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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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光年-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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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上的文件是关于施若龄的资料,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不过是花了一些对他来说不足挂齿的金钱,聘请几个所谓的私家侦探,轻而易举地把这个女人过去的身世——那些被她竭力隐藏的秘密,统统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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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自己的手里。
  
  施若龄这个女人,美丽而且干练,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令人惊叹,而冷天霁对她的信任和依恋,已经远远超出了上司对下属应有的情愫,而冷天霂曾经是她的男朋友,冷天霆因为兄弟的关系而分外相信她,再加上她曾经在沈碧笙的手下工作七年之久,无可掩饰地显示出她过人的才干和胆识——然而,她的足迹不仅止于商界,在司法界这个更加复杂的世界里,自己的心腹陶然是她的旧识,还有陶然的妹妹陶意棠,也是她交往不浅的好朋友。
  
  至于她为什么想要隐瞒自己的一切,他就无从下手调查,可是,最值得玩味的不仅仅是她本身的乐趣,还有——她的父亲。
  
  “哐噹——”一声震撼的响声从门口传来,敏锐而警觉的意识提醒着他,微薄的嘴角尚未勾起的笑意已经提早泯灭,清晰的思绪徒然被打断的不悦,让他下意识地皱起眉毛,不言而喻的愠色微微显现出来,威严至极。
  
  “冷总裁。”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裙子的施若龄站在门外,杀气腾腾的样子让他有几分诧异,白皙的脸上褪去了素常流露的淡淡倦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挑衅的怒意,还有一种自己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情绪,“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搅你,我是副总裁手下的特别助理——施若龄,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总裁!”陶然从她的身后追了过来,恰好比她慢了一步,懊恼地跺了跺脚。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冷雨丞敛起深沉的眉,淡定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施若龄带着冰冷的微笑走上前去,陶然伸手拦住她,以警告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听自己的解释,而她依旧冷冷地甩开他的手,挡在他的面前,丝毫没有恐惧和慌张,震惊而冷漠地望着冷雨丞,“冷总裁,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你谈,不过我想单独当面和你谈,所以,是否可以请你的律师顾问,暂时回避?”
  
  冷雨丞淡淡地支起下颌,“你这么冒失地闯过来,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她冷淡地哼了一声,仰起白净的颈,骄傲的神色宛如驾临天下的女皇,霸道得不可思议,清脆的话语像是跌落在地的玉佩,泠泠作响,“我想和冷总裁谈谈关于盛世公司的事情,难道,这个条件还不足以让冷总裁动心?”
  
  然而,不等他有所回应,陶然再次拉住她的手,警告她太过放肆的行为。
  
  不过,冷雨丞并没有表露出意料之中的怒气,反而似是欣赏、似是玩味地瞥着不远处的她,淡淡地道:“陶然,你出去。”
  
  陶然惊讶地看着他,想不通为什么他会纵容她,“总裁!”
  
  “我说出去!不要让我重复。”眼神一黯,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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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雨丞的话语里带着颇重的警告意味,还有一丝类似威胁的情绪。
  
  “是。”即使陶然还想说什么,碍于这么强硬的态度,也只好往肚子里咽,他在转身的时候又看了她一眼,清楚地望见那一双清丽的眸子里涌动的情绪,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走出门外,并且随手关上了门,隔绝了两个空间的交流。
  
  在门关上的刹那,室内的光线明显地黯淡下来,冷雨丞的视线从关门的陶然转移到眼前的女人身上,“你想说什么?”
  
  施若龄走到他的书桌前,没有丝毫的畏惧,清晰而明澈的瞳仁里,冷冷地扑闪着犀利而果敢的光晕,“我只是想向冷总裁确认一些事情,仅此而已——PD公司的莫逖经理是你收买的,袁思毅是你手下的人,而那一批意大利的瓷砖之所以会出现问题,也是因为你,对不对?”虽然,她并没有说得非常明白,可是言语之间的犀利,任何人都听得出来,而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多余的情绪,反而很欣赏她的勇气,抿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她亦没有显得失望,知道他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措辞也不再继续小心翼翼地伪装着自己的客气,“我听见袁思毅和冷氏集团的人通电话,知道这件事情和冷氏集团脱不了干系——而副总裁、总经理和副经理没有理由插手这件事,其余的公司高层绝对没有这个胆量,至于冷总裁,不是唯一的人选吗?你从头到尾没有相信过我,正如我一直怀疑你一样,不是吗?”她依旧这么干脆利落,清晰的吐字宛如珠落玉碎一般爽快,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
  
