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妖色娱人
花解语几乎是逃出了晏婳的房间,出了房门,才长长的迂出了一口气,似乎喂这一碗药耗费了太多力气,竟是手软脚软,一步都不想挪动,脑海中来来回回,只是晃动着那张受虐的绝美面孔,清晰的似乎连发丝都看的清楚……似乎有甚么事情脱出了控制,让她有些心烦意乱。欤珧畱午
倚着门阖上眼睛,眼前忽然滑过另一张面容,自记忆最深处蓦然跳出,五官皆似乎隐在云中雾中,模糊不清,只有一对湛亮星眸如夜中寒星,迅速驱散了她浮燥的心情。花解语喘了一口气,起来向前走,步子虽略慢,却仍旧稳稳当当,神情也渐渐恢复了属于花解语的静谧安然。
这院中男人,幻璃妩媚近妖,而雪澈空灵似水,流羽风华若仙,晏婳却独得了一个雅字,似乎他不论做甚么,都带着淡淡的花香萦绕,书香缱绻,挥之不去。至于湛然……她真的说不清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外表俊朗,目光坦荡,不说话时,举手投足显得十分倜傥清逸,一旦开口,却促侠十分……
一路胡思乱想,感觉中似乎一路直行,其实是在阵图中乱绕,一直走过了两栋房子了,终于闻到了浓浓的沉香香气。花解语走过去,轻轻叩了几下门,道:“可是幻公子的房间么?”
几乎是立刻的,里面柔声道:“解语?进来罢!”
花解语走了进去,一推门便是浓浓的沉香味道,熏的人几乎要打个喷嚏。花解语勉强抑了,站在屏风外,道:“幻公子,王先生打发我送扇子过来。”
“嗯……”他长长的应了一声,嗔怪似的笑道:“一把扇子,也要麻烦我的小美人儿跑一趟……”
声音莺莺沥沥,宛转柔软,极是好听。可是她一想到发出这声音的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很风-骚的男人……她就忍不住寒毛直竖。幻璃平时虽然伪娘,声音总还算宜男宜女,今天这是怎么了?
花解语的脚钉在了地上,道:“那我放在桌上可好?”
幻璃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轻哼道:“瞧你!来都来了,还不送进来?”花解语有点儿犹豫,于是他大发娇嗔:“快点进来!要不然我就出去拉你了!”
花解语抽了抽嘴角,只得走了进去,随着她走进的动作,面前巨大的床上,那粉色的床帐徐徐拉开,现出了一个身穿花袍的美人儿,他正一手支颐,一手挽发,半躺半倚,一头丝绸般柔软的青丝披泄下来,逶迤的拖在枕上,一双手儿欺霜赛雪,一张脸儿花嫣柳媚,半睁半合的眸子烟霞氤氲,长腿长身,纤腰微凹……便如一个迷惑人间的妖精,风情妩媚之极。
美,极美,堪称倾国倾城,却是雌雄难辩……
而且,她真的忍不住,忍不住要去研究那床帐,那床帐的绳钩正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向后扯着,再想到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床帐徐徐拉开的情形……不难想见,幻美人儿是把绳扣缠在脚上,然后这边儿摆出妖孽诱人的姿势,那边儿脚丫辛苦拉帐子……你说你这是图啥呢!
花解语真的忍笑忍的很辛苦,头都快低到胸口去了,吸了两口气,才勉强维挂声音的平稳,将扇子双手送上:“幻公子,您的扇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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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明诱
幻璃翻身坐起,黑口黑面的一把抓过,打开来狂扇了两下,一边气哼哼的斜睨着她。欤珧畱午花解语十分恭谨的道:“幻公子若没有别的吩咐,解语就先……”
“慢着!”幻璃道:“我让你走了没?我不点头,我看你敢不敢出这个门儿!”
