羡
不已的家，不过是个笑话。“我自己……”他顿了一下，注视着司徒卫庄脸上细微的
变化。“如果你不收手，我研究生课程结束后，绝对不会按照你的布局进入司法界，
当然，我们之间的父子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却又斩钉截铁。
作为一个法学奇才他比一般人更懂得谈判时的语速语调对对手的影响。果然，
司徒卫庄严肃的表情上出现了裂缝，他猛然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指向他的双手
带着愤怒的颤抖，“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司徒皓，你不要
忘了是谁生养了你……”
“我没忘，所以如果你现在收手，我就按照你的规划继承你的衣钵，
当然如果你还是不肯放过他们一家人，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背后做的那些事
曝光……”司徒皓看这个可怜的男人，心中有一丝不忍。但一想到那个灿烂的笑脸
他又不禁悄悄握紧了双手，“啪……”司徒皓被这毫无预警的一巴掌打得嘴巴里
一股腥甜，二十五年他第一次挨打。“好……不愧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儿子……
就凭你现在的表现，我就不能失去你，但是既然是谈判那么我也有我的要求。
我答应你提出的条件，但是你还需要历练，我会帮你联系美国最好的法学院，
你去美国读书并且在我有生之年再也不能跟顾家的人有任何的联系。否则我会不惜
一切代价摧毁他们……”司徒卫庄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小安好像
报考了警校……”司徒皓觉得头里有根神经尖锐的疼，“爸，你有任何的不甘和伤心
我都能理解，但是小安与妈妈的事情五官，你恨顾叔叔是正常，可是她有什么？
小时候你对她的疼爱也不是假的，大人的恩怨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比翼连枝当日愿
“哼……”司徒卫庄冷笑一声，“如果不是我的儿子为了他的女儿拿父子关系来威胁我，
我也不愿牵连到他的女儿……你终究还是太嫩了，这也就当是我为你临行前上的
一节课，别轻易的拿出自己的筹码，当你不知道你的对手藏着什么样的底线的时候。
当然最重要的是，永远别让对手知道你的软肋在哪里？否则你必死无疑……”
说完司徒卫庄转身朝书桌走去，“时间不早了，去收拾一下你的行李准备去美国吧…”
司徒皓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间的，因为如果可以他更不愿意面对的是客厅里的
情景，陈云蕊穿着一件藏青色的旗袍，侧躺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电视机里还播放着
她平时最爱看的电视剧，只是她垂在地上的手边已经流了一大滩的血……整个客厅里
都弥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腥甜。后来的片段都很模糊。第二天他们就搬了家，
在陈云蕊下葬后的第二天他就坐上了去美国的飞机。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给他
独一无二的小姑娘，但理智告诉他，这样的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这么多年他一直
这样说服自己，直到他再一次见到她。
刚到国外的时候，司徒皓也有过一段荒唐的时光，他抽烟，喝酒，在灯光迷幻的场合
找一个看上去顺眼的姑娘共度一个美好夜晚。很多次，他在梦里见到那个让他笑容
温暖的小姑娘，纯净而美好的脸庞，醒来后却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陌生的酒店，
身边是陌生的年轻姑娘，从他答应司徒卫庄的条件那天起，她就知道他离他心爱的
小女孩儿只会越来越远，其实在离开之前，他曾悄悄地回去过一次。那是旁晚的时候，
大院里家属楼上的灯火闪亮，他站在一棵高大梧桐树的背后，看着她背着书包从外跟
顾震一起回来，一进大院她就摇头看他们家的阳台。当他看到漆黑的窗子时，大眼睛
里有晶莹的泪水，“爸爸……司徒哥哥还会回来的对不对？他还没跟我说再见……”
她抓着顾震的衣袖，抽噎着问。顾震将他揽进怀里，沉默地轻拍她的背。
他心爱的小姑娘，在爸爸的怀里哭得惊天动地。司徒皓一直静静地站在阴影里心乱如麻。
司徒皓不是个容易迷失的人，他本性终究不适合那样的放纵，很快也就厌倦了那样的
生活，他将心思收回到学业当中去，从小到大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从来没有做不好的。
他很快得到了导师的赏识，在当地华人的华人圈子里开始小有名气。当时的龙渊吴池
就是在那个时候找上了他，吴池表面上是纽约最富盛名的华人律师，其实真实的身份
是天辰掌管司法的龙渊。他先是邀请加入自己的律师团队，在让他负责了几个极其复杂
的案件之后，才逐渐地透露了自己真实的意图。那时的司徒皓急需一件事来填充自己
空虚的内心，而天辰更提供了他足以抗衡司徒卫庄的能离。很快凭借自己的实力成功地
继承了龙渊。
☆、比翼连枝当日愿
天辰大部分的继承者都是很小的时候被选定的，唯独他是个异数。所以他要比别人付出
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学习和掌握那些东西。他每天除了学校的课程，还要在演武场和
靶场练习，天辰的联系是非常严酷的，那段时间他每天都累到连动一动手指指头的力气
都没有才会被抬回宿舍。那些浑身疼痛到肌肉抽搐的深夜里，他的脑海里只有那个
干净到透明的笑容。他不断的告诫自己，只有成为龙渊的继承人，他才能重新回到
他心爱的小姑娘身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