  “你很聪明。”冷雨丞似是扯了一句题外话,抬眉看她,“但是,在这个复杂的圈子里,通常太过聪明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是吗?很可惜,我一直不认为这句话是正确的——或者,这句话对某一类人来说是真理,但是在我身上,显然并不适用。”早就预料到这一切的施若龄并没有被他冷漠的威胁而吓到,反而笑得干净,清水一般释然,坦坦荡荡,“如果我猜得没有错,冷总裁,你原本就是想利用这件事情试探我,但是一切都结束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陷害盛世公司,也没有打算出卖冷氏集团,沈碧笙这个人我不愿意多谈,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想试探你,不过现在,出现了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想承认的结果。”沉默半晌,他才慢慢地说道:“你,通过了。”
  
  “所以,我应该觉得高兴——还是说,我应该觉得悲哀?”她还是笑着的,但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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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澈的眼神里带着轻蔑,“冷总裁,你认为像你这样,利用一个活生生的人真实的心理反应做实验,不是很可悲吗?你从来就不相信别人,即使我通过了你所谓的测试,也不会被你信任,更加不会为我自己感到幸运——我,施若龄,并不是任何人手下随意操纵的傀儡,这一点,希望你可以明白。”说完这一番话,施若龄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如果冷总裁没有别的事请吩咐的话,那么我先下去了。”
  
  此时此刻,冷雨丞却在她的背后,淡淡地吐出一句话:“父女连心,这句俗语果然没有错——你知不知道,你的父亲也曾经和我说过很相似的话?”
  
  为什么自己越不想面对的事情,偏偏就越有人逼她面对!?
  
  施若龄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住了,似乎就连呼吸和心跳,也一起停住了,她并没有回过头去,让他有机会看清楚自己的神色,更加没有给他任何窥视自己弱点的机会,只是冷冰冰地说道:“我的父亲,在我母亲去世的时候,已经一起死了。”
  
  然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微薄的唇角勾起一丝不知所以的笑意——无论如何,她还是有弱点的,只要抓住了这个弱点,就可以完美地控制她,看起来她对自己父亲的误会很深,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操心也不迟。
  
  想来,他和自己的老朋友也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吧?估计,他们很快就要重新再见了,他有意思想要见他,而他却未必想要见他——不知不觉,冷雨丞又挂上期待的浅笑,说不清楚究竟是酒逢知己的喜悦,还是棋逢对手的兴致。
  
  总之,一切都是要了解的,只是在于早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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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鲜血淋漓的伤痕 。。。 
 
 
  然而,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施若龄没有再和陶然见面,她是想稳定自己的情绪,而他则是不想打扰她,再次僵化他们之间的关系。
  
  虽然其他人觉察不到她情绪的变化,但是和她一起工作、并且时时留心着她的冷天及却明显得感觉到她的态度有所不同,现在的她似乎正处于一种拼命工作的状态,那种接近日夜不分加班的感觉,已经呈现出淡淡的麻木,仿佛想藉着工作的疲惫,松懈自己内心的某种想法。
  
  对于她的转变,他虽然很诧异,可是更多的是担心。
  
  有时候,他亦曾经想过从她的嘴里问出一点什么,不过总是吃到闭门羹,应该是茫然吧——他猜测,最近这段日子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淡淡的忧伤,似乎让他明白了一些事情,就是发生在她身上那些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又让自己非常难受的事情,虽然自己难以接受,却又在拼命强迫自己接受。
  
  与此同时,他的手下也调查到一些让人不太愉快的事情,这是陶然这个神秘的角色,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找他聊聊。
  
  “施。”冷天霁拨了一个电话给施若龄,半是试探,半是调侃,“我今天中午不再公司用餐,不用帮我安排饭局。”
  
  “副总想到哪里用餐,需要我预定位子吗?”她的口吻像是一杯没有味道的白开水,冰冷而平淡,没有掺杂一丝一毫的私人情感,公事公办得很。
  
  “不需要了。”他略为低哑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失望的意味,“帮我泡茶。”
  
  “雨前龙井还是镜台龙井?还有一种新茶,叫做绿龙井。”聪颖的她明明听得出他的情绪,这一次偏偏没有心情和他攀谈,默默地把行程记录上午餐的空白时间花掉,填上有约,机械化得地询问他想要选择什么茶叶。
  
  他耸了耸肩膀,微微掀起窗帘,望向隔壁办公室里的她,“还是照旧吧,雨前龙井就可以了。”不经意之间瞥过她素净的案头,那一瓶淡白的姜花已经凋谢,渗透出枯萎的浅黄色,她似乎依旧没有扔掉的感觉,微微勾起一丝苦笑,他很没有自信地想,那并不是因为她舍不得丢弃,而是因为自己完全没有发觉吧。
  
  她只是淡淡得应着,没有发现窗边宠溺的视线,站起身来,走出门外。
  
  果然,他们两个还是没有什么默契。
  
  他索然无味地放下米白色的帘子,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分机的话筒,拨下一串不算熟悉亦不算陌生的电话号码,很快就接通了线路,随即,一把清朗的男声接起电话,“总裁办公室,我是陶然。”
  