她只得道:“解语不敢。”
幻璃哼了一声,拿扇子指着她的鼻子,动作仍旧十分柔媚:“别以为你装的恭恭敬敬,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就是欲加之罪吧?花解语有些无奈,垂着眼。她站在榻前,幻璃却是坐在榻上,他身上的花袍颜色鲜丽之极,浓艳如虹,袖角滑下,露出了半截雪一般的腕子,竟不似他素日妖娆的做派,而是隐隐透着瘦硬的感觉,修竹一般舒朗。他随即把扇子交到左手,伸手拉了她,直拖到面前,道:“解语,抬起头来。”
花解语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缓缓的抬起了眼帘,尽全力维持着神情的平静。幻璃挑眉,几乎有点儿赌气似的,凑了过来。
两人的脸只有咫尺之隔,他妩媚的狐狸眼光华流丽,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情意,盈盈脉脉。纤长过份的睫毛羽翼般顺服的挑到眼尾,在眼脸下划出淡淡阴影,愈衬得他一对眼眸,隔山隔水般雾霭重重,偏又耳鬓厮磨般神魂巅倒……
她正不由自主的追随他的目光,他却忽然浅浅的笑了出来,便如寒潭止水,一石激起千层碎浪,销-魂的涟漪猝然荡了开来,一时满心满眼俱是春光,直暖的心都要酥了去……腥红的唇微启,他浅笑:“解语儿,你怎忍心这样对我?”
她全然本能的喃喃:“对不起……”
他语声愈是婉娈,“好人儿,多陪我一刻……”
她满心想说谨遵台命,可是话到唇间,却是一句绵软不堪的,“好……”
两人离的极近,鼻端忽有一种奇异微苦的味道传来,细嗅时,却又带着淡淡的回甘,竟隐隐盖过了满室沉香的香气。她下意识的深嗅了一下,幻璃脸色微僵,情不自禁的向后撤了撤身。
花解语瞬间回过神来,一时羞愧难当,咬着唇退了一步。幻璃略有些懊恼的吐了口气,却也不再试图上前纠缠,反笑道:“解语儿,我真怀疑你不是女人。”
媚成这样,我还怀疑你不是男人呢!她心里偷偷答。幻璃拿折肩轻叩掌心,明明颇为潇洒的一个动作,他做来,却仍旧带着说不尽的妩媚,笑道:“你长这么大一对眼睛,究竟是做甚么用的?嗯?”
她只得道:“解语不懂幻公子的意思。”
“不懂?真的不懂?”幻璃微撇了下唇角,狐狸眼缓缓流转,媚意横流:“我都要被你害死了,你居然还跟我装糊涂!”
“什么?”花解语微怔,低续道:“解语何曾做过甚么?”
“你是没做甚么,”幻璃叹气:“只可惜,你是这院里唯一的女人!一个不解风情;不识美丑的女人!”
花解语心头微跳,反软了声音道:“解语不懂,幻公子,求您教了解语成不成?”
“哟?”幻璃张大了那双总是半睁半闭的狐狸眼:“原来咱们解语儿也会撒娇?”他似乎听到了甚么,微一直腰,从床边架子上抽过一条帕子,随手抛给她:“出门向西,第二间,送去给雪澈。”
…………
(这几章应该叫男色巡演才对,嘿嘿~~)
第026章:将计就计
这帕子显然就是幻璃平常用的,两人关系也未见得多好,没有巴巴送块旧帕子给雪澈的道理。欤珧畱午花解语心里来回转着他那几句话,再想想晏婳方才的模样,越想越是疑惑。莫名其妙叫她进揽秀园送药,又这么一个转一个的,难道要她把全院都转一遭不成?这是为什么?
花解语心头疑云重重,却只能垂首应了,退了出来,迎头便撞到教习王先生,他似乎对她这么快就退出来十分惊讶,瞥了她一眼,花想容略略蹲身为礼,他便拂袖走了进去,关了房门。
听壁脚在洛神园是绝对禁止的,花解语犹豫了一下,瞥眼四周无人,假做失手,把帕子掉在了地上,然后蹲下身去,依稀听到里面王先生的声音道:“怎么回事?”
幻璃颇有几分怨怼的声音道:“我这模样,先生瞧怎样?她竟半点不动心,这难道是我的过错?”
王先生冷冷的道:“自然是你的过错,晏婳能诱得她大失常态,你为何不成?”
幻璃讶道:“真的?我只当这丫头眼中全无甚么美丑……”忽然转为软语,半开玩笑似的:“学生虽是认罚,还请先生手轻着些……”
花解语拣起了帕子,也不敢再听,转身走开,微微冷笑。
原来如此!这洛神园的男人,将来只有一个去处,就是女皇的后宫,所以除了琴棋书画,自然也要学些迷诱奉迎之道,就因为她是“这院里唯一的女人”,所以个个都拿她试手?那晏婳方才的模样,全都是做状了?还有……还有那湛然,之前的模样,也是做状了?想到王先生那句“大失常态”,她又气又羞,低头疾走,走出十几步,才猛然回过神儿来。
花解语啊花解语,你不过是一个丫环,不是碰碰手指就得去死的大小姐,你在计较些甚么呢?在洛神园待了三年,想进这院子,却一直不得其便,现在不是绝好的机会?就让他们各自妖娆做状,你只管用心记住这些路,记得哪间屋子是谁住的,岂不是好?
一念及此,心登时便安静了好些,一边慢慢向前,一边细细回忆刚才走的路。一直到站在西首第二栋屋子门前。其实这院中,她最想进的就是雪澈的房间,雪澈久病成医,精于歧黄之术,她当初盗那天香丸,只是根椐丹香虫的指引,又是一片漆黑,压根就不知道进的哪间屋子,但其中药香萦绕,猜测中,定是雪澈的屋子。
站在门口吸了口气,那药气愈是分明,花解语叩了叩房门,门里便道:“请进来。”声音很低,挟着一点微咳。
花解语推门进去,便是一怔,晏婳与幻璃的房间,格局类似,都是迎门一个花开富贵的屏风,而雪澈的房间却分了两道门,她循着咳声走到左手边,阵设完全像一间药房,药柜几乎跟春暖阁的差相仿佛。雪澈正坐在药柜前,低头弄着甚么,一边不住轻咳。
花解语一见他的面色,便是一惊,喃喃的道:“雪公子?”
雪澈抬起了头,面色青白,双唇淡的几乎没了颜色,只向她略略点头,还未及说话,便又咳了起来,一直咳个不休,面颊上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第027章:道具
几日不见,他的病竟似重了许多,不同于晏婳那令人想入非非耳热心跳的虐容,雪澈的病容便似弱柳扶风,我见忧怜。欤珧畱午花解语有些不忍的别了眼,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摸了摸茶壶尚温,就提壶斟出半盏茶来,推到他手边,雪澈接了,微抿了一口,才勉强抑了那咳,抬眼看她。
雪澈容貌本就清美无俦,又偏生了一对秋水无尘的杏眼,方才那一番咳,直咳得泪光闪闪。整个人都带着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空渺之气,便似空山新雨之后的一株兰花,美极清极,谪仙一般。花解语不敢多看,急福身道:“雪公子,幻公子打发我送帕子过来。”
雪澈神情中略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自嘲,随即道:“好,放下,你去吧。”
花解语急应声道:“是。”一边转身。她已经走到门口,雪澈却又道:“等一下。”
她转回来,雪澈似乎十分犹豫,凝眉看她,清亮的杏眼黑白分明,好一会儿,才微微苦笑,道:“解语,你可愿替我到湛然房中去一趟?”
他似乎十分不愿,却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不是吩咐,却是问“你可愿”,甚至不肯随便找个由头。花解语毫不怀疑,如果她说不愿,他也不会怎样,就算受了罚,也不会怨她……可是看着他苍白容颜,她竟怎么都不忍心,她很愿相信他确有不得已的苦衷。于是,她终于还是道:“是。”
雪澈略弯唇,似乎想给她一个笑,却又抑在一声闷咳里,抑了抑,才低声道:“左手边那间就是。”
花解语应了,看他似乎没有别的吩咐,就退了出来,随手帮他带上了门。忍不住就想,第四个了,终于轮到那个惯会装模做样的无赖了……就算她只是一个练习的道具又怎样,当道具带着完全看戏的心情,就算他是倾国容色,也不过是在做戏……倒要看看他会用甚么方法来“色yòu”她?