  他并没有自称总裁,反而很低调得答道:“我是冷天霁。”
  
  “恩?”陶然似乎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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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我的意思是,副总找我有事?”虽然他是冷雨丞的手下,可是实际上他却和冷家的三个少爷很疏远,冷天霂和冷天霆不在公司,一个在威斯汀酒店帮倒忙,另外一个则定居美国,而冷天霁也是长期在国外工作,忙得几乎没有见过面,即使是有,也仅仅是匆匆一瞥的印象罢了,所以接到他的电话,还是满奇怪的。
  
  “陶律师,我想请你吃一顿午餐,赏脸吗?”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似笑非笑。
  
  “没有问题——不过,副总又什么特殊的理由吗?”陶然猜不透这个在商界
  颇负盛名的男人为什么会找上自己,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无关利益。
  
  “我想,还是到时候再说吧。”他扫了门外的走廊一眼,恰巧望见一抹清丽的身影端着白烟袅袅的龙井茶走回来,挂断电话,刚好看见她推门而入,凝视着她被茶杯冒出的暖气而朦胧的干净镜片,他不自觉得勾出一抹笑容。
  
  施若龄刚好看见他挂电话的动作,又看见他笑得诡异,不由得心生怀疑,抬起清澈的眸子,“副总,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冷天霁接过她递过来的热茶,温度适中的雨前龙井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没事,刚刚约到一个新客户谈生意,正好参与我中午的饭局。”
  
  下意识的,她随口问了一句:“新客户——是哪一个Case的新客户,需要我的陪同吗?”问完以后,她才想起,自己的手头还搁置着不少工作,可是如果他需要帮手的话,自己一定会以他为第一优先,把自己的计划和行程挪后。
  
  他分外狡黠得笑了笑,显得高深莫测,姿势优雅地啜了一口清茶,“不用,这种程度的客户,我还摆得平,至于是什么事情,谈完以后自然会告诉你。”
  
  “喔。”虽然心里很怀疑,可是她始终没有办法在那一张伪装完美的脸上找到什么破绽,他的藉口总是毫无破绽,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够让自己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的线索,因为他的心思总是令人猜不透,“那么,我现出去工作了。”
  
  “恩。”他知道她放弃了,忍不住淡淡一笑,开玩笑似的望着她,“掰掰!”
  
  莫约在十一点三十分的时候,冷天霁就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记吩咐她丢掉案头谢去的姜花——如果不是他的提醒,自己还没有发现,原来这些素白的花儿已经按捺不住心里的寂寞,早早枯萎。
  
  捧着干枯的姜花,施若龄有一刹那的失神,犹自怀念,回想起自己当初收到花时的心情,似乎已经被淡忘得差不多了——可是,那一种温暖的感觉,却一直遗留在自己的心里,未曾散去,她清楚地知道,那是他送给自己的幸福感。
  
  很可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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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幸福感的背后,却是一片永无止境的空虚,因为心里缺少了一抹寂静的剪影,好生落寞。
  
  其实,她也曾经想过,在自己帮盛世公司解决芋苑的事情以后,就直接向他澄清事实的真相,抛下冷氏集团的一切事物,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但是,事实上她根本做不到这么干脆,不能、不愿、也不敢这么做,因为她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沈碧笙,也没有彻底的准备离开冷天霁,所以,懦弱的她还是选择了逃避。
  
  勇敢,或许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很勇敢——唯独感情,是一招致命的死穴。
  
  虽然很无奈,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否认。
  
  因为,这就是事实。
  
  然而,冷天霆难得带着爽朗的好心情来找冷天霁,找不到大哥的人,反而看见施若龄抱着一把残花,双目无神、一脸呆滞地伫立在办公室里吗,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和素常那个干练精明的她完全不同,害他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喂,你在做什么?”他懒懒地敲了敲办公室的紫檀木门,斜斜地依靠着虚掩着的门扉,“走神是一种不好的行为。”
  
  “抱歉。”蓦然回神,似笑非笑的冷天霆,英俊的轮廓忽而闯入她的眼帘,难得没有说什么,继续自己片刻前要做的动作,把花丢进垃圾桶里。
  
  “这是霁送的?”仿佛对这些花有印象,他淡淡地问了一句。
  
  “恩。”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叠了叠桌面上的文件,“副经理找我有什么事?”
  
  冷天霆并没有接腔,反倒是笑吟吟地绕到她的面前,有一个趣致的念头从心头掠过,“施特助,请问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施若龄警觉地抬起某来,掀起一双弯如月牙的眼睫毛,“副经理不妨明说。”
  
  他忍不住在心里投诉这个女人没有情调,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歌剧,今晚上映,施特助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看?”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急着帮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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