带着这样的心情敲了几下门,却没人应声,花解语又敲了几下,仍旧没人理会。那心情居然有点儿……大失所望?她实在有点儿好笑,咬着唇角转回身,左右看了几眼,忽然发现,她好像迷路了……要从这儿走,她完全不知要怎么离开揽秀园。难道要退回到雪澈那儿?
花解语转头看去,忽然发现,似乎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她已经不太能确定哪间是雪澈的屋子了,亏她一路用心记忆,现在却似乎所有的都变了。揽秀园所有的屋子之间都挨的很远,中间又有草木之类相隔,景物略变,就有些晕头转向。
花解语茫然的东张西望,实在有点儿犯愁,又没胆子乱走。正踌躇之际,忽听身后有人笑道:“这么巧?”
花解语吓了一跳,侧头时,便迎上一张灿烂的笑脸,他仍旧笑的晴天丽日,负了手,一脸“我在看风景”的模样,学着她东张西望,她居然完全不知道他甚么时候从屋子里出来的。花解语无语的瞪他,他这才转头向她一笑,黑眸中俱是促狭:“这会儿是不是就很想见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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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湿身与你
亏她还想着看他的笑话,没想到他居然玩儿这一手,一直猫在屋子里装死,等到这时候才出来,摆明欺负她不认识这园子里的路嘛!忍不住就有点儿悻悻。欤珧畱午
湛然侧头看她,不由失笑出来,随手握了她的素腕,强拉进了房中,扶她坐在椅上,笑吟吟的道:“小语儿,今天可曾赏尽春光?”
他仍旧穿着素日常穿的蓝袍,长眉俊眼,顾盼神飞,薄唇边微微带笑。花解语瞥了他一眼,站起垂首,维持着标准的丫环作派,不紧不慢的道:“是。解语一路行来,所见风景如花似锦,诗情画意,绝非他处可以比拟。”
湛然的话等于是在问,前面那几只表现的还不错吧?而花解语貌似恭敬,言下之意却是,好啊!好的不得了啊,没的比啊!现在就看你的了!湛然显然心知肚明,失笑出声,向后一倚,颇有些无赖的摊手:“那好,小语儿喜欢哪一口,尽管点吧。”
咦?这难道是下馆子点菜么?花解语忍不住抽抽嘴角,然后一脸无辜的张大眼睛:“解语不懂,”他挑眉,于是她话风一转:“不如湛公子先展示一下各种‘口味’,解语多看几样,兴许就知道了。”
谁怕谁,你来啊来啊,雅的俗的,清的艳的,伪娘的硬汉的……你有本事全演一遍啊!四目对视,她一脸恭敬,满眼无辜,只怕绕着她转三圈都挑不出半点错儿来。湛然忍不住大笑出声,装模做样的拱手道:“花大小姐果然历害,湛然服了。”
“不敢当,”花解语表示不吃他这套:“湛公子这是要折煞我了,我不是甚么大小姐,只不过是一个没甚么见识的小丫头而已。”所以才被你们耍着玩!
话中带刺,湛然挑眉,忽然略倾身过来,笑道:“我听着这话,好像有些怨意呢,怎么了,甚么事情惹得我们小语儿不开心?”
她面不改色:“湛公子多心了。解语开心的很。几位公子国色天香,温柔款款,解语实在受宠若惊。”
他又气又笑的看她,又有些无奈,笑道:“你呀你!挺聪明的丫头,钻甚么牛角尖?有人不收银子,白做戏给你看,你还有甚么不满意的?难道是演戏的人入不得我们小语儿的法眼?那不如我笑一个给你看?还是脱一个给你看?不然做一个给你看?”
这人越说越下-流,她不由颊上微烫,轻啐了他一口。湛然笑吟吟的站起,忽然伸手扯松了蓝袍的领口,露出半片光洁的肌肤。花解语吓了一跳,急退了一步,湛然有点好笑的看她一眼,随手从桌上取过酒壶,向身上洒了几下。
他的肌肤不像晏婳幻璃那般雪白,而是浅浅的琥珀色,酒液自颈间锁骨处滑落,流淌过光洁紧实的肌理,迅速濡湿了衣衫,显出隐约的起伏与修长的腰线,没想到湛然如此倜傥清逸的人物,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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